第五卷 兵闕山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哭的傷心

使她昏睡的藥物?

秦鈺蹙眉,看著送來的人,「為何將她弄昏迷?她做了什麼?不願意回京城?」

來人點點頭,「是依照小王爺的吩咐,將郡主敲暈了,送回京城的。至於原因,皇上待郡主醒來,問郡主就是。屬下也不知,奉命行事。」

「秦錚呢?他去了哪裡?」秦鈺又問。

來人道,「去了天機閣。」

「之後呢?」秦鈺問。

來人搖頭,「屬下送郡主回京時,只知道小王爺和小王妃要去天機閣,再不知道了。」

秦鈺見問不出什麼來,擺擺手,來人退出了御書房。

秦鈺蹙眉看著秦憐,幾個月不見,小丫頭被漠北的風沙吹的又黑又瘦,若不是那張臉,真讓人認不出來她是在皇宮裡養大金嬌玉貴的郡主。

她看了片刻,對小泉子吩咐,「將她帶下去,安排人,給她洗吧洗吧。」

小泉子應聲,命人將秦憐帶了下去,問,「皇上,洗吧完了之後呢?是送去太后的宮裡還是……」

「送我這裡來。」秦鈺道。

小泉子點頭,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將洗吧乾淨換洗一新,總算有了幾分昔日模樣的秦憐帶來回來。

剛放在榻上,她就醒了。

睜開眼睛,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四周。

秦鈺伏在案上批閱奏摺,聽到細微的動靜,偏頭看過來,溫聲問,「醒了?」

秦憐忽地坐起身,睜大眼睛,「鈺哥哥?」

「是我。」秦鈺點頭。

「你……你……」秦憐看著他,瞳仁放大,半響後,又看看自己,又看看御書房,又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噝」地一聲,十分疼,她驚訝地問,「我……這是……我怎麼在這裡?」

「這是御書房,你回京了。」秦鈺道。

秦憐不敢置信,「我不是在漠北嗎?怎麼回京了?我……怎麼回來的?」

「被人送回來的。」秦鈺道。

秦憐看著他,「誰送我回來的?」

秦鈺瞅著她,沒說話。

「謝墨含?」秦憐忽然惱怒地一拍床板,不等秦鈺回答,就憤恨地道,「謝墨含不是人,他不想看見我,就派人將我稀里糊塗地弄回來嗎?他當我是什麼!我在漠北軍營待著,他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他讓我聽話,我就哪裡都不去,我什麼都聽他的了,一點兒麻煩也不敢給他惹,他還不滿意?如今就這樣把我送回來了?我礙著他什麼了?」

秦鈺挑眉。

秦憐又氣又怒,騰地下了榻,「我找他去!」,話落,就要往外走。

秦鈺使了個顏色。

小泉子立即上前,攔住她,笑呵呵地道,「郡主息怒,您今日剛剛被人送回來,怎麼能再去漠北?您都晒黑了,連奴才都險些認不出。太后和王妃都想你想得緊,如今太后在後殿伸長脖子等著您呢,你可不能再走了啊。」

秦憐伸手推他,怒氣沖沖地道,「我要找謝墨含算賬去。」

小泉子是有武功的人,下盤比較穩,秦憐自然推不動,他連忙道,「漠北距離京城關山迢遞,快馬加鞭日夜不停地趕路都要十多日,你對謝侯爺有什麼不滿,待他回京城後,您再找他。」

「等他回京城?」秦憐豎起眉頭,忽然委屈地道,「他若是永遠不回京城呢?我豈不是見不到他了?」

小泉子搖頭,賠笑說,「怎麼會呢,謝侯爺家在京城,忠勇侯府的老侯爺馬上就要回京了,謝侯爺以後自然會回來的。」

「他在打仗,這一仗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呢。就算老侯爺回來有什麼用?」秦憐說著,似乎委屈頂到胸口,受不住地捂住臉,蹲到地上,哭了起來,「死謝墨含,他欺負人,把我這樣送回京,看不見我,他指不定怎麼覺得輕鬆呢……」

小泉子聽著不太對味,按理說,是小王爺派人將郡主強行送回來的,礙不著謝侯爺的事兒。可是這郡主醒來,口口聲聲要找謝侯爺算賬?沒小王爺什麼事兒,這……他看向秦鈺。

秦鈺看著蹲在地上的秦憐,品味著她的話沉思。

秦憐哭了一會兒,越哭越覺得委屈的不行,乾脆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讓人聽著跟她一起委屈難受。

小泉子不知道該怎麼勸,不停地拿眼睛掃秦鈺。

秦錚看了秦憐片刻,隱隱約約猜出了些眉目,他站起身,離開玉案,來到秦憐面前,蹲下身,溫聲問,「他怎麼欺負你了?你與鈺哥哥說,我給你做主。」

秦憐忽地停了哭,抬起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然後,又埋頭苦了起來,瓮聲瓮氣地道,「你也做不了主……」

小泉子頓時睜大眼睛,這南秦還有皇上做不了主的事兒?

秦鈺微笑,「你不說,我怎麼給你做主?興許,我能做得了主呢!你知道,如今我是皇上,子歸要聽我的,他不聽我的,就是抗旨不尊。」

秦憐聞言又停了哭,看著他,委屈地說,「他不理我,不讓我在漠北待著,總是避著我,覺得我是他的麻煩,趕我回來……」

小泉子無語,郡主這算是什麼委屈啊?怪不得說皇上也做不了主,這個皇上還真沒法做主。

秦鈺微笑,「還有呢?」

秦憐吸吸鼻子,哭得可憐地道,「他不喜歡我……」

小泉子頓時傻眼了,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這句才是重點,原來……郡主喜歡謝侯爺了。

可是,小王爺娶了小王妃,郡主若是喜歡謝侯爺,那豈不是……豈不是亂了套了。

郡主的親哥哥娶了謝侯爺的親妹妹,如今郡主又喜歡謝侯爺,若謝侯爺也娶郡主的話,豈不是小王爺的親妹妹又嫁給了小王妃的親哥哥?

哎呦,這是怎樣一筆亂賬!

怪不得謝侯爺不理她,避著她,躲著她,覺得她麻煩……

怪不得小王爺送她回來……

這事兒雖然在天下百姓間不稀奇,但是一般的富貴門楣世家大族,還是少有的。尤其是以詩禮傳家鐘鳴鼎食的謝氏。

人家忠勇侯府這一代,就兩個嫡系的獨苗,不能都被英親王府給佔了吧。

秦鈺看著秦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沉默片刻,說道,「你這樣委屈,看來子歸不喜歡你了?」

秦憐頓時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秦鈺乾脆也坐在地上,看著她,等她哭夠了。

小泉子嚇了一跳,郡主坐在地上也就罷了,皇上怎麼也坐在地上了,連忙跑去拿墊子。

秦憐哭的難受極了,眼淚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泉子從來沒見過郡主哭成這樣,就算以前挨了小王爺兩句訓,被小王爺欺負了,氣得哭鼻子,也沒這麼看著肝腸寸斷。看來真是喜歡謝侯爺喜歡極了。

秦鈺本來想等她哭夠了,但到底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堂兄妹,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秦憐這小丫頭,從小就粘他,但也不會讓人討厭的那種粘人,而是十分有分寸。更何況,她一直以來,到底是個堅強的。雖然出身英親王府,但是在宮裡長大,十分不易。

他見她的眼淚沒有息止的打算,掏出娟帕,給她擦淚,哄她,「好了,不哭了。」

秦憐眼淚又流在她娟帕上,轉眼就將娟帕給打濕了。

秦鈺無奈地看著她,終於明白秦錚為什麼將這小丫頭強行送回來了,他這個親哥哥不管,倒是推給他來管這個小麻煩了。他道,「不是子歸派人將你送回來的,而是秦錚吩咐隱衛,將你送回來的。」

秦憐哭聲一停,「是我哥哥?不是謝墨含?」

「不是。」秦鈺搖頭,「好了,不哭了啊。」

秦憐頓了一會兒,想起什麼,又哭了起來,「就算是我哥哥,也是他讓我哥哥這樣做的。他討厭我,不喜歡我,趕我走,如今終於把我趕回來了……」

秦鈺拿她沒辦法,將帕子遞給小泉子,「你來幫郡主擦眼淚。」

小泉子連忙接過帕子。

秦鈺見起身,走回玉案前繼續批閱奏摺。

秦憐又哭了好半響,小泉子拿出好幾塊帕子都被她給打濕了,想著郡主這眼淚怎麼這麼多?難道這麼多年沒哭的眼淚都攢到今日了?想想郡主,也實在可憐。

金枝玉葉,想要誰不行?怎麼偏偏喜歡上了謝侯爺?

這謝侯爺身份自然沒的說,可他是小王妃的親哥哥啊!

他不停地拿眼睛去看皇上,皇上批閱奏摺都蹙著眉,可見也是拿她這個哭沒辦法。

「太后駕到!」外面傳來一聲高喊。

小泉子大喜,立即看向秦鈺。

秦鈺好似也鬆了一口氣,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想見太后,他示意小泉子去請人。小泉子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憐兒呢?哀家聽說她回來了,等了半天,不見去後宮,我過來看看。」太后見到小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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