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兵闕山河 第九章 相談甚歡

來到宮門口,二人下了馬車。

永康侯正在宮門口和欽天監的文大人敘話,看到秦錚和謝芳華,那二人連忙走上前打招呼。

「小王爺,小王妃,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永康侯對二人拱拱手。

「侯爺好像是憔悴了。」秦錚打量了永康侯一眼,又看向旁邊的人,挑眉,「文大人怎麼看起來比王爺還顯憔悴?北齊興兵,難道欽天監這些日子也沒閑著,跟著操心了?」

文大人連連拱手,對這位小王爺實在敬仰小心得很,連忙說,「幾日前,皇上偶然看到了奇異的星象,著下官破解,下官這些日子便查古籍資料,著實是……」

「哦?」秦錚挑眉,「他也看到奇異的星象了?」

文大人一怔,看著秦錚,「難道小王爺也看到了?」

秦錚點頭,「看到了。」

文大人立即上前兩步,湊近秦錚,「臣知道小王爺對於星象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和學論,小王爺既然也看了那奇異的星象,不知可是破解了?」

「破解如何,不破解又如何?天象而已。」秦錚拉著謝芳華向里走,無所謂地道。

文大人呆了呆,又連忙追上秦錚,「小王爺,話不能這麼說,古來有觀星語論天下之說,這奇異的星象定然是預示著什麼……」

秦錚停住腳步,看著他,「你拉著永康侯敘話,難道永康侯能破解?」

文大人立即道,「永康侯府里有一本關於星象的古籍,下官實在破譯不了這星象,想借閱來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眉目,也好對皇上交代。」

秦錚瞟了永康侯一眼。

永康侯立即道,「是有一本,我正要去給文大人找,不知道是否能有關於這奇異星象的概述。」

秦錚擺擺手,對二人道,「既然如此,你帶著文大人去找吧,若是破解了,也告訴我一聲。我對那亂七八糟的奇異星象也甚是好奇。」

文大人一愣,「這麼說,小王爺親眼所見奇異星象,也未能參透了?」

「你當爺是神人嗎?」秦錚瞥了文大人一眼,拉著謝芳華進了宮門。

文大人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永康侯。

永康侯見那二人進了宮門,走得遠了,他長舒一口氣,「小王爺和小王妃剛剛回來,皇上便派人將他們請進了宮,看來那日之事不會重演,小王爺和皇上和睦了。」

文大人連連道,「和睦了就好,和睦了就好。」

「皇上和小王爺和睦的話,對於南秦來說是好事兒。」永康侯拍拍文大人肩膀,「走吧文大人,與我回府去找。」

文大人點點頭,與永康侯一道去了永康侯府。

秦錚和謝芳華進了宮門,徑直向御書房走去。

宮裡極其安靜,除了守衛宮廷的禁軍侍衛外,只看得見幾名小太監,路上連宮女都少見。

秦錚打量了一遭,揚眉,「多少年來,難得清靜了。」

謝芳華道,「先皇駕崩後,皇上清理了皇宮,放出了宮外一批人,不離開皇宮的人如今都安置在了西苑。這裡自然就清靜了。」

秦錚輕哼一聲,「他以為清空後宮就能如何嗎?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

謝芳華捏了捏他的手,「既然是為了南秦,都是一個目的,就不要針尖對麥芒了。收拾這樣一堆爛攤子,秦鈺不易。」

秦錚頓時吃醋,湊近她,「爺難道容易嗎?你向著誰?」

謝芳華好笑,「向著你。」

秦錚臉色稍霽。

二人來到御書房,小泉子剛要開口,秦錚已經拉著謝芳華走了進去,小泉子一噎,還是高喊了一聲,「皇上,小王爺、小王妃來了。」

秦鈺正坐在玉案前伏案疾書,聽到動靜,筆一頓,抬頭看來,見那二人已經進來,他目光落在秦錚的臉上,語氣有些沉,「捨得回來了?」

秦錚瞥了他一眼,拉著謝芳華走到一旁的矮榻,懶洋洋地半躺去了上面,回道,「我倒是捨不得回來,怕你急得跳牆,只能回來了。」

秦鈺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急?」

秦錚伸手指了指他玉案上的糕點,「端來。」

秦鈺放下筆,涼涼地看著他,「你指使朕?」

秦錚嗤笑,「才這麼幾天,皇帝的架子就擺起來了?」話落,他指指謝芳華,「她餓了。」

秦鈺剛想反駁,聽到他後一句話,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好笑地看著二人,「見面就掐。」話落,對秦鈺搖頭,「別聽他的,我不餓。」

秦鈺打量她一眼,站起身,將一盤糕點端到了她面前,蹙眉,「怎麼瘦了?」

謝芳華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盤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搖搖頭,「你才是瘦了,雖然如今朝事諸多,比較辛苦,但還是要注意身體。江山帝業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若是累垮了,齊言輕才要高興了。」

秦鈺面色稍暖,「我如今忙些無礙,身體底子好得很,折騰折騰也不怕,倒是你,身體如何了?這些日子是否一直堅持用藥?」

謝芳華點頭,「一直調養,好多了。」

秦鈺點點頭,囑咐道,「切不可大意。」

「知道。」謝芳華笑看著他,嘀咕,「跟老媽子一樣。」

秦鈺又氣又笑,忽然抬腳踹了秦錚一腳,「管好你的女人,你看看她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秦錚挨了一腳,倒也沒惱,也沒反踹回去,「知道,我的媳婦兒用不著你操心。」頓了頓,他掃了秦鈺一眼,揚眉,「難道當了皇帝的人都如你這般婆媽嗎?」

秦鈺轉回身,恨恨地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話我愛聽!」秦錚頓時樂了,見秦鈺氣得不輕,他心情立即愉快起來,「說吧,這麼急叫我們進宮,什麼事兒?」

秦鈺聞言正了神色,看了二人一眼,道,「五日前,北齊王帶王后前往行宮療養,將北齊的治國之權全權交給了齊言輕。是治國,不是監國。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了吧?」

「下山後聽說了。」秦錚點頭。

「你……」秦鈺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你竟然下山後才知道?難道這麼多時日,你都不關注外面的消息?」

「沒空。」秦錚道。

秦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謝芳華怕二人再掐起來,立即道,「我們回京時在路上商議,先剷除齊言輕在南秦各地安插的暗樁。但是為防齊言輕報復,應先將北齊的暗樁撤走或者隱匿起來。」

秦鈺吸了一口氣,頷首,「我也正是這個意思,今日得到密報,齊言輕近日裡怕是會再有動作。只是這動作還不清楚是什麼,總歸是針對南秦。」

「他的動作無非是三個:一,繼續擾動南秦內亂;二,清除南秦在北齊的暗樁;三,對邊境重新兵力部署,以謀儘快攻破,不給南秦喘息之機。」秦錚慢悠悠地道。

秦鈺點點頭,「所以,我才急,我們必須儘快地先一步反擊,讓他一時間無暇對南秦興兵,我們才能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部署。」

秦錚嗤笑,「北齊部署了多少年?準備了多少年?南秦自從忠勇侯府老侯爺當年從戰場上退下來,不再戎馬,謝鳳嫁去北齊,南秦多少年沒暗中籌備了?北齊要給南秦多長的時間才夠充分部署?」

秦鈺一噎,眉心沉暗,「就算如此,也不能不打無準備之仗。」

秦錚搖頭,「依我看,就打無準備之仗!」

秦鈺看著他,「你有好的主意?」

「南秦被動迎敵,北齊照樣開戰,南秦主動出兵,北齊一樣興兵。你說,如今齊言輕回國了,在他剛適應穩住朝局這中間的機會,南秦該不該放過?」秦錚挑眉。

秦鈺凝神細思,「你說得有理。」

謝芳華接話道,「漠北三十萬兵馬,早先折損了幾萬之數吧!王貴帶兵二十萬前去應援,後來又打了一仗,雖然北齊未得到好處,但我南秦依然又損失了些。齊言輕回國後,對邊境早有安排部署,如今北齊在邊境的兵力,只比南秦多,不比南秦少。此時由南秦先出兵,若沒有萬全之策的話,不見得能討得好處。」

「秦毅不是帶了五萬私兵去了邊境嗎?這五萬私兵可是以一敵十。」秦錚道,「他們到了漠北,若是出人意料地先對北齊偷襲,那麼,這齊言輕剛坐太子之位的賀禮,興許又加上一筆。」

「如今秦毅帶著五萬私兵匯合,算著日子來說,應該快到漠北了。」秦鈺道。

「你現在就給大舅兄傳信,用最快的鷹,秦毅到漠北後,休息一日,偷營。」秦錚對謝芳華說,「咱們三日內,快速地拔出北齊安插在南秦的暗樁。一起送齊言輕一份大禮。」

謝芳華點頭,「好。」

秦鈺聞言沒有異議,從玉案的奏摺下抽出一張圖紙,遞給秦錚,「這個是我這裡查出的北齊安插暗樁的據點和名單。你們應該還能再查出些空隙,填補進來。」

秦錚接過來看了一眼,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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