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箭羽皇都 第三十九章 媚術

被秦錚抱住,聽著他如此話語,彷彿心一瞬間被填滿。

她剛剛……真是吃醋了?

吃醋這種東西,她一直覺得不該出現在自己的心裡。

謝芳華心下暗暗唏噓,這就是情的滋味嗎?在茶棚里,見到那小姑娘痴痴的樣子對秦錚,她心下的確是不舒服。

見馬車走近,隊伍中的人已經明顯能看到他們,她連忙推開秦錚。

秦錚抱得緊,不讓她推開。

謝芳華紅著臉低斥,「快放開,多少人看著呢!」

「爺不怕!」秦錚道。

「我可沒你臉皮厚!」謝芳華瞪他一眼。

秦錚輕哼,「你剛剛踩了我一腳,疼著呢,放不開。」

謝芳華無言地看著他,她踩他的腳,跟他抱著她的手有關係嗎?

「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秦錚心中此時歡喜,若不是時候不對,地點不對,他一定會將她好好地欺負一番。但即便如此不合時宜,他還是不想輕易地放過她。

謝芳華猶豫了一下,用衣袖擋住,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他一下。

雖然是蜻蜓點水,但是她能夠不惱,已經足夠秦錚心裡知足,知道此地不合時宜,不想再逼迫她,便笑吟吟地放開了她。

謝芳華紅著臉撇開頭,看向隊伍,只見大約千人,其中有一大半是官兵,一小半是府兵和家中僕從。

其中有大約十多輛車,一輛車走在前面,旁邊騎馬走著崔意芝。

崔意芝自然看到了秦錚和謝芳華,多打量了二人幾眼,便俯下身對車中說了一句什麼。

車中簾幕在他話落後挑開,露出一張中年俊逸的臉。

「舅舅!」謝芳華一喜,提起裙擺,跑向馬車。

崔意芝一擺手,吩咐隊伍停下。

馬車停下,謝芳華也跑到了車前。

「小丫頭!你怎麼沒在府中等著,跑來了這裡?」崔允摸摸謝芳華的頭,露出笑意。

「來接你啊!」謝芳華看著他,「舅舅,你的毒傷好了嗎?」

「嗯,好得差不多了。多虧了趙柯醫術高超。」崔允道。

謝芳華拉過他的手,伸手給他把脈。

「你這個小丫頭,還不放心?」崔允笑了一聲,目光看向已經緩步跟隨而至的秦錚,少年清俊,灑意風流,陽光下,與謝芳華站在一起,男女容貌氣度都極好,甚是般配,他微笑道,「真沒想到啊,當初我還想要……」話音未落,他頓住,說道,「錚二公子極好!」

謝芳華翻了個白眼,秦錚去郾城才幾日,就將舅舅給收買了?

「舅舅!」秦錚對崔允笑著見禮。

崔允擺擺手,笑著問,「你們等了許久了?」

「喝了三碗茶而已。」秦錚回道。

崔允看向前面的茶棚,悵然道,「我離京時,那間茶棚就在,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那間茶棚還開著,如今那一家可還安好?」

秦錚看了謝芳華一眼,回道,「幾年前那老婆婆病死了,只剩下那老漢和他孫女了。」

「不知道茶水還是不是一樣的味道。」崔允道。

秦錚咳嗽了一聲,「舅舅若是想去喝一碗,就讓隊伍停留片刻。」

「我聽說你父王和右相等人都在城門口等著我了?」崔允問。

秦錚點點頭。

「算了,改日吧!讓他們等著不太好!如今我已經回京了,改日再去喝也行。」崔允向城門望了一眼,擺擺手。

謝芳華這時放下手,對崔允道,「還有餘毒未清,您回京之後,需要多靜養些時日。」

崔允笑著點頭。

「喂,秦錚兄!」後面一輛車馬簾幕挑開,程銘露出一張臉。哀怨地道,「你將我們扔下多日,回京後,你請兄弟們去來福樓大吃大喝一頓補償啊。」

秦錚挑眉,「你們也跟著回來了?」

「本來你說待你從鹽城回來讓我們與你同路再回京,可是你竟然說話不算數,路過平陽城沒停留,直接回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不夠意思啊你。」宋方也從車中探出頭,「正巧武衛將軍回京,我們知道你提前回來了,便同路跟著回來了。」

「事急從權,我才急著趕回京了。」秦錚看了謝芳華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回頭我請客!」

程銘和宋方瞭然,知道是關於謝芳華,齊齊笑著點頭,對謝芳華打招呼,「芳華小姐!」

謝芳華對二人笑了笑。

「秦錚哥哥,芳華姐姐!」秦傾從後面一輛車探出頭,問道,「太妃還好吧?」

秦錚沒答話。

謝芳華念著林太妃前幾日維護秦錚相救之情,點點頭,「前幾日我進宮時見了太妃,她氣色還不錯!」

秦傾鬆了一口氣,對謝芳華招手,「芳華姐姐,你會醫術,快過來看看李沐清,他病了。」

謝芳華挑眉,這是都跟著回來了?那麼臨汾鎮只剩下才去的秦浩和左相了?她看著秦傾問,「趙柯呢?不在隊伍中?」

「據說他從鹽城回來,到平陽城的時候,便回家了,沒跟著隊伍進京。」秦傾道。

謝芳華想著雲瀾哥哥的勢力都凝聚在平陽城,他如今回京了,平陽城自然不能無人看守。趙柯顯然是回平陽城坐鎮了。

秦傾見謝芳華沒動,又看向秦錚,對他道,「秦錚哥哥,李沐清真的病了,他似乎發著熱了,這一路沒有好大夫,他就這樣挺著呢。讓芳華姐姐給他看看吧!」

秦錚聞言向秦傾的馬車走去。

「對了,右相府的李小子看起來是病得不清,你會醫術,快去給他看看吧!」崔允也道。

謝芳華想了一下,對崔意芝道,「八皇子的馬車先留下,你們繼續趕路吧!」話落,對崔允道,「舅舅,外公回京了,如今就住在忠勇侯府,您先回去吧!」

崔允點頭,「我已經知道了,這便回去!」

崔意芝回頭看了秦傾的馬車一眼,一擺手,隊伍繼續前行。

秦傾的馬車讓開在一旁,讓隊伍走過。

程銘、宋方的馬車也停在了一旁。

秦錚來到車前,順著秦傾挑開的簾幕向裡面看了一眼,忽然眯起眼睛,「李沐清,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鬼樣子!」

李沐清躺在車裡,似乎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謝芳華來到秦錚身邊,向裡面看了一眼,李沐清臉色潮紅,昏昏沉沉,看起來的確病得厲害。她皺眉,對秦錚道,「你將他挪過來一些,我給他把脈。」

秦傾聞言立即將李沐清挪過來一些。

謝芳華伸手給李沐清把脈。

秦錚拿出一塊帕子,蓋在了李沐清的手腕上。

謝芳華無語,手只能按在了帕子上。

秦傾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什麼,對秦錚低聲道,「表哥,我聽京中都在傳……說聽音她……」

秦錚臉色一沉,沒說話。

秦傾看著他的神色,想問什麼,只能住了口。

謝芳華給李沐清把脈片刻,眉頭越皺越緊,對秦傾問,「從什麼時候他開始發熱昏迷的?」

「今天早上。」秦傾道。

謝芳華道,「什麼時候病的?」

秦傾想了一下,「似乎是昨日夜間。」

謝芳華又問,「你是否一直與他在一起,可知道他碰了什麼東西?」

秦傾點點頭,「是啊,自從秦鈺哥哥離開後,我一直與他在一起啊,秦鈺哥哥讓他照顧我,沒見他碰過什麼東西。但是秦鈺哥哥走後不久,他就不對勁了。」

「怎麼了?他得了什麼病?」秦錚看向謝芳華。

「媚術!」謝芳華吐出兩個字。

「什麼?」秦錚挑眉。

「他不是得病了,而像是中了媚術。」謝芳華話落,補充道,「若是我沒看錯的話。」

秦傾忽然嗤笑,「他怎麼會中了這種東西?如今普天之下,還有會媚術的人嗎?」

「你沒遇到,不代表沒有。」謝芳華道。

秦錚一噎。

「那怎麼辦?芳華姐姐,你能給他解嗎?」秦傾雖然不太懂什麼是媚術,但是對於這個媚字,顧名思義,他自然明白些。

「我不懂這個媚術,但若是想解除,得找到那個對他下了媚術的人。」謝芳華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怎樣找?」秦錚來了些興趣。

謝芳華抿唇,「據說,媚術是天下間除了咒術之外最厲害的一種術,但它卻不是出在魅族。魅族的咒術是靠血液傳承,而媚術則是一種內功心法。想要修習這種功法,據說是從小就出生在一個長滿催情藥物的地方,喝的水是催情水,吃的飯菜是帶有催情之類藥物的飯菜,練功時,呼入的氣息,也有催情花粉的氣息。再加之,內功本來就是魅惑人心神的功法,所以,多種條件下,多年侵淫,便練就了魅惑人心的術,也就是媚術。」

秦傾睜大眼睛,「這麼神奇!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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