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錦繡輕歌 第四十章 拿人

小太監聽見秦憐問話,看向皇后,等她示下是不是要當著憐郡主的面回話。

「憐郡主等同於本宮,當著她的面說吧!無礙。」皇后看了秦憐一眼,發了話。

小太監點點頭,回稟道,「是永康侯府。」

「什麼?」秦憐頓時豎起眉頭。

皇后蹙了蹙眉,沉著地問,「你確定查得清楚明白了?的確是永康侯府?」

「是永康侯府,奴才動用的是您的近衛司,您知道,近衛司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便不會出錯。」小太監道。

「竟然是永康侯府!」秦憐猛地跺腳,「我明白了,定然是燕亭離開,永康侯府找不回而已,一直懷恨在心,去忠勇侯府鬧了兩次,忠勇侯府不搭理,又追去了玉女河畔,被我哥哥命人扔了出去,我說這些日子怎麼消停了呢,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可恨!」

皇后面色凝重,對小太監問,「可是拿到了證據?」

「拿到了!」小太監謹慎地道,「奴才早先就說若是徹查,一定會鬧出動靜,如今法佛寺雖然依舊大火不滅,京中已經人心惶惶,但是,不少人還是耳聰目明時刻警醒著的。奴才查人的時候想著總歸會驚動人,於是當查出之後,便順勢將傳話那人給抓了。那人是個婆子,是永康侯夫人的陪嫁。」

皇后點點頭,「既然拿了人,那麼就看好了。別讓她死了。」

「是!」小太監垂首。

皇后偏頭看向秦憐,只見秦憐一臉的怒意,她寬慰道,「既然知道誰是主謀,也拿了人證。你也無須再生怒。待你娘和哥哥以及忠勇侯府的芳華小姐平安回來後,定然會找永康侯府討個說法。」

秦憐點點頭,擔憂地看著北方天空。

皇后對那小太監擺擺手,「派人去法佛寺打探一下,法佛寺的火是不是控制不住?」

小太監應諾,匆匆退了下去。

「娘娘,今日風大,您穿得單薄,不能在院中就待。染了寒熱之症就麻煩了。奴婢扶您回殿內吧!就算您和憐郡主待在這裡看著,也是幫不上忙。」如意小心翼翼地開口。

秦憐轉回頭,「皇嬸,讓如意姑姑扶著您進殿吧!我在這裡待一會兒。」

「我陪著你。不冷。」皇后搖搖頭。

「那奴婢去給您和郡主拿一件披風。」如意知道憐郡主不進殿,皇后也不會進殿,伸手招來一個宮女扶住皇后,她跑去了內殿。

秦憐看了一眼皇后的腿,有些不忍心,「我不看了,如意姑姑說得對,就算我們在這裡著急也只能是干看著。還是回內殿等消息吧!」

皇后摸摸她的頭,這孩子對她還是有心的,北方天空紅成那樣,指不定大火燒成了什麼樣。她也不想和秦憐干站在這裡,點點頭。

秦憐扶著皇后往內殿走。

二人剛走到殿門口,身後的風忽然停了,天空有簌簌的雨滴飄落下來。

皇后和秦憐齊齊一怔,同時回頭,便看到了身後已經下成了細密的雨簾。

雨飄下,開始的時候有些小,不出一會兒,便大了起來,細細密密,連綿不絕。

如意捧了兩件披風從內殿出來,也看到天空竟然落雨了,不由得呆住了。

這樣的初春伊始,天氣躁干,按理說,是不該下雨的。哪怕是春雨,也沒有這麼早來。

可是外面下著的天空上飄著的的確是雨。

過了好一會兒,秦憐才歡喜地拉住皇后的手高興地說,「皇嬸,您看見了嗎?下雨了,下雨了。」

皇后回過神,忍不住笑了,「我有眼睛,且眼睛還不花,這麼大的雨,就在我面前,我怎麼能看不見?」

秦憐「唔」了一聲,「這樣大火就能熄滅了,希望這雨下得再大一些。不知道法佛寺如今情形如何?」

「皇上、你父王等人離開的功夫不大,法佛寺距離京城雖然不遠,但也不近。他們現在怕是還沒到法佛寺。別擔憂,你哥哥是個鬼靈精,他寧可躲開不救火燒了整個法佛寺,也不會讓自己被火燒傷。」皇后寬慰她。

秦憐點點頭,「那個惡人,的確是這樣。」話落,還是忍不住擔心地道,「我是怕有人趁機作亂。主要是擔心我娘。」

「王嫂可不是尋常女子。她嫁入英親王府時,清河崔氏就給她配了一隻隱衛。」皇后拍拍秦憐的手,「更何況大婚之後,王爺又給了她一支隱衛,她前往法佛寺,自己也調派了隨扈府兵。就算有人作亂,也不會拿捏不住。」

「這樣說來我是白操心了!」秦憐頓時笑了,到底是展顏了些。

「你以後啊,也是個操心的命。」皇后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秦憐對皇后俏皮地吐吐舌頭。

如意見二人站在殿門口,沒有回屋的打算,便將披風給二人披上。

二人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齊齊想著,若沒有這一場及時雨,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太監回來稟告,「皇后娘娘,憐郡主,奴才查到消息,法佛寺的大火熄滅了,京中的女眷們無人傷亡,只是錚二公子似乎受了傷。」

「他受傷了?」秦憐心裡一緊。

小太監生怕憐郡主再發脾氣著急,連忙道,「雖然是受傷了,但是似乎無大礙。」

「被燒傷了?」秦憐追著問。

小太監搖頭,「有人趁大火作亂,要刺殺王妃和錚二公子以及忠勇侯府的小姐,錚二公子據說是被那刺客打了一掌,其他人無礙。」

「秦錚何時這麼廢物了?那刺客很厲害?」秦憐皺眉,哥哥也不叫了。

「咱們的人沒探聽到具體消息,只知曉了個大概。似乎是法佛寺戒律院的無忘大師趁著大火刺殺錚二公子。後來右相府的李公子趕去,救了錚二公子。」小太監道。

「法佛寺的和尚竟然敢背地裡搞刺殺?真是該死!」秦憐惱怒地問,「抓到人了嗎?」

「李公子抓到人了,但是無忘大師死了。」小太監道。

秦憐心口有一股濁氣,「什麼天下第一佛門聖地,原來內里是藏污納垢!戒律院的大師竟然暗中刺殺英親王府的公子!真是活膩歪了。」

小太監垂著頭,不再搭話。

「皇上呢?人馬可到法佛寺了?」皇后也覺得原來法佛寺出了內鬼作亂,實在有些危險。

「皇上的人馬剛到法佛寺。」小太監道。

皇后對小太監擺擺手,「你下去吧!」

小太監退了下去。

「既然無傷亡就是好事兒。」皇后對秦憐道,「你也不用擔心了。」

秦憐點點頭,思索道,「法佛寺那邊一著火,京城這邊永康侯府就放出芳華姐姐的污濁聖佛的消息。皇嬸,您說這火是不說永康侯府作亂放的?想要害芳華姐姐,連哥哥也恨上了。」

皇后面露端凝,低聲道,「這種事情要查個透徹,不能依靠猜測。是不是永康侯府放的火,還是另外有人作亂,都要仔細地查明白。皇上、王爺、謝世子既然都去了法佛寺,定然是要追究這件事情的,我們婦道人家,就不要胡亂揣摩了。」

秦憐點點頭,只要是她娘、哥哥、謝芳華三人都沒事兒,她也就不擔心了。

二人又在門口站了片刻,進了內殿。

大約響午時,法佛寺又傳回消息。

小太監在外面稟告,「無忘的屍首本來抓住了,但在皇上到法佛寺的時候,竟然趁接駕的功夫悄無聲息地從達摩堂大殿佛祖佛像的密道下丟了。英親王妃拿捏住了兩個殺手,一個是死士,一個是假和尚。那個死士的身上竟然找到了一顆墨珠,腳下有柳條的紋理。那個假和尚被拷問出來,是受謝氏長房的人指使,要害了芳華小姐,毀其容貌。」

秦憐聽罷睜大眼睛,「你說什麼?那死士身上竟然找到了一顆墨珠?」

「是,內衛是這樣稟告的,郡主您沒聽錯。的確是從死士身上找到了墨珠。」小太監回話道,「就是幾位皇子王孫以及謝世子和燕小侯爺身上才有的墨珠。普天之下,只有十個。」

秦憐立即看向皇后。

皇后的臉色更是凝重,「怎麼會有墨珠?難道是幾位皇子王孫何人指使的那死士?」

「那死士已經死了,是其身上找到的墨珠。並不能確定皇子王孫任何人是主謀。如今皇上正在逐一徹查呢。」小太監道,「只能確定那死士應該是與幾位皇子王孫有牽扯。」

皇后點點頭,「你說那假和尚受謝氏長房的人指使,要害了芳華小姐,毀其容貌?」

小太監點點頭,「這個準確無誤,當時皇上親審,王爺、左右相、謝世子等人都在場。」

「好一個膽子大的謝氏長房!」秦憐冷笑了一聲,「同出一脈,竟然如此對一個弱女子下毒手,他們也不怕天打雷劈。」

皇后看了一眼秦憐,不太明白忠勇侯府的小姐怎麼短短兩次見面就讓她喜歡至此。就她所知,這麼多年,這孩子可是個小人精,雖然和宮裡的公主們關係都極好,但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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