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錦繡輕歌 第三十二章 墨珠

魅族至尊,通靈寶玉。

這八個字,在血玉上泛著金光,分外奪目,一時間將大殿都給照亮了。

眾人齊齊驚異地看著謝芳華手裡的玉佩。

秦錚則是猛地伸手拿掉她手裡的血玉,扔給一旁的英親王妃,伸手攥住了謝芳華的手,對她冷下臉,怒道,「你做什麼?血多的沒地方放嗎?」

謝芳華看了他一眼,沒言聲,想要撤回手。

秦錚抓著他的手不放,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些許白粉在她的手指上,白粉灑上之後,鮮血頓時止了。他拿出娟帕,將她整個手都給包裹了起來。

他的動作快,轉眼間便包紮好了,對她道,「三天內,不準沾水!」

謝芳華垂下眼睫。

「聽到了嗎?」秦錚見她不答話,豎起了眉頭。

「聽到了!」謝芳華慢慢地點了點頭。

秦錚見她答應,算是放過了她。

眾人的驚異被轉移到了二人的身上,一時間神色各異。

英親王妃手裡攥著玉佩,剛拿在手裡片刻,玉佩上的血跡便流失了,血玉恢複了原狀。血玉上的字跡也不見了。從謝芳華割破手指到血色的字跡消失,前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

「你們剛剛都看清血玉上面的字了嗎?」林太妃眼神不太好,只看到是一行字,但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字。

秦傾在一旁回話道,「太妃,是寫著『魅族至尊,通靈寶玉。』八個字。」

林太妃一怔,「這麼說這塊玉佩是魅族的王族信物?」

「應該是的!」秦傾點點頭,看向皇帝。

皇帝自從看到謝芳華割破手指捅破玉佩的秘密開始,一張威嚴的臉上便情緒難辨,看不出心中所想。

英親王面色則露出端凝之色。

左右相一個看起來滿腹心機,一個看起來心思頗深。

「這塊玉佩放在老衲這裡二十年了,老衲一直未曾堪破這玉佩的秘密。如今不想芳華小姐聰明絕頂,將這秘密給堪破了。」普雲大師打了個佛偈,「看來這無忘果然是魅族之人。」

「依這玉佩看來,怕還是魅族的王族之人。」法佛寺主持道。

「他在我寺待了二十年,今日卻是遭了大難。只可惜沒看顧住屍首,竟然讓他消失了。」普雲大師嘆了口氣,「我一直奇怪,他是如何消失的,這密道之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佛門之人,輕易不會來挪動佛祖之像。這法佛寺流傳千載,難保這密道在這千年來沒被發現泄露出去。師叔知道,老衲雖然德才不佳,但是卻是個穩妥守口如瓶之人。斷然不會從老衲的口中泄露出去過密道。」法佛寺主持道。

「我知你是穩妥之人,否則也不會將主持之位傳給你。」普雲大師點點頭。

「現在說這些都無用了!要儘快攔截找到無忘的屍首。」英親王開口打斷二人的話,「尤其是,本王覺得,立即清點法佛寺眾僧人,除了控制密道、後山索道山崖外,還要全寺搜索。看看是否還有無忘的同謀?畢竟他在寺中待了二十年之久。」

普雲大師點點頭,對法佛寺主持道,「現在就集合所有法佛寺弟子,清點人數!」

法佛寺主持應是,站起身,向外走去。

「皇上和各位先坐著,老衲也去看看。」普雲大師對皇帝道。

皇帝擺擺手,「李沐清、秦傾,你二人跟著普雲大師和主持去清點!務必查實!」

「是!」二人齊齊站起身。

一行四人走出去後,英親王妃將玉佩舉著對皇帝道,「這玉佩怎麼辦?」

「給我先收著!」秦錚接回玉佩,也不等皇帝做主張,直接揣進了懷裡。

皇帝挖了秦錚一眼,對他道,「這是信物,你要仔細地留好了。」

「皇叔放心,到我手裡的東西,我不鬆手扔掉,沒人能拿走!」秦錚懶洋洋地道。

皇帝聞言便不再找他要出來,只對身邊的英親王和左右相道,「王兄,兩位愛卿,關於魅族王族信物竟然流落到了南秦法佛寺,而持有信物那人今日還刺殺秦錚,死了之後屍首卻又丟了,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英親王沉思片刻,說道,「臣以為,有兩種揣測,一種是,二十多年前,十萬里之遙的魅族一定發生了政變或者是了不得的大事兒,那個婦人才帶著一個孩子不遠萬里為了躲避來到了南秦。二十年後,魅族有人找來了,找到了無忘。只是不知為何無忘要刺殺錚兒。這就只能再查了。另一種是,魅族之人沒找來,但是有人知曉了無忘的秘密,拉攏了他,趁機籌謀作亂。至於目的,也要再查。」

皇帝點點頭,「王兄說得不無道理。」話落,看向左右相。

右相斟酌了片刻,說道,「老臣以為,這件事情,怕是要從二公子的仇家上排除查破。這件事情顯然首要目標是二公子。因為無忘要刺殺的人是二公子。」

秦錚聞言揚眉,看著左相,「若說我的仇家,怕是第一個就是你左相。」

左相面色一僵,「二公子,你這說的是哪裡話?老臣怎麼能算是你的仇家?」

「這麼多年,我沒少欺負你,踩著你馬車過,你心裡就沒恨沒怒?說出去誰信?」秦錚向來說話不給人留面子,直接將打左相的臉給捅了出來,「還有你女兒,她惹了我,我幫她選了一門好姻緣,配給了我大哥,你心裡就情願?沒恨不得我死?尤其如今我大哥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准女婿了,英親王府偌大的門楣,他難道不想獨佔?」

左相臉色青一下白一下,但他能坐到左相的位置,自然是定力非比尋常人。三言兩語還拿不住他,他壓下心中的惱怒,嘆道,「錚二公子,你的脾性張狂肆意,整個南秦誰人不知何人不曉?老臣活了一把年紀,至於因你踩著我馬車過便記恨?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老臣身為朝中重臣,若是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那老臣可就白活了。至於我的女兒……」他看了謝芳華一眼,頓了頓,說道,「她自己不爭氣,觸怒了你的逆鱗,道是自己走的,老臣哪裡會怨你?再說,大公子如今在戶部任職,將來自有一番天地。老臣的手哪裡敢插進英親王府去幫他獨佔?二公子放心吧!別說大公子無心,就是有心,老臣絕不幹這樣的事兒。若是老臣幹了,別說你不容我,就是王妃,王爺也是不容我的。」

秦錚笑了一聲,「左相真是好口才,巧辯如簧!雖然說得好聽,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便不知道了。」話落,他不等左相開口,又道,「不過爺也不需要知道。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到底是誰背後害爺,爺總要查出來的。只要查出來那一日,爺一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讓他後悔派人刺殺我。」

左相心裡寒了寒,揉揉額頭,「老臣也希望儘快查明此事!這等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刺殺王妃、二公子、芳華小姐之人,實在是膽大包天,預謀不小。」

「會不會是沖著忠勇侯來的?」右相接過話道。

謝芳華抬起眼皮,看向右相。

皇帝「哦?」了一聲。

右相看了謝芳華一眼,緩緩斟酌道,「老臣剛剛走在路上時,仔細地詢問了一番報信的人。那報信的人說,錚二公子今早睡的房間,正是芳華小姐所住的房間。」

「昨日我擔心華丫頭身子骨弱,一直嬌養在忠勇侯府,剛上山寺,怕是受不得山風,便讓臭小子給她守夜。」英親王妃接過話道,「不想臭小子貪嘴胡鬧,竟然吃了華丫頭的葯,華丫頭向來治病的葯都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尋常人怎麼能隨便喝?他一喝之下,竟然渾身乏力中了毒,起不來塌了。」

「所以老臣猜測,這刺殺的人是沖著芳華小姐來的。因王妃和二公子出行都帶著護衛,一般尋常人是不曉得那屋子裡住著的人不是芳華小姐,而是二公子,所以,陰錯陽差,刺殺了二公子。」右相道。

「這個道理行不通!」秦錚開口反駁,「若是外人來刺殺不知其中內情,但法佛寺的僧人無忘豈能不知?我娘帶著華兒一起前來達摩堂祈福。眾僧人都親眼見了她。而我遭遇刺殺的時候,正是著大火之時,這期間足夠知曉那間屋子裡住的人不是她了,這刺殺不是沖著我來的是什麼?」話落,他又道,「況且我娘和華兒在去尋我的路上也遇到了刺客,這明顯是沖著我們三個人來的。」

右相聞言住了口。

「你說還抓到了兩名刺客,那兩名刺客如今在哪裡?」皇帝問向秦錚。

「一名是死士,一名是一個和尚,都壓下去審問了!」秦錚道。

「死士和和尚?」皇帝皺起了眉,「既然是死士,審問也怕是沒用。那和尚是什麼人?」

「皇叔,死士在別人的手裡是沒用,但是在我的手裡,人死了,也能開口說話。至於那個和尚,等審完了再提人來讓法佛寺的主持過目查找名姓。」秦錚道。

皇帝點點頭。

一時間殿內再無人說話。

謝芳華目光看向殿外,殿外門口,普雲大師和法佛寺主持一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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