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錦繡輕歌 第二十一章 同房

李沐清見秦錚將謝芳華打橫抱了起來,謝芳華並沒有抗拒,他淺淺地笑了笑,沒說話。

秦錚抱著謝芳華走到桌前,並沒有將她放在椅子上,而是抱著她坐了下來。

謝芳華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聚在她的身上,她心裡一陣鬧騰,悄悄地捏了秦錚一下。

秦錚低頭瞅了她一眼,對上她的時候,語氣溫柔,「乖,你今日舟車勞頓,被累壞了,就彆強自撐著了。你我有了聖旨賜婚,不是外人,我就侍候你用晚膳也是應當。你不用不好意思。」

謝芳華心裡暗罵了一句,沒吭聲。

「都坐下來,用膳吧!」秦錚對聽言、林七、侍畫等人擺擺手。

聽言、林七對看一眼,心底唏噓一聲,立馬做了下來。

侍畫、侍墨、侍藍、侍晚四人猶豫了片刻,也慢慢地做了下來。

「現在可以吃了吧?小管家?」秦傾跟聽言要筷子。

聽言將筷子給了秦傾。

秦傾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山雞肉,吃了一口氣,哀嘆地道,「哎呀,有這麼好的肉,沒有酒可惜了。」

秦錚挑了挑眉,「你想喝酒?」

秦傾點點頭。

「吃到肚子里的山雞可以聞不到味道,但你若是喝了酒的話,林太妃還沒那麼老,你不怕她聞到味道唯你試問?」秦錚不留情地打擊他。

秦傾頓時偃旗息鼓,「那還是算了,我可怕太妃對我嘮叨了。」話落,他又道,「就算我不喝,秦錚哥哥,沐清兄,你們可以喝些啊!你們又不怕?」

李沐清嘆了口氣,「我如何會不怕?我娘愛佛,若是知道我如此,她也會嘮叨幾日。」

秦錚斜睨了李沐清一眼,「你本來可以不吃!」

李沐清微笑,「秦錚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臉皮子能夠薄些?可惜,我雖然臉皮沒你臉皮厚,但到底也是不怎麼薄。無論你說什麼,我今日也是賴在這裡吃山雞的。」

秦錚正夾了一塊雞肉,聞言似乎實在忍無可忍,對著李沐清打了去。

李沐清不慌不忙地用筷子輕輕接住,笑意蔓開,「多謝了!」

秦錚哼了一聲,重新夾了一塊雞肉,先是放進碗里,剔除了骨頭,然後伸進面紗里喂謝芳華。動作異常自然熟稔。

謝芳華皺了皺眉,但知道這個時候秦錚是故意的,她執拗怕是也執拗不過,於是張嘴吃了。既然他要侍候她,她索性就讓他侍候。反正如今她和他聖旨賜婚,在京中的名聲跟著他一起也不怎麼好了。到也不必顧忌許多。

秦錚做得自然,謝芳華吃得自然,李沐清仿若未見,但可是驚住了秦傾。

秦傾張大嘴,睜大眼睛看著秦錚,「秦錚哥哥,我沒認錯人吧?你還是我的秦錚哥哥吧?你……你竟然能夠這麼溫柔小意地侍候人?你何時做過這樣的活計?」

秦錚看了秦錚一眼,「沒做過不代表不會!只不過以前沒遇到那個人而已。」

秦傾哀呼一聲,「這若是讓別人來看看,不知道是否跟我一樣都快認不出你了。人人都說四哥溫柔良善,待人和煦,但是如今看看你,你這也太溫柔了,你……你也不怕我們這些人長針眼?」

「怕長針眼你可以不吃!」秦錚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別再多話。

秦傾放下筷子,雙手舉起,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之後,低下頭,再不敢多話。

「好吃嗎?」秦錚不再理會秦傾,低頭問謝芳華。

謝芳華點點頭,自然是好吃的。

林七見謝芳華點頭,頓時高興,「芳華小姐,宴府樓的何晏大廚給了小人一本食譜,小人日日鑽營呢!不過我這手藝還是不及上次二公子從外面拿回來的那山雞燉的好吃。」

「待小住些日子祈福完事兒後,我帶你去謝雲繼那裡討教。」秦錚道。

「多謝公子!」林七頓時喜得眉開眼笑。

聽言有些嫉妒地看著林七,嘟囔道,「如今我不再公子身邊了,你可是得了便宜。」

林七嘿嘿一笑,聽言說得對,若不是他被送給了忠勇侯府,他還沒機會到二公子身邊。雖然險些被二公子扒了皮,但到底如今他這個位置也是人人羨慕求不來的。

「咱們家小姐也沒虧待你!」侍畫看不過去了,對聽言瞪了一眼。

聽言似乎有些怕侍畫,頓時收起了嫉妒的表情,討好地對侍畫道,「侍畫姐姐,芳華小姐對我自然是極好的。我每日里只管打理海棠亭,海棠亭其實也沒什麼太多活,多半時候我都是在睡覺。從去了忠勇侯府,我都胖了。」

侍畫輕輕哼了一聲,算是饒過了他。

秦錚聞言瞅了聽言一眼,點點頭,「當真是胖了。所以,你就老實地在忠勇侯待著。若是你表現好,討得華兒歡心,待她嫁我之日你還能當做陪嫁跟過來。否則的話,你就只能一輩子待在忠勇侯府了。」

聽言連忙打起精神,「一定好好表現,不敢懈怠,好好地侍候芳華小姐的海棠。」

謝芳華看著聽言對侍畫小心翼翼對秦錚賣力保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沐清眸光掃了幾人一眼,斯文地吃著山雞,沒說話。

秦錚也不再說話,專心地剔除骨頭喂謝芳華,反而半響過去,他自己竟沒吃一塊。

即便謝芳華存心豁出去了想要他侍候,可是這麼半天,別人都在吃,他卻一塊也沒吃。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況且她也吃了個半飽了,對他道,「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這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身為謝芳華的她,聲音自然是婉約輕柔,才般配她大家閨秀侯府嫡女的身份,與聽音有些不太美妙的聲音自然是天差地別。

李沐清和秦傾都是第一次聽到謝芳華開口,都不由地頓住了筷子,怔了怔。

秦錚微笑,「我知道你還沒吃飽,你只管吃,我還不餓,餵飽你我就高興了。」

謝芳華撇開頭,伸手推了他一下,「晚上還是不要吃太多的肉食為好,免得半夜難受。」

秦錚面色露出暖意,放下筷子,「那我送你回房?」

謝芳華確實也不想在這裡待著了,點點頭。

秦錚抱起她,向房間走去。

秦傾看著秦錚自然地送謝芳華回了房間,唏噓一聲,偏頭對李沐清悄聲道,「若你一眼看中,一見傾心的人是謝芳華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你沒看秦錚哥哥對她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嗎?豈能給你機會?」

李沐清雲淡風輕一笑,「聽音是一個婢女,他同樣也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照你這樣說,我一樣都沒機會了?」

秦傾一噎,「你……你還真當真了?」

李沐清一笑,「沒開玩笑。」

「你可真敢說!」秦傾唏噓,「秦錚哥哥是不是知道?你……你竟然不藏著掖著,這種事情反而還讓他知道?」

李沐清眸光微閃,慢慢地放下了筷子,淺淡而有些自嘲地道,「我不是被人人說成是有君子之風嗎?這個名聲的枷鎖壓在身上,還有右相府清流門第的枷鎖壓在身上。既是君子,做什麼都要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不是?所以,我要做,自然也要堂堂正正,明明白白不是?背後若是耍陰謀手段,豈能當得上君子之風了?」

秦傾聞言伸手拍拍他肩膀,有些憐憫地道,「出身在右相府,也是你的命。」

李沐清忽然笑了,挑眉,「出身在皇室,難道不是你的命?你的命未必比我的命好。」

「也是!」秦傾揉揉額頭,「李沐清,我第一次發現你可真不討喜。怪不得秦錚哥哥對你防得跟什麼似的。君子若是做起什麼事情來,光明正大的手段恐怕十個小人的手段也吃不消啊。哎,你可悠著點兒,別把秦錚哥哥惹急了。」

李沐清不置可否,說了一句無關的話,「四皇子秦鈺快回京了吧!」

秦傾點點頭,頓時高興地道,「是啊,漠北軍營的事情四哥立了大軍功,可以將功抵過。這樣的話,他一切的罪責全就免了。左相老兒和那一幫子朝臣想阻攔也攔不住了。只等著父皇下旨他就能回來了。」

李沐清點點頭,見秦錚已經送謝芳華回房後出來,他意味不明地道,「恐怕他沒那麼容易回來。我是君子的話,那麼四皇子是君子也是小人。」

秦傾頓時對李沐清瞪眼,「不准你這麼說我四哥!他才不是小人呢。」

李沐清對他笑了笑,「八皇子,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何南秦京城內外,南秦國土上下,甚至是北齊,從來無人說四皇子秦鈺的不好嗎?哪怕他縱火燒宮闈,酒後失德,可是整個南秦上下,都同情他的遭遇,傳揚他被人陷害,自始至終無人說四皇子真的失德,你都不想這是為什麼嗎?」

秦傾看著他,一時目光變幻。

「能讓一個人說好容易,讓十個人說好也容易,讓一百個人說好也不難。但讓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幾百萬的人說好。你說,難不難?」李沐清似是反問,語氣溫淺,漫不經心,「四皇子秦鈺,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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