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美人篇 第五章 琴簫合奏

「公子!準備好了。」蕭寒玉正想著,彩鳳、彩蝶已經回來了,彩鳳手裡拿著幾套男裝,彩蝶拿著筆墨紙硯。

「嗯!」蕭寒玉看著她們點點頭,二人笑著走過來。

「就這套吧!」蕭寒玉從彩鳳手裡接過衣服,選了一套紅色的遞給旁邊的莫清寒,看著他不停變喚的俊顏:「你穿這件怎麼樣?」

「不要!」莫清寒搖搖頭,皺眉看著蕭寒玉手裡的紅衣。

「就這件了,我覺得很好。」蕭寒玉將衣服強塞到他手裡,一把拽起了他,給推到了屏風後面。

「唔……又要穿紅衣……」只聽莫清寒嘟嘟囔囔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蕭寒玉愣了一下,不自覺的笑了。

「公子!擺上夜明珠吧!光線太暗了呢!」彩鳳看著蕭寒玉的笑臉愣了一下,公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有多久沒出現了呢!

「嗯!」蕭寒玉輕輕的點了點頭,彩鳳取出一顆夜明珠,彩蝶鋪好紙張,緩緩的走到窗前看著夜色,只等著莫清寒出來。

不多時,屏風動了動,知道是莫清寒出來了,蕭寒玉從窗前回過身來,頓時呆住了,彩鳳、彩蝶也呆住了,這樣的莫清寒,這樣的無雙公子,讓人意外,也不意外。

只見他雖身穿一身簡易紅衣,但依舊難掩其風華。頭戴墨玉冠,腰束墨玉帶,烏黑長發被簡單的綰著,柔順的髮絲斜披至腰際,兩鬢剩餘幾縷隨風輕揚。柳做的眉,濃黑如墨;水做的眼,黑如深潭。俊鼻俏挺,朱唇淡點,紅粉盈然,一顰一笑,風情盡染,一舉手,一投足,意態翩躚,神情似嬌且媚,行止俊雅風流。

這樣的人,房內夜明珠的亮光也難掩他的光芒,風情萬種,堪與日月爭輝,寬肩窄腰,挺拔俊秀,與生俱來自有一種清華高貴之氣。

蕭寒玉呆了,徹底的呆住了。什麼叫做傾國傾城?什麼叫做風華絕代?什麼叫做舉世無雙?無雙公子果然人如其名。蕭寒玉呆楞的忘了反映,直到莫清寒乾咳了幾聲,蕭寒玉才回過神來,只見莫清寒站在那裡皺眉,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她,臉上滿布紅暈。

蕭寒玉臉一紅,連忙的走到桌子前,彩鳳、彩蝶也回過神來,忙走過來研磨。

蕭寒玉讓莫清寒斜倚在軟塌上,給他擺了個姿勢,莫清寒一臉的不情願,身體僵硬的卧在那,蕭寒玉威逼利誘了半響總算讓他放鬆了下來。

滿意的走到桌前,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大腦里想像著背景圖,應該以什麼為背景呢!說真的,畫了這麼些年的畫,還就這次比較緊張呢!給天下最美的人做畫,當然更要完美了。蕭寒玉苦苦的思索著。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蕭寒玉依舊是保持著握筆的姿勢沒動,彩鳳、彩蝶疑惑的看著她,莫清寒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著蕭寒玉一直盯著他,一張絕美的容顏忽紅忽白的。

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就在他剛要發作的時候,蕭寒玉提氣了筆。

梅!梅代表清冷,孤傲。紅色的蕊,白色的瓣,傲雪嚴寒,寂寞開放。總覺得對面的人給人一種孤傲清冷的氣質,與寒梅正可相輝相映。

半個時辰後,一幅《美人卧塌賞梅圖》一揮而就。驕陽明媚,雪地銀光。一紅衣美人懶懶的倚在軟塌上,紅衣飄擺,黑髮輕揚,絕代風華的臉上掛著輕輕淺淺的笑。身旁紅梅開的正艷,紅衣與紅梅相映,容顏與白雪傲美。

這是怎樣的一種美?蕭寒玉看著這幅圖,呆楞半響。她知道對面的人兒很美,美的丰神玉潤,美的清冷高貴,但未曾想到卻美到如斯境地,風華絕代、風姿絕世、天地失色、日月無光……蕭寒玉想到所有形容美的詞,卻都覺得不能形容對面人之美的萬分之一。

「天那!公子!太美了!一定要收在我們門裡。」彩蝶的一聲驚呼,打斷了蕭寒玉的神思。

「是啊!公子手法越發的純熟了,這幅畫簡直是極品,當然要收回門裡。」彩鳳也連連應道。看著蕭寒玉,滿臉喜意。

「嗯!」蕭寒玉輕輕的笑了,這三年,已收集了許多的美人圖在門裡,『天下暗門』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門主喜好收藏美人圖。

「公子!特別是將無雙公子的神態畫的好,還有這梅、這雪、都跟真的似的。」彩蝶小手不停的指著畫上的地方,喜的小臉跟一朵花似的。

「嗯!公子!我也覺得這神態畫的好……就是……就好像你和無雙公子認識了多少年似的……」彩鳳看著畫,轉頭對著蕭寒玉道。

蕭寒玉一驚,猛的抬頭看莫清寒,認識了多少年?蕭寒玉低頭看桌子上鋪展開來的畫,莫清寒的眉間隱著淡淡的輕愁,那眼溫柔深情又暗含滄桑,整個人清清冷冷,遺世獨立,蕭寒玉的心猛的一震,腦中閃過一絲什麼,手慌忙的捂住心口,身子不自覺的後退了數步。

莫清寒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只在那評論,早就按耐不住了,也走了過來。他先是不已為然,一臉拽拽的走了過來,當一看見自己的畫,也呆楞住了。

「怎麼樣?我家公子畫的好吧?」彩蝶得意的看著莫清寒。

莫清寒不語,靜靜的看著畫,許久,轉頭深深的看了蕭寒玉一眼,鳳目輕眨了幾下,薄唇微微的勾起。

蕭寒玉也看著莫清寒,強隱了心口的不適,淡淡的笑了一下,莫清寒面色一愣,蕭寒玉緩緩走到桌前,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畢竟是以前,都過去了。

「公子,提詩啊!」彩蝶看著蕭寒玉,急著催促,大有提完詩就搶走畫的架勢。

「是啊!公子提吧!」彩鳳也催促蕭寒玉,眼裡同樣顯著佔為己有的意思。

「好!」蕭寒玉笑笑,拿起筆,看看身邊莫清寒,他一直站在那裡不語,俊眸幽深,蕭寒玉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歪著頭想了想,遂提筆寫到『美貌傾顧倚紅衣,風華絕代艷天下。』又在下腳註上『玉公子於天啟三十一年四月二十日』。

寫完收筆,這幅畫總算完成了。

夜明珠泛著淡淡的光芒,屋內亮如白晝。四人看著畫卷久久無語。

蕭寒玉是想起了以前,那麼久遠的過去,冷炎騎著單車,載著她每個周末去學畫,風雨無阻。那時候,是簡單而快樂的,她的夢想是走遍祖國的山山水水,畫心中最美的景色,把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畫的最美……

不知道什麼時候畫也不畫了,把夢想給扔了,原來,不只是他變了,而她也在改變著,只是雙方都不自知。曾幾何時?她又拿起了畫呢?是小娘親的逼學?還是她心中早已經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也許,是更早的時候,當她決心拋下一切的時候,那時候就重生了,她就是她了。

她轉頭看著身邊的莫清寒,莫清寒同時也抬頭看著她,四目相對,蕭寒玉心輕輕一震,這幅畫代表了什麼么?她雖然忘了很多事兒,但心依舊是那顆心吧!若不然她的心為何會這般的痛呢?

蕭寒玉輕輕的垂下了眼帘,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公子?公子?」彩鳳發現蕭寒玉神色不對,連忙出聲輕喚她。蕭寒玉輕輕抬頭,面上恢複平靜無波的神色。

「今天太晚了,把畫收起來,我們去休息吧!」蕭寒玉看著彩鳳、彩蝶,說完像門口走去。

「慢著……」莫清寒見彩蝶拿起了畫,他一把從彩蝶手裡奪了過來,彩蝶愣住,蕭寒玉和彩鳳也回身看著他。

只見他將那畫背在身後,看著蕭寒玉:「呃……這畫……這畫畫的是我,理應給我,所以……所以我要了。」莫清寒又是那拽拽的神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寒玉,幽黑的哞子深不見底。

「不行,這是我家公子畫的,再說了,就算畫的是你,也不能給你。」彩蝶聽他一說,大急,連忙伸手欲搶回。

「不要!這個就是我的了。」莫清寒手依舊背在後面,身子躲過了彩蝶的搶奪,雙眼緊盯著蕭寒玉,那神情就是不給了。

「你真的想要?」蕭寒玉好笑的看著他,這副樣子才是一個雙十年紀的人該有的樣子吧?倒是蠻可愛的。

「嗯!」莫清寒輕輕的點點頭,一雙鳳目緊緊的盯著蕭寒玉,那神情就是要定了。

「就給他吧!回頭我再臨摹一幅,給你拿回去收藏如何?」蕭寒玉嘆了口氣,轉頭對彩蝶道。

「公子……」彩蝶不滿的看著蕭寒玉,伸手拽著蕭寒玉的袖子央求道。

「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做到,這次的就給他吧!」蕭寒玉安慰彩蝶。

「好吧!」彩蝶看看莫清寒,知道拿不回來了,神色頗為不甘,但也不言語了,小手鬆開了蕭寒玉的衣袖。

莫清寒見彩蝶不拿回去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見見蕭寒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俊面一紅,有些不自然。

「你先休息吧!過兩口口的傷該是好了,就請自便吧!」蕭寒玉轉身向門外走去,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

彩鳳、彩蝶也看了莫清寒一眼,關上了門,隨後跟了出去。

莫清寒一愣,神情有些獃獃的,看著蕭寒玉的背影,緊攥著畫的玉手是鬆了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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