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節 後台強硬

這女子怎麼從非洲跑到亞洲的?還是她的父母有著非洲人的基因?

單飛驀地見到個黑人,吃驚難免,不過他很快知道這麼盯著人看很不禮貌,見女子略有嗔怪的表情,單飛忙低下頭來繼續吃泡餅。

那撿著褡褳的齙牙食客見到那黑皮膚的女子前來,知道眾目睽睽下藏不住褡褳,嬉皮笑臉道:「黃家……姑娘,我幫你搶回了褡褳,你該怎麼感謝我?」

那女子淡然道:「我會告訴荊州牧,他轄下有人和竊賊一夥兒,搶人家的錢事敗後,還向事主索要贖金的。」

那齙牙食客駭了一跳,將褡褳如燙手的山芋般丟過來。

女子一把抓住,身手倒是利索。

齙牙食客連連咳嗽道:「黃家姑娘,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也是在開玩笑!」那女子板著臉道。

這時有巡城兵士走來,為首的一人威嚴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轉瞬笑道:「我和人玩著打劫的遊戲呢。」

「這怎麼可能?」為首那兵士不解道。

那女子淡然道:「你也知道不可能嗎?那除了有竊賊來搶個弱女子外,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嗎?」她自然是說那士兵不知捉賊去,問的就是廢話。

眾人暗自偷笑,有的憋的肚子發疼卻是不敢笑出來。

單飛也有些發笑。

除伊始時的略有辣眼外,他發現這女子其實五官很是端正清秀,不過就是膚色太黑,才導致眾人異樣的眼光。

那士兵掛不住臉,冷哼道:「黃月英,為何那竊賊不搶別人,偏偏你站在街上就來搶你?」

單飛心中微震。

黃月英?

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他腦海中略有梳理就有了印象,暗想這女子……難道是諸葛亮的妻子?

據史書記載,諸葛亮是和荊楚名流黃承彥結的親。那時黃承彥曾對諸葛亮道——我家有個丑姑娘,黃頭髮黑皮膚的,你長的這麼靚仔,要不要考慮一下?

諸葛亮當時可能聽錯了,以為黃承彥說的是黑頭髮黃皮膚,暗想這不是什麼問題啊?大夥都不這樣?有女子皮膚白,那是抹了化妝品啊?諸葛亮沒回過神來,當下一口應允。

單飛想到這裡,不由又望了那女子一眼。

黃月英聽出那士兵的諷刺之意,反問道:「你是說竊賊搶我還是我的錯了?」

那士兵嘿然冷笑,心中多半說的是——只能怪你長的丑。

黃月英淡然道:「我今天正要去見荊州牧,得和荊州牧好好說說。原來荊州的竊賊如此風雅威武,居然能為民除害。不過若真的如此,看來荊州牧也錯了,他留著你們這些巡城兵還做什麼?天天拿著餉糧打擊荊州的英雄嗎?」

她扭頭要走,看起來要向荊州牧劉表告狀的模樣,那士兵立即服輸笑道:「黃姑娘,我是和你開個玩笑。」

那士兵知道這女子絕對能見到荊州牧的,甚至可說是荊州牧府上的常客。

「哈哈!」

黃月英笑了兩聲,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我也是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站著這兒做什麼,莫非覺得我和竊賊是一夥兒的,想從我身上得知竊賊的行蹤嗎?」

那士兵弄得灰頭土臉,可不敢太過得罪黃月英,擺手間帶著手下離去。眾人見黃月英望過來,均是低頭吃飯。

單飛也是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模樣,偏偏黃月英走到他的桌前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鄙人姓單。」單飛忙道,一口餅差點吃到鼻子裡面。

他來三國也算見到過不少女子,但這麼潑辣有頭腦的女子倒是頭一次見到。

「你有名字吧?」黃月英笑盈盈道。

她方才說是開玩笑,但很嚴肅的樣子讓誰都看出她絕非玩笑,但這刻笑容浮起,人亦明麗了許多。

單飛簡單道:「單飛。」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有大來頭的人物,可報名的時候還是微有戒備。當初是他領兵破了劉磐的騎兵,劉表會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他素來問心無愧,加上藝高膽大,倒也不想藏頭藏尾。

「好名好名,一聽就是心懷大志之人的名字。」黃月英贊道。

單飛有些發慌。

這話兒聽起來是客套話,可黃月英不是說廢話的人。

這女人不是要嫁諸葛亮嗎?總不會看上他吧?莫非黃承彥還沒有和諸葛亮提起這門親事嗎?

單飛正倉皇間,就見黃月英舉著褡褳道:「還沒有謝謝你幫我搶回這褡褳。」

眉頭略揚,單飛心中微動——他踢出那木墩時,身邊沒有一人察覺,這女子那時候遠在街頭,又如何知道是他出的手?

方才黃月英和眾人鬥口,單飛只感覺這女子反應極快,但這刻卻不由有了些戒備。

黃月英似笑非笑道:「你想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嗎?」

單飛沉默片刻,終於點頭。

黃月英盈盈笑道:「這裡有七張木案,每個木案均配了四個木墩,唯獨你這裡是三個,有人在這裡出手,總不會衝到你這裡拿走個木墩再丟出去的,是不是?因此、是你丟出木墩擋住了竊賊!」

眾人本不知是哪個丟出木墩的,他們那時候只關心熱鬧,誰留意出手的是哪個?可聽黃月英這麼說,眾人見單飛身邊少個木墩,又覺得這事情實在再明顯不過。

可真的能這般見微知著的推測出答案來,豈是等閑人做到的事情?

單飛倒益發覺得眼前這黑皮膚的女子頭腦絕對靈光。見黃月英笑而不語,單飛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對你是舉手之勞,對我可是個大事。」黃月英從褡褳中取出三顆金豆放了下來,「我這人素來不想欠別人的人情,這三顆金豆送給你,夠不夠還你出手的恩情?」

單飛看了眼那金豆,點頭道:「足夠了。」

黃月英眸光轉動,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亮哥哥還在等著我。」她倒是說走就走,向單飛擺擺手後轉身出了泡餅攤,向長街那頭行去。

眾人看著桌上的那三顆金豆,眼中都露出艷羨的神色。

單飛卻是心中微顫,舉目向黃月英離去的方向望去。

亮哥哥?

這個稱呼很新鮮,這個非同尋常的女子倒亦不走尋常之路。

她在等諸葛亮?

單飛震顫就是因為這個,他早聞諸葛亮的大名,如今驀地遇到,倒真的想要見見。可不知為何,他並沒有站起來。

黃月英未走多遠,突然輕呼道:「亮哥哥。我在這裡。」她歡呼聲中,雲雀般向前跑去,等到前方一男子的身前,一把拉住那男子的手,再不肯鬆開。

那男子似掙了下,可拗不過黃月英的執著,終於握著她的手,向這方向望來一眼,和黃月英並肩離去。

若只看背影,男子玉樹臨風、女子嬌小玲瓏,倒是極為相配的一對。

眾人卻是低聲議論道:「醜女多作怪,黃月英這醜女沒人要,就盯著諸葛亮不放了,你看她當街拉著諸葛亮的手,不知羞恥的成何體統?諸葛亮怎麼能忍受得了她?」

那齙牙食客接道:「這你可就說錯了,諸葛亮再喜歡不過。」

「怎地?」先前那人問道。

眾人本來就是吃泡餅,如今見八卦風起,都是準備再磨下牙。

齙牙食客道:「諸葛氏以前算是中等人家,有諸葛玄投奔劉荊州,被劉荊州器重,諸葛家還能撐著場面,可如今不行了。七八年前諸葛玄就死了,諸葛亮自幼父母雙亡,是諸葛玄的子侄,諸葛玄一死,諸葛亮失去依靠,眼下不過是種田為生,算是土包子一個。」

頓了下,齙牙吐沫橫飛道:「諸葛亮一沒權二沒錢,就是長的不差而已。黃月英這醜女人是丑,可家世絕對是荊州的名流世家。」

眾人連連點頭,有人問道:「我看這丫頭人長的丑,卻是囂張的很,一口一個荊州牧的叫著,似都不把劉表大人放在眼中,她家裡究竟什麼來頭?」

見齙牙鄙夷的望著他,那人慚愧道:「小弟才到荊州不久,倒不知道很多,還請兄台指教。」

那人長的四平八穩,說起話來倒是八面玲瓏。

齙牙聽他說的客氣,滿意的笑笑。

他方才只怕被黃月英敲掉了牙,這會兒見黃月英離去,又見眾人求教的目光,威風八面道:「你連她什麼來頭都不知道,那可真的孤陋寡聞。黃月英人長的丑,可父親黃承彥卻絕對是荊楚名流,黃承彥的岳丈是哪個你們可知曉?」

眾人均是搖頭。

能在這裡吃泡餅的自然都不是談論幾千萬買賣的主兒,做事難免捕風捉影,他們雖知道黃月英這丫頭不簡單,可更深的內情根本無從知曉。

齙牙見眾人均是不知,得意笑道:「黃承彥的岳丈叫做蔡諷。」

「蔡諷,倒未聽過。」一人搖頭道。

齙牙滿是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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