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沒聽錯？歐省這就不懂了。
我副省都不想幹了，幫頂在前面，你自己就退縮了？
「聽我解釋嘛？」姜紳把從俞詩君那裡聽來的消息說給歐省聽。
「這個洪超很年輕，三十二歲的正廳，而且已經正廳兩年了，若是放下來，差不多可以成為全國最年輕的副省。」
「不過他也不急，不想這麼早提副省，想到我們辦事處去。」
「但是辦事處才正處級別，正廳高配副廳可以，高配差兩級就有點難看了。」
「所以，他在運作把辦事處提半級，提成副廳。」
「我明白了。」歐省這下懂了：「你是想讓他運作成功，辦事處級別成了副廳，你也順利官升一級，從副處成正處。」
你媽，歐省感慨啊。
小姜提了副處這才幾個月啊，半年都不到，要是辦事處級別上去了，他真的會提正處的。
火箭都沒這樣的速度，不知要妒忌死多少東寧的官員。
「你的想法是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被他運作成功，他這正廳高配下去做主任，你的一把手可就沒了。」
「一把手？」姜紳嘿嘿冷笑：「有實力的人，到那都是一把手，沒實力的人，做了一把手也要被人趕下台。」
霸氣，歐省就喜歡小姜這種說話的風格，夠男人。
他隔著手話，豎起手指：「好，說的好，這樣吧，你再問問金部長，我也去打探一下，即然你決定了，我無條件支持你，我們支持他運作辦事處，同時也要保證你的位置。」
歐省這話不是瞎說的，辦事處升級了，到時有人就會提出異議：「姜紳這些人，才副處啊，不適合呆在副廳級的辦事處里了，把他調走吧。」
這個可能常有的，尤其在東寧姜紳還有許多敵人在。
到時，姜紳提正處沒指望，還可能被調走。
所以，他們要兩手準備，一是要保證辦事處升級，二是保證姜紳能留下。
「我懂了，我再和金部長說下。」
姜紳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金部長有點忙，大概讓他等了十幾分鐘，金仲林親自回電話。
「辦事處升級？這事我知道。」原來許震已經和金仲林碰過頭。
這是常務副省長錢平秋提議的，史安石和許震剛開始一聽，馬上否決。
你開什麼玩笑，各省駐外辦事處都是正處級的，只有駐美國，俄羅斯這兩個地方才是副廳，你這樣升級，其他地方辦事處怎麼想？
不過據說後來有陸家的大佬親自打電話給兩位領導。
雖然說許震是金家的，史安石是黃家的，不過陸家大佬也是首長級別的，親自打電話下來後，兩人有點架不住。
許震眼珠一轉，把這事推給金仲林。
辦事處升級，人員級別同樣要升，也算歸組織管一半的，就讓組織部長來定吧。
史安石也頂不住陸家大佬，自然可以袖手旁觀。
於是金仲林明明頭上還有省長書記，卻只好接過這個事來，誰叫他是金家的人。
「這事我沒和你說，就是打算頂下來的，姓洪的算什麼，說升就升？京城的管到我們東寧來了？他叫陸家打招呼，也只能和許書記史省長他們說說，敢和我老大說嗎？」
「我估計這事就到此至了，所以沒和你說。」
金仲林是打算一個人把這事抗下來，就是不批辦事處升級的事，反正他也不怕洪家和陸家。
這事也不用和姜紳說。
現在姜紳和他一說，他就提醒了。
「你的想法是對，我也想過，但是你要知道，辦事處提升了，你未必會升？」
「第一，你剛副處才四個月，第二，他們可以把你調走。」
「而最重要的是，就算你升了正處，你也不是一把手了。」金仲林想法和歐省一樣。
怕姜紳做不了一把手，提不了正處。
歷史上，還從來沒有人提副處四個月就提正處的。
而且姜紳的年紀和文憑也是硬傷。
算虛歲二十一，高中文憑。
現在正處以上官員，最低也要本科，大專都是鳳毛麟角。
「我就想讓洪超過來，讓我感受一下我在英國辦事處的魅力。」姜紳笑道：「你是組織部長，你不同意，誰能調我走？」
「我馬上不是了。」金仲林苦笑。
「什麼？」姜紳大吃一驚。
「三中大會馬上要開了，會前會後都要動人，我已經確定了，到福安省去。」
「啊——」姜紳一聽靠山要走了，有點鬱悶的。
「不過你放心，辦事處的事，我原本文件都做好了，下個文件不能提級，後面新的部長來了，也沒辦法。」
「不過你即然要提上去，這個文件我就不下了，但是新部長可能是陸家的人。」
我操，姜紳只想說草了。
陸家的人怎麼拚命的往東寧省安排？
難道是全力要幫洪超？
「不但我要走，許書記都可能走，所以這件事，他不願上力。」金仲林又爆驚天新聞。
許震也走了？你媽，金家在東寧不是走光了？老子不是要去找黃振國了。
「你去福安還是組織部長？」
「常務副省長。」金仲林笑道。
嗯，姜紳為他高興，比組織部長好多了。
進步的空間大，下一步可以省長，然後書記。
組織部長的話，有可能還要做個副書記，再省長，再書記。
這樣中間就跳了一步。
「知道誰會來東寧接許老大嗎？」姜紳問。
「暫時還不清楚，黃家倒想史安石呢，不過史安石資歷差一點。」金仲林搖搖頭，金家一門三傑，也不是什麼事都知道。
畢竟首長也不少，金家只是高層的一個派系，還有很多派系能和他們分庭抗禮的。
「你即然決定了，那我就讓辦事處升上去，不過，我走之後，你要小心被人調走，我知道你有手段的，但是高層上面，不要亂來，你在下面怎麼亂來都沒事，上面千萬不要亂來。」
姜紳明白金仲林的意思，連忙點頭打保票：「放心好了，我不是這種人。」
才怪，金仲林知道姜紳是有多麼無法無天的，我女兒你都泡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和許老大走了，省里市裡還是會有人支持你的，歐楚峰我決定了，把他介紹給老大，替我們金家收下他，省里還有一位副省長是我們金家的人，到時你有事可以找他。」
金仲林也為離開做準備，省里，市裡的關係和姜紳說了一遍，許震在東寧經營數年，手下也有一批心腹，有人會跟著他走，更多的人會留下，都可以當金家的人用。
姜紳倒沒有想到，一個大會，政局忽變，東寧突然之間就會風雲變色。
本來是高層之間的轉換，現在連他遠在英國的辦事處都受到牽連。
搞不好，老子也要被調走的。
總之這次，隨著金家兩位巨頭被調走，金家在東寧的影響力肯定會減弱。
同時，金家在其他地方的影響力會增強。
雖然金仲林說省里市裡還有許多人可以被他所用，不過其他人的關係，畢竟沒有他和金仲林這樣可以無話不說，支持力度上，不會有這麼強烈了。
看來，以後真是要找黃振國了。
當初在京城，黃振國主動開口要黃家人支持姜紳，被姜紳拒絕過的。
不到萬不得已，這個臉可不能丟。
姜紳和東寧通了兩個電話，心中有點小小的不爽。
此時東寧省的另一處，省長史安石和省委副書記，同樣屬於黃家的嚴名深，兩人面對而坐，臉色都不好看。
「你確定，姜豐民這混蛋要投陸家？」史安石火的不得了，他本來就不喜歡姜豐民，今天卻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他不是自找死路？中途叛逃，政壇大忌，以後，誰敢信他？姜豐民這人我是比較了解的，這麼穩重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史安石有點不相信，雖然他不喜歡姜豐民，但是不相信姜豐民會做這種事。
官做到副省級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會錯的，聽說是陸家極力招覽，開出的條件很豐厚，人往高處走，姜豐民也是人，他要打算不要臉了，還怕什麼。」嚴名深冷笑。
人至賤則無敵，只要姜豐民肯放下面子，沒什麼不能做的。
中途叛逃是政壇大忌，但不是沒有，古往今來，很多人中途叛逃之後，下場不好，但也有人從此風生水起，越混越好。
國人以成敗論英雄，今天姜豐民被人恥笑，若干年後，他要坐到高位，誰敢笑他？
「陸家給了他什麼條件？」史安石很不爽。
「聽說，可能要當組織部長。」
「我操。」史安石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