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從頭來過星璀璨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黎明前的挫折

「小艾,你好像很寶貝這條項鏈。」取下手指上轉運珠的胡雨嘉側過臉看著洛艾說。

洛艾凝視撫摸手中的彩金戒吊墜項鏈,淡淡地回答「哪有」,繼而將它放進了抽屜的一個精巧裝飾盒。

「教官真是的,不就是軍訓嘛,還要取掉身上所有的飾品,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胡雨嘉嘟著粉嫩的嘴巴,抱怨地說。

洛艾走到她身邊揉揉她絲柔的頭髮,說:「這有什麼?嚴格只會有好處,不會害你!」

《漂亮和聲》欄目組對這檔比賽節目可謂是重視到了極點,居然還給學員們請來了部隊里的教官,讓他們接受一下軍事化訓練,可謂是用心良苦。

身後的性感女孩兒正對著鏡子卸下耳朵上的一個個耳釘,因為痛感,嘴裡不時發出「噝噝」的聲音。

「我來幫你吧!」說著,洛艾站在她身邊,伸手幫她小心仔細地卸起耳釘,「痛了就說一聲。」

性感女孩兒依舊面無表情地道了聲「謝了」。她不是心理沒有感激,只是大家同是學員,也是競爭對手,在她想來,將來都是有人要被淘汰的,不是你,就是她,何來的友誼之說。

日復一日同樣的軍訓內容,一開始聽說要軍訓半個月之久的時候,零零散散的有人請假,各種理由逃避。

對於洛艾來說,軍訓已是家常便飯,從初中開始到現在,這已經是我經歷的第四次軍訓了。

雖說剛剛才四月初,可今年的天氣彷彿特別反常,溫度明顯比往年同期要高出很多。

遠處的景物像是海市蜃樓般微晃;帽子、袖管、背部、褲管,早已汗濕的可以擰出水來;教官胸前的制服也濕了一大片。

這樣的情況下,對於任何人,都是非常嚴峻的考驗,雖只是軍訓,但也能清楚判斷一個人吃苦耐勞的精神毅力到底有多堅忍。

時不時地總會有學員因體質單薄而倒下,三三兩兩的被扶進醫務室。其實面對如此嚴格的一次軍訓,洛艾也有過支撐不下去的感覺,時常會一陣暈感突然襲來,咬牙穩住身體,過一會兒又恢複了常態。

「洛艾,我……覺得自己撐不住了……」列隊站在洛艾旁邊的娃娃臉女孩兒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這個列隊裡面,她就認得身旁的洛艾,別的都是別組導師的學員,平時也無過多的接觸,所以她也只有求救洛艾的份了。

「你也支撐不住了嗎?」洛艾依舊保持隊形,只敢眼珠斜視她,嘴唇輕啟。

「不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就覺得整天這樣練來練去的,弄得我心裡發慌。」娃娃臉女孩兒偷偷拽起洛艾迷彩服的袖子,抖動地說。

「好了,好了!你這是心病,別想那麼多,熬過這一陣子就好……」

「二排左起,第三和第四個學員出列!」

洛艾的話還沒說完,教官一聲嚴厲的口令,眼神直逼向她倆。

洛艾的頭頂頓時像石化了一般,被嚇得無法動彈。彆扭的和娃娃臉女孩兒低著頭走到了方隊前面,立正。

教官綳著一張嚴肅的臉,圍著她們轉了一圈,「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在軍訓?」

「報告教官,知道!」洛艾和娃娃臉女孩兒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你們還在訓練的時候竊竊私語,做小動作?雖然不是在部隊里,但是你們也要對自己嚴格要求!」

她們再次慚愧地低下頭去……

「把頭抬起來,立正站好!」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她們又恢複了標準的立正姿勢。

「到那邊樹蔭下做五十個抱頭下蹲!」教官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洛艾和娃娃臉女孩兒齊步走向樹蔭下,做起教官布置的懲罰,欄目組的管理人員就在她們身旁,投來了不滿的眼光,隨即走到了方隊後面。

此時的洛艾心裡覺得特別丟人,從小到大都是各科老師眼中的優秀學生,怎麼到了《漂亮和聲》的欄目組就弄得亂七八糟,心裡有一種很受傷的感覺。

做到二十個的時候,洛艾已經覺得有些虛脫,淋漓的汗水直流而下,脖子被汗水蟄的又疼又癢。

「洛艾,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了你……」娃娃臉女孩兒大口喘著氣,抱歉的說,繼續吃力地做著下蹲的動作。

「沒關係!」洛艾說話的語氣平淡,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揪心的難過,咬牙堅持將剩下的十幾個下蹲做完。

不知不覺一天的軍訓終於結束了,洛艾低著頭,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間,晚飯也沒胃口吃了。

前來慰問的娃娃臉女孩兒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尷尬地給她講起一點都不能觸動笑神經的笑話。

洗完澡,洛艾將洗乾淨的迷彩服擰乾晾上,對著陽台窗外的夜空深深嘆了口氣,平時最惹眼的星星也沒有出現,是不是和她一樣心情低落?

洛艾無精打采地趴在書桌跟前,眼皮耷拉地等待電腦開機完成。

「小艾,那個……你不吃東西可不行,我為了……將功補過,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好嗎?求你了,別不高興了,你這樣我很心裡很難受的……」娃娃臉女孩兒甜聲說話的同時還不停搖晃她的肩膀。

「好了,好啦。」洛艾掙開她扶在她肩頭的雙手,擠出微笑看向她,「傻丫頭,我沒有生氣。這會兒確實有點餓了,嗯……那就麻煩你去幫我買點吃的吧!」

「你肯吃東西了?太好了!小艾,你等著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娃娃臉女孩兒高興地蹦起來,換上鞋子,做了個鬼臉離開了。

不開心的時候有這麼個活寶圍著自己,確實是件讓人舒心的事,我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無奈地笑笑,回身面向電腦。

洛艾通過自己的友善的行動,打動了一個又一個同伴的心。從此以後,娃娃臉女孩兒再也不與她為敵,反倒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鋼琴課上,一人一台插上耳機的電鋼琴,今天要彈奏的曲目是《夢中的婚禮》,老師在前面講解彈鋼琴的要點,然後做了幾遍示範。

「好了,現在大家將耳機帶上,開始自由練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舉手提問。」老師走下講台,踱步到她們學員中間說。

大家陸續帶上耳機,開始各自的練習。

《夢中的婚禮》是法國作曲家及音樂製作人保羅塞內維爾和奧利佛圖森為扎利德克萊德曼量身定製的,這首曲子隱逸了一個動人的故事,夢國的邊境,他愛上了身為公主的她。

當她要和鄰國王子結婚的時候,他在人群中等待,當她走過面對她時,兩個相愛的人眼神觸碰到了一起,他撥開人群,沖了過去。衛兵拔劍而來,他伸開雙臂保護她,被刺來的劍穿過後背。對面的人群中,一支弓箭射向她。二人雙雙倒在血泊中,醒來時,她穿著一襲婚紗,含笑看著他,天使們在一旁為他們唱著祝福的歌,一切有夢就夠了……

如此美妙動人的鋼琴曲,配上這樣凄婉淚濕的故事,不得不稱為經典之作。

洛艾陶醉在這首曲子的意境中,即使結束了彈奏也無法自拔於其中,甚至想起了和凌俊顥第一次遇見,兩個人在雨天里吵得不可開交的情景,無論時間以多快的腳步飛逝,那一切在我心裡,都只是昨天。

「洛艾,洛艾學員!」

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洛艾被驚醒,身旁站著的是鋼琴課老師。她一臉嚴肅地面對她,動作麻利地摘下她的耳機。

「你不好好練琴,腦子裡在想什麼?洛艾,我知道你學習能力強,吸收能力快,比班裡大部分同學都要優秀,但是你不能因此驕傲,會了就不學了?原地踏步?你看看你旁邊的胡雨嘉,她雖然基礎不好,但她學習起來的勁頭無人能比,認真苦練,平時看到琴房沒人用就進來練琴。按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超越你。」

說完老師踱步離開,周圍學員們紛紛向洛艾投來異樣的眼光。

此刻的她,就像一團烏雲黑壓壓地籠罩在她的頭頂,真想立刻衝出教室,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從軍訓到正常上課以來,她並非不認真,她投入很多的熱情和情感去學習,為什麼一次次地被誤解,一次次地被老師訓說?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難道對於音樂投入深切的感情,陶醉在藝術的長河中也有錯嗎?

難道機械地去一遍遍練、一遍遍學,讓老師看在眼裡的才是真正的好學上進嗎?

突然覺得好累,眼皮已經睜不動了,這一刻她好想睡覺,不聞不問所有的煩心事。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太要強的原因,每次挨批評後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恢複心情。

下課後,洛艾躺在床上斜望陽台外的風景,鳥兒在窗檯互鬥打鬧,嘰嘰喳喳,遠處的樹枝隨風晃動,天漸漸暗沉下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洛艾無精打采地起身準備下去接電話。

正伏在書桌前認真學習的胡雨嘉起身,將手機遞給了她,還順便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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