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魏延,本王信你!

入夜,魏軍王帳。

諸將齊集,陶商連夜將他們召至王帳,向眾將宣布了將要強攻樊城的決策。

明日天一亮,便以項羽率一萬兵馬,正面進攻樊城北門。

東門方向,卻令蒙恬率一萬大軍佯攻,至於西門,還有原本就沒有圍住的南門,則棄之不攻。

攻城的命令一下,樊噲等一眾主張強攻的諸將們,自然是熱血沸騰。

「咳咳——」老將廉頗卻乾咳了幾聲,拱手道:「大王,恕老朽直言,老朽近日繞著樊城轉了一圈,以我的觀察,似乎西門一線的城防,較為其餘幾門要弱幾分,大王何不主攻西門?」

「原因就在這裡。」陶商詭秘一笑,遂將那道帛書密信,示於了廉頗。

廉頗一怔,狐疑的接過一看,蒼老的臉上,頓時燃燒起了驚喜,「敵將魏延,竟要裡應外合,獻門助我們破城?」

此言一出,大帳中,其餘諸將也為之一振。

張良也恍然大悟,明白了陶商先前為何狂笑,又為何要執意強攻,卻又道:「不知這魏延歸降,是真降還是假降?」

陶商的目光,看向了陳登,「元龍,這些年你久鎮南陽,對於荊州的人情風物,早已該了如指掌,你以為,這個魏延的歸降,有幾分是真?」

陳登輕捋短須,沉吟片刻,方道:「魏延這人出身寒微,但武道卻頗為了得,聽說統兵能力也不弱,按理來說,是員棟樑之才,只是大王也知道,劉表用人,素來先看出身,所以魏延為劉表效力多年,至今卻還只是個校尉,照此推算,他應該對劉表心存怨恨,登以為,他的歸降倒有八分是真。」

陶商微微點頭,顯然陳登的分析,正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魏延雖在歷史上鼎鼎有名,但這個時候不過是小人物一個,陳登卻能對這樣的小人物,都這般了解,可見他鎮守南陽這些年來,沒少花心思。

陶商遂是冷笑一聲,諷刺道:「魏延這種大才,劉表竟不知重用,活該他自取滅亡,本王的天命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真是天也要幫本王。」

當下陶商便對魏歸降,深信不疑,令諸將無需再懷綹,各自依令行事,準備里應合攻破樊城。

號令傳下,諸將們挾著獵獵戰意退下,陶商立於帳門外,目光凝視著夜色中的樊城方向,鷹目中殺機已狂燃而起。

「劉表,你不是以為樊城固若金湯嗎,老子就再給你一個驚喜。」

……

樊城西門。

一名年輕的校尉,正眉頭深凝,目色沉沉,從容的行走在城牆之上,巡視著城外情況。

走過幾步,他停下了腳步,前邊出現一隊人馬,當先那騎著高頭大馬,氣勢昂然之將,正是這樊城主帥蔡和。

蔡和巡視到了魏延防區,照例把魏延召至近前,雞蛋裡頭挑骨頭的挑了半天毛病,對魏延是指指點點,講了一大通的道理,好似魏延是個不知兵法的小兵,還需要他來指點。

魏延眉頭暗皺,忍著性子聽了半天,最後忍不住道:「末將已領兵多年,守城事宜非常清楚,就不勞將軍操心了。」

「領兵多年又怎樣,帶了這麼多年的兵,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可見你也沒什麼本事,本將交待你幾句還不耐煩了,若是有什麼閃神,你擔得起責任嗎……」蔡和劈頭蓋臉的將魏延訓斥了一番。

魏延被喝斥一通,心中欲加不滿,暗暗咬牙,幾次三番想要發作,最後卻硬是忍住。

蔡和教訓夠了,這才瞪了魏延一眼,撥馬揚長而去。

「你這不知兵的紈絝,若非是仗著你蔡家的勢力,怎麼可能騎在我頭上,我魏延若非出身寒微,又豈會這麼多年,只是一個校尉,哼,等著吧,你們這些世族廢物,騎在我魏延頭上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魏延冷冷的注視著蔡和昂首而去的身影,鷹目之中,悄然迸射出冷絕的復仇殺機。

……

次日,魏軍對樊城的大舉進攻,就此開始。

按照事先的計畫,陶商令數萬大魏將士,對樊城東北兩座城門,發動了空前激烈的狂攻。

陶商自然知道,樊城堅固,強行攻城只能是徒損士卒,不過為配合魏延的裡應外合,把戲演的足一點,陶商才不得不下點本錢,把蔡和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數萬魏軍將士,很賣力的狂攻了兩天,付出了千餘士卒死傷的代價,卻沒能撼動樊城分毫。

蔡和擊退了陶商兩天的猛攻後,漸漸的找到了自信,迫不及待的派人往南岸,給劉表送去捷報以邀功。

而樊城守軍的自信心,也從這兩次的勝利中,得到了提升,楚軍們開始覺的,傳說中的陶商,似乎也並非那麼可怕,戰無不勝的神話,也許就會在他們手中被終結。

劉表和他們的楚國君臣們,也從文聘被殺,新野失陷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樂觀的認為,樊城已經擋住了陶商前進的腳步,他們的大楚國將就此轉危為安。

籠罩在楚人心頭的陰雲,漸漸已在遠去,他們似乎認為,過不了多久,師老城下的陶商,就會因國內世族反抗掀起的內亂,不得不退兵而去。

劉表便發來嘉獎書,大加讚賞了蔡和,並大方的宣布,只要樊城守軍能守到陶商退兵,人人都將有賞。

就在蔡和沉浸在劉表的讚揚中時,是日黃昏,萬餘大魏鐵騎,已經悄無聲息的繞往了樊城西門附近。

最後一縷殘陽落山之前,陶商巍然的身影,出現在樊城陰門前,立馬橫刀,鷹目遠望敵城。

前戲已經演足,今天,才是真正重頭戲上演的時刻。

回望身後,一萬騎士肅然林列,每一張年輕的臉上,濃烈的殺氣都在涌動。

殺機在軍中狂燃而起,如暗流般涌動翻滾。

陶商眼中的樣機,也越來越狂烈。

這兩天的時間裡,他跟魏延進行了數次交流,定下於今日傍晚時分,由魏延奪下西門控制權,打開城門放他大軍入城。

只要陶商能讓他大魏的鐵騎,順利的沖入樊城中,就算蔡和把城中所有的兵力都調來,也擋不住他鐵騎的輾壓。

日頭已落。

「點起狼煙信號。」陶商毫不遲疑的喝令道。

王令傳下,三堆烽火點起,濃濃的黑煙衝天而起,方圓十餘里皆清晰可見。

城頭上,楚軍守軍們守軍,很快發現了狼煙,順著狼煙方向望去,立刻也直看到了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魏鐵騎。

鳴鑼示警之聲,立刻響起在城頭。

最先發現的哨兵尖聲大叫,很快,發現了敵情的城頭守軍,都無不震動起來。

負責西門防守的另一外校尉,揮劍大叫道:「速去報知蔡將軍,楚軍攻我西門,所有人都上城,不得擅——」

一個「擅」字未及出口,一道寒光閃過,那校尉血淋淋的人頭,便騰空而起,跌下了城頭。

噴血的殘屍,晃了幾晃,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人都驚呆了,愕然震怖的向著那執刀之人望去,所有人都嘩然變色。

殺人者,正是校尉魏延。

楚軍士卒們立刻亂成了一鍋粥,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魏延怎麼敢對同僚下手,難道還想造反不成。

魏延嘴角卻揚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暢快冷笑,大喝一聲,舞著沾血的大刀,向著那些惶恐茫然的士卒殺去。

於此同時,魏延麾下兩百餘名嫡系親兵,也同時發動,向著其餘楊軍殺了上去。

轉眼間,城頭便是慘聲大作,嚎聲四起,陷入了混亂之中。

蔡和的大部分主力,都被陶商先前的佯攻,吸引往了北門和東門,西門一線的守軍,不過千餘人。

如果蔡和有所防備,一千兵馬也足夠應付楚軍突然進攻,堅持到援軍到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魏延會發動叛亂,殺了領兵的校尉,使這一千守軍陷入了無人指揮的混亂境地。

轉眼間,一千守軍便被魏延殺到鬼哭狼嚎。

魏延彷彿要發泄多年積聚的怒火,一柄大刀狂斬而去,無情的收割著人頭。

刀鋒過處,無人可擋。

咔咔!

兩聲金屬斷裂聲響起,弔橋的懸索被斬斷,那一道弔橋轟然而落。

與此同時,城門口的魏延部曲也殺潰了守城之兵,十幾號死士齊聲吶喊,奮力的將那一道大門緩緩的推開。

「魏王,我已奪下城門,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魏延立在城樓中央,面向著城外黑壓壓的鐵騎,刀削似的臉上,涌動著肅殺與興奮。

遠處,陶商已親眼目睹了城頭髮現的變亂,很快又看到弔橋被放下,城門被打開。

「這個魏延,果然沒有失信,真是天助我也。」陶商興奮如火,眼中殺機狂燃,當即就準備揮軍殺入城中去。

「大王,陳登雖有七成把握魏延會降,但畢竟還有三成不敢肯定,咱們是不是再看看。」身邊的老將廉頗,冷靜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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