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司馬懿,送你份大禮

曹操雖收降了顏良田豐,以及界休的數千晉軍,卻沒有膽量堅守關城,當天便棄關而去,由河東退回關中。

曹操前腳一退,英布後腳便奉陶商之命,率一萬精銳兵出箕關,數日之內,便將河東諸郡收復,晉南界休等諸縣諸關,也皆為英布攻下,整個晉南基本已插上大魏的戰旗。

與此同時,英布則馬不停蹄,率軍一路進至蒲坂,威脅要渡過黃河,進攻關中。

而洛陽駐守的周亞夫,也率兩萬兵馬,兵出函谷關中,一路攻克弘農郡諸城,兵鋒直逼潼關。

秦國有潼關之險,黃河之利,陶商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真的全力去攻關中,這兩路兵馬不過是為了牽制曹操兵力,讓他無法集中全部兵力去救漢中。

陶商倒不是想幫勾踐的忙,而是眼下削弱曹操所獲的利,遠比讓勾踐強大所得的弊要大,漢中握在勾踐手中,總比被曹操佔據要好,陶商自然便想順道幫勾踐一個忙。

陶商誅殺袁尚後,全軍休整數日,便親率八萬大軍,揮師北上,直奔雁門郡而去。

雁門、雲中諸郡,皆乃山險之地,號為晉陽屏障。

陶商已收到情報,司馬懿和郭淮已逃往雁門郡,收攏殘存晉兵,向劉備稱臣歸順,以晉北諸郡獻於劉備,請劉備回援。

陶商很清楚,公孫度乃是被張儀忽悠,才出兵入侵燕國,其本身絕非劉備對手,不是敗於劉備之手,就是識相的撤歸遼東,劉備平定後院起火,應該用不了很久。

一旦讓劉備轉過頭來,率主力進至雁門,據住晉北險要,陶商想再輕易攻破,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畢竟,劉備的實力,要遠勝於袁尚。

雁門等諸郡的地利優勢,一旦落在劉備手中,陶商便無法實現從西南兩面,同時夾攻燕國的戰略,而且,晉陽城還將面臨燕軍居高臨下的俯攻之勢,處於被動。

考慮到種種,陶商才要不顧將士疲憊,再次北上攻取晉北諸郡,一定要趕在劉備援軍抵達時,拿下雁門諸郡。

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往雁門,前軍項羽的先鋒軍,勢如破竹一路掃蕩沿途諸城,兵鋒直指雁門郡治所馬邑城。

魏軍挾著攻克晉陽的大勝餘威而來,聲勢浩大之極,馬邑城的司馬懿,卻是焦頭爛額。

此時的他,身邊雖有一個郭淮,以及單騎前來投奔的呂布,但手中所握兵馬,卻不過三千餘人,少的可憐。

而且,這三千兵馬皆非晉軍一線主力,多為郡兵組成,戰鬥力低下,如何能抵擋魏軍八萬大軍的進攻。

原平失陷……

樓煩失守……

埒城開城投降……

雪片般的急報送抵案頭,每一封戰報都在報道魏軍的逼近,司馬懿似乎感到,這雁門郡他很有可能守不住,他也沒有信心,能夠撐到劉備援軍趕來的那一刻。

昏暗的廳堂之中,司馬懿以手托額,橫眉深凝,狼目之中,流轉著陰沉之色。

剛剛斥侯發來急報,魏軍的前鋒距離馬邑只有四十里,都殺到家門口來了,他不頭疼才怪。

「陶賊進兵如此神速,以我手頭兵力,想要守住馬邑,只怕是……」司馬懿長暗自嘆息,曾經自信的臉上,此刻也寫滿了「無奈」二字。

正當這時,郭淮匆匆而入,將一張帛書奉上,皺著眉頭道:「仲達,這是魏國細作昨晚在城內偷偷四處張貼出來的榜文,今早已遍傳全城,將士們都在私下議論,你快看看吧。」

榜文?

司馬懿一怔,狐疑的接過那帛書榜文一眼,只看數眼司馬懿便渾身一震,霎時間僵硬在了那裡,如一具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

轉眼,他的眉頭便深皺成一根線,鼻孔里噴射著粗氣,兩眼斗睜,眼中布滿了血絲,連眼珠子也幾乎要炸將開來。

無盡的怒焰,如火山噴發般在胸中狂燃,在司馬懿的身體中涌動,彷彿隨時要將他炸裂。

榜文上的內容,乃是將他司馬懿害死袁尚,拋棄族人未婚妻,所作所為,狼子野心,統統都揭發出來,文采極具感染力。

結尾的署名,竟然是張春華!

那榜文顯然是謄寫出來,但那字跡,司馬懿卻再熟悉不過,不是張春華,還能有誰。

這就意味著,張春華竟然還活著,不但活著,還被陶賊逼迫,寫出了這道揭發他的榜文,被陶商四處張貼,來打擊他司馬懿的名聲,擾亂他的軍心士氣。

「陶賊,你欺人太甚——」司馬懿咬牙切齒的一聲怒罵,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燒。

司馬懿更清楚,陶商之所以讓張春華寫這封榜文,就是為了增加其中的說服力,更是要狠狠的羞辱他。

想想,他堂堂司馬仲達,竟被自己的未婚妻,揭發自己謀害舊主,拋棄親人的髮指所為,天下人會怎麼看他。

「賤人,你明知道這樣做是在幫著陶賊羞辱我,你為什麼還要做?」司馬懿咬牙切齒,深深的怨恨起了張春華。

他知道張春華是被迫,卻仍在怪張春華貪生怕死,不該因為畏懼一死,就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甚至,他還腦洞大開,聯想到陶商好色,也許張春華已經臣服在陶商的胯下,極盡的醜態,或許,這道榜文,根本就是張春華心甘情願所寫。

越想越氣,越想越覺羞恨難當,司馬懿瘋了般將手中榜文撕碎,咆哮大叫道:「陶賊,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司馬懿,我司馬懿對天發誓,若不殺你,天誅地滅!」

左右親兵從未見他如此狂怒,均是嚇得後退。

郭淮卻苦嘆一聲,沉聲道:「我還聽說,那陶賊已將仲達你一族人皆族滅,不光如此,晉陽城中的世族們,皆沒有倖免。」

司馬氏一族,被滅盡?

漫天的碎屑飛舞,狂怒的司馬懿身形劇烈一震,整個人再次凝固,臉上是青筋突涌,眼珠充血,彷彿隨時能夠崩裂。

陶商殘暴,司馬懿早在晉陽外,棄他的族人先逃之時,就做好了一族被害的心理準備。

但當他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時,卻還是難抑心中無盡的憤怒。

那種憤怒,並非是他悲憤於親人之死,而是因為張春華那張榜文,讓天下人都知道,正是因他司馬懿的拋棄,才讓自己的族人落於陶商之手,最終為陶商所殺。

也就是說,司馬氏一族的覆滅,他司馬懿手上也沾上了親人的鮮血。

「陶賊——陶賊——」司馬懿空有一腔羞憤,卻只能對著昏暗的大堂,徒自咆哮罷了。

郭淮搖頭嘆息,呂布沉默不語,左右的士卒們,也個個神色黯然。

消沉的氣息,很快就如瘟疫一般,蔓延全軍上下,陶商無需一兵一卒,只消一道榜文,就輕鬆的毀掉了司馬懿在士卒中的威望,讓馬邑的三千士卒,原本就低落的士氣,跌落至了谷底。

當司馬懿在城中憤怒之時,陶商則馬不停蹄,率大軍長驅北上,直奔馬邑。

兩天後,陶商親率三萬前鋒軍,進抵了馬邑南門城外。

為了搶在劉備前頭拿下晉北諸郡,陶商這回不再用先圍後打的戰略,進抵馬邑城外的次日,便盡起三萬前鋒軍,準備對馬邑城即刻發動強攻。

是曰,萬里晴空。

三萬大魏將士,列陣於馬邑城南,無數面旗幟匯聚成一片黑色海洋,洶湧澎湃,如血海一般,震懾瓦解著城中殘敵的鬥志。

司馬懿得知魏軍來攻,只得挾著一腔的憤怒,盡起城中三千殘兵,前來城門列陣以待。

登上城頭,舉目遠望,司馬懿一眼便看到了那面「魏」字金色王旗。

王旗之下,那屹立的鐵塔身影,必是陶商無疑。

一瞧見陶商,司馬懿就怒從心起,無法剋制的想起了張春華那道羞辱自己的榜文,腦海中浮現出,那本該屬於自己的未婚妻,是如何匍匐在陶商的胯下,如何被陶商鞭笞征伐的羞恥畫面。

那些他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時時刻刻都如鋼刀一般,扎得司馬懿心中吐血。

「陶賊,我絕不會讓你攻下馬邑,絕不會!」司馬懿緊咬著牙關,不斷的鼓勵著自己支撐下去。

只是,當他看一眼城外那漫漫無邊,鋪天蓋地的魏軍時,卻暗吸一口涼氣,一腔的怒火涼了半截。

魏軍雖有三萬,數量卻仍舊十倍於他,且氣勢昂首,鬥志如火。

反觀他自己,手中兵力不過三千,數量不濟,戰鬥力不濟之下,還被陶商的「卑鄙」手段,打擊到對自己失去信心,鬥志跌落谷底的地步。

縱然如此,司馬懿也只能心懷著這不安,強打起精神,喝令殘存晉軍振作鬥志,準備血戰迎敵。

百餘步外,陶商坐胯戰朐,手提戰刀,正巍巍如天神一般屹立於萬軍之中。

三萬雙眼睛,不約而同的望向陶商,眼中儘是敬仰與信心。

陶商在他們眼中,就是聖人轉世的存在,彷彿只要看到他的身影,他們就覺得自己會戰無不勝,沒有任何敵人可以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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