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墓內。
陳蕭這一查看周圍環境,足足地看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終於將這裡的情況徹底弄清楚。可是可是儘管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周圍的這環境嚇了一跳。
在周圍這一片黑暗之中,他看到自己處身於一個極大的空間之中。他的玄天宗的主殿已經算是相當壯麗的建築,可這個地下的山洞,大小居然並不比玄天宗主殿要差上多少。
陳蕭縱觀四周的環境,洞內共分成兩個部分。左邊是一大塊面積奇大的陸地,右邊卻是一片看不出深淺的水池深淵,更遠處的地方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不過隱約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洞口。
而就在這空間巨大的內洞之中,到處都是巨石,小的估計也有近千斤,至於大的,怕不有上萬斤重。陳蕭越看心跳的便越是厲害。因為就在那些巨石底部,明顯的有人的手印!想來,留下這些手印的人,絕對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羽無疑了。這些巨石,應該就是項羽在這裡無聊的時候練習臂力所用。
深深地吸了口氣,陳蕭繼續深入,又前進不久,終於來到裡面的那個洞穴之內。
洞穴高三丈寬兩丈,進入洞穴之後居然是一路向上,看此處台階,果然再次是由人力而為之,西楚霸王項羽的埋骨地,怕是就在前面不遠。
果然,上了足足一百二十八蹬台階,最後來到一個比之前地洞要小得多的洞內。
一座石台,一個石桌,一把石凳。
不遠處,一把枯骨,盤膝而坐。那枯骨看骨架要遠比尋常人高大的多,想來便該是霸王項羽的屍骨了。骨前一把長劍,插在地中。這把劍也不知這樣插在這裡多少年月,劍身露在外面,卻沒有半點銹跡,只看劍身上面在這漆黑的環境中依然能反射出光芒,便知此劍絕非凡物。
陳蕭忍住心內震撼,抬起頭來,向前看去。
周圍卻再未發現任何一物。
正有些失望間,忽然陳蕭眼角掃過一絲奇怪的物事,頓時心內微驚,高高抬起頭來。
這一看之下,儘管他心中已有準備,還是被驚了一跳!
枯骨之上,十丈位置。
密密麻麻的一排大字,字跡蒼勁有力,卻又充滿溫柔之氣。
刻在堅硬仿如鋼鐵一般的山石之上。
憶往昔聲聲如述,
腦中之事,歷歷若評書者。
以鄉土之音,
蒼音未變目光悠遠。
躍窪地,扶煙村,
途有潦水,悄走人村,
守邂逅於塵緣。
待此生之修緣,
汝以泥築城,
言此生惟吾一人。
數次回首,
回望憑欄杆百轉,
數次過戶,
霍燦年。
吾棄韶華而不顧,
盟誓初成,
葦石之約尚初,
相思之泉尚未落,
泣涕不語。
薄唇輕啟道別離,
年少徒留驪歌一曲,
逾此,吾之心獨存汝。
汝亦求吾一人耳,
昔年童稚。
汝曾抬以小木椅,
吾為賞舊曲,而同汝往,
汝甚愛梨園之舞,吾扶路相隨,
吾正尋言語中隱人,
吾奔走以尋覓宿者。
汝不可缺絲毫,
亦為吾心中所願,
汝短眠於樹蔭。
童稚梓正待汝夢醒。
微憩片刻,吾亦痴守,
往事仿若評書者。
以鄉土之音,
躍窪地扶煙村。
待前世之正果,
君誓使吾依伊旁。
童稚梓感於心,心淚化雨,
童稚梓置氣惹君憐,
童稚梓不諳男女事。
少年不知情愁,
吾之心此後獨存伊。
往昔皆童稚。
昔年君倚小凳,與吾爛漫歡笑,
君甚愛梨園之舞,吾扶路隨君,只因心中獨君,
吾苦覓言語中之隱人或為君,
汝何能缺,君缺吾不復。
猶憶君曾短眠於樹蔭,吾凝望。
童稚梓待君,不語卻心宣,
吾之心此後獨君一人,再無他。
曾若鸚鵡學舌念副本,如此歡欣,
猶念得古人撰本。
君且尚齔不曉就裡,
汝何敢缺,君卻吾不復,
稚子之手環扣童梓之心,
相守不過百年。
送虞姬,憶童年。西楚霸王,項羽。
……
涪陵縣。
儀琳帶著浪翻雲,正在查看那十幾名孕育著血魔的母體的成長程度。
這十幾個母體,如今的腹部越發的隆起了。如果仔細聽,甚至都能聽到她們體內那些小生命的心跳聲。浪翻雲牽著儀琳的手,道:「儀琳嬸嬸,我的這些小弟弟小妹妹還有多久才能出生呀?」
「再過幾月吧,唉,也不知道你的陳蕭叔叔能不能看到他們降生的那一刻。」儀琳又查看了一下,隨後拉著浪翻雲的小手,邊走邊道:「翻雲,我教你的那套先天無極功,修鍊的怎麼樣了?」
浪翻雲笑呵呵地說道:「已經開始在靜脈穴道內形成氣旋啦,我感覺,這幾日體內內力增長的很快呢。儀琳嬸嬸,這套功法是陳蕭叔叔自創的嗎?陳蕭叔叔好厲害,能創出這麼厲害的武功!」
提到陳蕭,儀琳臉上也滿是驕傲,輕聲道:「那是當然,五哥他……他是個不世出的天才,當今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比五哥更厲害了。」
浪翻雲仰起頭,一雙橙色的眼睛看著儀琳,雀躍道:「儀琳嬸嬸,給我講講陳蕭叔叔的事情好不好?我想聽。」
「好,那我就講給你聽。當時啊,我被你三伯伯追的滿山亂跑……」
……
少室山,釋迦禪宗。
此時大雄寶殿當中,玄慈方丈坐於一蒲團之上,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緩緩道:「陳蕭閉關,掃地師叔經脈受損,斗酒師叔又出去雲遊,偏偏強敵日內便至,我佛門百年威名,搖搖欲墜,眾位可有何解決之法?」這幾句話中充滿著威嚴,更多的,卻是極為急切。
與沈烈一戰,釋迦禪宗損失慘重,門中高手隕落十之五六,如今的禪宗,真正的高手,已經不過四五人而已。
而就在玄慈手中,則拿著一封信箋,信箋金光閃閃,竟是用黃金打成極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寫的則是:「書呈崇禪宗住持」,內里信箋,也是一張極薄的金箋,上用梵文書寫,大意說:「當年雲遊四方,曾聽北方天朝武功佛法精深,事前一直無緣拜會,甚為遺憾。近聞天朝佛門合為釋迦禪宗,乃匯天下佛法武功於此,貧僧優缽羅,擬於本月十六日拜會禪宗,討論佛道武學,勿卻為幸。」信末署名「摩訶衍那,第七代弟子優缽羅合十百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