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起因

柳大家沒波動琴弦一次,就有一股肉眼可見的氣刃從琴上飛出,直接對抗住那四名護衛。

趙飛燕這時才轉過頭去,對著柳大家輕輕點了點頭。

猛然間琴聲大作,氣刃鋪天蓋地而來,只聽『噗噗噗……』一陣入肉聲響,那四名護衛全身爆發出一陣血光,直接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嘶!」

一口涼氣吸過,眾人只覺得後頸發冷。

趙飛燕嘿嘿冷笑,沉聲說道:「我們知道靈髓之重要,當然會儘可能的保護。柳大家……嘿嘿,你們便只知道她叫柳大家,卻不知十年前酆都血案,是一名年輕的琴師所為!」

酆都,號稱『地獄之都』,所有門派及朝廷默認的一塊無法無天的地域。

居民三十萬,每兩年登頂之人會消失。

有人懷疑那裡是各大門派『困獅求雄』的地方,讓血海中依舊能生存下來的大才成為他們隱秘的死士。

而十年前,酆都一處幫會總壇,全部七百三十九人在一夜間被人屠殺殆盡,無一屍體是完整的,觸目驚心。

但始作俑者卻下落不明。

眾人再看柳大家,已經擠不出那種痴迷渴望的神態了。

酆都殺人……無罪。

王昃也是一陣冷汗,嘴角抽動道:「這……真是兇殘的女人吶,怪不得說女人會演戲,殺人魔都能表現的這麼優雅,奶奶滴……」

女神大人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使勁白了他一眼。

不過下一秒鐘,眾人都反應了過來,錢雙欲殺人,就證明趙飛燕所說都是真的。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著……」

寧峰第一個發難,手中一條兩個巴掌大小的小木劍,直接脫手而出,飛向錢雙咽喉要穴。

還不等其他人表態,『偷窺』中的王昃反而最先大叫了起來:「這他媽的他跟寧采臣什麼關係?!」

錢雙大喝一聲:「定!」

他身體猛然出現一道黃光罩,人面大小,正好將小木劍擋在那裡。

正是他胸口一處木牌項鏈飄出來,發出的光芒。

寧峰怒道:「好啊,錢家的黑木盾都給你了……你們還在等什麼?上啊!」

後一句話直接想其他兩人吼出。

陸羽咬了咬牙,腰間一道錦帶就飛了出來,白底金絲,直衝錢雙而去,並大喊道:「莫要傷他性命,錢家那裡不好交代!」

嘴裡說著一套,可下手卻毫不留情,那絲帶彷彿一條毒蛇,直接向錢雙身上纏去。

錢雙猛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銅牌,拇指在邊角處劃破,直接按在銅牌之上,血液被吸了進去,瞬間爆裂開來,化成無數細小碎末,直接向那絲帶衝去。

噗噗噗……一陣破布聲連在一起,絲帶在空中勉強的晃了兩下,就自然落了下去。

錢雙嘴角顯出狠辣,剩餘的碎末就直奔寧峰而去,他還有把木劍懸在自己喉嚨之前。

可正在這時,錢雙全身直接動不了了,正是金利雙手掐著一個奇妙的法決,盤膝坐在地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直接飄進錢雙的身體,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一對三,即便錢雙靈根優秀,但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趁虛而入,是根本不可能勝利的。

那黑木盾晃動兩下,光芒越來越小。

小木劍離錢雙咽喉只有不到一厘米距離,可是也不見寧峰收手。

「我命休矣……」錢雙心中一陣哀嘆。

正這時,突然一道霞光從旁邊冒了出來,直奔陸羽身後。

這是偷襲,絕對的偷襲,而且絕對的無情。

噗的一聲,幾乎沒有任何阻力,一把軟劍就刺穿了陸羽的胸膛。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陸羽自己。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透過來的劍尖,到現在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費力的轉過頭去,就看錢無憂一臉淡然的看著他,那柄軟劍,正握在他的手裡。

錢無憂毫無感情的說道:「我沒有修鍊法術的天賦,所以從小到大家裡總是請來一些武術師傅,我不想練,但架不住那些師傅殘忍,到現在竟然有小有所成……呵,錢家的人,你們想殺就能殺的嗎?」

呲,軟劍抽回,一絲血沒有帶出。

陸羽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一劍刺穿心臟,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瞬間,場面進入了短暫的安靜。

王昃深吸一口氣,驚嘆道:「這錢兄下手還真果斷吶,而且……其他人還真是不要臉,就這麼看著。」

他是局外人,看的特別清楚,在錢無憂拔出腰間軟劍,偷偷走向陸羽背後時,有幾個人已經看見了,卻連一聲提醒都沒有。

殺人,對於這些貴公子來說,有些遙遠,他們心黑手毒,但親自見到血腥場面卻不多,大部分都是護衛出手。

金利和寧峰打了個激靈,他們猛然後退,跟兩位錢家子孫保持一定距離。

「好膽!!」

陸羽那幾名護衛猛地沖了過來,紛紛拔出匕首短棍,直接向錢無憂殺去。

他們已經在後悔了,後悔為什麼不把自己趁手的武器拿出來,如今必然不是錢家兩兄弟的對手,但他們又不得不上。

現在是死一個,如果脫逃,便是死一家。

錢雙愣了愣,錯愕的看著錢無憂,臉上表情急速的變幻著。

隨後,他哈哈大笑三聲,祭出自己法寶,直接跟錢無憂站在一起,對抗那幾名護衛。

戰鬥是一面倒的,五名護衛轉瞬間去了四個,剩下那名臨死前大聲喝道:「諸位公子,還不快斃了這錢家孽障,陸公子死了,你們誰也得不了好!」

金利和寧峰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嘆了口氣,猛然近身,對上錢家兄弟。

眾護衛也是紛紛拿出武器,拚死上來幫忙。

本來迷迷糊糊的白九春突然眼睛一紅,大喝道:「尤那小子!敢動某家兄弟?著打!」

扔掉酒罈晃著膀子就沖了上去。

杜玉京無奈一笑,將花長袍脫了下來,小心疊工整,隨後大喝一聲,也加入了戰團。

只有金三鑫看著自己的族兄大開大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獃獃站在那裡。

本來都是來追王昃或者想得到消息,如今竟然陷入群毆,而且彷彿不死不休,人生境遇當真是奇妙無比。

趙飛燕眯了下眼睛,小聲道:「我們也上?」

柳大家卻搖了搖頭,拉著她往後退了幾步,不走也不幫忙,彷彿一個稱職的觀眾。

皇太乙大笑不止,指著打鬥的眾人喊道:「好,好!打得好,精彩精彩,什麼四大才子?稍微一點好處就讓你們互相敵視,什麼狐朋狗友,倒是惡貫滿盈的四大紈絝懂得情誼,怪不得人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嘿嘿……小七,我就說今天出來會很有趣,沒有騙你吧?」

小七捧著皇后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女神大人撇了撇嘴,說道:「你看,這就是你們人類,見到利益就會大打出手,比禽獸還禽獸。」

王昃苦笑著撓了撓頭,知道這是對剛才『女人善演戲』的回擊。

他說道:「不過他們還真是無辜啊,為了一件不存在的東西弄得你死我活的。」

女神大人一愣,皺眉道:「什麼不存在?錢雙身上不是有靈髓嗎?」

王昃較有興趣的看著女神大人,一直盯著,直到盯得她有些發毛,才說道:「你確定,那靈髓不是你拿走的?」

女神大人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支吾道:「竟……竟瞎說,我怎麼可能幹那種……那種事情?再說,你有什麼證據?」

王昃哈哈大笑,自從見到女神大人,王昃就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靈髓是被女神大人給『偷』了,再聽趙飛燕說靈髓消失的過程,他就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女神大人怎麼可能放過這種東西,人家要拿需要用手,她直接一道傳送光線下去,那東西就收走了。

而且她當真是不會說謊,提到了『證據』,那不就證明她拿了嘛。

王昃也不點破,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著下面的戰場說道:「死了就死了吧,都死了才好,一群是任意妄為的紈絝,一群是當我螻蟻的傻逼,死了倒是乾乾淨淨。」

女神大人一陣好笑,說道:「怕是不好吧,如果他們都死在這裡,作為始作俑者的……你,你說他們身後的家族會怎麼對付吶?扒皮抽筋怕是輕的。」

王昃一愣,隨即臉上一陣痛苦。

下一秒鐘,他出現在距離眾人很遠的地方。

王昃跳著腳喊道:「你們這幫傻逼,想殺老子?下輩子吧,哈哈哈哈!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盧大寶就是我!」

喊完毫不猶豫,直接轉身就跑,抽調出小世界中一部分信仰之力,速度倒是不慢,而且越跑越快。

再看場中,所有人都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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