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女妺喜

女神大人手指轉動,輕輕結出一個印記,射入少年額頭正中。

他眼神突然迷茫了一下,隨即又開始了那興奮的『嘮叨』。

「你從哪裡來啊?你的衣服好奇怪啊……不過沒關係,看起來還是挺漂亮的,現在是什麼年代啊?殷商怎麼樣了?還在嗎?……」

一大堆的問題把王昃的腦袋問大了。

他發現,聽不明白和聽明白,完全是兩種感受。

突然他一愣,驚訝道:「呀!我怎麼能聽懂你說話了?」

少年見王昃終於『回答』了一句,激動的不行,拉著他的手左搖右擺,小身板在地面上跳了跳,就差把王昃摟在懷裡了。

女神大人呵呵笑道:「我就是這樣才能跟你溝通的,我把你的語言認知分給了她……語言這種東西,其實是在交流中時刻『記憶』與『修正』的,如果太長時間不用的話,就會忘了它本來的面貌。」

王昃汗顏,支吾道:「這……這樣啊……還真是方便啊……」

不過在少年的問題中,王昃倒是聽到了一些信息。

這些信息讓他十分的震驚。

比如他在問,殷商怎麼樣了。

『難道他是殷商時代的人?!天吶,幾千歲……怎麼還這麼年輕?』

王昃眼睛抖動了幾下,有些心疼的問道:「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少年聲音甜美,他指了指周圍的牆壁說道:「我看不到太陽,不知年月,只能每睡一次覺,便在牆上劃一道線。」

王昃抬眼望去,臉皮又抖動了幾下。

四周的牆壁早已被劃的看不出原來的材質,根本就是整整把牆壁削下去了一層。

有人說,這世上最殘酷的懲罰,就是『寂寞』,再剛強的硬漢,在它面前也宛如一個嬰孩。

所以直到現在,全世界都在通用的懲罰方式叫做『坐牢』,鐵血軍人一旦聽到『關禁閉』『小黑屋』都眼皮直跳。

他的美麗,他的可愛,更有他的可憐,讓王昃所有害怕的心情統統消失不見。

他張開臂膀,緊緊把少年摟在懷裡。

少年先是一愣,隨後就任由他這般抱著。

他還在笑,笑得開心無比,卻把王昃心笑得酸痛。

王昃輕聲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少年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他那可愛的大眼睛,豆大的淚珠瞬間涌了出來。

他緊緊摟著王昃的腰,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痛哭流涕。

哭了很久很久,彷彿要把三千年的寂寞都一股腦哭出來。

終於,他累了,紅著臉害羞的看了王昃一眼,有趕忙埋進去,用蚊子大的聲音說道:「你可算來了,終於有人來了……」

王昃欣慰的笑了笑。

他發現摟著少年的感覺很好,怎麼說吶……就是很滿足。

就這樣靜靜的又過了一段時間。

女神大人突然冷聲道:「喂,抱夠了吧?抱夠就鬆開吧!」

王昃被說的一愣,心中又有些好笑。

這女神大人,連男人的醋都開始吃了,不過也是……這男孩長得也太美了一點,要不是自己心理堅定,還不把他給……咳咳。

他雙手扶住少年的肩頭,稍微用了一點力,想把他推開一點。

可少年明顯沒有抱夠,趕忙用力的又撲了上來,兩人之間剛剛拉開的距離又被填滿。

王昃很滿足的笑道:「好了好了,抱夠了咱們就先說會話……呃……」

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確切的說是感受到一件事情。

感受來自於自己的腹部,感受到的是一種富有彈性的柔軟,而且是半球狀的……

王昃滿頭瀑布汗。

他重重咽了一口口水,顫聲道:「你……你是女孩?!」

一雙稍微哭腫,卻更顯得水靈靈的大眼睛又抬了起來。

『少年』羞紅著一張臉,害羞道:「我不是女孩,我是個女人。」

『噗……』

很輕微的一聲,是王昃鼻孔毛細血管破裂的聲音。

他趕忙用力吸了吸,把血咽下肚去,還一陣噁心。

但還是稍微有些晚了。

『女人』直接疑惑的揚起頭來,問道:「咦?什麼東西這麼香?」

她伸出小手,在王昃的臉上費力尋找,眼神滿是渴求。

誰知這時小白蛇卻一下子從王昃的懷裡鑽了出來,大聲嬌喝道:「哪裡去了?怎麼沒有了?!」

女神大人也來起鬨,嬌喝道:「你還不鬆手?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王昃一個頭兩個大。

心理幻想著自己扒光女神大人的衣服,把小白蛇纏成中國結,一口把懷裡的『女人』給吞了……

但隨後,他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費力的推開『女人』,但依然牽著她的手,一臉疲憊的坐在那張簡陋但整潔的床上。

小白蛇見『撈不到好處』,『切!』了一聲又鑽了回去,『冬眠』去了。

『女人』哭夠了,就顯得安靜了很多。

她乖巧的握著王昃的手,站在地面上,彷彿思考了好久,突然走上去坐到王昃的大腿上,滿足的傻笑著。

王昃愣了一下,感受著大腿上那圓潤柔溫,心情竟有些蕩漾。

他緊張的看了一眼女神大人,後者冷冷一哼,明顯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

王昃就想把『女人』推開,可手到中途,一種極為不舍的心思就迅速蔓延開來。

他心中嘆了口氣,暗道:『罷了罷了,挨頓打就挨頓打吧,又不是沒被打過……』

王昃改推為抱,輕輕摟住『女人』的腰,輕聲問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啊?」

誰知這個問題卻讓『女人』大驚。

她猛然抬起頭看了看王昃,小臉撲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又趕忙把頭低了下去,雙手使勁揉捏著自己的衣角。

王昃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回答,不由得問道:「不願意告訴我嗎?」

『女人』慌亂的把頭抬了起來,說道:「不……不是的……只是……你真的想知道嗎?」

眼神中竟帶著一絲渴求。

王昃點了點頭。

『女人』深深吸了口氣,全身顫抖著掙扎了好久,突然用蚊子似的聲音說道:「妺喜……」

王昃一愣,又問:「什麼?」

『女子』仰起頭很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奴家叫做妺喜。」

王昃道:「哦?妺喜啊,真是個古怪的名字……妺喜,呵呵。」

他喚了一聲,妺喜答應了一聲。

正這時,突然白衣女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哎呀,你這小色鬼果然膽大包天啊,誰的名字都敢問啊。」

王昃趕忙轉過頭去,正好看到白衣女子的身體從牆壁中出來。

他怒喝道:「你這死狐狸,果然土遁了!」

白衣女子笑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吶,我不過是見陣法被破,想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穿行而已。你也不要轉移話題,你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了嗎?」

王昃一愣,問道:「什麼麻煩?」

白衣女子道:「還裝傻,你不是問了人家名字了嗎?而且人家還告訴你了,嘖嘖……真是好『開放』啊。」

王昃臉一紅,怒道:「問了名字又怎麼……」

還不等說完,白衣女子就自顧自的講道:「歷史越往最初靠近,人就越接近自然,『名字』這個東西可不僅僅是『代號』而已,而是擁有跟生命、天地息息相關的聯繫。尤其夏商兩朝,文字是具有魔力具有能量的,只有王者和祭祀們才能記錄和書寫文字,有『名字』的人也並不多,而且他們的名字都是經過『祭祀活動』而得來,可謂是天地賜下一個生命符號。那時的人就像現如今的精怪一樣,是不會讓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尤其是女人,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只有兩個可能。」

王昃心中感到一絲不妙,忙問:「什麼可能?」

白衣女子道:「第一個嗎,就是她成為了你的奴隸,你的私人物品。而第二個……就是她成為你的妻子,準備為你生孩子。但說實在的,這兩種其實區別不大,結論就是你現在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就是你的人了。」

王昃大驚。

他連忙看向膝上那小巧可人的妺喜,一看那欲語還休的表情,王昃就知道白衣女子所言不錯。

隨後……他就將目光投向了女神大人。

有些尷尬,有些求饒,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若說妺喜這樣可愛的人變成自己的『財產』,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但卻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女神大人的允許。

誰知女神大人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怒,而是略帶悲傷的看著妺喜,眼神中儘是同情……和自憐。

王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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