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堡主，你為何要隱瞞身份？」蔣老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王箏手一抖，差點鬆了繩子掉下飛龍。
這麼高的地方可不是玩的。
當然，他可以在方舟系統里迅速買個降落傘救命，但那樣的話，極北雪域之行基本就要泡湯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過頭去，淡淡說道：「蔣老闆，怎麼看穿我的？」
語氣已經恢複成平時那樣。
蔣老闆忽然開始傳音，人不可貌相，居然也是固脈修士：「果然是王堡主，你的眼睛那麼閃亮深邃，你的眼神那麼穩重自信，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哦，原來是這樣！
不管一個人的外貌如何變化，性格如何故意隱藏，眼睛總是沒辦法改變的。
眼神之中自然不自然流露出來的氣質，也難以變化。
之前剛易容時騷擾太太們，她們之所以沒認出來，估計是注意力被自己的色狼舉動轉移了，不然時間一長，也肯定會發現貓膩。
沒想到賭坊掌柜蔣老闆也如此熟悉和了解自己！
竟然一眼看穿！
王箏不知道的是，丹王大比時蔣老闆差點傾家蕩產，注意力始終緊緊盯著王箏在比賽中的一舉一動，自然熟悉無比。
眼睛和眼神怎麼辦？
難道從方舟系統里買個美瞳？
畫面好美……還是算了！
極北雪域，除了蔣老闆，哪裡還會有人對自己如此熟悉？
就是丹王大比有直播，估計觀眾們也只是看自己煉丹技術吧。
「王箏的身份，還希望蔣老闆保密。」王箏也傳音，淡淡說道。
「在下明白。」蔣老闆浮現起笑容，眼神飽含深意。
靠！
你那什麼眼神，老子這一回絕對不是為了女人！
不過，呃，雪族美女長得什麼模樣，總歸也可以看一看嘛……咳咳。
夜空中的星光雖然閃亮，可惜沒有映射出王箏臉上一划而過的紅暈。
「蔣老闆，天黑風寒，還是早點休息吧。」控龍師發現兩人站了許久，出聲提醒道。
「知道了，我們一起撒泡尿而已。」蔣老闆答道，說完解開束帶，開始掏啊掏。
王箏本來就要噓噓，此時也順水推舟。
漫天星斗一閃一閃，似乎在為兩個大男人在半空中做如此大煞風景的事，而忍不住眨眼睛。
「人生三大鐵，你可知道？」王箏淡淡地對蔣老闆說道，沒有用傳音。
蔣老闆一愣：「願聞其詳。」
「一起扛過槍……呃，一起打過仗！」
「一起同過窗！」
「一起……半空中噓過噓。」
王箏回覆道。
6699直播間的眾水友們樂了。
「我讀書少，主播不要騙我，三大鐵明明應該是一起嫖過……咳，逛過娛樂場！」
沒想到王箏用意識在直播間喊：「喂，妖妖靈叔叔嗎？我舉報樓上老司機！散布非正能量言論，污染祖國的花花草草。」
「箏哥親自下套，簡直666！」
「箏哥當然6啦，直播噓噓，月入千萬！」
「主播么么噠，我是意國的愛你的莫莉，把鏡頭拉近一點，莫莉看不清呢。讓莫莉好好看一下華夏男人的丰姿……」
「樓上美女6666666」
「箏哥，你就給外國美女展示一下你華夏男人的丰姿唄！」
「哈哈哈哈……」
「666666」
我去！
王箏這才反應過來，差點嚇得肌肉痙攣，趕緊把那啥藏好。
引來直播間無數水友一片狂笑、鼓噪與喝倒彩。
一個小城的紈絝子弟，帶著幾個狗腿子晃蕩到半夜。
其中一個狗腿子拍馬屁道：「小的日夜祈禱，少爺來年一定發大財！」
其他狗腿子紛紛附和：「是的呀、是的呀！少爺發財妥妥的。」
紈絝子弟一臉享受，樂呵呵地說道：「發財是小事，要是天上的神仙能給賜予一點仙露，讓本少爺在新的一年裡龍精虎猛，就更好了。」
眾狗腿子一陣無語，天降仙露……這難度似乎有點大！
這馬屁可怎麼拍啊！
忽然，一個狗腿子一摸臉：「咦，天上好像真的降仙露了！」
大家紛紛仰頭看去，果然有一陣小雨一樣的東西，飄飄洒洒。
「顯靈了，神仙顯靈了！」
眾人興奮地喊著，跑來跑去接仙露。
毫不容易搜集了一點點，交給了紈絝少爺。
一個狗腿子嗅了嗅手心，弱弱地說道：「怎麼聞起來有股騷味？」
旁邊的人立刻呵斥：「傻啊你！誰說仙露一定是甜的？」
「就是就是，先苦後甜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聽到手下狗腿子們這麼說，紈絝弟子不再猶豫，直接享用了仙露，臉上充滿了對來年龍精虎猛的期望……
寬翼飛龍足足飛行了三天三夜，氣候也越來越冷。
控龍師在龍頭上摸了摸，飛龍「嗷嗚」一聲，開始降低高度，向地面降落。
眾人向地面看去，大地白茫茫一片，果然是典型的北國風光。
飛龍降落到一個設施簡陋，但佔地相當大的驛站。
蔣老闆摸出一袋金幣，付給控龍師。
這種遠距離運輸，有的在起點直接付全款，有的到了終點才給錢，也有的壓一半付一半，不一而足。
「走吧，進城。這裡可沒有準備車輦。」蔣老闆招呼大夥。
經過一路的飛行，大家都比較熟悉了。
李風雖然還是那張臭臉，但也不再冷嘲熱諷。
只是年輕劍客的眉頭皺得更深，似乎心中總，有不可化解的憂愁。
「嘎吱」「嘎吱」，踩著沒到腳脖子的積雪，一行人深一步淺一步地朝一座銀光素裹的城門走去。
「什麼人？站住！」
城門外兩隊兵士握住了長矛戒備。
和其他大城的城衛不同，這些兵士們一個個都穿著厚重的皮衣，以抵禦嚴寒。
王箏心裡一緊，靠，好像忘了辦理通關文牒。
通關文牒，相當於地球上的出入境手續和護照。
出入帝國國境，都是要檢查的，當然，一些有名修士、達官貴人什麼的，一般不需要檢查。
可是自己現在隱姓埋名、不再是王堡主的身份，不能刷臉出境啊！
「老錢，是我啊，老蔣！」蔣老闆忽然開口喊道。
「草，是蔣胖子啊！」為首的一個隊長模樣的人笑了，「你一年比一年像圓球，老子愣是沒認出來。」
其他兵士們也放下了長矛，看來都認識蔣老闆。
「兄弟們辛苦了。」蔣老闆陪著笑，把一袋袋金幣塞給兵士們。
「老蔣還是這麼客氣。」城衛們簡單掃了一眼通關文牒，直接揮手放行了。
王箏、杜大膽等人有沒有通關文牒，則沒有檢查。
一看幾人的模樣，就知道是蔣老闆的護衛，何況就算是逃犯，也不會往極北雪域這種天寒地凍、萬里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逃啊。
這倒不是城衛們徇私瀆職，而是知道蔣老闆是賭坊掌柜，也是帝國地方上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幾乎一年半載的，都要去極北雪域一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苦寒之地，守疆不易。
普通士卒拿點外快，又不是主動索取，最多算是人情往來。
上頭就算知道了，也睜隻眼閉隻眼，撐死了也就口頭批評幾句不疼不癢的話罷了。
一行人進了北雪城，這座興寧帝國最北方的門戶重地。
街道挺寬敞，只是人氣明顯不如內地的城市。
來來往往的，多是一隊隊巡邏兵士。
偶有幾個小販和行人，也是縮頭縮腦、不停地哈著氣。
蔣老闆輕車熟路，帶著六人來到一間客棧。
「掌柜的，燙幾壇好酒、上幾盤鹿肉！」蔣老闆吆喝道。
長著一張大臉的掌柜頓時樂了：「蔣胖子，你又來了。」
「老薑頭，我可是你老主顧了，打八折啊！」蔣老闆笑眯眯地說道。
「打骨折還差不多。」姜掌柜打趣道，「誰不知道你蔣老闆家大業大，不收你雙倍的錢都對不起我自己。」
兩人哈哈大笑。
王箏暗暗稱奇，這個西涼城的賭坊老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在邊疆這裡人頭混得挺熟啊。
很快，熱氣騰騰的鹿肉，和幾大壇烈酒都端了上來。
「各位，雖然我是僱主，但從來沒把大家當外人。」蔣老闆端起大酒碗，「後面路途艱險、氣候寒冷，還需要多多仰仗各位兄弟！我老蔣先干為敬！」
說著，一仰脖，竟然把滿滿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