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
強烈的反差。
與隔壁天星科技會場的人聲鼎沸相比，副會場內相比要空曠一些。
如果說齊天科技和天星科技之前的「賭約」是以發布會的上座率來定勝負的話，那麼齊天科技此時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此前陳默以為，這小會場的1200個坐席，最起碼要坐上800個人吧。
只不過最後的結果讓陳默有些尷尬。
1200個坐席，加上海岸線網路的五十多名「托兒」，最後這個小會場只坐滿上了大約500個人。
這五百個人，其中還有一小部分是由「九萬里」團隊的成員號召過來的同學，甚至還有一部分是想要看看九萬里的團隊ROM的。
反觀隔壁天星科技的發布會，誰不說座無虛席，那三千兩百個坐席一共上座的是3000個人左右。
有一部分的人僅僅是因為在隔壁沒有比較好的位置，所以才到了小會場看齊天科技的新品發布會。
此前齊天科技只放出了一些比較有導向性的宣傳語，無論是產品外觀還是具體的參數配置都沒有泄露，最關鍵的是，就連新品被命名為Newphone都沒有被公布，此前這些信息只有內部工作人員知曉。
陳默本來心想既然那要玩神秘，就應該徹底一些，因此消息封鎖的也比較好。
現在看來，陳默心想此前應該放出一些消息，這樣才能更加激起人們的好奇心。
比如露出新產品的一個交，甚至是有暗示性的宣傳語，此前這些方面的宣傳如果再用心一些，可能現在發布會現場也不會出現一大半的空座。
即便陳默知道上座率不能說明什麼，他們又不是賣電影的。可是現在這種狀況，他害怕會影響之後蘭蓉上台發揮的狀態。
只不過後來陳默才知道，現在他的這些擔憂都顯得有些多餘。
12月2日，下午兩點三十分。
天星科技和齊天科技的新聞發布會同時開啟。
這一場在外界看來實力懸殊的較量就此拉開帷幕，在陳默看來的，這場戰爭才剛剛打響，同時這一戰最後的結果，主要還是看接下來發布會之後消費者的表現。
在發布會開始之前，陳默先後接到了兩個電話。
一個電話是石頭靈木打來的，另外一個電話是子命的打來的。
這兩個電話對於接下來陳默在發布會上要說的和要做的都非常重要，並且，無論是靈木或是子命，對於陳默說交代的事情都辦的很好。
陳默將手機放進兜里，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
在這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裡面，T恤上印著的小牛顯得格外倔強，一股子蓄勢待發，藐視原則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呆萌中不失銳氣的卡通形象，將陳默，將他的團隊，將整個海岸線公司的精神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巨屏上開始出現54321的倒數，此前的暖場音樂也隨之終止。
不得不說的是，公司這幫托兒做的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倒計時結束時，很賣命的在鼓掌和歡呼，為此，陳默打算給他們便當里多加個雞腿。
倒計時結束，聚光燈聚焦在會場的主舞台上。
靜琦的聲音響起，只不過她只負責後台報幕並沒有出現在舞台上。
「歡迎來到齊天科技新品發布會現場，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的產品總監，陳默先生！」
啪啪啪啪……
在托們的帶領下，大家勉強鼓了鼓掌。
陳默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有喜愛齊天科技產品的人，可以由衷的為自己鼓掌。
掌聲停下，身穿黑色西裝，白色T恤，以及牛仔褲和運動鞋的陳默精神矍鑠地不如到舞台中央。
他清了清嗓子，身後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卡通小牛的LOGO。
這個小牛的圖案和所有齊天科技員工身上穿著的白T恤上的是一樣的。
這個卡通圖案出現，也讓會場內氣憤變得稍微活躍了一點。因為這個卡通圖案的確憨態可掬。
「我是海岸線網路的CEO，同時也是齊天科技這次發布的新品的產品總監，我叫陳默，謝謝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們的新品發布會。」
陳默對著觀眾席鞠了一躬，在陳默看來，他們是這個領域的新軍，能夠有這麼多人來捧場，的確需要感謝。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其實之前在發布會開始的時候，我們後台的工作人員除了些小紕漏。」陳默笑著說：「候場的音樂是來自一個叫做完美噪音樂隊的歌曲，我們購買了他們的播放版權來作為後場音樂，結果我們後台工作人員把音樂給播錯了，雖然同樣來自完美噪音樂隊，但是在這種場合播放的版權我們沒有買下，所以之後我們還要讓工作人員重新購買剛才播放過的版權。」
陳默說完這句話，輕輕笑了笑。
場下的觀眾愣了兩秒鐘，隨後開始鼓掌。
至少這一次，陳默聽到的掌聲是來自台下幾百人發自真心的掌聲。
「我想，我們也是一家小公司，當有人侵犯我們小公司的權益時，我也會不開心，所以，我們將心比心，不能佔小樂隊的便宜。」
陳默這句話的指向性並不是特別明確，但稍微琢磨一下他是在暗諷此前張龍竊取蘭蓉設計作品的事情。
「關於新品的名稱，此前一直都沒有披露，當然現在可以了，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這樣，這個小牛的形象雖然很萌，但我們的設計總監堅決不同意將這個小牛印在我們的產品上，當然，我也沒這樣想過。」陳默手裡拿著按動手中的遙控器，身後大屏幕上出現了關於牛的簡介。
陳默揉了揉鼻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首先我要解釋一下，這的確是我們的新品發布會，不是農耕交流會。」
因為此時身後大屏幕上出現的是一頭正在犁田的牛。
陳默此言一出，台下傳來陣陣笑聲。
「牛這種動物，耿直憨厚，踏實能幹。埋頭耕種，汗水灑在地里，終究會能等到收穫的季節。在華夏國，新一代上進青年，也都擁有這牛一樣踏實勤勞、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態，極具正能量。
其二，牛也是厲害的代名詞，我們形容一個人厲害，會使用牛叉之類的詞語，也可以從這層含義中表明我們齊天科技新推出的手機，是一部非常牛的產品。
其三，牛這個字和New諧音，我們的新產品稱之為Newphone，也預示著齊天科技的新手機，不同尋常，標新立異。」
提名牛這個名字的人，此前陳默不知道是誰，之後才知曉原來大聖和牛這兩個產品名稱都是蘭蓉提名的。
此前在決定新品名稱的時候，為了公平起見，使用的是不記名提名和不記名投票，因此在名稱最後確定下來後，才能知道提名者究竟是誰。
為了尊重提名者的初衷，陳默也將此前蘭蓉對於「牛」這個名稱的註解原封不動地做在了PPT里。
「因此，正如在座的大家所想的那樣，齊天科技新產品的名稱就叫『牛N1』，當然我們更加願意將她Newphone。」
直到現在，齊天科技的新品名稱才真正浮出水面。
在記錄者網同步的直播間里，網民對於這個新品名稱褒貶不一。
只不過從目前來看，褒獎的基本都是就名字本身的意思也微妙的諧音擊節稱讚。
反之，貶低的網民基本上態度都是「產品的名稱起得這麼牛逼，我倒是要看看產品本身的素質怎麼樣，如果產品一塌糊塗，起這麼牛逼的名字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陳默在正式公布新品名稱後，台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在等待新品的具體細節，因為這個名稱起得有些霸氣，究竟要不要鼓掌叫好，現在看起來為時尚早。
「關於新品的名稱介紹就到這裡，下面有請Newphone的設計總監蘭蓉女士來為大家講解『牛機』的外觀設計，Newphone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美的手機，沒有之一。」
陳默說完走向幕後，將話筒交給了蘭蓉。
會場內安靜無比，所有人都在等待這款新品的外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關於此前張龍竊取蘭蓉的設計，從而有了今天天星科技的新品「星塵」傳聞，至少在關注智能通訊的從業人員和發燒友之間已經不是秘密，因此蘭蓉再次操刀設計出來的產品，究竟是趨同還是標新立異，目前都是未知數。
在一小撮人看來，接下來站上舞台的蘭蓉，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張龍發起反攻。
蘭蓉接過陳默遞過來的話筒，陳默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輕聲說了一句加油。
台前的光從幕簾里映射到後台，照射在蘭蓉的高跟鞋上。
這一天，她曾經一度以為再也不會到來。
她最灰暗的時候，陳默的出現讓她將泥潭中拉了出來，如今她真正證明自己的時候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