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軒轅劫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天下皆知

障眼法,無論是小混混級別的石灰粉,還是大師級的陰魂鬼打牆,總體來說都可以算是障眼法。但無論在哪個級別都毫無疑問是一種輔助的手段,對於實力上佔據絕對優勢的敵人也不過是延緩毀滅的時間而已。

不過這一次姬仁則有些託大了,血紅色的迷霧剛剛升起時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手掌輕輕在半空翻轉向下輕輕一按,令人呼吸猛然一窒的風壓便悍然而落,原本預料中的霧氣盡散卻並未出現,這時其才猛然醒悟,無論障眼法有多麼明顯,它總是由宗師所施展的障眼法。

呼!

一聲呼嘯的低音隱藏在風壓之中向著姬仁則背心狠狠斬來,雖然這一聲刀風隱藏甚深但還是逃不過姬仁則的耳力。回身探掌,金光包裹整個手面,向著刀刃按去。

砰!

強烈的撞擊波動令姬仁則的長髮獵獵飛揚,但那血色的霧氣卻仍然堅定的飄著,好似處在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受這個空間的物質影響。

這一次姬仁則抓住了刀刃,浩大的佛光包裹掌心使他免受傷害。冷哼間向後猛然一拽,順著刀刃從血霧中出來一個淡定的人影。

「咦?是你!」姬仁則微驚,卻見安倍家主眉毛一挑,有些遺憾的道:「看來我仍然不擅長硬刀硬槍的拼殺,還是老實的在後面丟丟法術吧!」

姬仁則身形猛然一頓,心中一陣激靈,之前偷襲的應該是鬼人但現在卻換成了安倍家主,那鬼人哪去了!

嚓!

後頸的微微刺痛回答了他,姬仁則眉頭緊皺不得不放開了安倍家主的刀刃。就在剛才的剎那間,他心知不好連忙運勁護住全身。就在此時鬼人的斬首大刀卻已經距離他的後頸不足半寸!

只是微微可惜的是,鬼人乃厲鬼之體所用能量全都是鬼魂陰力,這種天生就被佛力剋制的能量並不足以擊破姬仁則的防禦。但仗著斬首大刀的鋒利他還是帶走了姬仁則後頸的一絲鮮血。

姬仁則在受傷的瞬間便閃身到一邊,重新站定的他回身望去,安倍家主早已經沒有了蹤影。而鬼人的斬首大刀也不見半點痕迹,一切都像是幻覺般飄渺。輕輕在後頸上摸了一把,鮮紅的顏色卻告訴他這並非臆想。

神情肅然凝重道:「好厲害的暗殺術,竟然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風聲、氣味都完全消失隱匿了!」

「嘿嘿嘿!能得二長老誇獎真是受寵若驚啊!鬼人的無聲殺人術即使在整個扶桑都是人人嚮往的絕頂武學。」安倍家主得意的笑聲緩緩傳來,聽得姬仁則一陣撇嘴,誇的又不是你,你翹什麼尾巴!

「無聲殺人術?嗯,明白了,果然招數與名字極為相符,只是可惜,在好的名字也不過是暗殺之術的一種罷了。終究上不得檯面,一個只敢憑藉暗殺術聞名於世的人,成就宗師便是終點了。」姬仁則冷冷說道,言語中充滿了對鬼人和安倍家主的鄙視。這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個人憑藉殺人來成為絕世高手的,即使走的殺道之人也沒有例外,畢竟殺道不等於濫殺無辜。

「哦?你看不起殺人之術?」鬼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平淡不帶任何殺意。而姬仁則也沒有從聲音之中判斷出鬼人的位置。

姬仁則冷哼一聲淡淡回道:「聽你的語氣並不驚訝,想必對我的話也非常認同吧。你能夠成為宗師想必另有原因。」

鬼人的聲音回回蕩盪的再次傳來,「不錯,殺人從來只是手段,無聲暗殺術也不過是無奈下的選擇。身為一個武者,自己執著的信念才是支持本身前進的動力。」

「難得一個厲鬼能夠有這份見解,倒是比剛剛叫囂的某個家主要強。」姬仁則若有所指的笑道。

隱藏在血霧之中的安倍家主聞言眉頭緊鎖,「這世道真是人不如鬼了,不過反正我也不是武者,你這麼說也不會讓我感到絲絲憤怒的。話說你還與他啰嗦什麼?砍了他就是!」

安倍家主的話卻是引來鬼人的一陣嗤笑,「哼哼,怪不得人家說你不行,難道這聊天不是拖延嗎?再說無聲殺人術最強的永遠是沒有防備的第一刀,面對已經有了提防的高手再用同樣的伎倆是會讓人瞧不起的!」

鬼人話音剛落,姬仁則暮的哈哈大笑,「你這隻厲鬼有些意思,看來還是過去的扶桑有點門道,哪像如今的扶桑,高手翻過來調過去也就那幾個。」言語之中充滿了對扶桑高手的鄙視,同時為了印證鬼人的話,雙手合什,一段晦澀難明的佛經緩緩脫口而出。

隨著莫名旋律的佛經,璀璨的佛光緩緩蔓延,血色迷霧在這佛光的擠壓下開始節節後退,不,更形象的說是被佛光蒸發驅散了!

不消片刻,天地再次回覆了一片清明,顯露身形的安倍家主臉色凝重異常,鬼人卻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道:「我早就說過,真正的高手無不是經過千錘百鍊,無數戰鬥的洗禮下哪是簡單的血霧就能迷惑的!只要第一刀沒有趁著敵人不了解時建功,那之後便很容易被破解的。」

安倍家主臉色有些微的難看,「我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若真是如此當年你活著時怎麼那麼難抓!」

鬼人充滿鄙視的白了他一眼,陰仄仄的笑道:「那隻能說你們的水平太瞎了!血霧雖然不易驅散但終究是由血液這種污穢的東西產生,所以佛光正好是它的剋星,相信姬仁則在剛剛佛光護體時便察覺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如今是厲鬼之身,當年活著的時候自然不會出現被佛光克制的事。但真正的高手還是能夠找到破解的方法,我曾經有一個敵人甚至召喚了一群狗憑嗅覺將我找了出來!」

說到這裡,鬼人眼神中那充滿回憶唏噓的樣子令安倍家主一陣陣無力,「我召喚你出來難道是給敵人吶喊助威的嗎?」

鬼人將情緒從回憶中拔出,若有深意的望著姬仁則道:「你還沒有發現嗎?他肯聽我說這麼多而不動手,就證明他也在等。既然大家都在拖延時間,那你又何必著急打鬥呢?何況你竟然召喚我出來對付一個佛宗高手!看來你也是醉了。」

安倍家主神情微怔,他哪裡知道姬仁則練的竟然是如來神掌,而且還是學了佛法之後練成的如來神掌。

姬仁則雙手負後不急不緩的說道:「像你這種棘手的敵人我也是頭一次遇到,並不是說你有多強,而是這份冷靜和犀利的思想真正難能可貴。」

鬼人眉頭一挑看得姬仁則和安倍家主心頭一揪,因為他沒有眉毛啊!

「活的夠久自然就能了解的更多,能夠影響自己意志的事也就越少。何況……」鬼人有些鄙夷的笑道:「憑你的佛光還無法將我殺死,想要超度我,等你宗師圓滿了再來吧!」

姬仁則沒有反駁,點了點頭道:「不錯,我雖然能夠打贏你,但你畢竟是鬼軀。只要進入普通鬼魂狀態便無人能夠殺你。而我雖然憑藉真材實料的佛法修為練成了如來神掌,但說實話,那種佛法大義終究還是有些不符合我的性格。想要超度你真的力有未逮,不得不說,安倍家主召喚你出來拖延我真是打了個好算盤。」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怎樣呢?難道只是聊天嗎?」安倍家主面對這個情況也是有些好笑。

「聊聊也未嘗不可,其實老夫對於那個叛徒……不,應該說假姬無力的身份很好奇,不知安倍家主可否為我解釋一二呢!」姬仁則想了想突然道。

安倍家主突然若有深意的笑道:「二長老卻是有些高估在下了,這次計畫各國都有參與,其中至關重要的姬無力更是有無數精力傾入其中。對於他的身份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哦?能夠順利潛入我姬家這麼多年,從一個不起眼的通緝犯到我姬家外門長老之首,有這麼多人傾入心血倒也說的過去。」姬仁則雙眼微眯冷道。

安倍家主笑了笑繼續道:「那個姬無力原本的名字我並不知曉,但據我所知,他是由無神絕宮宮主絕無神推薦的人選。之後經由苗王手下大祭司步霄霆施展絕妙手段,為其改容換面,這才順利的進入了姬家。至於其餘準備那是數都數不清!」

「絕無神、苗王、步霄霆?」

安倍家主看著姬仁則疑惑的目光笑道:「二長老有所不知,這絕無神在扶桑乃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只不過其從來沒有來中原動過手,所以二長老公務繁忙大概不知道。至於苗王,那是一尊深藏不露的存在,有苗疆第一智者之稱。若不是苗疆之前經歷過一場內耗,這次的行動當以其為主導,斷然輪不到我扶桑!其手下大祭司步霄霆,號稱旭日靈岳,知識淵博、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在醫道之上有非凡的成就。尤擅使用蠱蟲之手段!苗王雖然是通過奪位才登基的,但他的大祭司之位卻是通過正面挑戰擊敗上任大祭司得來!」

姬仁則面色肅然,沉吟半晌道:「絕無神在我們姬家的資料中偶有提及,只是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我姬家的行為所以並不在意。至於苗王,其智計卻是高深莫測,這一次的計畫相信他在其中扮演了很重的分量吧!」

「不錯,這次的計畫便是他十六歲時提出,當時其假借整個苗疆之名,將我們都騙了過去。不光得到了許多便利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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