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西行平「妖」記 第二百零七章 再遇

「這些人你是在哪發現的?」

凌笑蹲下看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輕輕翻動他們的衣服,頗有些訝異的抽出一塊塊腰牌。

「這些傢伙竟然是大內侍衛!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凌笑有些驚訝道。

「我在大牢里曾經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腐爛味道,之後就發現了這一地屍體。」花滿樓用摺扇在鼻前輕輕揮動,這裡的屍氣顯然讓嗅覺強大的他有些不適應!

「大內侍衛怎麼死這來了?」佛印皺眉奇道。

「等我親自問問他!」凌笑看著空蕩蕩的空氣撇嘴道。

佛印一愣,對著旁邊比劃一下,「你是說,他們在這?」

凌笑點點頭,「對啊,正在摸你的光頭呢!」

佛印嘴角一抽打了個冷顫果斷逃離,別看佛印是玄修,可他也只是能看見怨氣嚴重或者修鍊過的厲鬼,普通鬼魂這種無害的東西還真看不見。

凌笑一樂,盯著虛空開始詢問,花滿樓搖了搖頭,他雖然能夠感知到一種奇異能量但根本聽不到什麼聲音,無奈下也只有先離開了。

在外人看來,此刻的凌笑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可他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凝重,過了足有一刻鐘他才從地牢里走出來,大叫道:「禿驢,來念大悲咒啦!」

「你都問出什麼了?」無情淡淡問道,之前的事發生後她像是沒事人一樣,這讓凌笑的心裡一陣憋屈。根本拿不准她是生氣還是沒生氣,想了想道:「他們是大內侍衛,但卻是由曹正淳派來的!」

無情一頓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受的是皇命!」

「應該便是如此,而且他們的差事肯定很麻煩,只有這個解釋曹正淳才不會派自己東廠的人!而且你一定猜不到他們是來幹嗎的!」

「快說!」

「呃,你的耐性似乎差了不少,他們是來找那個月露的!」凌笑悻悻道。

「月露怎麼了?挺善良的一個女孩,不像是犯過事的!」

凌笑若有深意的道:「咱們這位善良的女孩可不簡單啊!他的父親可是我們的老熟人,太傅趙審言!」

無情驚訝道:「太傅之女?這千金小姐怎麼出來跑江湖了?是太傅請求皇上尋找的?」

「不是,是皇上自己要找她,因為這丫的太能作了!竟然敢逃婚!」凌笑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願意說就說,不要賣關子!」無情冷道,這時花滿樓與佛印也湊了過來。

凌笑無趣道:「這太傅是從小就輔佐皇上的,所以趙月露與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馬,兩人小時候是由先皇給訂了婚的!上次老葉那一出讓京城難免有些動蕩,所以便想著趁這個時機迎娶她進宮,也算是沖沖喜吧!誰知皇上的聘禮還沒到太傅府,這丫的就跑了!」

「呵呵,那皇上此時的表情不是很有趣?」佛印幸災樂禍的笑道。

凌笑同樣一樂,「那侍衛的鬼魂已經快要消散了,眼神有些獃滯也記不得太多的東西,不過好像皇上並不是如何憤怒!甚至下了不可強求的命令!」

「不可強求?這可不是皇上的風格啊!這麼漂亮的女孩,他會放過?」佛印難以置信道。

凌笑聳聳肩膀,「對此我也大是不解,但感情的事總要皇上自己說了算,做臣子的不能逾越不是!」

無情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凌笑問:「如果皇上的命令是將她抓回去,難道你就動手了?吳迪怎麼辦?我不信你看不出他的心事!」

凌笑一怔,吭吭哧哧道:「你這問題有些尖銳啊!等我想想再告訴你哈!」說完夾著尾巴跑掉了!

……

嘎吱!嘎吱!

刺耳的聲音在車廂里迴響,佛印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那是巨厥!是用來打架的!不是用來去死皮的!」

凌笑放下手中的巨厥切了一聲道:「不懂不要亂說,我這是練功呢!練外功當然要抗打才行!」

「抗打也沒有拿寶劍揦肉的啊!」佛印哭道。

凌笑撇撇嘴用巨厥又在手臂上狠狠揦了一下,嘎吱作響讓眾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光潔的手臂上經過寶劍割劃卻只有一個小小的白色印記!

凌笑看了看成果,對於自己的功夫進展非常滿意,這還要感謝藍鳳凰的超級無敵大補丸。他整整吃了一瓶,暴漲的內力讓他一舉將牛角神功推到了第九幅圖,也就是說第一重已經練完了!如今的皮膚肌肉更加勻稱健美,整個人就像是剛剛打完了雞血一樣,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嘿嘿笑著再次舉起巨厥,「夠了!那是寶劍!不是殺豬刀,更不是用來剪頭髮的!」這次爆發的卻是林仙兒!

凌笑頗為詫異的笑道:「怎麼?忍不住了!早說啊!」

「你!」林仙兒懸淚欲泣,摸著自己的一頭短髮委屈的盯著他,「你憑什麼剪掉我的長髮?」

凌笑滿不在乎的瞥了她一眼道:「我這是為了你好,禿驢說了,你身上足有四根媚骨!留了那一頭長髮光是背影就惹人遐想了,真碰上高手我可護不住你!現在多好,剪了長發穿了男裝,人家還以為你是個俊俏的小書童呢!安全多了!」

「你騙人!」林仙兒才不信呢!

凌笑故作驚訝叫道:「呀!你發現了,不錯,我就是騙你!其實是因為我恨長發!」

「你!」林仙兒已經氣到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哦?你恨長發?」無情淡淡問道。

「沒!騙她的,其實我是想試試巨厥劍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鋒利!」凌笑果斷改口。

林仙兒聞言徹底淚崩了,「你,你欺負人!」

凌笑冷哼一聲,「不服啊!想哭到後面哭去,別在這礙眼!」

林仙兒癟著嘴邊哭邊下了車。自從吳迪、趙月露與他們同行之後,他們就弄了兩輛馬車,後面的馬車卻是坐著花滿樓和趙月露。趙月露如今怎麼說也是預備皇妃了,有個宗師當保鏢倒也夠格。

「呃,這個,師傅,我也……」吳迪吞吞吐吐的說著。

「老實呆著,一個小女孩哭哭啼啼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去,外面趕車!」凌笑厲聲道。

「哦!」吳迪哪敢反駁,乖乖的出去趕車了!

「你不要太嚴厲了!這就一條大路,車還用的著趕?」佛印撇撇嘴罵道。

凌笑轉頭不理,無情看著他彆扭的樣子道:「長發是女孩子的生命,你那幾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我也不想再問你針對林仙兒的原因,但你真的做出了選擇嗎?」

「什麼選擇?」

「別裝傻,我說的是吳迪的事!」無情哼道。

凌笑一哽嘆息道:「就是因為無法做出選擇才不想讓他過多的接近趙月露!」

佛印搖搖頭輕捻佛珠,「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阿彌陀佛!」

凌笑翻了白眼無奈道:「說的輕巧,你又不搞對象!其實這件事當真無解,這娃娃親是先皇所定,就算是皇上也不好弄!而且皇上後宮那個德行,你們忍心拆散這段難得的婚姻嗎?還不如趁著現在吳迪跟趙月露的緣分不深,把這萌芽掐死在搖籃之中!省的到時候我為難!」

「感情的事可不是說拆散就能拆散的。」無情看了看他道。

「時間可以治癒一切,我所能做的只是讓他們不要過多的接觸!等到了無錫,我就告知當地官府將趙月露送回去!然後把吳迪帶到咸陽就是!」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無情說完閉目養神,凌笑和佛印對視一眼聳聳肩各干各事。

林仙兒哭哭啼啼的進了後面馬車,花滿樓搖搖頭將空間留給她,自己則出去趕車了!

「那個凌笑簡直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干!」趙月露說著遞過去一塊手帕。

林仙兒抽泣著接過,想想自己那一頭秀髮怎麼都止不住眼淚!

趙月露搖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其實你又何必非要跟著他們呢?」

林仙兒聞言一頓,這趙月露什麼意思?這話像是挑撥啊!且聽她接下來說什麼。看著趙月露苦道:「我,我想要自由的活著,我想要練武!」

這句話倒是真的,當初凌笑一拳干斷大樹的時候她就存了這份心!只是向誰學武卻讓她犯了難!

按道理,同是女子的無情最合適教她,但無情的功夫多在雙手且要配合獨特的念力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和尚是個玄修而且她也沒想過要出家!

至於花滿樓她卻是從來沒想過,她對自己的美貌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自信,但面對一個瞎子這最得意的一點卻完全成了虛無!甚至於當花滿樓面對她時,她竟然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恐懼!

數來數去,好像也只有凌笑最合適了!但凌笑又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任憑她表現的多乖似乎都不能將其消去!

趙月露聽聞林仙兒的話眼中亮光一閃興奮道:「想練武也不一定非要跟著他們啊!」

林仙兒一奇,「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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