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005章 無心歸來

一滴、兩滴、三滴,血紅色的水滴從梁子寒的額頭之上輕輕地滑落,分不清到底是血水還是汗水。梁子寒的眼中早已沒有了開始的神采,沒有了那精光四射的銳氣,無神的雙眼和乾裂的嘴唇可以完全顯示出他此時的狀態,疲憊、虛弱。我們不禁要問:是什麼將梁子寒折磨到了如此的地步?剛才那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梁子寒到哪裡去了?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逆天魔劫幡。是逆天魔劫幡奪去了梁子寒體內的靈氣,奪去了他的生機,奪去了他的一切。魔物就是魔物,兇器就是兇器,當魔物與兇器做到了完美結合的時候,帶給世人的只有毀滅。

梁子寒的心中十分的痛苦,十分的悔恨。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修鍊這種該死的功法,修鍊這件該死的兇器。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超越神的力量,為什麼無法真正控制這件兇器,成為它的主人。也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如果自己可以再多等上幾百年,就可以完全控制住這件兇器。如果自己不是太過自負,也不會讓譚清等人從殘天大陣中逃脫。如果,嘿,哪有這麼多的如果啊!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迅速地流失,梁子寒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那個該死的魔幡,就像是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洞一樣,貪婪無比地榨取著自己的每一分靈氣,每一分生命力。

吃力地維持著自己現狀的同時,梁子寒也觀察到了整個戰局的發展。討伐同盟中的各派弟子在魔幡的瘋狂攻擊之下損失慘重,至少有數百名修真者形神俱滅,化為灰燼。而魔幡就像是一個邪惡的精靈,閃耀著血紅色的光芒,它所散發出的血色煙霧已經充滿了迎日峰頂,就連天地都彷彿被它所覆蓋了。吸收了梁子寒體內大部分的靈氣和生命力之後,魔幡的能力再次得到了進一步的發揮,從魔幡中發出的攻擊型靈體也已經提升到了威力最為強大的邪靈元嬰。這種邪靈元嬰被普通的元嬰要高大許多,也更為實質化。他們目露凶光,面帶邪氣,手中揮舞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口中不停地發出著「嗚嗚嗚嗚」的怪叫之聲,像極了一個勾魂奪魄的魔鬼。不僅如此,這些邪靈元嬰的威力也極其驚人,比之普通的元嬰高數甚多,幾乎相當於一個離合期的高手。

要知道在修真界中,修為達到了離合期的水平就算的上是一個高手了,在各個門派之中也都是主流的力量,畢竟寂滅期的高手實在是太少了,而在一些小門派中,離合期的高手已經是最高等級的水準了。就算是在這個幾乎囊括了修真界全部精英的討伐同盟之中,離合期以上的高手也不過只有十之二三而已,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元嬰期的修為,還有部分人只修鍊到了金丹期而已。面對這些撲面而來的強大敵人,最先遇難的自然是那些被俘虜的青雲派弟子,因為他們的元嬰都受到了禁止,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除此之外,金丹期的修真者也幾乎是損傷殆盡,金丹期與離合期差了兩個大的境界,中間又分為了九個層次(金丹期、元嬰期和離合期均可以分為初期、中期和後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所以在邪靈元嬰的攻擊之下,金丹期的修真者也只有任其宰割了。再然後,就是元嬰期的修真者,這部分的修真者人數最多,佔了整個討伐同盟的十之六七,他們一般不會單獨作戰,而是幾人、十幾人、甚至幾十人、上百人組成一些比較實用的防禦陣勢,來合力抵擋邪靈元嬰。這樣一來,討伐同盟中每一位成員的力量都得意最大限度的發揮和利用,傷亡情況也因此降到了最低點。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的修真者,喪生於邪靈元嬰之手。

隨著戰鬥時間的增長,討伐同盟的損失越來越大,梁子寒的身體也愈加的虛弱,只有那逆天魔劫幡還是生龍活虎,看不出有任何的疲態。按理說,梁子寒靈氣消耗過大應該會影響魔幡的實力,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魔幡並不依賴於梁子寒,就算沒有梁子寒的支持,它也能發揮出現在的威力。而梁子寒體內的靈氣對於它來說,只不過是一件白給的補品,不拿白不拿罷了。照著樣下去,無論是梁子寒還是討伐同盟中的各派高手,都難免被魔幡拖誇,最終都是一個敗亡的結局。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場上的局面還沒有一點起色,看著那如同鮮花般綻放的血色魔幡,楚翼飛等人的心中之聲下了苦澀。

「也許今天真的要葬身於此了,死在本門的禁忌功法之下,還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啊!」楚翼飛仰望天空,暗自嘆了一口氣:「兄弟,你究竟在哪裡呢?我們也許再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好想再見你一面呀。」

「轟隆隆」一陣雷聲傳來,傾盆大雨咆哮著向迎日峰頂衝來,瀰漫在空中的血紅色煙霧頓時被大雨沖得是七零八落,很多地方都幾乎消散一空。原本質高氣昂的魔幡也在雨中不住地顫抖,魔幡之上的血色也有所減弱,就連那些源源不斷從魔幡之上湧出的邪靈元嬰也都不再增加了。難道這從天而降的大雨就是它的剋星不成?來不及多想,譚清等人都知道機不可失,立刻振作起精神,使出自己渾身解數,將眼前的邪靈元嬰頃刻之間消滅的一乾二淨。現在的邪靈元嬰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殺之不絕,滅之不盡,在眾人的眼中也就算不得什麼威脅了。

看到自己手下的邪靈元嬰被消滅殆盡,魔幡抖動得更加的厲害,彷彿極度害怕一般發出了「嘶嘶」的聲響。梁子寒也沾了點光,趁此機會從魔幡手裡逃脫了出來。顧不得去理會天上的魔幡,梁子寒趕緊就地調息了起來。他明白的狠,自己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的危險,如果不及時進行治療,恐怕離散功也就不遠了。反正現在眾人的目標都在魔幡之上,一時半刻也不會對他動手,他多恢複一點靈氣,也就多了一點保命的資本。誰曾想到,修真者中的第一高手梁子寒竟然已經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嘆!

先不提梁子寒,單說魔幡,經過一場大雨洗禮之後,魔幡的威力大打折扣,這場莫名其妙的大雨也恰巧克制了魔幡的魔性。也真是一物降一物,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情,要是想到也就不能稱之為巧合了。魔幡既然可以被稱為絕世兇器,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不但極通靈性,而且還具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說是創造出了一個特殊的生命。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魔幡也是非常的明白,它最怕下雨,因為在雨中它只能發揮自己一半的實力,就算是想要逃走都十分的困難。因此,看著眾人滿臉殺氣地向自己靠近,魔幡感覺到凶多吉少了,而它也只能夠發出一陣陣無助的顫抖,來乞求對手的可憐。不過它的這番心思算是白費了,就憑它剛才的所作所為,讓討伐同盟中的各派弟子傷亡無數,譚清等人就絕對不可能饒恕它的罪過。

就在譚清等人打算嚴懲這個兇殘嗜血的魔鬼之時,情況再次發生的變化——雨停了。這場傾盆大雨突然而至,又突然離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然而,這場雨卻一次次地成為了局面轉折的關鍵。

「不好!」雨停的那一刻,譚清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完全證實了譚清的預感,魔幡復活了。沒有了雨水的壓制之後,魔法再次迸發出了強大的實力,無數的邪靈元嬰又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魔幡飛快地升到了高空之上,藐視地俯瞰著眾人,反敗為勝的經歷使它的心情十分的愉快,唯一令他不滿的就是梁子寒脫離了它的控制,它再也無法使用梁子寒體內的靈氣了。過了一會兒,魔幡就把這點不快拋在了腦後,與起死回生相比,這點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它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怎麼樣去報復,它要讓那些試圖反抗它的人受盡最為殘忍的折磨。消滅他們?那是一定的,但絕對不是現在,不能讓他們死的這樣便宜。

譚清等人當然不清楚魔幡的思想,可是他們卻知道自己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已經被錯過了。老天就是這樣捉弄人,既然不願意讓自己獲勝,為什麼還有留給自己一線希望,還要親手將這微弱的希望摧毀呢?他們不甘心,他們真的不甘心,後悔的感覺真是太苦澀了。曾經有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放在他們的眼前,可是他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如果再給他們這樣一個機會,也許答案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失敗已經註定,一切努力都變得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其實,譚清他們說對了一件事情,也說錯了一件事情。老天確實在捉弄人,所有的變化都在老天的掌握之中,也可以說這只是老天的一場遊戲而已。天意難測,既然沒有人能夠猜到天意,那麼誰有感肯定自己是輸是贏呢?不到最後關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時間彷彿靜止住了,楚翼飛等人感到自己的血液彷彿也停止了流動,而眾人周圍那些狂亂無比的邪靈元嬰也都靜止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眾人的腦中一片空白。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還處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時間也沒有一刻停頓,唯一靜止住的,只有那些舞動著鐮刀的邪靈元嬰。

每個人都覺得十分奇怪,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疑惑不解地看著對方,條件反射一般地向四周望去。突然,他們都如同石化一般,徹底呆住了。因為他們看到了兩個人,兩個本來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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