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004章 逆天魔劫幡

「嗖嗖嗖」尖銳的破空之聲接連傳入眾人的耳中,青、白、紅三道光影在空中不斷地發生著摩擦和碰撞。只見那青、白兩道光影越來越盛,對紅色光影展開了全面的圍剿,而反觀紅色光影則顯得有些不支,不停地變幻著躲閃的方向,形勢極其狼狽。

本因大師、楚翼飛、莫劍南這些修真界中的頂尖高手們,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中激斗的三人,臉色十分的凝重。原本在他們心中,梁子寒跟自己是同一個級別的高手,既便超過自己也極為有限。可是現在,他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梁子寒平常表現出的實力只不過是為了迷惑他們而已,他們的修為完全不放在梁子寒的眼裡。清瀾雙仙是什麼人?那是地地道道的散仙,修真界中的王者!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修真者都是無法和散仙抗衡的,修真者和散仙之間有一條無形的鴻溝,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然若,梁子寒卻做到了,他成功的越過了這條鴻溝,將其他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此刻,他不僅能夠與散仙分庭抗爭,甚至在兩個散仙的聯手圍攻之下都毫不遜色。梁子寒的真實實力深深地震撼著在場的眾人,剎那間他們的心中都產生了相同的念頭:自己真的是太渺小了!

唯一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梁子寒現在的情況也十分的不妙,他在清瀾雙仙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開始捉襟見肘、力不從心,就連他周圍的那團紅霧都變得淡薄了許多。

「終於要結束了!」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發出了如此的長嘆,不約而同地送了口氣。

不過,他們終究註定要失望了,梁子寒沒有落敗,事情也沒有結束,也許只能算作是剛剛開始吧。疾退之中,梁子寒突然全身紅光大作,將清瀾雙仙的青、白兩道光影統統壓了過去。這個變化令觀戰的眾人大吃一驚,全都睜大了眼睛,向紅光之中的梁子寒看去。梁子寒說目微閉,口中默默念著一種不知名的咒語,兩手在身前擺出了多種奇怪的印記,整個場面看上去詭異無比,讓人感到自己的血液彷彿正在隨著梁子寒口中的咒語翻滾、沸騰,即將破體而出一般。眾人趕緊守住自己的心神,運起各自不同的公法,條理體內躁動的靈氣。經過一番運功抵抗,眾人受到的壓力逐漸減弱,此時,他們才發現整個迎日峰頂已經完全被血色的霧氣所覆蓋了。

所有的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眼中也都充滿了迷惑,但是有一個人卻例外,他臉上表情是驚駭絕倫,是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楚翼飛。楚翼飛的視線從來都沒有從梁子寒的身上離開過,梁子寒的表情、氣勢等全部的變化都被他看在了眼裡。剛才,梁子寒念起那不知名的咒語之時,楚翼飛清楚地發現,梁子寒的臉上,手上,渾身上下說有露出皮膚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彷彿隨時可能滴灑出來一般。而且隨著咒語的進行,血霧瀰漫到了周圍的空間之中,引發其他人血液的共鳴。這種現象讓楚翼飛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功法,一個魔門中歷代相傳,歷代引為禁忌的至邪奇功——血魂之咒。

血魂之咒是由魔門開山祖師所創立的一種威力奇大的邪門功法。這種功法通過修鍊自己的血液,凝結成奪人魂魄的血霧,凡是被包圍在血霧之中的人,都會受到一種可怕的牽引之力,是他們的血液與血霧引起共鳴。在這種共鳴之下,他們的心神會變得越來越恍惚,逐漸失去對自己的控制,最終將被迷失了心智。這還不算完,僅僅只是一個開頭而已。迷失了心智之後,他們將任憑施法者地宰割,一般來說,他們將被當作一種特殊鼎爐,用來煉製魔門中號稱禁中之禁的奇邪法寶——逆天魔劫幡。

逆天魔劫幡最早的時候被成為逆天魔幡,還有個別名叫做千魂萬魄血嬰幡。顧名思義在這件法寶之上收藏了千萬顆魂魄和數以萬計的元嬰。這些魂魄元嬰都是從那些被迷失了心智的修真者身上強行奪取的,逆天魔劫幡上的魂魄元嬰越多,法寶本身的威力就越大,這件法寶一經練成,威力遠遠超過了仙器、魔器的水平,直追神器。但是,這件法寶充滿了血腥和殺戮,極為不祥,煉製這件法寶必然會造成極大的殺孽,嚴重有傷天和,因此才取名為逆天。逆天,逆天而行,弒天、弒地、弒君、弒親、弒師,萬物生靈,在其眼中猶如糞土,殺盡天下一切,是為成魔。這逆天魔劫幡霸道無比,所過之處無不化成一片血跡,端的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在魔門的歷史之中曾經有過兩任宗主練成過這種逆天魔幡,那兩次都引發了修真界中的滔天浩劫。正道中的高手幾乎在逆天魔幡的神威之下損傷殆盡,就連魔門弟子也有不少血祭魔幡。終於,逆天魔幡的殺戮驚動了天地,那種維持七界平衡的神秘力量也開始對此事插手了。逆天魔幡罪孽深重,為天地所不容,在天地的懲罰之下化為一片灰燼。而魔幡的主人也被隨之而來的魔劫所擊敗,形神俱滅,婉若南柯一夢。自此,魔門歷代宗主立下重誓,絕不枉自修鍊逆天魔幡,將其改名為逆天魔劫幡,表示倘若修鍊必然在劫難逃。然後,又將逆天魔劫幡與血魂之咒一同列為魔門禁功,永久封存起來,只有各代的魔門宗主才能掌握這樣的秘密。

在這一帶的魔門之中,也只有通曉本門歷史的楚翼飛才知道這些往事,否則絕對無法認出梁子寒施展的血魂之咒。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梁子寒怎麼會本門的禁忌功法?這簡直沒有道理啊!」楚翼飛不斷地自言自語,眼中一片焦急之色。突然間一道閃電滑過他的思維,如同黑暗中的一線光明使他的思想豁然開朗:「孫元!一定是孫元!只有他這個叛徒才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我終於知道當初宗主為什麼狠心將他逐出師門了。宗主一直是那樣的寵他,那樣的照顧他,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誤都很少進行追究,我本以為宗主是對他太失望了,對他死心了,才作出如此的決定。沒想到我錯了,宗主還是偏向他的,這才將他逐出了魔門。否則,偷看本門禁忌功法是要處以魔焰焚燒的極刑,絕對不可能被寬恕的。宗主啊宗主,你一時的心軟不但害了自己,害了魔門也害了整個修真界,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話,想必也會追悔莫及的吧。至於這個孫元就更是該死的,千不該,萬不該,他將這門禁忌的功法傳授給了梁子寒,他真的不怕魔劫的報應嗎。對了,他已經沒有了肉身,自身無法修鍊,這才讓梁子寒修鍊此法,而關於修鍊的後果,恐怕他未必會講出來。梁子寒呀梁子寒,任你姦猾似鬼,也中了孫元之計,不知不覺地把自己葬送在禁忌功法之上了。」

不過現在來不及多想了,楚翼飛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血魂之咒的事情傳音給各派的掌門,當然也包括場中的清瀾雙仙。得到了楚翼飛的提示之後,眾人都不免心中一驚,想想剛才的情形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回,他們都小心地做好了防備,不給那該死的血霧一點機會,可是想到楚翼飛提到的那件邪毒的法寶,眾人還是不免有一些擔憂。如果真的像楚翼飛所講的那樣,今天的事情恐怕真的難辦了。自己這些人真的有把我對付的了那件逆天魔劫幡嗎?誰都不敢肯定,誰都不敢保證,這些事情也只能夠到時候再說了。

該來的事情終究是要來了,梁子寒果然不出楚翼飛之所料,祭起了那件逆天魔劫幡。逆天魔劫幡的確是厲害,剛剛出手就帶起了強大的氣勢,把整個空間都變成了血腥無比的修羅屠場。惡臭的腐肉之氣夾雜著劇烈的毒氣撲面而來,不少修為低下的修真者都因為無法忍受而暈倒昏迷。逆天魔劫幡的本體並不算大,只有三尺見方,整個魔幡通體殷紅之色,上面有無數人形的符號,這些符號就是被吞噬的魂魄和元嬰。

「咄!」一直口念咒語,眯縫著雙眼的梁子寒忽然暴喝一聲,兩眼之中精光四射,全身一片血紅,彷彿一個血人漂浮在空中。在他的指揮之下,那件散發著衝天邪氣的魔幡頓時放射出了耀眼的強光,比之天上的太陽也毫不遜色。閃耀著的魔幡中,無數的冤魂、厲鬼傾泄而出,沒有固定目標地撲向了在場地每一位修真者。清瀾雙仙首當其衝,被迎面而來的孤魂野鬼包圍了起來。譚清與苗雪瀾二人臉上毫無半分懼色,分別祭起手中的法寶,將衝到眼前的鬼魂一一打散。可是這些冤魂厲鬼好似無窮無盡,一批一批接連不斷地從魔幡之中湧出。

短短片刻之間,場中的局面就已經發生了變化,梁子寒操控著魔幡,同時向著所有的修真者發起了攻擊。每個人都被捲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每個人的眼前都飛舞著無數兇猛的鬼魂。對付這些鬼魂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們徹底消失,否則不但消滅不了鬼魂還會被他們附身。幾個修為低下的討伐同盟弟子,抵擋不住鬼魂的進攻,被鬼魂侵佔了身體。然後他們便發狂一般地攻擊周圍的同伴,同伴沒有辦法只得還擊,他們又狠毒異常地發生了自暴,使得更多的修真者身受重傷。重傷之下,抵抗之力也不由得大幅度地降低,被鬼魂附身之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就這樣,形成了一個惡性的循環,討伐同盟中的各派弟子也因此而損傷慘重,只靠著那些高手們苦苦地支撐著。不過,在場眾人的心裡都清楚的很,如果不想出辦法破掉這個逆天魔劫幡,那麼所有人都免不了一個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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