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天的解釋,緹娜陷入了沉默,雖然她跟吳天實際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卻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作為一名跨國公司的副總經理,看人是她最基本的技能,如果連看人都不會,那還怎麼用人呢?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吳天的話,她被對方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在被騙之後,總會記住教訓長點兒記性。被一個人欺騙一次並不代表什麼,但是被同一個人欺騙很多次,這就不能說騙子有多高明,只能說被騙的人太愚蠢。緹娜覺得,如果自己再相信吳天的話,那她就跟蠢蛋沒什麼分別了。
當然,她也並不認為吳天是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來騙她。真正的騙子,在行騙的時候,大多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謊言和真話相結合,這樣才容易讓人相信。在她的眼中,吳天是一個合格的騙子,所以對方給出的理由,裡面一定會有真話。但究竟哪些是真話呢?緹娜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吳天在編完故事之後,就在等待緹娜的回話,聽到話筒裡面半天都沒有什麼聲音,吳天一直提著的小心臟現在反而落了回去,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因為他覺得緹娜之所以沒有立即回話,是因為對方正在思考,想辦法。如果對方回答的非常快,吳天反而會覺得對方給的答案會不靠譜。所以,吳天耐心的等待著,他認為就算緹娜無法給他什麼答案,就憑龐貝克公司在世界醫藥界的地位,以及緹娜的人脈關係,應該也能夠幫上他的忙。
東方的事,他來解決。西方的事,緹娜來解決。現在他們兩人是中西合璧,還有什麼能難得住他們的呢?
吳天感覺原本黑暗的未來,此時此刻開始出現了希望之光。而緹娜,絕對是他的希望女神。
女神啊,請賜予我一個辦法吧!就算讓我付出陪睡一晚的代價,我也願意!
吳天等了很久,皇天不負有心人,手機裡面終於傳來了他期盼依舊的緹娜的聲音。吳天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好了。
「你說的那個朋友,其實是你自己吧?」緹娜思考了一陣之後,開口對吳天問道。她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她覺得在中國,以對方的勢力,什麼事情都能夠輕鬆的解決,完全不必通過一個欺騙來幫助他的朋友。只要和負責檢查的人,或者他朋友要欺騙的對象說一下,誰敢不給吳少這個面子?除非不想混了。所以,只能是他自己要這樣去欺騙別人。
吳天聽到緹娜的話後微微一怔,這女人是怎麼猜到的?難道他的謊言編的不夠真誠,漏洞很大?這女人,真雞賊!
現在又一個難題擺在吳天的面前,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如果承認,對方肯定會繼續追問下去,當了解到真實情況之後,還會嘲笑譏諷他,說不定會以這件事作為要挾,讓他做一些不想做的事,例如把A項目的研究拿給她。可是如果不承認,以緹娜的性格,肯定不會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的,說不定還會隱瞞真實情況,即使有辦法也不告訴他。
啊!
吳天感覺腦子又開始亂了,內心的糾結讓他再次體會到了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從來么有想過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頭痛,還真是求人面前矮三分。吳天現在是真的高興不起來了。
吳天想了一陣,最終在兩件事之間做了一個取捨,艱難的開口承認道,「是的,你猜的沒有錯,其實那個人就是我!」
「嘻嘻,我就知道是你,要是別人,你會這麼急?」緹娜不顧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幸好她是在自己的卧房,屋子裡面沒有其他人,否則看到她這樣大笑,一定會認為她精神不好的。
「我承認了,你現在是否可以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我的這個問題了嗎?我現在真的很急。」吳天沖著緹娜說道。如果不是求人辦事,他早就威脅起對方了。在他看來,害怕和恐懼是最快令人說話的辦法。而現在,他只能放低身段,軟語相求。
「你沒有被感染上艾滋病,卻想讓人誤以為你得了艾滋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緹娜好奇的問道。
吳天聽見後臉上露出了苦笑,他就知道對方會問的。唉,女人,都是這樣。不把問題問個底朝天,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吳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把整件事以一種最簡單的方式說給對方聽。
「是這樣的,最近為了整一個人,我說自己被感染上了艾滋病,結果那個人不相信,非要讓我去檢查,我想不出什麼辦法,這不就來問你了嗎?」
「就這麼簡單?」緹娜疑惑的問道。
「你以為有多複雜?要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打,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吳天沒有好氣的說道。
「我只是在奇怪,你吳少在你們國家的勢力,整一個人應該很輕鬆才對,為什麼會借用艾滋病這種手段呢?」緹娜好奇的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想告訴你,我這次整的那個人,和我的身份不相上下,明白嗎?」就知道緹娜會問個不停,所以吳天耐心的回答著對方,他要相信一切辦法,把緹娜知道的東西套出來。
「和你身份不相上下?」聽到吳天的回答,這次輪到緹娜詫異了,吳天的情況她是很了解的,這麼說來,對方這次要整的是不是一般人?
「是的!」
「你可以買通醫生,還有醫院,讓他們站在你這邊不就行了?到時候結果是什麼,還不全憑你一句話?」
「如果能買通醫生,我早就下手了。而且現在還沒選好哪家醫院,對檢查的地方一概不知。另外,在整個檢查的過程中,還有會公證人在,他會全程跟隨,保證檢查的公正性。」吳天說道。他真想狠狠的罵幾句遠在多倫多的那個女人,如果這種辦法能夠行得通,他能深更半夜給對方打這個電話嗎?
「你可以連公證人一起收買呀!」
「公證人身份極其特殊,絕對不是靠收買能夠拉到我這邊的。否則我也不會問你公司有沒有研究出那種能把沒感染的患者檢查出艾滋的辦法!」吳天有些生氣的說道。對方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句有用的,竟在這裡跟他廢話,絕口不提自己公司內的艾滋病研究,這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賣關子嗎?
「也就是說,你現在遇到了一個憑藉你身份和實力無法擺平的事情,是嗎?」
「對!」雖然吳天不想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確實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嘻嘻,太好了!」緹娜高興的大聲叫道,整個人都從床上蹦了起來,在床上跳來跳去,簡直把這裡當成了蹦蹦床一樣。
手機另一邊的吳天,聽到緹娜的歡呼聲後,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氣憤的表情。太好了?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前已經笑過一次了,他已經忍了,怎麼現在又笑了呢?難道對方活著的意義,就是等著看他的笑話嗎?
幸災樂禍!絕對是幸災樂禍!
這一點,吳天在給緹娜打電話之前,也想到的,只不過沒想到對方會在電話裡面笑的那麼大聲,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吧?
雖然兩人不算是朋友,但也是熟人吧?熟人之間有這麼乾的嗎?即使高興的想大笑,至少也要先用手捂住手機吧?都說西方人不懂得圓滑,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我遇難,你很高興?」吳天冷冷的問道,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追問緹娜上面。即使對方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不告訴他,不就等於什麼都不知道嗎?
「不是很高興。」緹娜停止了歡呼和大笑,對吳天說道,「只是心裡比較開心。」
「相信穀雨被家族放棄,送給別人當小三的事,你應該知道吧?」吳天突然不提正事,而是在緹娜面前提起了穀雨的事。
「我知道!」緹娜聽見後回答道,同時收起了笑容。這是在京城的圈子裡面早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她也是在穀雨失蹤之後,通過大使館的人打聽到的這些消息。
「實話跟你說,我這次要對付的人,就是穀雨給人當小三的那個男人!」
「什麼?是白雨澤?」緹娜驚呼。
「連白雨澤的名字都知道,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知道的多。」吳天笑著說道,「我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給穀雨報仇。你幫不幫我,給句痛快話吧?」他的忙可以不幫,但是穀雨的忙,總不能不幫吧?
「幫穀雨報仇?我當然要幫。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讓你檢查出艾滋病,就能報復白雨澤呢?」
「行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當我沒問,就讓白家繼續滿世界找穀雨,讓穀雨過不安穩吧。」吳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你可以繼續睡覺了。拜拜!」
「等等等等!」聽到吳天要接觸通話,緹娜急的趕緊說道,「你先別關手機,我都答應幫你了,我只是想問問原因,這都不行啊?」繼續睡覺?別說這幾天她一直失眠了,就算不失眠,在聽到吳天的話後,她也睡不著覺。
「不是不行,而是讓你幫個忙,你又幸災樂禍,又什麼都不說的,我還怎麼信任你,把事情告訴你?」吳天一邊說一邊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