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曜鳳起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不想孤,是孤想你了!

翌日,一大早。洛子夜睜開眼的那一瞬,只覺得通身舒暢。收了功,接著便聽見外頭傳進來的聲響,是軍隊已經開拔的聲音。她愣了愣,看了一眼窗外,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太子,已經巳時(早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了,皇上他們都去送攝政王殿下了,聽說您還沒睡醒,陛下原本有些不高興。但攝政王殿下說無妨,今日他交代了您事情做,故而讓任何人不要打擾你,由著您多休息一會兒,所以……」沓沓很快地開口,把早上的事情幾句話說清楚。

洛子夜聽著就明白了,所以所有人都起來恭送鳳無儔他老人家了,就只有她在這裡待著,她起身,路兒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進來。

她又問了一句:「眼下鳳無儔走了沒有?」

「啟稟太子,還沒有走。不過看樣子,當是快走了!太子您要趕緊去送送嗎?」對她的詢問,沓沓笑著回話,並覺得洛子夜是會去送送的。

然而洛子夜愣了愣,搖了搖頭,按理說是應該去送送,不過送的時候,那麼多人,她要是跑去了,怕也不能單獨說上什麼話,表現得太親密,洛肅封還容易出幺蛾子。

她想了想,倒是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了握他送給她的墨玉哨,心思轉了轉。開口道:「不去送了,既然已經睡到這時候了,本太子索性再睡一會兒吧。你們先出去!」

「是!」那兩人領命,很快地退了出去。

她們出去了之後,洛子夜打點了一下自己,聽著外頭的動靜,軍隊開拔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遠,他應當是已經出發了,她這才把哨子摸出來,放在掌心,盯了一會兒,有些猶豫。要不要吹?

認真地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沒忍住,把哨子放到唇邊,輕輕地吹了一下。

既然要分別,當然還想單獨再見一面。眼下他剛剛走,見她這時候吹動哨子,他一定會明白她的心思。這時候他悄悄回頭來見她一面,再趕緊跟上去,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耽誤他的行程,更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一吹,沒聲音。

用力的又一吹,還是沒聲音。

這下洛子夜就懵了!舉著那哨子看了一眼,壞了?她揣著一整夜給揣壞了,還是鳳無儔給她的時候就是壞的?從氣道口仔細看了幾眼,也並沒看見什麼東西堵在那裡,沒理由會壞啊!

尤其昨天晚上她拿著這東西的時候,就是小心翼翼的收著,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壞掉。這下,她的臉色就黑了:「該死的鳳無儔!」

話說得好聽,說讓她想他了,就吹動這個哨子,不管何時何地,他都一定會出現,過來找她。這下可好,這破哨子根本就吹不響,是個壞的,等到自己再找他算賬的時候,他再假裝不知道怎麼回事,並且懷疑是她把哨子弄壞了就沒事了是吧?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洛子夜就是個中翹楚。

而且越是亂想,她的臉色越是黑沉難看。想到最後,她生氣地把這破哨子往地上一扔,還憤怒地踩了兩腳,情緒實在太暴躁,以至於她都沒意識到有人靠近。

踩得正在興頭上,驟然被人攬住了腰肢。

整個人被往後一帶,魔息隨之而至,從她的耳後根撩入鼻翼,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和獨屬於他的重壓。洛子夜微微一愣,這氣息,她當然知道是誰,不過這哨子不是壞的嗎?他怎麼回來了?

回頭掃了一眼,他魔瞳微凜,正盯著那哨子。隨即垂眸掃了洛子夜,眸中掠過戲謔,似乎知道她之前在想什麼,才踩了哨子,魔魅冷醇的聲,緩沉地道:「這哨子原就無聲,只不過你吹它的時候,孤的墨玉笛會動,並發出輕微的嗚咽聲而已!」

所以,她是根本不可能吹響這個哨子的,但是她只要吹動它,他就知道她在吹。

洛子夜聽完,臉色變了變,盯著地上自己踩了好幾腳的哨子,整個人尷尬得不行!想著自己方才瘋狂踩哨子的行為,肯定被他看見了,便更是尷尬又不好意思,這便等於是她不能見到他,於是炸了,怒踩了一頓哨子,這事兒要是承認了,指不定得被這傲慢的傢伙取笑。

她正尷尬著,便聽得他冷醇磁性的聲線,傳入她耳中。倒也沒取笑她踩哨子的事,只沉聲問道:「想孤了?」

他將哨子交給她的時候,是告訴她,什麼時候想他了,就吹響這哨子。這才過去一夜,今日她便吹了。這麼快就想他了,想必昨夜百里瑾宸來,是沒能迷惑她。攝政王殿下想著,很是滿意。

洛子夜臉一變,當然不好意思承認,這才一夜沒有見,她就又想再見一面了。這多折面子,他這樣眼睛一貫放在天上的人,知道她這麼在意他,一定得更加張狂。於是她扭過頭不看他,開口道:「沒有,爺只是試試這哨子的功能,隨便吹了吹而已!」

「哦?」他濃眉揚起,不置可否。魔瞳又掃向那哨子,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帶著幾分淡笑,戲謔的意味漸濃,似已看出她在口是心非。

洛子夜隨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掃向哨子,她心裡也尷尬。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爺也就是看看這哨子經不經摔罷了,隨便看看踩幾腳,會不會踩碎!」

說著這些話,她的眼神往上看,拒絕看向他,臉卻微微發紅。

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他魔瞳微凜,冷沉著語氣道:「所以,不是想孤了?」

「不是!」洛子夜的語氣很堅決,面上的表情也強制性地堅決起來。

對視之間,他逼近她,沉聲問道:「當真沒想?」

「沒有!」洛子夜盯著他,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

他沉眸,似乎有些無奈。卻驟然低頭,鼻尖碰上她的,四目相對,幾乎是毫無預兆地頷首,攫住她的唇畔:「好!你不想孤,是孤想你了!」

「唔……」洛子夜臉一紅。

唇舌交纏,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空氣中是曖昧的味道,似乎靡靡令人沉醉。他的唇很溫軟,舌卻霸道得可怕,幾乎要拔出她的舌頭,取完她口中所有的空氣和蜜汁才能甘心。

「呃……」洛子夜臉色一僵。

低頭盯著他覆上她的魔爪,嘴角一抽。把他的爪子往下扯:「爺覺得自己最近不需要鍛煉胸肌,你的好意……好意,爺心領了!」

媽的,流氓!

她這樣的反應,並不在攝政王殿下的意料之外,他魔瞳微凝,揚聲笑起來,也順著她的心意收回手,卻在她耳畔,低沉著磁性的嗓音,撩了一句:「洛子夜,你也喜歡的!」

她臉一僵,抬眸看向他:「寶寶並不喜歡!」

他一怔,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她的童樣痴呆,近日來似乎有所改善,見她自稱寶寶,也自稱得少了,今日竟又……

洛子夜心裡頭也明白他在想什麼,伸手把他探上自己額頭的手揮下來:「老子沒病!行了,趕緊走吧,快走快走,你在這裡待久了,容易被人發現!」

她這暴躁的話一出,帶上這聲「老子」的自稱,還有嫌惡趕人的語氣,令他魔瞳微凜,鎏金色的燦茫自眼底掠過,浮現出幾分戾氣,顯然已經動怒。

沉眸看著她,一語不發,也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看著他眼底流露出來的火光,洛子夜心裡咯噔一下,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是把這脾氣不好的祖宗給得罪了。嘴角微微一撇,瞅著他:「那個……」

她說出兩個字,他沒動也沒說話,還是那般掃著她,那是明顯不高興的模樣。

洛子夜的腦後划過一條黑線……所以他老人家這會兒是心情不好,需要撫慰,她不撫慰他不走的傲嬌表現?無語之中,她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他眸光微凝,魔瞳中的怒氣瞬間散了個全。

他當真是拿這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許多時候,甚至想生氣,想懲罰她。她隨隨便便一個親密的舉動,也會令他在瞬息之間,提不起怒氣來。

可,洛子夜下一句話,卻讓他黑了臉:「好了小臭臭,爺也知道自己剛才語氣不太好,態度似乎差了點,但是你都一大把年紀了,眼瞅著就要奔三的人,跟爺這樣的孩子計較什麼?別生氣了,快走吧!」

一大把年紀了?眼瞅著就要奔三的人?奔三是什麼意思?奔向三十歲?

他臉色黑沉,幾乎是牙縫裡磨出來三個字:「洛子夜!」他是一大把年紀的人,而她還是個孩子?

「幹啥?」她仰頭看他一眼,見他俊美無儔的面色,不但沒有因為她那一句撫慰而好看起來,反而黑沉得可怕。頓時也懵了,「你怎麼了?爺說錯什麼了嗎?你本來就奔三啊,這不馬上就要二十七歲了,爺這還二十都沒到呢,爺剛才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他聽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沉。是,他都快三十了,她還二十都不到,按照她的說法,他是不是還有些上了年紀的男人,拐騙小丫頭的嫌疑?攝政王殿下越想越是生氣,黑著一張臉,沉聲道,「孤先走了,十日之後,孤在楊義等你!」

說完這話,他便轉身,大步而去。墨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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