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曜鳳起 第三百四十四章 修養真不錯

「不是不肯說,也不是不可說,只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事情的重點並不在這裡!」洛子夜瞪大眼看著他,心裡覺得非常累,自己活得就像夫管嚴,這樣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麼尊嚴?可這事兒吧,又的確是她有問題在先,讓她想硬氣也是硬氣不起來。

他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扯了扯,卻沒令人感到笑意,有的只是令人屏息的怒意。

伸出手,鉗住她的下頜,那張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驟然逼近,讓洛子夜剋制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他魔魅冷醇的聲,帶著幾分森然冷意,緩緩地道:「重點不在這裡,那洛子夜,你覺得重點在哪裡?」

重點,在她跟龍傲翟拉拉扯扯,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嗎?

這般一想,他眸中的怒焰,驟然更重了幾分,看洛子夜的眼神,令她覺得他幾乎就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洛子夜伸出手抓住他扣著自己下顎的手腕,哆嗦著道:「鳳無儔,要不然你先告訴爺,爺和龍傲翟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有?」

她覺得這個才是事情的重點!

他聽了這一問,那面色驟然又沉了幾分,陰測測地問:「那麼,你是希望發生了,還是希望沒發生?」

洛子夜驚悚搖頭:「當然希望沒發生!那你這麼說的話,應該就是沒什麼事兒了?」

也是,要是有什麼事兒,這會兒一定得鬧出人命來!她說出這句話之後,看他並沒有反駁,便也等於是默認了她這句話,於是她立即壯了膽,很快地道:「既然沒發生什麼事兒,你還擱這兒堵著爺幹啥?看你那樣子,爺還以為怎麼地了呢,快放手,讓開!」

她這樣一幅隨意的態度,更是令他怒氣高揚。他魔瞳沉斂,盯著她那雙桃花眼,一字一頓地問:「不錯,這一次的確是沒發生什麼。可倘若,孤知道消息太晚呢?倘若,發生了呢?洛子夜,你防備孤的時候,倒似乎防狼,防備其他人,就這樣隨意鬆懈?」

他幾乎每一句都帶著火氣,似乎一隻暴怒的獅子。

洛子夜盯著他那雙魔瞳,對視了幾秒鐘之後,她方才才出來的那點理直氣壯的模樣,又立即消失了,支吾著道:「可,爺也就只一次而已啊,爺以後會小心的,這一次左右也沒發生什麼事,就當是個教訓可好?」

說到這裡,洛子夜也算是意識到了,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喝酒千萬要有度,千萬不能在外頭爛醉如泥,如果一定要喝,起碼身邊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在你喝醉的時候,把你送回家並保證你的安全。一個人在外頭喝得酩酊大醉是作死,與人同行,全都喝醉也是大忌。鳳無儔說的沒錯,要是他發現得晚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看她面上除了懼意之外,終於多了幾分愧色和知道她自己做錯事的表情,他冷沉的面色終於好轉了幾分。而洛子夜,看他面色好轉,知道估計能和平解決,眼珠一轉,盯了一眼泡著自己的這一桶冷水,驟然打了個噴嚏!

他眸光一凝,很快地伸手,將她從冷水裡頭拎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吩咐閻烈:「送熱水進來!」

「是!」門外的閻烈很快的點頭,心裡也明白這件事情大概是過去了。

然而睿智如攝政王殿下,此刻也並未注意到埋在他懷中的洛子夜,奸詐的小表情。打個噴嚏忽悠他一下,假裝感冒,這傢伙就心軟了。於是她索性又打了一個兩個噴嚏,當然,還是裝的!

他眸色微凜,垂眸看了她一眼。魔瞳中鎏光掠過,垂眸看她的容色,多了幾分複雜,霸凜的聲從她頭頂響起:「還裝?」

「呃……」洛子夜盯著他,死鴨子嘴硬,「裝什麼,爺這麼單純的人,怎麼會假裝?」

他倒也沒顧著她一身濕漉漉的,抱起來會讓他沾染一身水,便將她納入懷中。冷醇磁性的聲,嗤道:「沒裝?要閩越進來診脈?」

「啊哈哈哈……」洛子夜乾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眼珠四處亂轉,「哎呀,打噴嚏就是有點不舒服發表現嘛,怎麼會一診斷就能診斷出問題來呢?你肚子餓不餓啊,爺覺得這個點我們可以吃點夜宵!阿嚏——」

這個噴嚏卻是扎紮實實地打出來的,洛子夜還跟著這個噴嚏,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心裡頓感不好,感覺自己是真的要感冒了。而這時候,閻烈也讓人把誰都抬進來了,放在帳篷的中央,二話不說就很快地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得攝政王殿下吩咐道:「一刻鐘之後,讓閩越帶薑湯和藥箱過來!」

「是!」閻烈很快地應了一聲。

他退出去之後,「噗通」一聲,洛子夜就被拋入熱水之中,那可跟剛剛泡涼水的感覺,渾然不同。然而,將她扔進浴桶中之後,他卻並沒有出去的意思,洛子夜警惕地盯著他:「幹嘛?」

話音剛落,他看著她眸中的防備,冷嗤了一聲,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他出去的時候,明顯不高興的樣子,洛子夜也癟了癟嘴角,她當然明白他是對她這樣小心翼翼防備的行為感到不高興,但哪有姑娘家沐浴看見個男人在屋子裡頭,也能鎮定自若地洗澡,一點都不害臊的?她的臉皮是厚得像樹皮,可不代表沒有臉皮啊!

攝政王殿下走出王帳,便背對著王帳,負手站著。那雙魔瞳微微眯起,眸光放得很遠,俊美無儔的面色微沉,令人不難探知他此刻心情不豫。

閻烈站在他身後,小心地開口問道:「數日之後,我們跟太子一行,要在沙漠出口分道而行,王眼下是在擔心,太子獨子回了京城之後,沒有您在,會……」

也是啊,這讓人不省心的媳婦兒,能讓人放心嗎?這還沒分道走,在王眼皮子底下,她就先喝醉了酒,差點跟龍傲翟發生點什麼事兒,王這要是不在,那後果太可怕,他不敢想!

攝政王殿下並未吭聲,閻烈心知自己決計是猜對了,因為事實上他閻烈的情況並沒有比王的情況好上多少,這會兒雲筱鬧還算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喝醉酒躺在路邊上,虧得遇見的是自己,把她帶回來了,要是遇見了什麼心術不正的人……

這麼想著,閻烈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切齒道:「王,屬下覺得,太子需要往死里教訓,才能知道這種事情以後不能再做!」雲筱鬧也是,也需要往死里教訓!

攝政王殿下聞言,嘴角淡揚,那笑容看起來也的確是森冷。單單從表情看,他似乎是真的動了將洛子夜往死里教訓的心思!

而此刻,嬴燼的營帳之中,蕭疏狂正彎腰站在對方面前,嬴燼薄涼的唇畔,微微扯了扯,伸手挑起自己胸前的一縷墨發,舉手投足之間,竟令蕭疏狂的喉結都禁不住滾動了一下,但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他又很快地鎮定下來。

低下頭,不敢再多看對方一眼。旋即,便傳來那人靡艷的聲線:「所以,你的意思,是蕭疏影你已經送走了?」

「不錯!她這一次的確是做錯了事,但請嬴燼公子念在並未造成不可挽回後果的份上,原諒舍妹一次。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太子面前,也不會有再動手的機會,所以在下斗膽請嬴燼公子手下留情!」這個人的手段,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從來就給他一種很危險的直覺。要是對方想動手,自己怕是真的很難保全妹妹!

嬴燼輕嗤了一聲,驟然上前,修長的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猛然一收,蕭疏狂立即面色驚變,因呼吸困難而面色赤紅!他聲線惑人,帶著天然勾魂的尾音:「或者,你應當告訴我,在你的心裡,是你妹妹比較重要,還是效忠小夜兒比較重要!」

蕭疏狂目露震驚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嬴燼,在重傷之後昏迷了這麼久醒來,竟然一出手,還有這樣的真力!盯著對方那張冠絕天下的容顏,他艱難地開口道:「自然是對太子的忠誠重要,否則,這一次我就不是送我妹妹走,而,而是幫助她跟你們周旋,讓……咳咳,讓太子懷疑是你在挑撥離間,而非我們有問題!」

他這話一出,嬴燼倒嗤了一聲,收了手。垂眸掃了他一眼,那雙邪魅的桃花眼中,是令人驚懼的幽光:「在我面前挑撥離間,你以為你有這個本事?倒是你,今日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明日天下人就會知道,如今大名鼎鼎的神機營大將之一的蕭疏狂,被身份不明之人五馬分屍,棄屍荒野,任野狼分食!」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以他那魅惑的聲線,令人覺得自己的神智都隨著這聲線酥麻,可卻又覺得身上的寒毛被一根一根的拔下,使得人在寒涼之下立即驚醒,似乎還能看見眼前的血腥!

嬴燼,他究竟是什麼人?

這樣殘忍的話,他說出來竟還是噙著淡淡笑,眸中那一縷幽光,令人清楚他似乎是經常在做這樣的事,殺人不眨眼,手段殘忍!蕭疏狂微微垂眸,很快地道:「我妹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我相信她這一次只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她自己也對我坦言,擔心以後在太子身邊,還會做出對太子不利的事,所以打算離開,讓我送她走,我畢竟是她的兄長,不能這麼一點要求都不答應她。而且,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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