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展芳華 第三十四章 臨淵之痛

君臨淵一路往皇甫懷寒的寢宮而去,越想越是覺得蹊蹺,眉峰緊皺,狹長的丹鳳眼中也眯出寒光。遠遠的,看見皇甫懷寒的寢宮一片漆黑,心中的懷疑感更甚了,走到門口,侍衛們都看著他想要行禮,卻被他伸出手制止了。看著緊閉的房門,溫和中帶著三分冷冽的聲音響起,對著屋內輕呼:「懷寒兄?」

一語既出,卻沒有聽到屋內的人回應。眼底頓時閃現出一股戾氣,看來他果然是被人耍了!正準備回去,轉過身,卻忽然聽見屋內有些輕微的響動,凝眸一聽,那聲音更大了。狐疑的往殿門的方向走了幾步,而後慢慢的將門推開,步入其中,在漆黑的情況下往殿內走了幾步:「懷寒兄?」

話音一落,徒然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籠住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股強大的力道就攥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開始扯著他的衣帶。

「懷寒兄!」聲音有些發冷,用力的掙開他,也努力的控制著心中的怒火。

可是皇甫懷寒中這葯已經有一段時間,腦中的理智早就被下腹的火焰燒的半點不剩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他只知道自己最終的那一根代表著理智的弦,就在這一推門只見,被綳斷了!所以也聽不見君臨淵的聲音,粗重的呼吸噴洒在君臨淵的臉上,眼看就對著他的脖子湊了過去。

君臨淵飛快的用內力繃開他的手,語氣已經冷得驚人,帶著蝕骨的殺意:「皇甫懷寒!」誰都不會懷疑若是下一秒,皇甫懷寒還是這般作為,他就會親手了結了他!

可是對方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自己的手被掙開了之後,皇甫懷寒又上前一步,君臨淵在他再次出手以前,飛快的伸出手扣上了他的脈門,同時也探查到了異樣,一時間面色驚變!「來人!」

話音一落,門口的侍衛飛快的將門推開,皎潔的月光撒到屋內,叫人很快的就看清了屋內的場景。只見他們北冥的皇上伸著手,抓著東陵皇的胳膊,而東陵皇又對著他們的皇帝陛下湊了過去,推搡間二人的衣襟都有些散亂,這場景真是叫他們不想歪都難,恍惚間他們好似也明白了皇上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是做什麼,以及前沒多少日子皇上才去了東陵看東陵皇,東陵皇馬上又來看皇上,其間到底有多少讓人心曠神怡的原因,那自是不用說了!

君臨淵自然馬上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這讓他原本就有些難看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了,那渾身的暴戾之氣,幾乎讓人無法直視!開口怒道:「去準備冰水!」說話間已經藉由控制皇甫懷寒的脈門,飛快的點了他的穴道!

不多時,下人們就抬著浴桶進來了,而後他又開口吩咐:「伺候東陵皇寬衣!」

此言一出,下人們的表情更加詭異。但也不敢說些什麼,趕緊上前脫了皇甫懷寒的衣服,然後在心中進行各種猜想。但君臨淵只是一甩袖袍,將他的身子拋入水中,緊接著,屋內的燈就被宮人點亮了。沒有看到他們預期中的場景,其實大家的心中都有些可惜。

某皇帝的一張冷艷的臉上,浮現出了極為奪目逼人的笑意,然而熟知他脾性的人,卻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去給朕查,今日誰動過東陵皇的茶水!」往桌上一掃,身為神醫的關門弟子,只一眼他就能看出其間端倪。

不多時,御書房門前的下人也被傳召而來,盤問去稟報此事的宮女是誰,不多時,不遠處寢宮的皇甫夜就被驚醒了,快步往皇甫懷寒的寢宮而來。

見君臨淵大怒,他也有些皺眉:「北冥皇,這是……」眼角的餘光很快的就掃到了浴桶中的皇甫懷寒身上,見他雙眸緊閉,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叫他的心中更為擔憂!

「是朕之過,一時不察,讓人在懷寒兄的身上下了千段雪!」話是這麼在說,語中的歉意卻不是很明顯,因為更為明顯的是他的怒火!

千段雪的效用,沒有一個在皇宮待過的人不知道,皇甫夜的臉色也有些發沉,唇邊那抹妖嬈的笑意也瞬間消失不見,淡紫色的眼中寒光湧現。君臨淵的怒意也極為明顯,皇甫懷寒中了千段雪,卻將他引來,這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暗中策劃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但,整個宮中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把兩個皇帝一起設計呢?他的腦海中,馬上就浮現了蘇錦屏那張無時不刻都在找死的臉,正要派人去叫她,蘇錦屏已經來了,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看,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開口:「不是說東陵皇上找我嗎?怎麼這麼多人都在?」

看著她一臉驚訝,不似作假,君臨淵的眉頭又皺了一下。開口道:「讓她進來!」

蘇錦屏幾個大步跨入殿中,看著君臨淵的眼神是一派坦誠。

「朕問你,是誰讓你來的?」狹長的丹鳳眼危險的眯起,直直的凝視著蘇錦屏的眼。

蘇錦屏趕緊開口:「奴婢已經睡著了,突然有人敲門,說是東陵皇傳小的覲見,來者說是惠妃的下人,小的雖然覺得奇怪,惠妃的下人為何會幫東陵皇傳話,但還是來了,走到半路那宮女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我就越發的覺得奇怪,跟蹤了她好一會兒,居然跟丟了,所以才會過來的這麼晚。」

這話一出,兩個男人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是給皇甫懷寒餵了葯,然後將蘇錦屏叫過來,再把君臨淵引來演一場抓姦的戲碼,可惜蘇錦屏懷疑那個宮女,跟蹤了一會兒,所以讓君臨淵先到了。這樣的大戲,不管是在哪個皇宮的後宮都是層出不窮的,而蘇錦屏也只是將惠妃原本的計畫和盤托出,所以他們也並未覺得懷疑。

但是……君臨淵雙眸眯起,危險的看著蘇錦屏:「一個小小的宮女,你也會跟丟?」

這話的可信度並不高!而且這個女人今天老實的有點反常!但他卻並不懷疑她說是惠妃的說法,因為她進宮沒幾天,根本就沒有見過惠妃,兩人之間也未曾有過節,她當不會陷害惠妃才是。

蘇錦屏當即翻了一個白眼,開口道:「那還不是要多謝皇上,給小的餵了不知名的葯,制住了小的的身手!」

此言一出,再配上她那白眼翻飛的模樣,和往日的形象吻合,君臨淵才慢慢的收回了懷疑的目光。就在這時,負責皇甫懷寒殿中茶水的人也進來了:「奴才叩見皇上!」

「今日有誰動過東陵皇的茶水?」眼眸危險的眯起,極為狠戾的看著他。

「啟稟皇上,奴才不知。奴才沒有看見過,不過今日有幾位娘娘的侍婢,都來茶水房中親自取過茶水,也許……」

「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那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把站在一邊看好戲的蘇錦屏都嚇了一跳,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君臨淵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件事情還不足以將他氣成這樣吧?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底滿是跳躍的怒火,眉間的硃砂更是妖嬈似血,和以往不同的是,從前他越是生氣,笑得越是美艷,今日卻滿面的暴戾之氣!讓蘇錦屏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尋常。

那太監嚇得險些沒暈過去,其實出了這件事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來交代,只希望不要累極家人:「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一定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做的,這件事情是奴才的疏忽,但絕對不是奴才所為啊!」

「去查,今日所有進過茶水間的,有哪些宮中的人!」對著門外的侍衛冷聲開口。

侍衛們應了一聲之後飛快的去了,蘇錦屏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君臨淵聽了自己那會兒的話,不是應該首先從惠妃的身上查嗎?卻為何要這麼大面積的撒網,難道是敲山震虎?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皇甫夜沉聲開口:「小錦錦,也許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若是人想陷害惠妃也未可知!」

蘇錦屏聞言,也不多話,只是作出一副我了解的樣子,點了點頭。但看著君臨淵的臉,她的心中卻能確信這件事,不是皇甫夜說的那麼簡單,君臨淵會在乎一個小小的惠妃是不是被人冤枉?按照上次他對待庄妃的態度,就知道就算惠妃是被冤枉的,他一定會將惠妃處死,不論是不是她做的,他都不喜歡無能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這一次……於是她不由得開始想,難道皇甫懷寒得手了?所以他才這麼生氣?

可是皇甫懷寒都得手了,怎麼還要泡在浴桶里?君臨淵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緊接著,屋內就是一片詭異的靜默,靜的人的呼吸都聽得見。

過了好一會兒,侍衛們才進來回話:「啟稟皇上,今日進過茶水間的,有雪妃、月妃、宸妃、惠妃宮中的宮婢!」

緊接著,君臨淵的眼神又放到那個茶水間的小太監身上,雖然知道就是給再多的好處,他也沒有這個大的膽子去算計東陵皇,因為東窗事發,他將會是第一個被指證出來的人,但,他卻不想放過任何可能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哪怕那可能有關,幾率渺小的幾乎等於沒有!「你今日可有見過什麼人?」

「啊?見過什麼人?皇上,奴才今日誰都沒有見過,茶水間的人都可以為奴才作證!」

君臨淵斂下了眼神,唇邊這才泛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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