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展芳華 第二十章 以陌,拿搓衣板來

蘇錦屏仔細的看著地上那個不明物體,腦袋產生了一瞬間的空白狀態,而她身邊的人,頓時有了一種自己瞬間消失在屋內的虔誠願望,一張淡漠的臉瞬間淡漠的一片空白,恍惚間,腦袋裡面已經響起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全部是關於自己被毒打的慘狀!

「百里驚鴻!」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幾個字。

百里驚鴻獃滯了半響,竟然腦抽了一下,一扯被子捂著臉:「我睡著了。」腦後是巨大的汗滴,那個葯一直就在自己的手上,她的耳力極好,要是中途扔了肯定會被發現。也不是沒想過吃了,但是吃了就是對他作為男人的一種侮辱,哪有和心愛的人第一次還要吃春藥的?誰知道最後她會忽然翻身,把他偷偷藏在被子下面的葯……

睡著了?某女的嘴角抽了抽,一張瓜子臉瞬間拉長,和那驢子的臉有的一拼,偏過頭一看,一撩被子,不由分說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他媽的沒中春藥也要發揮這麼半天,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抽啊?」媽蛋的,腰都散架了,這殺千刀的居然是裝的!

耳朵被這麼一拎,他的臉上瞬間滿是尷尬之色,擰耳朵和打屁股,哪個比較慘?在心中對比了一下之後,忽然心情也平靜了很多。只是眼神以六十度角向下看,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門口和以陌和靈兒驚恐的睜大眼,聽著屋內的對話,沒搞錯吧?殿下沒有被下藥,那還……天!這是不是太黑心肝了一點?

「你自己說,我要怎麼處置你!」咬著牙看著他。

他頓了頓,感覺到耳朵還在她的手上,不由分說的轉了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知錯了。」壓著她,她自然就不能起來收拾自己了。

「哦草!」這是耍賴嗎?正要發火,卻聽得他飄渺若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若是到了這一步,便當……再也沒有冷子寒插足的餘地了吧?」

蘇錦屏頓了一下,方才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一種濃濃的無奈感升騰了起來,照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口中已經嘗到了血腥味,她方才覺得有一點解氣:「冷子寒是朋友,從來就沒有插足你我的餘地!」跟她在一起,就那麼沒有安全感嗎?比起他的招蜂引蝶萬人迷能力,她已經好多了好不好?

這話一出,他方才低低的笑了起來,就連被她咬得出血的肩膀,這一瞬間也不覺得疼了,攬緊了她的腰,霸道的開口宣示自己的主權:「你是我的。」

你的我的!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只有四個字,你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聲線狂傲,帶著不容置疑。

此言一落,屋內就是半晌的靜默,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方才紅著臉說了一個字:「好。」不若自己說出那句話的大大方方,想要回應她的話,總覺得心中像是有一道坎過不去,難以啟齒,所以才猶豫了這麼半天。

蘇錦屏聽著這一聲,無奈的在心中搖了搖頭,再次為自己的品味豎起了中指,這傢伙,太悶騷了!看著床頂,沉默了半晌,一秒,兩秒,三秒之後,腦中一道靈光一閃,殺氣畢現,一聲暴喝從口中溢出:「百里驚鴻,你以為你轉移了話題,我就把你乾的好事忘記了?!」

「教主,節哀!」破一臉同情的站在冷子寒的跟前。

一襲黑衣的男子,狂傲張揚如暗夜中的鬼魅,此刻正坐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墨色的衣擺在寒風中和著墨發一起飄揚,衣襟半開,透明的液體的從中滑落。聽完破的話,只是一笑,再次仰頭,一口酒水倒入口中,優雅的輪廓形成一條線,划出的卻是陌上桑般的弧度。

今日下午,被引往東陵,一直快出了南嶽的國界,卻忽然恍悟,逸的身手不錯,普天之下能傷他的沒有幾個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出事?讓破去探查了一下消息放出來的方向,所有的線索都直指一個點,這是百里驚鴻的計策!滿心怒火的回來,面臨的就已經是這一幕。

青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冷子寒的臉色:「教主,您……」接下來的話,他卻不知道還怎麼說了?

「怎麼?想問本尊是不是很難過?」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剛毅的唇角竟然勾著一抹笑,只是那笑,卻只讓人看著心酸。

這話一出,青龍馬上就低下了頭。

「你若是知道,本尊來南嶽的第一天,看到的是什麼情景,你就知道本尊不會痛了!」是啊,不會痛了,因為早就已經麻木了,他一直都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也知道自己是多餘了,但卻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那一日,他若不來,他們兩個便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來了,也不過是讓他們晚了幾天罷了。

今日他才恍悟,原來,天下人談虎色變,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冷子寒,也會有痛的時候?

青龍皺了皺眉,不知其意。

冷子寒也不多解釋,仰頭又喝了一口酒水,點漆般的眼眸,竟然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下去吧!」

「教主……」雖然平常沒事總是喜歡擠兌教主,但是他們都知道教主現下是真的很難過,要是走了,還當真有些不放心。

叫了一聲,卻沒聽到回應,幾人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走了。只剩下破一個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待四大護法都走遠,才開口道:「教主,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我們還可以……」

「搶得到人,搶得到心么?」邪肆的聲音響起,狂放依舊,語中已經帶了一絲絲洒脫之感。儘管他不想承認,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敗了,一敗塗地!她的心中已經再也沒有他的影子,一點不剩!原本和她在一起,他從未想過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覺得,當年她救了他,她便是他冷子寒要守護終生的人,可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早就陷下去了,不可自拔。但是現在的她,眼中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哪怕是一點一滴……也沒有。

破一怔,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就是這麼回事。教主不是在意世俗的人,若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子,就是她不是處子了,教主也不會介懷,可是那個女子,根本就不喜歡過教主,否則,也不會把教主送去換錢了!

「破,你信么。其實我現在,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說著,點漆般的眸中,晶亮的光芒更甚。

可是,他不能啊,他不能哭,因為他是冷子寒!他是千千萬萬人眼中神的存在,盛名之下,已經沒了放任自己情緒的資格,若是他哭了,那些將他當做依賴,當做後盾的人,都該怎麼辦呢?

破低下頭,薄唇緊抿,口中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冷子寒忽然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酒罈一個用力,拋到遠處,砸出哐當一聲響。就如同他的心中,什麼東西已經碎了,只剩下一地殘渣!勾唇一笑,邪肆而洒脫:「罷了。即是她選定的幸福,我會幫她的!」

他冷子寒從來都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喜歡,或是愛,都不一定要在一起的。除了陪伴,還有守護。

破聞言,正想說什麼,身邊的人已經一個縱身跳下了屋檐:「教主,您做什麼去?」

「睡覺!」除了睡覺,他還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若是在東陵,還能拉著皇甫夜一起出去喝酒買醉。可是在南嶽,就連個看得順眼的人都沒有,也許睡著了,就不那麼痛了。

不遠處的毀,看著一道黑影掠回了冷子寒的屋子,頓時感覺自己的眉心一陣劇痛!看那樣子,冷子寒已經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又回來了。好不容易才想了法子將他引出去,現在又回來了,看來自己又要絞盡腦汁了!

蘇錦屏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邪肆的笑著,看著他精美的側顏。「你說說看,我該怎麼收拾你?」陰森恐怖的聲音響起。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穿著衣服,系著衣帶,腦後是大滴的冷汗,身上也是一陣一陣的戰慄,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淡淡的開口:「鑰匙可以么?」

「現在你已經是老娘的人了,你覺得那幾把鑰匙對老娘還有多大的吸引力?」特么的在誰的手上有差別嗎?

「那……」那要怎麼辦?難道又要挨打?

蘇錦屏穿好了衣服之後,下床,一個踉蹌,險些沒栽倒,好在他眼明手快攬住了她的腰。但是這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沒有引發蘇錦屏心中任何的愉悅之情,反倒是激起了滔天的怒火,現在是站都站不穩了,可見她昨夜被折騰的有多慘!最特么坑爹的是,他中了春藥的事情居然是假的,她白受了罪!

很是嫌棄的拍開他的手,而後咬著牙,在他擔憂的目光中,幾個大步走到桌邊的板凳上坐下:「以陌,拿搓衣板進來!」

「啊?哦,是!」軒轅以陌懷著滿心的疑惑去了,心下無比困頓,好好的,姑娘要搓衣板做什麼?要洗衣服?靈兒卻是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上次在夜幕山莊的搓衣板、洗腳水之類的物什,她還記憶猶新!

不一會兒,搓衣板拿來了,蘇錦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暗示意味十足。

軒轅以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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