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展芳華 第一章 他是裝瞎,親生兄長

北冥皇宮,冷冷清清的永壽宮,住著整個王宮最尊貴的女人,北冥皇君臨淵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后!此刻,她正在鳳座上淺眠。忽的,耳邊傳來一陣一陣腳步聲,聽那節奏,也知道帶著濃濃的愉悅之感。

「母后,朕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君臨淵掛著一臉溫和的笑,站在王太后的面前。

本來在淺眠的太后,聽到這聲音,忽然抬起頭,眼帶防備的看著他:「什麼消息?」

「也沒什麼,就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君臨夢被人殺了,而且是被萬馬踏成了肉泥,很不巧的,兒臣還幫忙推了一把。」狹長的丹鳳眼閃著愉悅的光芒。

王太后聞言,瞳孔睜大,失控的站了起來,發瘋一般的尖叫出聲:「君臨淵,她可是你親妹妹,你這個瘋子,你……」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被埋在了他冷艷的笑容之下:「朕是瘋子么?我的母后,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吧?」眉心一點硃砂,火一般的艷紅,冷冷的凝視著自己面前的女人。

「淵兒,當年之事,確是母后之過,你不原諒母后沒關係,可是你妹妹她是無辜的啊!」王太后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追悔的淚水,悔當初自己不該為了權勢去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兒子卻依舊不肯釋懷!

「妹妹是無辜的?」他低下頭,輕輕的重複著這句話,而後,忽然仰起臉,眉心的那一點硃砂變成粉紅的色澤,再配上那一臉天真的表情,看起來好不可愛,狹長的丹鳳眼中染上了迷濛的光芒,「那,母后,淵兒就是該死的嗎?」

這表情,讓王太后通身一怔,向後面退了幾步,這情形與當年的某些畫面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難忍:「淵兒,母后……」

可是對方,卻沒有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斂下那幼獸般的表情,唇角綻放一抹冷笑,美艷逼人,緩緩的轉過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遠遠的,傳來他的詢問之聲:「母后,你說,雅兒,什麼時候會遭遇不測呢?」

王太后聞言,癱倒在鳳座上,狂笑著開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們的人已經出去追了,而蘇錦屏那邊只有兩個人,想必很快就會將她帶回來!」一個暗衛跪在他的身前稟報。

描金般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笑痕:「屏兒,很快就會再見了。」語調是繾綣情深,稱呼也是動情之至,只是眸中卻滿是殺意,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是不殺了她,還真是叫他寢食難安呢!

一路策馬奔騰,皇甫懷寒也沒有派人來追他們,所以走得也算是順利。是夜,但是他們已經走進了一座荒山,沒有客棧,便只得露營。蘇錦屏翻身下馬,而後四處掃了掃,撿來一些木柴,而後在殞略帶驚詫的目光下,撿起兩塊火石輕輕一刮,火花四濺,那枯木枝馬上就被點燃了。

那般熟練,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資料卻表示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只是一個膽小怕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麼人?」略帶責問的聲音響起。

「你是在審問我?」仰起頭,冷冽的眼斜瞄著他。

殞聞言,抱拳低頭道:「不敢!」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是殿下認定的人,他自然沒有資格去責問她,但是他卻必須為殿下的安危負責。

知道他的顧慮,所以蘇錦屏也不生氣,只是冷聲開口道:「別管我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百里驚鴻是我的人。動他者,死!覬覦者,生不如死!」紅唇吐出了幾個冷冰冰的字,帶著果決的殺伐之氣。

殞一怔,竟不知道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氣魄!接著便點了點頭:「姑娘,我去打幾隻兔子來!」

蘇錦屏聞言,拿起一個火把遞給他:「速去速回。」

看著那火把,微微皺了皺眉:「姑娘,我看得見。」習武之人在夜間也能看見東西,所以並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見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場廝殺。」荒山野嶺出沒的最多的就是那種東西了,一隻狼不算什麼,但是一群狼就麻煩了。

突然起來的關心讓殞有些震動,看著蘇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蘇錦屏淡淡的開口:「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幫著守著。」說完,將火把遞給他,而後雙手環胸,靠在樹上淺眠。

殞接過火把,便出去找獵物了,心下百味陳雜,說不清是為殿下高興,還是……嫉妒!

蘇錦屏靠在樹上,心中飛快的盤算著,自己去了南嶽,報仇是一定要的,但是滅了一個鎮國公府,絕對不像除了君臨夢一樣簡單,一代世家不僅盤根錯節,而且羽翼豐滿,除不盡,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想除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好東西——炸藥!那還真是斬草除根哪!

但,很快的,她就搖了搖頭,在京城扔炸藥,只有兩個下場,第一,被人殺了,第二,被皇帝關起來好好研究,等到問出了炸藥的配方,再殺了。所以這個辦法不可行,她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可是她無權無勢,要怎麼樣才能成功的將國公府連根拔除呢?忽的,瑩白的手觸上了胸口,緊接著,一抹猥瑣的笑意閃現,飛快的將裡面的銀子拿出來,攤在自己的腿上,哦呵呵呵……昨天晚上收了銀子還忘記了數數看呢,要是皇甫夜那個傢伙就在第一張放一千兩,後面都是一百兩怎麼辦?

摸上銀票的幸福感讓蘇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實,而一個玉墜也跟著銀票一起從她的胸口滑了出來,湛藍湛藍的顏色,在黑夜中閃著熒光,看起來美煥絕倫,蘇念華說這個東西關係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個所以然,不過貌似挺值錢的,等到了南嶽,有機會就把它賣了!想著點了點頭,而後將那玉墜掛到脖子上。

數著自己跟前的銀票,可是把第一張拿開之後,她就怔住了!第一張是一千兩的,後面九張竟然都是一萬兩的,皇甫夜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弄成這樣,然後再跟她提那日一萬兩銀子的事情嗎?靜默了一秒,兩秒,三秒,叢林中忽然爆出一聲怒吼:「皇甫夜,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把第一張銀票也弄成一萬兩!」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兩嗎?

蘇錦屏癟了癟嘴,臉上留下兩根麵條淚,難道是她平日里在皇甫夜的面前顯示的太過清高,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銀子這麼美妙的東西,她怎麼會不好意思收呢?這個蠢貨!流著眼淚將銀票都收入胸口,一萬兩銀子變成了九萬一千兩,但蘇錦屏的心情卻遠不如那會兒的開闊,除了想流淚就是想淚流。

殞拎著四隻兔子舉著火把慢慢的走了過來,冷不防的聽見蘇錦屏的一聲大喝,唇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到了她跟前,見她很是憂傷的靠在樹上,也不知道具體是在悲傷什麼,但生性冷酷的他也沒有開口詢問的念頭,只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後放在火上面烘烤。

蘇錦屏聞著一陣陣香氣襲來,雖然沒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經是絕對的美味了,鳳眸睜開,肚子也適時的叫了一聲。殞將烤好的兔子丟給她,然後又接著烤下一隻,蘇錦屏撕下一條兔腿,毫無形象的開吃,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殞,你跟著他有多少年了?」狀似漫不經心,實則是為了多了解那個人一些。

他也知道對方問此是為了什麼,一邊翻轉著自己手中的兔子,一邊開口:「從殿下五歲的事情,我們就跟著他。」不過是一次花燈節,殿下溜出了皇宮,救了他們兄弟幾人,誰都想像不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那樣的能力和智慧,十九年前,殿下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十九年後,仍是如此。

「哦!」蘇錦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給我救淺憶的葯,是什麼葯?」原本這件事情她都快忘記了,可是昨夜皇甫夜忽然提那一萬兩的事情,也就讓她想起了那日皇甫夜的那一句要真是他給的,自己欠他的就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說起這件事,殞就靜默了下來,身上還散發出了不少敵意,最終,在蘇錦屏期待和疑惑兼有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那是碧玉回魂丹,傳聞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唯一能治癒殿下眼睛的葯!」

這話一出,蘇錦屏的眼神一凝,就連呼吸也停滯了一下,聲線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輕顫:「你是說,他把唯一能治癒他眼睛的葯,給了我?」那個時候他不是還挺討厭她的嗎?總是動不動就對她下逐客令,怎麼會……

「是!這就是我們都不喜歡你的原因。」殞直言不諱,但,頓了頓,他又接著開口,「不過,若是這次你的法子能將殿下救出來,那碧玉回魂丹的事情也就不虧了!」一雙眼和一條命,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這一瞬間蘇錦屏感覺自己手上的兔子已經沒了味道,也再提不起吃第二口的興緻了,看了看殞,開口問道:「碧玉回魂丹,還有嗎?」

「全天下只有三顆,一顆被老神醫用了,一顆被你的侍婢吃了,最後一顆下落不明。」說著他身上的寒意也濃重了起來。

蘇錦屏忽的想起自己第二次見他的時候,還對他說一定會治好他的眼睛的,結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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