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後宮 第六十六章 媚葯

皇甫懷寒自然也知道這棋局的走勢,兩人棋藝相當,恐怕就是三天三夜也下不完。所以聽他此言,也不開口挽留,只是冷冷的道:「那便明日再下?」

君臨淵找他下棋,不過是為了試探,而他,也同樣是在試探對方有沒有合作的價值。

「也好!」君臨淵也不推辭,從棋便能看出一個人胸中的經緯和些許處事之道。他找皇甫懷寒下棋,也不過是為了試探對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是這一下,竟是不分上下!一來二去的下著,他自然也有了想要分出個勝負的念頭。

「請!」皇甫懷寒話音一落,小林子便自覺的站到一旁,預備送他出去。

待君臨淵走遠,小林子方才回了御書房。而皇甫懷寒此刻只是拿著御筆批閱著奏摺,看都不曾抬眸看他一眼,可是這氣氛卻讓小林子覺得分外詭秘,心下也格外不安。忐忑的站在皇甫懷寒的身前,想著是不是自己招了算了,皇上如此睿智,怎麼可能看不透期間的蹊蹺?就是那會兒的一個眼神,也在向自己表明,他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猶猶豫豫了半晌,硬是不敢主動開口。

半晌,皇甫懷寒忽的抬頭,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語調冰涼至極,小林子一聽,那腿就軟了,慌忙跪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道:「皇上,非是奴才不想稟報,而是奴才不敢啊!」

放下手中的筆,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怎麼?夜王和逸王的話是命令,朕的話,就成了耳旁風了么?」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斷不敢有如此想法啊!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句什麼。難道說只是自己怕得罪了兩位王爺,惹來麻煩,所以才陽奉陰違配合了他們來欺君嗎?這說出來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只是什麼?」他自然知道對方的為難,但是這並構不成他無視自己聖諭的理由。雖說他原本也沒想收拾那個女人,但是他想不想懲處蘇錦屏是一回事,下人們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並予以實施,便又是一回事,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皇上,奴才,奴才無話可說,請您治罪!」

「小林子,你跟了朕也有些年了吧?」幽幽的開口,像是感嘆。

小林子聞言,險些沒嚇得厥過去:「皇上,奴才知道自己有罪,但是這件事情,若只是涉及到奴才的性命,奴才也是斷斷不肯答應的。可是奴才能看得出來,您並不想處置那個蘇錦屏,所以聽夜王殿下和逸王殿下如此一說,奴才才斗膽做出此舉!」

說完額頭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了,他這是在賭,跟了皇上這麼些年,自然能看出他的不少心思,有些心思可能皇上自己都沒有發現,但是他這做下人的卻是發現了。可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他人窺探。這場博弈,贏了,皇上就會看在他衷心的份上饒了他,若是輸了,便只剩下死路一條!

果然,他這話一說完,皇甫懷寒的眼底閃過一道明顯的寒光,一雙冷眸也泛著冷冽的殺意,冰冷的目光鎖在他的身上良久,也沒有說話。

直到小林子已經嚇得通體發顫,甚至忍不住微微的顫動了起來,他才冷著聲音開口:「起來吧,晚上朕歇了,你便去領三十大板,那些行刑的侍衛,全部斬首示眾!」

他要讓所有人明白,他皇甫懷寒的命令,是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同樣也是給那兩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一個警告,下次再敢挑釁皇權,他也會給他們點教訓!

「是!謝皇上不殺之恩!」小林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保住了小命。三十大板雖然不少,但是那些侍衛跟自己都認識,料想一不會下太重的手,跟殺頭比起來,不是划算多了。

而此刻,皇甫懷寒卻只是拿著筆,在奏摺上圈圈點點。忽的,有力的大手收緊,握緊了手中的筆。而後抬起頭來掃了小林子一眼:「你方才是說,你看出了朕不想對她動手?」

小林子通體一僵,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但還是硬著頭皮回話:「啟稟皇上,奴才正是此意。」

頓了頓,有些失笑,冷冰冰的問了一句:「小林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對那個女人太過寬容?」就算是她對自己有價值,他也斷不可能一再容忍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挑戰自己的權威!他對蘇錦屏,當真是有些寬容過度了。

小林子偷偷的看了一下他的臉色,便僵笑著開口:「皇上胸懷天下,自當是心胸廣博,饒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幾次,並算不得什麼大事。」

「什麼時候開始,你也學會說這些東西了?」他一直留小林子在他的身邊伺候著,不僅僅是因為他從小就侍奉自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少對自己講些沒什麼價值又極具迷惑性的恭維言語,這些在其他的宮人身上都是不曾有過的。所以他才會覺得對方雖然有些事情處理不妥,或是無傷大雅的犯了些許宮規,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它過去,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也對著自己開始講這一套。

小林子聞言,就知道對方此刻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強笑一聲:「皇上,奴才怕也是被那個蘇錦屏影響了!」那女人總是一開口便是各種諂媚之言,他這跟著聽久了人,竟也不自然的染上了些習慣。

「哼。」皇甫懷寒聞言,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而小林子卻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答案,想了想,最終很含蓄的開口:「皇上,您確實對那個叫蘇錦屏的宮女有點特別。比您當年,對梅主子還要特別。」最後一句話是他大著膽子說的。

此言一落,皇甫懷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明顯的暴戾之色!腦海中卻奇異的跳出了君臨淵的那個提議,將那女人收入後宮?這一瞬間的恍神,讓小林子有些擔憂的開口:「陛下?陛下?」

回過神來,對著小林子一聲冷斥:「若是再敢胡說,朕便絞了你的舌頭!」那個女人,如何能跟馨兒相提並論!

「皇上恕罪,奴才多嘴了!」小林子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心裡卻是禁不住嘆息,皇上這是當局者迷啊!要是換個人,早就被處死了千百回了,可是他現在是絕對不敢再開口對皇上說什麼的。

那冰冷高貴的帝王低下頭,接著處理公務,暗紫色的眼眸卻閃過一道又一道的困惑之色,和隱藏的冷茫,平靜如水的心湖也盪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那湖面似乎有什麼破體而出,卻又慢慢的歸於寂靜。

「郡主,好消息!」阡墨喜滋滋的上前稟報。

慕容雙坐在床上,是動也不能動,走也不能走,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冷不防的還聽了這麼一句話,氣得她腦袋有些暈眩:「什麼好消息?你這是看本郡主受了傷,故意擠兌?」

阡墨聞言一愣,嚇得腿一軟便跪下了:「郡主,奴婢怎麼會這麼想,奴婢對您可是衷心耿耿哪!」

聽她這麼一說,慕容雙心中的那股怒氣方才消散了一些,也知道面前的人是斷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也不會對自己生出什麼異心,點了點頭:「起來吧!」

阡墨站起身子,站在一旁,只是面上不敢再露出絲毫喜色,唯恐又惹怒了她。

「說吧,什麼事?」見她不敢開口,她便主動出言詢問。

「奴婢方才探聽到那個蘇錦屏好像是激怒和皇上和東陵的皇帝,被下令杖責三十大板,打得叫的可凄慘了,隔了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最後還央了東陵皇身邊的小林子公公去向他們的皇上求情,說她身受重傷,讓東陵的皇上給她多放兩天假!」她百分之百確定,郡主聽到這個消息會覺得非常高興的。

果然,慕容雙艷絕的容顏上閃現出一抹喜色,星子般迷人的雙眸也像月牙一般彎了起來,道:「定然是表兄幫忙推波助瀾的,果然還是表兄有主意!」

「是啊,陛下這是為您出了一口惡氣了!」阡墨笑著回話。想起昨夜陛下打了郡主的事情,阡墨又忍不住開口,「郡主,看著情況,陛下還是很在意您這個表妹的,昨夜想必也不過是怒極了,你可千萬別記恨陛下。」

非是她比較衷心於君臨淵,而是對方是皇帝,小姐再怎麼樣,還是不要得罪他或是心存芥蒂的好。

慕容雙笑了笑:「我自然知道,表兄小時候對我就最是照顧,遇上這等事,不幫我出頭還幫那個賤婢出頭不成!」

話音一落,一聲月牙白便裝的君臨淵便踏了進來,袖口綉著墨龍,儒雅之下又顯尊貴。

「皇上!」一眾下人行禮。

看也未曾看她們一眼,就對著慕容雙開口:「腿好些了么?」說出的話是關心,眉宇中卻是難掩的戾氣,自己帶了她來了東陵,結果她瘸著回去了,他自然也難免的跟著丟臉,不中用的東西!

看著他眉宇中的戾氣,慕容雙有些忌憚的低下頭去:「好些了!」說是好些了,其實不過是騙他的,自己今日一早就出去找榮妃合作,那一去自然又是難免的碰到傷口,可是她卻不敢說。

冷哼一聲,唇角閃現一抹嘲諷之色:「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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