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壯我女王威 第三十五章 答應朕,好好活著!

他這般近乎瘋狂和誓不放手的神態,讓澹臺凰微微蹙眉,她隱隱覺得皇甫軒今日是瘋了。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當然,她剛才睡著了,所以並不知道自己隱約一句夢話刺激了他!

兩相對峙。

她鳳眸之中,聚攏了月輝霞光,和無法消弭的怒氣。

他燦金雙眸,是恆定的日光,渲染出晝夜雙彩。同樣,怒意難平!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兩個人還是這樣對峙著。她唇畔含著血跡,是從他唇上咬出來的,嫣紅玫麗,激得他想再吻一口。但,在她這般防備和憤怒滿盈的情況下,他久久未動。

她被扣在他懷中,幾乎是動彈不得,手被被縛在身後,從來便知面前這個人是皇帝,冰冷高貴至極的皇帝,而尤至今日,他才將作為帝王的不容違逆和霸道展現在她眼前!這樣的皇甫軒,其實是有點嚇人的,至少,是和往日熟識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兩相凝望,他入鬢的劍眉挑起,有力的大手,緩緩划過她的眉眼,聲線依舊冰冷,卻也有無奈:「你這女人,為何一定要這麼倔!」

從來,在他面前,就沒有看見過她低頭的模樣!

尤其上次在皇宮的密道,自己抱了她一下,還被這女人澆了一壺冷水!

這話,似乎君驚瀾也跟她表達過同樣的意思,倔強。其實也不是倔強,只是堅持自己認為對的東西而已!

見她久久不說話,眼神還有些朦朧,像是失神。

他勃然一怒,伸手扣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他,燦金色的眸中是不容置喙的怒意:「在朕面前,不許想他!」

澹臺凰有些無語,她剛剛是想到那妖孽了,但是最終失神,只是因為想「倔強」兩個字,想入了神好么?

看她鳳眸中微有無語神色,皇甫軒這才認識到自己該是想多了,於是扣著她下顎的手,力道也微微輕了些,心情也稍稍的好了一些。

一旁的翠花看著澹臺凰的下巴,小心肝一突,很不合時宜的抖了一下,估計主人被捏的很疼,花爺作為一隻衷心的寵物,在這種時候能為主人做的,當然是舉起雙爪,虔誠的祈禱那個瘋子一樣的人早點放開你了,我的主人!是的,花爺能力有限,目前只學會了虔誠祈禱!

而星爺見狀,則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和星爺搶主人,還欺負星爺的主人,澹臺凰,你總算遭報應了吧?

澹臺凰自然是不曉得自己的寵物是如何貪生怕死,見死不救。以及君驚瀾的寵物又是如何幸災樂禍,恨不能拍爪叫好的。她只微微偏過頭,凝視著皇甫軒那雙燦金色的瞳孔,頗為不悅的道:「放手!皇甫軒,驕傲如你,難道以你的皇者身份,能做的就是強迫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你身邊嗎?」

這話一出,無疑是又挑起了他方才熄滅的怒火,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半分,幾乎將她的下巴都掐碎,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點燃,冰冷的聲線含著滔天的怒意:「女人,你為何一定要激怒朕?」

他眸色沉寂,冰冷的波光底下,是足以燃盡一切的怒焰。狠狠的盯著她,似要透過這倔強到讓人為無能為力的眼神,探尋出她心中的一絲柔軟和脆弱!可,那雙鳳眸中,除了滿心的不情願,和同樣滔天的怒火,他幾乎是什麼都探尋不到!

見他寒眸之中波光暗涌,澹臺凰也沒有再講什麼過度刺激他的話,只是緩聲問:「那你,為何一定要勉強我?」

這一刻,她眸中神色已然不是如刺蝟般的抗拒和強硬,而含著一絲幽暗如深澤波濤的沉意。

互不退讓,就連問出去的問題和語氣,都是一樣的相似!他們兩個,也的確能算得上是知己,因為都是一樣驕傲,不願顧及別人的意志,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意行事的人!

對視了良久之後,皇甫軒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冰冷容顏上綻出的笑意,極致矛盾之下綻出難以言喻的美感。微微放開扣在她下頜的手,卻還是沒有放開對她腰肢的鉗制。

定定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道:「澹臺凰,告訴朕,你一定要走的理由!」

這一問,她眼神有些微的閃躲,卻在腰間的手徒然一緊之後,不得不抬起頭看向他,然後開始胡說八道:「東陵和漠北開戰,我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著當質子,和王兄談條件嗎?王兄若是為我作出退讓,我該如何面對漠北的子民?」

呃,這樣說可信度應該還行吧?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間,他又徒然凝鎖住她的眼,冷冰的聲線含著獨屬於王者不可悖逆的惱恨:「澹臺凰,朕想你該明白,朕雖然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君王,朕雖然從來不能俘獲甚至都不能看懂你的心,但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朕還分辨的出來!你心中清楚,即便東陵國破,以朕的驕傲,也不會綁了你出去談條件!朕要聽實話!」

看他近乎是惱羞成怒,充滿怒氣的看著她,澹臺凰的心中有些微的心虛,秀眉也微微擰了起來,她知道皇甫軒不好糊弄,但卻還是想試一試,現下的結果是在意料之中,卻叫她無法再找出理由接著應對!

見她不說話,眼神還在慢慢飄遠,像是想著再找什麼理由來糊弄他,他終於又是一怒,冰冷聲線叫人膽寒:「澹臺凰,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欺騙朕,對你沒有好處!」

「如果我偏不說呢?」她能說嗎?說了,就等於是將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了敵人手上,與自殺無異!

看她容色倔強,沒有半絲要退讓的意思,皇甫軒眸色發沉,微微閉上雙眸,像是在平息著怒氣,怕自己極怒之下會傷了她。足足半晌之後,他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再睜開眼,已經沒了吞噬一切的狂躁!

凝視著她的眼,冰冷的聲線已經柔和了幾分:「澹臺凰,朕要你知道,朕已經習慣掌控,從來也都只是掌控!你要朕放棄自己的決定,放棄掌控你的機會,你必須給朕一個能令朕滿意的理由,否則,放你走,恕朕辦不到!」

這下,他便等於是將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合盤拖出,不再那般霸道的迫使她一定留下,但她必須給他一個理由!

他其實是知道這個女人的,雖然永遠不喜歡被人擺布約束,但是惜命的很,若不是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她不會這樣堅定的挑釁他的怒火!

澹臺凰終於在他的態度中看到了一絲軟化意味,和一絲生機。心中也開始盤算,自己應該如何說,說皇宮有慕容馥,所以不安全,說怕王兄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能安心應戰?說……

正在她飛快盤算之刻,眼神閃爍之時,他忽然又出手扣住她的下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道:「澹臺凰,朕說過了,別想著如何敷衍朕!為何朕以真心待你,你想回應朕的,卻只有欺騙?」

君王的怒意,即便是大地都能隨之震動幾分。但澹臺凰在震動之下,還有些微微觸動!

欺騙,欺騙?她腦中,十分突兀的想起了楚玉璃的話,用信任,去換自由!還有笑無語那一句,全心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會得到自己想要在自由!

他們,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須臾之間,她抬眸看他,眸中已經多了一絲軟化意味,他亦微微鬆開了扣住她的手,等著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信任,換取自由,真的是她理解的那樣嗎?如果賭贏了,她就能安然回去,如果輸了,覆滅的是整個漠北!

這樣的忐忑和不安之感,讓她微微閉上雙眸,以至於睫毛都有些輕顫,艱澀的聲音,慢慢從喉間響起:「皇甫軒,我可以相信你嗎?聽著,我相信的不是東陵的君王,是一個曾經被我認定為知己的朋友!現下,你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一問,她的眼眸徒然睜開,與他對視,絲毫不容他閃避!

不是以對方君王的身份,因為君王會為了家國利益,將一切都棄之不顧。而是以一個知己、朋友的身份,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說出去的秘密,不會成為他對付漠北的利器!

皇甫軒在她這般嚴肅的表情之下,很快的明白其中利害!拳頭緊握,心中有一絲微的猶豫。可,看著她幾乎是充血的雙眸,他冰冷的薄唇輕啟,終於吐出了兩個字:「你說!」

你說。

你說!等於是放棄了親自去探查的機會,等於是答應了絕對不以她將要說出的話為把柄!

這樣的承諾,對於一個君王來說,已然是極難做出。但,僅僅是片刻的沉默,他便選擇了聽。

「上次王兄墜崖,重傷未愈,我若不在,連雲十八騎,沒有主帥!」這話一出,她瞬間閉上雙眸,整個心已經跳動得快到極限。幾乎是要從胸口跳出來!這是一場豪賭,贏了,皇甫軒會放她走,輸了,她被扣下,漠北必敗!

而這個賭中,唯一的要素,便是皇甫軒會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這話一出,他幾乎是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澹臺戟傷重?那線報傳來的消息,從岑騎部落救出連雲十八騎的父母,又殺了部落首領的人是誰?

在塞納河畔,狠狠的戲耍了澹臺滅一番,迫他簽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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