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壯我女王威 第三章 君家詛咒!

君家的詛咒?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一下。獨孤城等人屬於不知道內情的,是以都十分奇怪的看向君驚瀾。詛咒,他們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君驚瀾也半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縷深思。無憂老人通曉天命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這詛咒之事,若當真存在,那麼,恐怕這天下間除了他也無人能曉。這樣看來,還是見見為好!

小苗子一聽,面色登時就變得激動起來,無憂老人擺明了說是為了那個詛咒前來,難不成他是來幫爺的?

這下子,南宮錦就算是再不歡迎那個死老頭,冷著一張臉,沉寂了一會兒之後,也終於還是妥協了:「請他進來!」

「是!」下人應了一聲,便飛快的退了出去。

獨孤城和炎昭等人,似乎也明白這個屬於皇室辛秘,知道的太多對他們似乎並不利,於是都十分識相的告退:「殿下,臣等先告退了!」

「嗯!」君驚瀾懶散的應了一聲,狹長魅眸便微微眯了起來,看向門外。

獨孤城等人,則很快的退了出去。

無憂老人,嚴格說來,倒還是自己師祖。

他們出去之後沒多久,便有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白鬍子老者便幾個大步踱了進來!他精神健碩,一雙眼眸看似渾濁,實則極為清明,唇畔含笑,腰間別了一個酒葫蘆。

進門之後,便看見躺在床上的君驚瀾,幾個大步走到他床邊,沒多話,便徑自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脈搏。

太子爺雖是有嚴重潔癖,不喜生人觸碰,但也知道對方沒有惡意,甚至是別有深意,故而沒有動作,任由對方為自己把脈。

無憂老人握著他的脈搏,表情冷凝,足足探了半晌之後,忽然摸著鬍子,好心情的笑了笑:「到了這一步,竟然也還活著,得益於你曾經自斷經脈習武,身體早已強於常人,再加上命大,這才是保住了一命!」

南宮錦冷哼了一聲,從旁不悅開口:「為什麼聽你這語氣,好似我兒子活著,讓你很遺憾一般?」

無憂老人自然是知道南宮錦不喜歡自己的,他也不以為意,反正當年也是他為了自己的徒弟一命,才慫恿了皇甫懷寒給她喝忘憂水!

故而,他只是哈哈大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偏頭看了南宮錦一眼,道:「遺憾倒是沒有,驚訝確實非常!這小子,倒也不愧是君臨淵那個臭小子的兒子,比他老子有福氣!」

南宮錦冷冷哼了一聲,幾個大步走到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不再搭理他。這無憂老人分明沒將當年的事情和自己的怒氣放在心上,她再說也不過是掉價罷了。

百里驚鴻安撫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淡定一些。

君驚瀾聽完這話,懶懶笑了笑,沒再說旁的話,單刀直入:「不知無憂老人前來,有何見教?」

他這一問完,無憂老人倒也不賣關子,徑自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一個珠子,那珠子是火紅色,上面一圈一圈,似乎是詭譎妖艷的光芒。他將那珠子放在自己的掌心,攤開,遞到君驚瀾的跟前,十分沉著道:「這東西,便是君家之人詛咒的禍根所在!」

君驚瀾看了看,卻並未看出一個所以然,單單看來,模樣像是一顆夜明珠,但上面詭異的紅色,不知道是血還是別的什麼。

他凝視片刻之後,好整以暇的笑道:「無憂老人莫不是要告訴爺,爺之前從望天崖身受重傷而歸,不日前又重傷昏迷,這些都不是人物,而是因為這顆珠子的神奇力量?」

這話,說起來,就難免有了些嘲諷的味道在裡頭。

無憂老人自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但也絲毫不以為意,搖頭笑了笑:「非也!只是有這顆珠子存在,便註定了君家之人命運多鐸。只要命中天女出現,這顆珠子就會詭譎之光大盛,甚至可以說……是篡改君家人的命格!小子,嚴格說來,你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若是老夫沒料錯,就是奈何橋的樣子,你也該見過了!」

這話一出,君驚瀾便不再輕視自己的面前這個人了,前段時間,他倒確實是見到了,只是醒來之後,只以為是一場夢境,因為從乾娘口中套話,他能知道父皇是並不希望他出生的,他也查過,父皇在臨死之前還下令打落了一個嬪妃腹中胎兒,母妃若不是託了乾娘一起,悄悄瞞著父皇,也不可能有他出世。故而,父皇當是不可能勸解他回來。

所以那日看見的,他都只當成了南柯一夢,可現下,無憂老人卻這麼說……

他頓了一會兒,修眉微蹙,終於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這下,無憂老人便又笑了笑:「這便說明了這個詛咒是存在的,你試想,遇見澹臺凰之前,你可曾吃過這麼大的虧?不論是望天崖那一次,還是這一次,也都是因為她。你要記著,人可以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神佛,卻不能不信命!君家之人,一旦愛上,便沒有一個人逃過這樣的宿命。可唯獨你,在你身上,我看見了一絲契機,或許這個詛咒,你可以破!」

太子爺聞言,先是輕輕笑一聲,方才開口道:「可,按照您方才的說法,似乎本太子的父皇也是人中之傑,為何他卻沒破?」

他不否認那個詛咒可能是真的,但他也明白即便是真的,最最重要的,也還是人為。能造成傷害影響局勢發展的,定然是人為,那所謂的詛咒,該是禍根!只是,他雖然相信人定勝天,卻並不信父皇沒本事去破解,唯獨他一人可以。

無憂老人搖頭,眉宇中也生出了一絲嘆惋:「你父皇或許是可以的,但是他敗,就敗在一出生便有頑疾,敗在從一開始命格之中就諸多磨難,故而……」

他這樣一說,君驚瀾微微抬起頭,狹長魅眸看向他,散出一種極為銳利的光芒:「父皇的事情,您知道?」

他只知道,傳聞之中,尤其在皇族。無數人說父皇是多麼不堪,為了王權委身臣下。但,他並不相信,可,也一直求不出一個結果!問乾娘,乾娘也只是模稜兩可的說一句:「你父皇若是活著,不會希望你知道那些!」

然後,便不肯再透漏一個字。

所以,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當年的事情,雖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但到底也都是些模糊的影像,得不出確切的答案。他若能確切的知道當年所有的事情真相,知道父皇並沒有欠人什麼,或者也能對那個人狠心一些,不再放縱。

他這樣一問,南宮錦登時就不悅蹙眉!當年的事情對於君臨淵來說,根本就是一場噩夢,她並不希望任何人將這件事情重新翻出開說,君臨淵人已經不在了,何必還要去挖開他生前一旦觸及便是鮮血淋漓的傷口?

無憂老人頓了片刻,眼神也沉寂了半分,旋即,忽然像是一個長輩看著一個孩子一般,看著自己君驚瀾,沉聲開口:「你父皇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當時我不在煌墷大陸,趕不及回來。具體如何,我也不願多談,你只要知道,你父皇一生沒有欠任何人,倒是別人欠他頗多!」

他這話,無疑的在告訴君驚瀾,上一代的恩怨之中,他的父皇是施恩的那一個,所以他並不需要懷有半分愧疚。或者……也是在暗指,讓他對幕後一再出手之人,不必再手下留情!

君驚瀾定定的看著他的眼,兩人眼神對視。良久之後,他終於看懂了無憂老人眼中的顏色,點頭:「本太子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一再忍讓,人家也未必感恩。反而會覺得……你是心知自己欠了他,所以才處處退讓,讓他的所作所為,越發不加收斂!」無憂老人這般說詞,便是對君驚瀾現下的境況也很了解了。

南宮錦在一旁聽著他們打啞謎,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玩意兒,正想轉過頭問問百里驚鴻,卻看見了他若有所思的神色。手上持著白玉杯,微微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她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身邊是發生了一件什麼事,大家都能探知,唯獨她不知道?

那邊那兩人,把說到這裡之後,無憂老人便伸手,將手中的珠子遞給他,輕聲道:「若有一日,這珠上血色盡褪,詛咒便會破開!希望你小子,不要讓老夫失望!」

他話音一落,便不再等君驚瀾回話,大步踏了出去。

君驚瀾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閑閑的問了一句:「本太子倒想知道,跟我君家詛咒有關的東西,為什麼會在您的手中!」

這話一出,無憂老人的背脊僵直了片刻,卻沒回話,大步去了,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太子爺看了看無憂老人明顯有些異常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光芒詭譎的珠子。頓了片刻,微微使力,似乎是想將它捏碎!若是碎了,不就也看不到什麼血色了么?

然而,這一使力,那珠子卻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用了內力,仍舊是一動不動。

終而,他淡淡看了一會兒,忽然眼神掃到不遠處書櫥上的一個錦盒之上,揚手一扔,將那珠子穩穩的放在扔到了錦盒之中,力道有些大,「砰!」的一聲,錦盒容納了珠子之後,自己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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