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流亡者們 695 流亡者們·煉魔·紫海豚 23

眾人無言以對,紫海豚也不再說什麼,弓起身子往前走去。「遇到危險的話就迅速呼叫支援,小姐,我們馬上就到。」

她應了一聲,獨自進入黑暗之中。她在草地和灌木叢中穿行著,葉子上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衣服,飛蟲在她耳邊嗡嗡叫個不停。

如果骨靈的部隊也和異端審判者一樣被殲滅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這是個比黑夜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問題,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山路崎嶇,空氣潮濕,紫海豚孤身前行,看不見敵人。她用了四種煉魔的偵查儀器,都沒發現敵人的跡象,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但她相信騎士的直覺,鐵面騎士輕易不說話,既然開口了就是確有其事。

這時候她在一棵樹上發現了死灰人的痕迹。

那棵樹的樹皮上有某種油脂的氣味,紫海豚知道,這裡死灰的一次性機器人曾經在這類駐紮。這種機器衛兵負責偵查敵情,當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會自動溶解,徹底的自我銷毀從而不讓敵人得到情報。但是它溶解之後會留下痕迹,這種痕迹會存在24小時,之後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在她經驗豐富,這才能察覺到這微小的細節。此刻她心想道:估計幾小時前,死灰的偵察兵還這裡,但是他們發現了某種跡象,所以撤離了。

情報太少了,她還得繼續往前走。

紫海豚相信自己對死灰人的了解,她必須給小隊開路——之前每次都是他們衝鋒在先,這次輪到我了。她撥開草叢、翻越山坡,不久後就發現了更多死灰人的痕迹。包括樹木上的機器劃痕,凌亂的草叢,甚至還有彈痕和腳印。有人在這裡開過槍,但是沒打起來。我們不能再繼續向前了,紫海豚心想道,這裡太過於危險,我們該暫時撤離,然後和骨靈騎士長約定在另一個地方見面。這樣想著,她轉頭往回走,也就是她轉頭的一瞬間,她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頂住了她的後腦勺,「別動。」有個女人在她身後用死灰與說道。

紫海豚嘆了一聲,說道:「」

「我投降。」她舉起雙手,「你們都出來吧,我不抵抗。」

沒人回答道,眼前依舊是叢林密布,那冰冷的槍口還是頂著她的頭。

她身後的女人問道:「我問你,骨靈藏身何處?」

原來他們追蹤我是為了讓我帶路去找骨靈騎士長的藏身之地,紫海豚心想道。

「我不會告訴你。」

「但你的手下也許會。」那女人說道,「你們早就被我們發現了,而且被團團包圍。」

虛張聲勢也是這些死灰偵察兵的一貫做法,因此紫海豚不知道敵人是真的把她包圍了,還是就這女人自己。如果就她自己的話,紫海豚也許找機會可以放倒她。

她想了想,說道:「除非你能保證我手下的安全,不然我不會告訴你。」

女人點頭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把他們包圍了,但他們似乎要抵抗到底,你跟他們說吧。」

三個煉魔勇士沒法突破死灰的包圍圈,強行戰鬥的結局無外乎一死,所以紫海豚用通訊器呼叫他的勇士:「放下武器,停止抵抗,跟著死灰人到我這裡來。」

那邊沉默了片刻,之後傳來騎士的聲音,「是,小姐。」

看來是真的被包圍了。她心想道,這些死灰人一定是知道我們來了,所以才在此伏擊。說不定是情報走漏了。

「羅姆,古力森,帶他們來。」那女人用槍戳了下紫海豚的頭,「你,雙手抱頭,蹲下。」

紫海豚照做,之後那女人繞道她前面來,說道:「抬頭,讓我看看你的臉。」

「我的臉沒什麼好看。」她說。

女人沒說話,用槍托狠砸了她的頭,頓時紫海豚的額角流出血來,摔倒在地。

「果然是你,你這叛徒。」那女人單手掀起面罩,「婊子,你認得我嗎?」

「仙朵拉。」她說,「我們曾經被編在同一個小隊執行任務。」

「曾經在同一個小隊里一起殺煉魔人。」仙朵拉用手拉下面罩,「為什麼要背叛死灰?」

紫海豚一陣冷笑,「你該問,我為什麼要效忠它?」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幾分鐘後,她的三個勇士被押到了現場。每個人由三個死灰士兵押送,紫海豚看到,這三人分別拿著壓制靈能的脈衝槍、戰術步槍與一把速凍霰彈槍——這槍能把人在一秒之內凍結,近距離幾乎無敵。

這些死灰人還真是做足了功夫。她心想道。

算上仙朵拉,對方一共十個人,按照死灰小隊的習慣,兩側至少還有五個人照顧側翼;這麼說來,敵方最少十五人,最多可能二十人不止。

接著仙朵拉親自給她搜身、繳械,其他死灰士兵解下了三位勇士的戰甲和武器,搜走了各種各種軍用工具,有個士兵想拔庫肯的刺,卻差點被咬了一口,紫海豚連忙制止,不然敵人可能會立刻開槍。接著死灰士兵把庫肯一通暴打,弄得他滿身是血,尖刺折斷;矮人破口大罵,騎士再和她交換眼神。

再等等,騎士!紫海豚用眼神告訴他,希望騎士能聽懂。

這裡絕不是動手的好地方,這裡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毫無掩護,哪怕他們能擺平身邊的人,也立刻會暴露在狙擊手的視野之下。紫海豚了解死灰軍隊的優勢與短板,她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他們一邊走,仙朵拉一邊和她說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拋棄死灰,去和這麼一群怪物混在一起。」

紫海豚說:「我也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成天跟在奧迪那屁股後面——是他器大活好?還是你就樂意給人家做小?」

仙朵拉又一槍托砸在她的左臉上,她一陣眩暈,血流如注——這敢情好,兩邊對稱了。

「你這種醜八怪不會懂愛情的滋味。」她趾高氣揚的說道。

「要我說你才不懂,你只是犯賤——我說那男人名字的時候,你下面有沒有流水啊?」

又是一槍托,打的她前牙都碎了,但她卻一陣大笑,說:「賤貨!你是不是還給他的私生子餵過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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