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流亡者們 647 流亡者們·死灰·吳易 10

這個可能性的後面,是風起雲湧,是驚濤駭浪,這意味著如今場面上所有玩家壓的寶全都錯了。整個局面會撲朔迷離。

然而他終究是不知道風御行是什麼想法,他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他只能繼續去找奧什。

「再從他腦子裡給我偷點信息出來,奧什!」

詫異的神色從奧什臉上一閃而過,「你不愧是我——的兄弟,與你合作我真是愉快,你知道嗎,當初瀾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智商,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那個地步!」

「那你能從他頭腦里再偷點信息出來嗎?」

「偷當然可以!但你要知道,我們已經違背了規則!」空氣隨著奧什的話語而變得扭曲模糊,桌椅茶具在空中漂浮,油畫凸起,裡邊的人物發出詭異的笑聲,洋房變鬼屋,「裁判違背規則就意味著毀滅規則,頂點生命若得知此事,就將毫無顧慮的踐踏這個世界!別以為瀾能搞定一切,他搞不定的!他連他兒子都搞不定,又拿什麼去搞定無窮盡和闞昊離?何況……何況瀾自己也手痒痒啊,這個傢伙恐怕一直在尋找機會加入遊戲吧。」

「別跟我裝神弄鬼,奧什·奈門杜斯,你我如今同舟共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更好的辦法是有的,但你現在還沒法去用它。」他繼續說著打機鋒般的話語。

「所以說,你要怎麼才能從風御行腦子裡偷出點東西來呢?」

「很簡單,他開心的時候就行。」奧什笑著說道,「人在快樂的時候就會放鬆警惕,你試著讓他開心吧。」

「我可沒學過怎麼溜須拍馬、討人歡心!」

「聰明如你,不用學也能會。」

「我最多和他打牌。」

「那也行,風御行很愛打牌的,我第一次潛入他思想的時候他就在和你打牌。」

所以吳易要試著在牌桌上討風御行的歡心了。

第一天,他在房間里和風御行打牌,故意輸了幾場,並且誇獎他牌藝精湛。然而當風御行離開的時候,奧什卻說:「他今天心情糟透了,我沒法潛入他的大腦。」

「贏了還糟透了?」

「也許他看出來了你故意輸牌,也可能他是想要一場精彩的對決,不如這樣,你明天全力以赴和他打一場,然後惜敗於他?」

「我試試。」

所以第二天吳易按照劇本去演,他一開始就和風御行殺了個勢均力敵,然後在每一個關鍵的抉擇點思索許久,最終選擇了一個更符合劇本的方向。

但最後的時候……他沒控制好尺度,他贏了。

「風御行還是很不高興啊!」奧什和他說。

「他當然不高興了!我可是逆轉翻盤啊,量誰也不會高興的!」

「你為什麼要翻盤呢?」奧什用看傻逼的眼神瞪著他,「你是不是傻逼?」——並且把神態賦予了行動。

「對不起……我沒忍住……」這一次吳易沒法辯解,「我把自己給演進去了,明天我再試試。」

「好吧!」

第三天,他和風御行展開了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這一次吳易在心裡一直想著:我不能贏!我不能贏!終於,他在苦苦掙扎之後被風御行打敗了。說實話,這次是他真的沒打過,風御行的牌技也是相當了得。

「他還是不高興啊!怎麼搞的?」奧什在他腦海里低語,「你還有沒有花樣了?」

怕不是我得跪下學狗叫才能讓他高興了。吳易憤然的想到。

「吳參謀,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打牌啊。」

「嗯?」吳易心裡一驚,「嗯,我覺得這個很好玩啊。」

「是么?吳參謀你這麼愛打牌啊。」

這時候奧什在他腦海里叫道:「我知道了!這個洪蟒的小賤人打牌打膩了!你該和他玩點別的。」

吳易強忍著心裡的不適,說道:「那我們玩點別的?」

「吳參謀真是好興緻啊。」風御行用之前奧什看他的眼神看著他,「太無聊了,我走了。」

吳易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門去,然後說道:「奧什,我覺得你犯了個錯誤。」

「不,是我們犯了個錯誤。」他強調「我們」二字,試圖讓吳易分走半口黑鍋。

「你他媽的不要說話!」吳易猛地一閉眼睛,意識出現在了精神世界裡,他拿著一把憑空出現的手槍對著奧什,叫道:「你再說半個字我就打爆你的頭!」

奧什舉起雙手,欲言又止。

吳易收起手槍,在桌子上變出紅茶和甜點,順便把時間調成了寧靜的午後。他們坐在花園裡一邊享受下午茶一邊說道:「我想風御行現在心情很糟糕。」

「對,一般的娛樂已經無法讓他的心情愉悅了。」

「既然如此,我們該想想,他的心情為什麼糟糕?」這樣一問一答的形式真不錯。

奧什點點頭,「對,我們該想想是什麼能令風御行動容。」

奧什和他的思維模式幾乎是一樣的,事實上,儘管吳易不想承認,但他們就是一樣的人。吳易說:「是世界鎖戰爭嗎?」

奧什說:「洪蟒已經得到了世界鎖戰爭的主動權,他不該為戰事發愁的。」

吳易又問道:「那莫非是因為安格維?」我們好似在自問自答一般。

「安格維可威脅不到風御行,鐵蟲看似眾多,但實際上威力平平,甚至打不到懸空城上面來。」

吳易想了想,說道:「那也許是因為我們?」

「我們值得嗎?」奧什笑道。

「我們是世界鎖的鑰匙,是風御行和娜娜姐妹談判的籌碼。」吳易說道。

「但沒人會為了一把裝在口袋裡的鑰匙發愁。他已經控制了我們,不是么?」

吳易想了想,說道:「該換你提問了。」

「那好。」奧什沉吟少許,說道,「我們該跳出自我立場,從風御行這個人身上考慮問題——你說他是個什麼人呢?」

「他是個放蕩風流的名士,不拘於外物。」

「那麼他就『拘於內物』了?」

「不錯。」

「那麼內物是什麼呢?」

兩人突然同時瞪大了眼睛、放下手中茶杯、拍案而起、並且異口同聲:

「是冰流居士!是飲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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