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11月初的天氣的確越來越冷,尤其是在山區,外頭冷風瑟瑟,夜裡的風拼了命似地拍打著窗戶,拍的窗戶噼里啪啦作響,趙宵稍微將被子往宋瑾那邊扯了下,然後不情願地開口道:「我好不容易才將這被子給捂暖了……」

宋瑾清淺一笑,然後往趙宵那邊挪了挪:「靠近些就不冷了。」

宋瑾的話就像一團熱氣突然在耳邊噴洒,讓趙宵耳根子猛地紅了起來,貓爪子在心裡頭不停地撓啊撓的,以前侍寢都沒有這種情緒產生,趙宵心亂得地盯著電視機看。

然後宋瑾直接長手一覽,將趙宵往自己的懷裡面帶,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掌握著遙控器,開始走馬觀花地換著台,直至趙宵情緒不滿地瞪了眼宋瑾:「還看不看啊!」過了會,又緩和了下語氣,「您到底要看什麼呢?」

宋瑾將趙宵摟緊些,終於在一個地方台的電影頻道停了下來:「這個應該還不錯。」

趙宵抬眼一看,是一部香港電影,內容是講一隻開心鬼的故事。

趙宵上次有了看恐怖片的陰影,才不管是開心鬼還是弔死鬼,憤怒地抗議:「不行,我不要看這個。」

宋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有朕在呢,而且只是一部搞笑片而已。」

顧一鳴對上次恐怖片的定義是:「其實只是一部文藝片。」相對顧一鳴不靠譜的話,宋瑾定說的搞笑片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靠譜的。

開心鬼的確是一部搞笑片,裡面對白搞笑情節生趣,總之趙宵是咧著嘴看過的,不過身為一部鬼片裡頭當然也有嚇人的鏡頭,比如不停抖動冒白煙的罐子,看到這樣的鏡頭,趙宵立馬捂著眼略過,然後等恐怖鏡頭過去,邊上的宋瑾就開口提醒她:「宵兒,可以看了。」

在這樣天衣無縫地配合下,趙宵算是把這部電影看了下來,關上電視的時候,趙宵整個人還躺在宋瑾懷裡回憶電影院情節。

只是回憶一部鬼片,哪怕是一部搞笑的鬼片,依舊讓膽小的趙宵手心冒汗。

同時宋瑾的懷抱很溫暖,趙宵一時捨不得推開,半躺在他的胸膛,側過臉,還沒有拉上帘子的窗戶外面,正樹影重重,在狂風的摧殘下發出唰唰的聲響。

趙宵默默收回視線,然後開口問宋瑾:「你什麼時候走,還過去嗎?」

其實趙宵這樣子問,心裡是不希望宋瑾回去的,宋瑾低眸看了眼趙宵,然後轉頭看了看床的大小,十分正經地問趙宵:「這床的大小應該兩個人也夠睡的吧?」

趙宵橫橫心:「……應該夠睡的……」

旅館的床只有一米五,不大不小,兩個人可以轉個身便可以貼在一塊了,趙宵腦子裡還有剛剛電影情節:「皇上,你說開心鬼是好的還是壞的?」

宋瑾半眯著眼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好和壞有區別么,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趙宵轉了個身看著宋瑾:「當然有,蟲都有害蟲昆蟲的之分,人還是高等動物,不過那是一隻鬼,死前也是高等動物。」

宋瑾:「因為高等了才複雜啊。」頓了下,「不過也有特例。」

趙宵睜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什麼特例啊?」

宋瑾抿了下唇,不客氣說:「你。」

趙宵思考了下宋瑾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是罵她,張牙舞爪地往宋瑾撲過去,結果宋瑾反手就將她按在自己的身下,接著還隨手關了燈。

整間房立馬陷入黑暗,黑漆漆的只看見彼此的眼睛,趙宵推了下宋瑾:「皇上……」

宋瑾的體溫是越來越熱,趙宵用腦海里的經驗判斷宋瑾的體溫變化,龍興要起來了?

不過推斷錯誤,宋瑾並沒有做什麼,而是翻了個身平躺著:「睡覺吧。」

趙宵屬於那種極其容易入睡的,但是又十分容易被吵醒,比如隔壁床來嘭嘭嘭的撞牆聲,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她的耳邊。

趙宵朦朦朧朧地睜開眼,邊上傳來宋瑾醇醇的聲線:「醒了?」

趙宵揉了下眼睛,啞著聲音問宋瑾:「皇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宋瑾輕「嗯」了一聲。

隔壁房間繼續「砰砰砰」,除了這種聲響,還有吱吱呀呀的木板摩擦聲,和男女的喘息呼吸聲音。

趙宵與宋瑾對望了一眼,然後像一條魚兒重新溜進了被子裡面繼續睡覺,比起之前的區別是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宋瑾低頭看了眼蒙頭就睡的趙宵,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低低嘆了口氣,突然掀開她腦袋上方的被子,然後拍了下她的臉:「起來吧,去朕那間房睡,這樣子睡覺對身體不好。」

睡意席捲上來,趙宵有點懶得動,半邊臉埋在枕頭上,哼哼唧唧起來:「估計過一陣子就結束了,那事都不久的。」

那事都不久的,到底是從哪兒得出來的經驗,宋瑾臉色猛地黑起來,伸手將趙宵撈起來,然後用外套隨意將她罩了罩,往自己那間房走去。

趙宵趴在宋瑾肩頭的時候突然清醒了,從她的房間到宋瑾的房間也有好幾步路,宋瑾每走一步,趙宵心跳就加快一拍,她雙手放在宋瑾的肩上,因為剛從暖和的被窩裡出來,雖然披著外套,長廊吹來的冷風還是滲透進了□在外的肌膚,有點小冷。

「好冷。」趙宵抱怨了下,整個人掛在宋瑾的肩膀,轉過頭,他已經杵在對面的房間掏出房卡開門。

「要不先放我下來。」宋瑾開了半天也沒開出來,趙宵好心建議說,「你這樣抱著我不方便。」

宋瑾沒好氣地「嗯」了聲,不過也沒有將趙宵放下來,而是略微挫敗地開口:「朕可能拿錯房卡了。」

又要重新回趙宵房間換房卡,宋瑾扛著趙宵來來回回,終於踏進宋瑾房間裡面的時候,宋瑾加快腳步將趙宵放到床上,然後將被子一拉,給她蓋住。

躺在宋瑾的床上,趙宵探出一個腦袋,望著立在床邊的宋瑾,雖然換了一個被窩沒有之前的暖和,心頭像是有一道暖流從心臟出發繞著全身流啊流,除了暖和,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隨之衍生出來。

趙宵拍了拍床,對宋瑾說:「皇上趕緊上來吧,不然您也要凍去了。」

宋瑾:「……」

宋瑾到衛生間洗了個臉才上了床,等宋瑾爬上床,趙宵非常自然地抱住了宋瑾,伸手摸了摸他的手:「皇上的手好冰,臣妾給你捂一捂。」

宋瑾關上燈,輕輕悶笑一聲,然後將趙宵往自己懷裡摟了摟,格外溫和的開口:「這樣是不是暖和多了。」

趙宵:「皇上可真壞。」

黑夜裡,宋瑾伸手撩了撩趙宵額頭上的細發,默了會,開口問:「宵兒,你有沒有怨過朕。」

趙宵放在宋瑾腰上的手僵了僵,實誠地開口:「當然怨過。」

宋瑾又摸了摸趙宵的額頭:「對不起,宵兒。」

趙宵抓了抓宋瑾的手:「不過現在不怨了,在皇上放了臣妾的哥哥,臣妾就不怨您了,您是有一個君王,您有您的責任和顧慮,我理解你。」

趙宵最後一句話沒有自稱「臣妾」,想了想,趙宵開口問宋瑾:「皇上真的不走了嗎?」

宋瑾捏了捏趙宵手心的肉:「如果朕就不走了,你會怎麼做?」

趙宵突然有一絲膽怯,不過硬是將心中的怯意壓下去,抬眸對上宋瑾的眼睛:「那臣妾就繼續做皇上的妻子,然後給皇上生一窩崽崽。」

宋瑾停頓了下:「如果朕還走了呢。」

趙宵不假思索道:「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宋瑾悶悶地笑了起來,故意伸手將趙宵的頭髮弄得更加亂糟糟,因為靠得極近,灼熱的氣息全噴洒在趙宵的臉上:「朕不走了,不走了。」

宋瑾醇厚的聲音像是有魔法,一句「不走了」不停地在趙宵耳邊繚繞,趙宵十分開心地抱緊宋瑾:「撒謊沒有小**。」

宋瑾翻身撐在趙宵的身上:「宵兒,把剛剛那話再說一遍與朕聽聽。」

趙宵雙手掛在宋瑾的脖子:「撒謊木有小**。」說完,趙宵在心裡腹誹起來,皇上的品味真不一樣。

「不是這句。」宋瑾黑了黑臉,提醒趙宵,「就是剛剛朕說不走了,你許諾給朕的話。」

趙宵「嗯」了聲:「如果皇上不走了,臣妾就繼續做皇上的妻子,然後給皇上生一窩的崽崽……」

趙宵話音剛落下,宋瑾便擒住了趙宵的嘴巴,長舌像蛇一樣溜進了她的口腔里,將趙宵的舌尖緊緊捲住,雙手則是緊緊抱著她的腰身,不停的吮吸。

夜沉沉,就在兩人交頸纏綿,溫存在這逐漸發燙的夜色,趙宵突然開口:「皇上,臣妾好像來例假了。」

「例假?」宋瑾的手一路往下探,一時不明白例假指什麼,只是右手覆蓋在趙宵的內

褲上時,猛地明白過來。

趙宵尷尬地開口:「就是癸水。」

宋瑾頗為幽怨地問趙宵:「那物帶來了么?」宋瑾的話里的「那物」只是天朝的「衛生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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