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偷雞不成意外收穫

鄭憐音跟了良親王幾年,最初的時候滑過一次胎,之後就再沒有懷上過,她心裡也是急得不行,滿心只惦記著想要一舉得男,接著母憑子貴爬上側妃之位,於是這次偶然聽聞了有個神醫手裡有生子秘方,她便迫不及待趕來了,當然了,她是悄悄來的,因為怕王府里那些女人給她使絆子,所以根本沒敢聲張,只帶了幾個她的心腹。

鄭憐音性格跋扈霸道,她那幾個心腹向來也是跟著她耀武揚威作威作福慣了,此刻聽到她的命令,二話不說直接撩起袖子陰笑著朝秦晚秋走來。

不過是幾個小丫鬟老媽子,秦晚秋還沒放在眼裡,動都沒動一下,她身邊的黃衣和綠衣幾腳下去就把那幾個人給踹翻了,一個個倒在地上蜷著身子哀嚎不斷。

鄭憐音傻眼了,「你……你們……」這賤人身邊的人竟然會武功?!

難怪這賤人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有所依仗!不過那又如何,兩個會武功的丫鬟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鄭憐音恨恨咬牙,知道自己今天討不著好,只得暫且壓下這口氣,「賤人,你給我等著!」等她回去找王爺給她做主,看這賤人還如何囂張!

「我們走!」帶著滿心的憤恨憋屈,鄭憐音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鄭婉柔神情幽怨的看著秦晚秋,「秦姑娘,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關係心中不舒服,可是你又何苦將氣撒在我姐姐身上呢?我姐姐和良親王是真心相愛的,卻礙於出身不能成為良親王的結髮妻子,她已經很痛苦很可憐了,你怎麼還忍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秦姑娘,你實在太殘忍了!」

望著她那纖細窈窕的背影,秦晚秋莫名其妙的眨巴眨巴眼睛,無語至極,「有病吧。」

回到王府後,鄭憐音狠狠發了頓脾氣,將自己屋子裡金貴的擺設全都給砸了個稀巴爛,整間屋子弄得一片狼藉。

守在外面的奴僕一個個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又惹了那位姑奶奶不順眼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

「小姐,王爺回來了!」鄭憐音從娘家帶來的心腹丫鬟匆匆跑進來帶著幾分膽戰心驚道。

「王爺回來了?」鄭憐音一愣,忙道:「立刻給我收拾乾淨!手腳都給我麻利點兒!藍兒你來給我梳妝。」

鄭憐音院子里的這些下人對干這份活計早就已經有了心得了,她才剛吩咐下來,一群下人就立刻進來忙活起來,一個個手腳麻利分工明確非常嫻熟,顯然早就不是一兩次了。

等到韓澤旭來到她的院子時,屋子裡滿地的狼藉早已不見了,整間屋子煥然一新非常整潔乾淨,被砸爛的擺設也重新替換上了新的。

而方才還怒氣騰騰一臉憤恨扭曲的鄭憐音,此刻卻是小臉兒煞白眼眶微紅,滿面委屈泫然欲泣,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喲,爺的小美人兒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給爺說,爺給你做主。」

「爺……」鄭憐音嬌滴滴一聲輕喚,紅唇微撅,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水蛇腰一扭,整個人就扎進了男人的懷裡,身子輕顫著,似是在低泣。

韓澤旭的一隻大手在她纖細柔軟的腰間揉捏著,俊美的臉龐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怎麼了?哪個有這麼大膽子敢欺負爺的愛妾?」語氣中滿是憐愛,彷彿懷裡的女人真就是他的心頭寶一般。

「爺,妾跟著您也有四年了,這四年來爺對妾的好足以叫妾這輩子都銘記於心,妾無以為報,只願能為爺生下個一兒半女,可恨妾的肚子不爭氣,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達成……」話到此處,鄭憐音更是忍不住哽咽不止。

韓澤旭輕拍著她的背,「子女一事本就講究個緣分,如今你未能有孕,不過是緣分未到,不必著急。」

嘴上這麼安撫著,韓澤旭心裡卻有幾分不以為然,他的嫡庶子女加起來已經不少了,不差這一個。

「可是妾真的很想要一個屬於爺和妾兩個人的骨肉啊,只要能有一個爺的骨肉,叫妾做什麼妾都無怨無悔!」鄭憐音情深意切的說道:「前兩日妾聽聞京城來了一位神醫,醫術高超神乎其神,於是妾便想去求那神醫給妾看看,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只要能讓妾擁有一個爺的骨肉就好,可誰想那神醫非但不給妾看診,反而無端將妾給諷刺辱罵了一通,說妾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說妾身份卑賤根本不配叫她出手看病!」

「爺,妾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此侮辱,妾真的是……真的是不想活了啊!」

「神醫?」韓澤旭眉梢微挑,道:「走,帶爺去找那神醫。」

鄭憐音先是一愣,接著大喜,看吧,爺果然最疼她了,竟還想親自出面給她做主!賤人,看你這回還怎麼囂張!

所謂「神醫」在韓澤旭腦海中的形象,應當就是個頭髮花白鬍子花白的老頭,這樣才算比較符合「神醫」這個身份,再不濟,也應該是個中年人,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什麼神醫竟會是眼前這個才不過十幾歲,容顏絕色風華絕代的一名少女!

韓澤旭天生風流不羈,府里幾十個小妾環肥燕瘦各有各的風情滋味,另還有歌姬舞姬無數,亦是個兒頂個兒的貌美如花,毫不誇張的說,他的確是閱女無數,美人於他來說已是見怪不怪,可這一次,他還是被狠狠驚艷了一番。

鄭憐音心裡「嘎登」一聲,她怎麼就忘了,這男人最是喜愛美人的主兒!

手裡的帕子都被扯得不成樣子了,鄭憐音心裡那個毀啊,真是不該將他帶來的!就憑這賤人的容貌,真要被帶回了府里,哪裡還有她立足之地?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鄭憐音也只能在心裡暗罵,那雙眼睛都快把秦晚秋給灼出兩個洞來了,心中恨得牙痒痒,已是翻著花樣把她給弄死了不知多少回。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一時間,秦晚秋也是有些感慨。

「你就是神醫?」韓澤旭微眯著風流的桃花眼瞅著她,嘴角仍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表情看起來很輕佻。

「不錯。」秦晚秋淡笑應道,她的醫術絕對對得起這個稱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上車,跟爺走一趟。」

秦晚秋微一挑眉,沒說什麼,直接上了馬車,順手拎上了她的藥箱。

見狀,韓澤旭的眼裡不覺划過一抹讚賞,緊跟著上了馬車,「音兒,你且自行回去吧。」說罷,直接吩咐馬車走了。

鄭憐音整個都傻眼了,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愣了好半晌,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扔下了?她的男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勾走了?!

美艷的小臉瞬間扭曲了,賤人賤人賤人!這該死的賤人!

鄭憐音心裡又羞又惱又恨,徹底的把秦晚秋給記恨上了。

然而任她再怎麼跳腳,最終她也還是只能用她那兩條纖細的口口一步一步走著回去,平日里嬌滴滴的多幾步路都是轎子馬車,如今她可算是吃了一回大苦頭。大半個時辰馬車的路程,她這一走,直接走到天黑才回到了王府,整個人氣喘吁吁跟要斷氣兒了似的,腳上火辣辣的血泡都冒了出來,衣衫髮絲凌亂,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被汗水暈花了,全然沒有了一絲美態,倒是叫王府里那些不甘寂寞的女人好生一通笑話譏諷,可沒把鄭憐音給氣個半死。

秦晚秋猜到了良親王是想帶她去見某位病人,但是卻沒想到,這個病人竟會是長公主。

福寧長公主如今已經五十齣頭,不過平時保養得很好,身體也一向健朗,小病都很少,卻不知為何,半個多月前開始,福寧長公主突然就病倒了,這麼長時間一直纏綿病榻,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可是整個太醫院都看遍了,卻沒有一個人能找到根結所在,一群太醫束手無策只能任由長公主日漸虛弱下去。

韓澤旭比長公主小了十多歲,他母妃生他時難產去世,他出生後沒多久他父皇也駕崩了,打小他幾乎就是被長公主當兒子養大的,同長公主的感情非常深厚,此次長公主疾病纏身,竟是眼看著就要不好了的樣子,他的心裡自是十分焦急,所以在聽聞秦晚秋的「神醫」之名時,他才會這般反應,雖然他也覺得她的年齡看起來似乎就不太靠譜,但是沒辦法,太醫院的所有太醫,乃至整個京城稍有名氣的大夫都看遍了,卻始終不見效,如今……說句不好聽的,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長公主和駙馬的感情非常好,兩個人相濡以沫大半輩子,共育有二子一女,兒女雖都早已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子女,不過三個子女卻都非常孝順,對長公主這個母親非常敬愛,口口都會忙裡抽空到病床前來伺候一陣,駙馬更是丟下了手裡所有的公務每天只專心陪伴於病床前。

秦晚秋跟著良親王到長公主府時,正好長公主的兒女兒媳們才剛剛離開,房間里只剩下駙馬在靜靜陪伴著。

「旭兒你來了啊。」薛子墨看到韓澤旭,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了抹淡淡的笑。

雖然韓澤旭三十多歲的人了,被喚作「旭兒」似是有些好笑,不過長公主夫妻倆的年齡的確是可以當他的爹娘了,又是從小被當做兒子養的,這麼叫倒也沒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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