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若為情故,雖死不負!

她哼聲一過,屋裡靜謐下來。

趙樽沒有回答,看著高高坐在身上像個女王一般的姑娘,他自覺應當把她弄下來,免得她一個激動傷了肚子里的孩兒,卻又不忍拂了她的興味兒。

四目在空中交纏片刻,他突地一笑。

「敢問娘子,要怎樣罰?」

她微微歪著腦袋,笑容不懷好意。

「爺,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嗯?」他顯然不懂何謂遊戲。

夏初七朝他眨了眨眼,也不解釋,只低下頭去,把披散的一頭青絲散在他的頸窩裡,發尾輕輕蹭著他,嬌糯無比的語氣里,滿是不容他拒絕的攛掇。

「你先前說,都是你不好,對也不對?」

趙樽目光閃動,「對。」

夏初七莞爾,唇邊梨渦淺顯,「那想讓我開心,對也不對?」

趙樽又一次點頭,「對。」

輕「嗯」一聲,夏初七托著腮,手撐著他的肩膀,灼爍的目光中全是黠意,「既然這事兒是你不好,你又想令我開心,就陪我玩這個遊戲,好不好?」

「遊戲便是懲罰?」他目露狐疑。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玩玩而已。」

夏初七一句一句引導他往自己的圈套里鑽,卻不知道自己臉上膩歪的笑容早就出賣了她的情緒,那偽裝出來的「天真無邪」里,是十足的女巫邪笑。

趙樽自是知曉她的性子。

但只要她高興,不論做什麼事,他都樂意奉陪。

「好,爺依你便是。」

聽他答得乾脆,夏初七卻不甚滿意,鼻翼里哼哼道,「眼下話雖這麼說,可到時候你會不會遵從可就說不準了。」

「爺是這樣的人?」

「……當然。」

他輕嘆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數你刁鑽。是,爺有虧在先,要做什麼遊戲,你做便是,我自是都由著你。」

「這樣最好了。嗯,遊戲的第一步,我得先蒙上你的眼睛。」樂滋滋地說罷,夏初七抽過邊上的一張絹巾,便將趙樽的雙眼蒙了起來。

「遊戲規則由我來定。爺,你有沒有異議?」

「為夫不敢。」他順著她,並不去扯臉上絹巾。

「好。」夏初七愉快地看著這隻「待宰的羔羊」,烏黑的眸子滿是笑意,她難得佔到趙十九的便宜,心情極度愉悅,「這個遊戲叫『心有靈犀一點通』。等一會,我會在你的身上寫字,由你來猜,時間以一炷香為限。你若能全部猜中,一炷香後遊戲結束。你每猜錯一個字,遊戲時間便要追加一分鐘,以此類推。」

「一分鐘?」

「告訴過你的,十五分鐘為一刻。」

「哦?大晚上的,阿七興緻這樣高?」

趙樽不知是在嘆,還是在笑,聲音極是無奈。

「那是!」夏初七抬著下巴,極是得意,「好不容易小白兔才捉到大灰狼,不想辦法治治他,小白兔豈不是太沒脾氣了?往後還不得一直被大灰狼欺負啊?」

把自己比喻成小白兔,夏初七先噁心倒了。

果然,趙樽也忍不住發笑。

「你若是小白兔,天下的兔子都得羞愧死。」

「多謝爺的謬讚!」夏初七嘻笑地撫上他的臉,調侃道,「那晉王殿下,到底是允了呢,還是不允呢?到底是敢玩這遊戲呢?還是不敢玩呢?」

「有何不敢?」他挑了挑眉。

「有脾氣。那主子爺,您切莫食言哦?」

聽她狡黠奸詐的聲音,趙樽委實有些後悔答應了。

可話都出了口,他不得不把悔意咽到肚子。

「本王自是一諾千金。」

「好!爺就是帥氣。」話音一落,她軟乎乎的身子便從他身上爬了下去,在一陣衣料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里,她走向了窗檯邊上。

趙樽看不見她在做什麼,不由蹙起眉頭。

「阿七?」

「馬上就來。」

她愉快地回答著,很快又爬了上來。

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撫上了他的臉。緊接著,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突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驚了一下,身子冷不丁一顫。

「阿七在做什麼?」

滿意於他的反應,夏初七趴在他身上,悶頭髮笑。

「你猜猜?」

那東西觸在身上,又癢又麻。可趙樽眼睛被蒙住了,哪裡能猜得出來?幸而夏初七並不想賣關子,笑眯眯地告訴了他真相,「這是我在大馬和小馬身上收集的鴿子羽毛。我把它們洗凈了晒乾,原本是要做一隻羽毛毽子玩的。這不,還沒有做成,便宜你了。」

「……」

趙樽臉上被她搔得痒痒的,有些受不住。

「行,寫吧。」

「OK,那我宣布,遊戲正式開始。」夏初七笑眯了眼,小聲道:「我說過,遊戲規則由我來定。那麼,從現在開始,不論我寫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能反抗,不能動彈,知道了沒有?」

趙樽明知這丫頭沒安好心眼子,可想著她明媚的笑容,聽著她銀鈴一般動聽的笑聲,也不忍心打破這樣和暖的氣氛。

不就是猜字么?

不就是不反抗不動彈么?

他自恃自制力超強,於是點點頭,算是應了。

「已經夜了,快一些。」

「好,騷等!」

夏初七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邪惡的小心思膨脹到了極點。她抿著嘴輕輕一笑,兩根手指捻著那一撮鴿子羽毛,在他的臉上拂了拂。

「爺準備好了嗎?」

「嗯。」他有些口乾舌躁。

「好,第一個字開始了。」夏初七被自己的創意弄得亢奮無比。她嘰嘰笑著,半跪伏在他的身邊,一筆一畫的在他臉上專心寫字,目光一眨不眨看著他古怪的表情,語氣滿是促狹。

「晉王殿下,猜猜看?」

「即!」他回答。

「咦,厲害啊。猜中了!」夏初七笑著,一隻手拿著鴿羽,一隻手伸入他的領口,慢慢往下退著他的衣衫。

「做好準備,第二個字,馬上就來。」

先前二人滾被窩時,他原就脫得只剩下一層單衣,如今單衣被她手指退開,裡頭寸縷皆無,一片古銅的肌理在燭火下泛著一種純陽剛的健美,畫面落在夏初七的眼睛裡,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這貨長得真是……要命。

當然,她沒有因為他長得好就饒了他。好不容易肚子里有「貨」,也可以仗著肚子里的「貨」好好欺負欺負趙十九,她正玩得不亦樂乎!

「這個字呢?」

她反覆寫到第二遍,他才回答。

「便!」

「答對!」夏初七笑看著他,手上的鴿羽沒有停頓,輕拂一下他的臉,在他長長的眼睫毛眨動間,一筆一筆來回的拂動著,羽毛尖很快落在他的耳側。

「爺,輕重可還合適?」

「唔」一聲,趙樽手心微微攥緊,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心裡頭的痒痒,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來。

「小蹄子,你到底要做甚?」

「寫字兒呀?」她笑意更濃,每一個字元的跳動間,眸底波光皆是盈盈如霧,仿若蘊了一汪清澈的溫泉水,那一幅無害無辜的樣子,與她如今手上正在做的事情正好相反。

一個純,一個妖。一個乖,一個媚,伴著她低低的輕喚,那鴿羽從他的耳孔慢慢滑到脖子,畫向喉結,再一點點往下,從他惑人的鎖骨一路到達臍下。每過一處,她都會寫出不同的字來,他有時猜中,有時猜不中。她有時提醒他,有時也不提醒他。

這一路寫下來,一炷香的時間,已是過去大半。

「爺,這是什麼字?」

她輕笑著詢問,可趙樽的情緒早不如先前鎮定。那鴿羽從身上滑來滑去,就像蟲子爬過一般,那痒痒幾乎鑽入他的骨血,遍布渾身的感官,無可避免地攪動出他壓抑許久的情潮。

這阿七素來大膽,先前他便隱隱有些猜測,只是沒有想到,就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竟會如此這般難以隱忍。

「阿七,一炷香到了吧?」

「還沒呢?急什麼。」夏初七隨口回道,心裡話兒:她哪裡知道一炷香到底需要寫多少個字?又沒有人給她發一塊表。

又一個字寫完,在她的詢問里,他聲音越發粗嘎,「寫字就好好寫字,你再這般,爺一會……定不饒你。」

「我哪般啊?」夏初七笑著,並不畏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我寫,我寫,我繼續寫。」

她嘴裡笑不可止,不理會他的抗議,仍是拿著那鴿羽在他身上畫著,嘴裡念念有詞,「你若是能全部猜中,我早就饒了你。是你自己猜不出來的,怪得了誰?」

「阿七,別鬧了。」趙樽情緒有些失控,心窩裡仿若被人點了火,憋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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