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激戰!

雖說是放人,可元祐在馬棚帶了烏仁瀟瀟出來,也沒怎麼與她客氣。她的兩個侍女都沒有捆綁,卻沒有饒了她,仍是一路捆綁著,就著濃重的夜色,一行人舉著火把出了營房。

「元祐,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聽了烏仁瀟瀟低低的叫罵,元祐騎在高頭大馬上,低笑著俯視跟得踉踉蹌蹌的她。

「哎,早知道,小爺該把你嘴堵上。」

「你堵啊。有本事你最好殺了我。」

「你別以為小爺不敢?」捆她的繩子就在手裡,元祐拽她過來,低下頭去,笑眯眯看著馬下面色蒼白的女人,呼吸噴在她的頭頂,「信不信,小爺真能弄死你?」

「真不信你敢這麼男人?」烏仁瀟瀟斜睨,瞄他。

看到兩個人一路吵著走,偷偷隨了元祐去「送人」的夏初七實在受不住了,她打馬過去,踢了踢元祐的腿,直衝他擠眼睛。

「表哥,今兒月好風好人也好,簡直就是良辰美景嘛,動不動就殺殺殺的多煞風景?我可聽人說過,在月亮下猖狂沒什麼好事兒。趕緊的,讓烏仁上馬,送了人回去好睡覺。」

「行,給你面子。」

元祐冷哼一聲,拎了烏仁瀟瀟,拽住她腰上繩子,放在了馬上,將她攔腰一抱,往馬屁股上一拍,縱馬奔在了前面,狠狠玩了一回馬術,又顛又跳的好不瀟洒。

只可惜,烏仁瀟瀟是草原上長大的姑娘,騎馬那就是小菜兒。他的動作若換了騎馬低段位的夏初七還有可能驚叫幾聲,烏仁瀟瀟卻只是冷笑。

「幼稚!」

「小娘們兒,真是不怕死?」元小公爺脾氣大了。

「你不敢殺我!你們將軍沒有下令。」

「不敢殺你,我可以玩你。」

「你不是都玩過了?還有什麼稀奇的招兒,使出來啊。」

「……」

幾句話被她給堵住,元祐氣得臉都黑了,死死捏住她的腰,直到她疼得抽氣出聲才罷手。這烏仁瀟瀟是個蒙族姑娘,是從小放養出來的女子,真不若中原女子的端莊靜淑,仔細一想,元小公爺突然發現,她的身上很有幾分楚七的「野性子」,一念至此,他眉梢彎了一下。

「知道小爺玩過你,就懂點事兒。若是回了北狄嫁不了人,記得回頭找小爺,小爺的後院寬敞得很。只要你嘴乖,給你一個暖床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很多人都說想娶我,你猜他們後來怎樣了?」

「嗬,真稀罕,還有人敢娶你?」

「本公主是草原第一美女!」她怒了。

「哦,原來如此,後來他們怎樣了?」

「都死了!」

「喲喂。」聽她說得嚴肅,元祐輕聲發笑,「那是他們傻唄。小爺我啊只想玩玩你,娶?做夢呢。」

烏仁瀟瀟也笑,語氣陰陰的,「所以,你一定會比他們死得更慘。」

「行啊,小爺等著,看你有什麼好玩的死法。」元祐一雙丹鳳眼兒里全是風流不羈的笑。很久以後,再看著天上依舊皎潔的月亮,他才知道,原來人真的不能在月亮下猖狂,世上有一種死法叫做——求而不得,生不如死。

浩月掛長空,晚風逐馬蹄。

青山幽,夜霧濃,一行人騎馬的速度很快,沒花多少工夫就到達了與哈薩爾約好的藥王廟。夏初七先前一直落在後面,看到了月光下的廟宇,她頓時一震,打馬趕在了前面。

據說這藥王廟裡是供奉的扁鵲、華佗、張仲景、孫思邈等藥王,作為醫家子弟,古醫傳人,她對藥王廟有些敬畏。今兒除了跟來湊湊熱鬧之外,順便拜祭藥王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可以放開我了!」烏仁瀟瀟在馬上掙扎。

「叫聲爺,就放。」元小公爺仍是死不要臉。

瞥著他月光下清俊的面孔,烏仁氣得嘴唇直顫,可雙手一直被反綁,她動他不得,只能咬著牙低罵,「一會兒我便讓哥哥的人殺了你。」

「他們不敢殺我。」

輕鬆跳下馬,元祐狠狠一拽。

「下來吧你。」

烏仁瀟瀟幾乎是被他拖下來的。

這個藥王廟年頭有些久遠了,遠離了城鎮加上戰亂幾乎沒有了香火的供奉。裡面的陳設也有些老舊,像是許久都不曾有人來過了,蜘蛛網塵封了大殿,幾棵高大的槐樹遮了院子,陰影濃重。夏初七最先進入大殿,只見朽掉的供案上,積滿了灰塵,供案下的破碗里,幾張有沒有燃盡的紙錢,在夜風中翻飛。

整個廟宇,顯得鬼氣森森。

「人呢?出來。」

藥王廟裡空無一人。

元祐在外面喊了一聲,沒有聽見回應,稍稍有點兒奇怪。夏初七四處逛了一圈,蹙著眉頭,走出了廟門,眼睛一亮,從廟門殘破的木板上發現一個他們先前忽略的紙箋。

「表哥,你看。」

她喊了一聲,元祐和隨從也紛紛看過去。

只見木板上用短刀插著一張紙,紙上寫了幾行字。

「南晏兄弟台鑒:太子有令,敵我之間,為免發生衝突及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不見面為好。請南晏兄弟把烏仁公主留在藥王廟即可。待你等離去,我等隨後領人。」

想想這個考慮倒是很周到,尤其這個藥王廟如今是大晏控制區,北狄人就算過來了,也不好明目張胆。而且,雙方不見面也免得給趙樽惹麻煩,元祐略略考慮了一下,擺了擺手。

「行了,把她們留下,我們走。」

他沒有為烏仁瀟瀟鬆綁,但能夠暫時脫離他的「魔掌」,烏仁瀟瀟看上去是求之不得,長長鬆了一口氣。夏初七卻是覺得好不容易過來了,東西都準備好了,自然不肯就這樣走,她瞄了元祐一眼。

「表哥,你們在外面等我兩分鐘,我去給祖師爺們上炷香就來。」

元祐嗤她一聲,「快點。」

夏初七以前不怎麼迷信,當然,現在也不算很迷信。可自從有了穿越這事兒之後,她對有些東西就莫名多了敬畏之心。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潛心研究去掉額頭刺字疤痕的辦法,可試了很多種藥物,效果都不太明顯。所以私心裡,她想去拜一拜藥王。

略略掃了掃灰,她點燃了香蠟,默默跪在供案前破舊的蒲團上,雙手合十,低低輕念。

「各位祖師爺在上,小女子乃金篆玉函古醫傳人,今日得見祖師爺的真容,心甚喜之,請祖師爺保佑小女子早日試驗出祛疤養顏的好法子,傾國傾城,呃,不不不,太貪心了不好,這個傾國傾城要求高了一點,那就先去掉疤痕好了……」

燭火在風中搖曳,她念完,重重磕頭。

磕一下。

抬頭,為了表示誠心,她又磕了一下。

再抬頭,她磕了第三下。

磕頭的時候她一直是閉著眼睛的,第三下磕完,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抬頭時,眼風一掃,霎時愣住。

先前殿內幾乎沒有呼吸聲,她一直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而就在剛才的驚鴻一瞥里,她看見了供桌帷幕下的幾個人影。

沒有猶豫,她隨即抽刀,厲聲一喝。

「什麼人?出來!」

夜晚的聲音傳得很遠,加上她的吼聲極大,殿外的元祐等人聽見了,迅速地往裡面衝來。可是很顯然,蒙面人的數量不止供桌下的幾個,一聽行跡暴露,藥王廟大殿的瓦礫上,突然響起一道尖利的口哨聲。

說它是口哨,其實也是命令。

緊接著,圍牆和瓦上埋伏好的弓箭手出動了。一陣冷箭如雨點般射向了元祐等人。

「有埋伏!」

元祐大喝一聲,揮刀擋開了箭矢。臨出發之前,他得了趙樽的吩咐,帶過來的人不少,大約有二三十個,可即便如此,對方早有準備,又佔據了有利地形,幾乎就在冷箭出來的剎那,就有三名金衛軍中箭倒地。

「保護好公主。」

他又高喊了一聲。

從第一波冷箭射過來的方向,他就發現了,那些人的目標不是金衛軍,而是烏仁瀟瀟。聽了他這一吼,幾名金衛軍已經迅速衝上了牆頭,可對方明顯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身手極好,功夫極高,兩拔人頓時纏鬥在了一起。

大殿中的夏初七很奇怪。

她那一聲喊完了,那些黑衣蒙面人,紛紛從供桌和藥王雕像後面躥了出來,可等她拉開了打架的姿勢,他們卻根本就沒有動她的意思,很快就從殿門口躥了出去,目標確實很明顯,正是元祐拽在手上的烏仁瀟瀟。

突然間她恍然大悟了。

哈薩爾怎麼可能讓人把烏仁瀟瀟放在這裡?肯定是這些人調虎離山,想把他們弄走,再來殺烏仁瀟瀟,這樣也不會驚動趙樽。而哈薩爾來接應烏仁的人馬,只怕如今也被拖在了半路上。

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

來不及考慮太多,她跑出大殿外的院子時,地上已經有了幾具屍體。其中包括三名金衛軍兩個黑衣蒙面人,還有烏仁瀟瀟的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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