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條件?娶一贈一

這一句話她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可吼完了,除了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再沒有了半點聲音。夏初七有一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很懷疑在這個世道,除了她之外,還沒有這樣不要臉不要皮的姑娘。她不是不知羞,而是不得不這樣做。

她太知道了,趙十九是一個死心眼兒的人。如果她不主動一點,他真的能給她等幾年後回來再說。可幾年,那是多長?幾年足夠她穿越無數次時空了。萬一她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怎麼辦?萬一他出征的時候又去河邊釣魚,不小心釣上來一個別的什麼姑娘,把他給吃了,往後還有她什麼事兒?趙十九認死理,一旦要了,就一定會負責。所以,她得先收了他再說。

「趙樽,你說話呀!啞巴了?」她推他。

「說什麼?」

見他裝傻,她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要啃了,我脖子癢死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只有這一次機會啊,你可千萬不要錯過。」

「阿七就這麼緊張爺?」他答非所問,埋頭在她的脖子里。

「不是緊張你,是稀罕你,滿意嗎?」

她把節操都丟在腦後了,他卻只是嘆一聲,捧著她的臉。

「等爺回來。在家多吃點,養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等他回來?他話里的意思,夏初七聽懂了,說到底還是一個「等」字。可她哪裡能由著他擺布?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撫了撫,她突然撲過去,狠狠啃了一口。

「想得可真美!憑什麼?」

知道她在生氣,趙樽攬了她緊緊摟住,任由她咬他打他踢他,一直沉默著不再辯解,只是陷在她脖子里的吻更熾烈更狂熱更濃郁,一個個烙印,無不述說著他也很想要她,甚至比她還要想得厲害,但是他卻是不能。

「趙樽你過分了啊?等你回來,我都成老姑娘了。」

夏初七知道這個「迫要」,不成體統,可她有一種感覺,今夜過了,到大軍出發之前,趙樽或許就不會再來了。所以要做什麼事,她必須在今天晚上做妥了。好東西,還是吃到肚子里的放心。

「聽話!」

他沉下了聲音,嘆息全部都堆砌在了那雙黑眸里。看著她,他的眼神專註、無奈、還有一點點失落,仍是那麼深邃惑人,誘得她什麼都不想管了,像一隻壁虎似的死死攀附著他這堵厚實的牆,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流連在他的臉上,語氣里全是撒賴。

「是我哪裡不好嗎?你這麼不想要我?」

她語氣很嬌,很軟,口吻里除了慣有的賴皮,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垂頭喪氣和惆悵。夏初七一般不惆悵,發生再大的事情都很難聽見她的一聲嘆息,很少會有負面的情緒,可此刻,她的眼神里紛至沓來的全是無聲的低落。

「阿七,不是這樣……」

她聽見了他喉嚨里鯁出來的喑啞,眼睛一亮,一臉賴皮地巴著他,笑嘻嘻的眨了眨眼,語速極快的推銷自己,「那是哪樣的?嫌我長得不好看,還是嫌我身材不夠火辣,我可告訴你啊,過了這村沒這店兒了……」

「阿七。」趙樽低頭,「你口水噴我臉上了。」

夏初七不敢想像趙樽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大煞風景的話來,愕然一秒,她生氣地一咬牙,毫不留情地掰住他的腦袋,學著元小公爺的輕佻勁兒,仰著下巴往他臉上湊,「嫌棄我?讓你嫌棄,看我怎麼收拾你,口水是吧?今兒就讓你吃口水……」她生著氣,嘟著嘴,眼波漣漪,密密麻麻的啃上去,一尾狡猾的舌像蛇一樣,與他鉤纏。

「你應還是不應?」

「……」

「信不信,我用強的?」

「阿七!」趙樽幾乎咬牙切齒。

他急切地想要掙脫,她敢里肯依,吊著他的脖子,那一尾小蛇爬在他的唇上,來來去去的爬,想要逼他稀開縫來往裡鑽,他終是不耐了,低低悶悶地「嗯」了一聲,扼住她的後腦勺,一口含了她,反被動為主動,不是淺嘗輒止,而是強力欺入,像一場與敵人的戰鬥,扣住她脊背的掌心越發的熱,隔著衣裳數著她背上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數過,每過一處,激得她哆嗦不止。

「要了我……」

她低低的喊他,淺眯的眼神兒像蒙了一層霧,趙樽再能堅持,到底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哪裡挨得住她這樣火力充沛的熱情?他含了她的唇,托著她的臀,把她往懷裡一揣,邊走邊吻,大步往裡間走去,直到把她重重壓在了榻上,才抬起頭來,喘著氣瞪她。

「怎麼了?!」吊著他的脖子,夏初七心裡緊張,想找一句什麼話來說。她不想虛偽,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要是咱倆沒有做到那一步,我不放心。」見他不語,她嘻嘻一笑。

「吃吧吃吧,吃了就天下太平了。」

他仍然只是喘氣兒,死死盯著她。夏初七耳尖有些燙,主動去吻他,趙樽黑眸著了火,卻別開了臉去,那樣子與其說是在拒絕,不如說是在掙扎。她哧哧一笑,臉紅撲撲的,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了,帶了幾分調侃,又偏過頭去吻他。他突然轉頭,深深看她一眼,像突然發了瘋,壓住她便是一陣啃吻,熱情得像那沙漠里餓極的野狼遇見了一塊鮮美的肉。

「爺。」她心臟收縮,與他貼在一起,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溫暖,吻得她一陣陣戰慄,每一個細小的毛孔都像被人用羽毛在撩動,興奮地張了開來,歡喜,快活,想要迎接他更多的進犯。

她在貪戀。貪戀這個人的懷抱,這個人的吻,因為貪戀所以不敢試想長長的幾年分離,還是生死未卜的分離,無法互通音訊的分離。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心臟像在擂鼓,很害羞,卻又更怕他退縮,不得不拋下矜持,更賣力去討好他。可過了好一會兒,他卻沒有更進一步。

他還在猶豫?

她不容他抗拒,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爺……」

「不急。」他喘著回應,低低的聲音就落在她的嘴裡。他細細密密的吻,像是安撫,又像是撩拔,在她脖子里掠過一串串的吻痕。他吻得很重,她有些吃痛,卻又深深的沉迷其中,整個人迷迷瞪瞪的閉著眼,彷彿又回到了那月光下的清凌河,只想要完全綻放,在他面前綻放出最為美好的自己。

想法太過美好,她腦補了太多,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雙手雙腳都被趙樽用她的衣裳給牢牢捆住了。只著一件中衣的她受了涼,才紅透著臉睜開了眼睛。

「你這是……」

她不解,微張著唇看他。那表情,迷茫,疑惑,像一隻用了幾千年的時光才雕琢出來的小狐狸精。野性,又清澈,火辣,又純粹,唇角微微戰慄,等問出了這幾個字來,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輕「哦」一聲。

「趙十九啊趙十九,原來你這麼重口?」

他皺著眉頭,顯然不懂什麼是重口,卻從她身上挪了開去,重重地躺在了她的身側,說話時的呼吸,像打了八年抗戰下來的掙扎,一字一句出口很是艱難。

「不要怪爺!只能把你綁了,才能好好與你說話。」

什麼?夏初七見鬼一般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捆的身體。

「趙——樽——你個卑鄙小人。鬆開我。」

趙樽看著她,眸底的光芒像黑夜裡浮動的星辰,一隻厚實幹燥的手掌撫上她的臉,像是難壓心底的掙扎,喘著低聲道:「小奴兒如今會勾搭人了,鬆開了你。爺怕把持不住!」

「王八蛋,你這樣算什麼?」

夏初七氣得頭上快要冒煙兒了。死死咬著嘴掙扎了幾下,一陣低罵。可不論她怎麼罵,趙樽卻是不惱,聽著她罵,不回嘴,不辯解,只等她罵得喘氣不止,他低下頭去,再次噙了她的舌,把自己融入她嘴裡,安撫她的每一處憤怒。

一陣溫暖與邪惡的交戰之後,她終是安定了下來,可胸腔里還鼓動著氣憤。

「氣死我了,可氣死我了,老子想殺人……你不要我就不要我好了,還把我綁起來,搞得我好像……好像多想要你一樣,趙樽,你欺人太甚!」

他輕輕擁住她,順著她的脊背,等她罵完,才低低說:「阿七,戰爭不是兒戲,戰場更不是玩樂。那裡的人手持兇器,見人就砍,那裡的生命,賤如草芥。那裡只有鮮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裡是愚蠢的人類自我鑄就的墳場。在那裡,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戰場上從來沒有真正的王者。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清凌河見到我的樣子嗎?我的傷你見到了,若不是遇上你,若是傷口再深一寸,爺早就不在了……阿七,你是個好姑娘,我如今能為你做的,便是保住你的清白身子,一旦有什麼不測,你還可以許一個好人家。」

「趙樽……你口口口,煽情來的?」

夏初七眼圈兒一紅,曲過身子,惡狠狠的瞪著他,那眼角的濕潤處,顯然是一種她已經遺忘許久的,叫著「淚」的東西。

「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啃也啃了,摸也摸了,現在你來給我說什麼清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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