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從了他便是!

夏初七想,如果早知道清凌河邊上的紅褲衩不僅是當今的十九王爺,還是出了名兒的「冷血閻王」,打死她也不會偷他的小金老虎。那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幾名金衛軍不客氣地「請」到這個滿是霉變的屋子裡來,被人拴了手腳不說,還任由兩個美人兒在身上摸來摸去。

美人雖美,她卻受不起這艷福——搜身啊,幸好她英明,先藏了起來。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把小金老虎交出去,換得平安。

不過看他們大費周章「請」她來的架勢,就知道那不是一塊普通的黃金飾品。

經驗告訴她,這樣重要的物件兒,一旦承認偷拿了,落在那個冷氣森森的晉王爺手上,結果也是一個「死」字。而且,還有可能會死得更加的銷魂。

如今眼下,她只能死咬住不鬆口。

「喂,我說美人兒,你倆夠了沒有?我可不是蕾絲……」

搜她身子的女子垂著頭,隻字片語都無。那沉默勁兒,到真像他家主子教出來的奴才。

不理老子是吧?

夏初七嗤笑一聲,活動下勒得生痛的手腕,幽了一默。

「行了,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喜歡我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我從了他便是。」

噗!

那年紀小的丫頭,忍不住噴笑了。

「哈哈,這位姑娘,你可真有趣兒。」

那年長的姑娘,長得更為好看一點兒,人也穩重大方了不少。在小丫頭的笑聲里,她只抬了抬眼兒,掃過夏初七並不十分出眾的臉蛋兒,唇角的笑容深了幾分,溫聲說了一句「得罪了」,便又轉臉吩咐。

「梅子,給姑娘把繩子解了。」

「是,月毓姐姐。」

捆綁的粗麻繩終於鬆開了,夏初七心裡頭卻全是火氣,嘴上說得也極損,「說了沒見過,你們偏不信,搜不出來吧?我說……那誰,月什麼來著?是不是你家主子見我生得好看,就心生歹意,準備請我來做你們家的王妃,才找了這麼爛的借口?」

月毓不動聲色,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姑娘說笑了!我家爺龍章鳳姿,人品貴重,神仙下凡似的人物,又怎麼會對姑娘……呵呵……」

一道意味深長的「呵呵」說完,月毓又換上了得體的微笑,「我是爺的大丫鬟,喚著月毓。姑娘要沒其他事兒,我兩個先去向王爺復命了。」

大丫鬟?

夏初七翹起唇角,在她身上多瞟了幾眼,又產生了點兒別的興趣。

她曾經聽人說起過,古時候為王公貴族的主子爺們兒破掉處身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他們身邊的大丫鬟。那麼,這個月毓會不會也是那冷酷王爺的枕邊人?

想到此處,她不由自主就想到前世聽占色調侃過幾句相男術來。她說是男子的外貌體相,不僅在一定程度上預示了一生的命運和榮辱富貴,還關係到他的「個人能力」,五官面相要有稜有角,眸如清輝,鼻如山巒,額骨有神。看身形先看腰,再看腿。說來,紅褲衩還真是一個生得極好的,尤其那兩條腿,長而有型……

那麼,眼前這位大丫鬟肯定是消受過了?

捉弄之心一起,她肚子里的壞水便涌了上來,掩都掩不住!

「這位姐姐,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來講講你與你家爺的風月之事?」

她那調戲的葷話,比那勾欄院里混著的小爺們還要來得生猛。

梅子羞得面紅耳赤。

月毓到是維持著泰然自若的神態,「姑娘就不要打趣我了,以我這粗鄙的姿容哪有福分侍候爺?你還是早些歇著吧。」

她粗鄙?說自己呢吧?

早些歇著?可這地方是好歇的嗎?

「慢著。」

夏初七喊住她,「就這樣走了?準備關我多久?」

月毓笑容依舊恭謙守禮,卻不達眼底,「主子的事兒,我們做婢子的哪敢打聽?」

夏初七掏了掏耳朵,半眯起了眼兒,「這位月毓大姐,哦,不,小姐,你們都不給囚犯準備食物嗎?」

「爺沒有吩咐的事,月毓不敢擅做主張。」月毓的笑容愈發隨和。

先人板板,你不是陪睡的大丫鬟嗎?!

夏初七直想殺人。

她前世的職位雖不高,可為人熱情善良又大方,哥們兒姐們兒一大堆,再加上行了軍醫這樣招人待見的職業,不管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哪裡會像現在這副模樣,是個人都敢給她氣受?

義憤填膺地想著,她的憤怒全轉移到了那賤王爺身上。

可如今,她敢拿自家的高智商打賭,若不小心行事,范氏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好吧!

老子暫時忍他——

沒想到,這一忍,就是三天。

不要說收拾那個王八蛋了,就連他的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只差了人把她關在這間黑咕隆咚的小屋裡輪流守著,一日三餐有使喚丫頭過來給吃的,卻絕口不提其他,也不來審訊她小金老虎的下落,就這樣把她給晾曬了。

那廝真是個人精!

他知道她不會老實招供,給她玩上心理戰了?

整整三天,也沒個人陪她說話,不論誰來送飯也沒有人理會她,只時不時聽門外的幾個守衛調笑幾句,說從京師來接爺回京的丫頭們哪一個長得好看,哪一個適合生孩子,哪一個又最是風騷得好放被窩的……

男人嘛,心動了難免會撩幾句騷兒,她也不太在意。

唯一在意的,居然是沒有人打她的主意。

太、傷、自、尊!

其實,她可以不傾國傾城,可以不縱橫天下,也可以甘於平淡,卻怎麼能適應得了這樣沒有自由的生活?媽的!抱著還沒有完全康復的病體,她坐在黑乎乎的屋子裡,琢磨著逃跑的可能性和後果。

等著吧,紅褲衩,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

迷迷糊糊的,她似睡非睡的懵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木柵門被人推開了。外間的光線射入了小屋裡,照在她曲著腿,弓著腰,蜷縮成一團的小身板兒上,顯得她極沒有存在感。

柴屋門口。

一雙冷得近乎刻板的眸子涼涼的盯著她,一襲織金錦袍,一條青色蟠龍紋玉帶,束髮冠上昂貴的黑玉閃著令人心顫的光華。

「睡得可好?」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夏初七一個利索的翻身,條件反射地彈跳起來,抽出懷裡的桃木鏡刀,朝他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當!」趙樽閃身扣住她手腕,桃木鏡應聲落地。

「嘶!」她腳下虛浮突然一崴,整個人向他懷裡倒去。

「啊!」趙樽順勢推她,她長聲尖叫!

「去死吧你!」趁他愣神的當兒,她狡黠一笑,死命摟緊他的腰,身體躍了起來,一張嘴便咬向了他的脖動脈。

「叭嗒!」偷雞不成蝕把米,他不知道踢到了哪裡,收勢不住,在力的作用下,兩個人摟抱著撲嗵一聲兒摔倒在地上,她的後腦勺也同時重重撞在了地面上。

「唔……」低低的悶哼聲,從男人嘴裡曖昧地傳入她的耳朵。

「嗯?」她睜大眼睛,發現在機率為千分之零點零一的失誤之下,她咬他時張開的血盆大口,正不偏不倚地咬在他觸感銷魂的柔軟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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