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滿月宴的碰撞

同時,冷寶二人的大鳥少爺和小鳥少爺也該滿月了。寶柒聽說冷宅那邊的世紀滿月宴正準備得如火如荼,卻沒有見到冷梟對自己兒子有任何的打算,心裡不免有些犯嘀咕。

難道二叔就沒想過要給兒子也慶祝一下滿月么?

嗤!

撐著額頭,她的心裡,淡淡不爽!

元旦前的最後一天了,京都城下了一整天的雪。

雪下得並不算太大,卻足以讓整個鳥巢被一片白茫茫的顏色所覆蓋,宛如裹了一層薄薄的銀裝。

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寶柒也在妖嬈地堅守著『坐月子』的最後一天。一米外的嬰兒床里,大鳥和小鳥在美美睡覺。二米外的地毯上,小雨點兒正在拼湊她的積木。

而她自己呢?不時瞄瞄孩子,瞄瞄窗外逐漸在變暗的天色和撲簌簌飄下的雪點,心裡尋思著明天的事兒有些漏風兒。明天老爺子就要宣布那個孩子做冷家長孫了,作為這齣戲的導演,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樣去拆穿他呢……

咋辦?

如果當著眾賓客的面兒拆穿了,那就不僅僅丟了冷老爺子一個的臉了,丟的同樣是冷家的人。雖然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冷家人,可是為了二叔,她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安。畢竟二叔姓冷。

可是,如果不拆穿他或者容後再去拆穿,那當初的想法兒豈不是就沒有意義了?

她好糾結。

誰說做壞事兒容易的?——丫丫的,也很傷腦筋不是?

琢磨著等晚點冷梟回來的時候,再他商量一下,心裡不免七上八下的犯膈應。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心跳得很快。

莫非,暴風雨的前奏?

半閉著眼睛躺著,她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小雨點兒啥時候拿著幾塊兒積木走過來了。看著她,小丫頭將積木放在她腳邊兒上,小手兒趴上了她的腿,奶聲奶氣的喊她。

「媽咪……」

在廈門做治療幾個月之後,小雨點兒喊媽咪的聲音已經清楚了不少,直接便將寶柒的思緒從腦子裡各種的天人交戰中拉扯了回來。一扭頭,她的手指憐惜地撫上了小雨點兒的小腦袋,心裡的陰霾散去了不少,染上了更多的溫馨。

「寶貝兒,積木都拼好了嗎?」

小雨點兒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從她腿上伸出頭去,兩隻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爍爍有神地望向嬰兒床上的大鳥和小鳥。

「弟弟。」

「對啊,可愛的弟弟。」寶柒撫著她臉蛋,微笑著糾正便教導。

「可愛的,弟弟。」小雨點兒學著她複述。

「兩個可愛的小弟弟。」

「兩個,可愛的,小弟弟。」

「小雨點兒真乖真厲害!兩個可愛的小弟弟在睡懶覺。」

寶柒對孩子從來不吝表揚,一邊將手心在小雨點兒的後背上輕輕撫摩著,一邊兒微笑著教著她簡單的組詞和語言能力。

小雨點兒配合的跟著她說。

她的句子越說越長,小丫頭越說越吃力。對此,寶柒挺有耐心,小丫頭要不想說了,她便又換一種她感興趣的話來教她。不強求,不逼迫,不放棄——這便是她現在對小雨點兒的三個教導原則。

冷梟從部隊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母女四個人湊成一堆兒哈喇哈喇,咿呀咿呀說話的和諧樣子。這時候的大鳥和小鳥已經醒過來了,紅撲撲的臉蛋兒,砸巴著的小嘴兒,看得小雨點兒又驚奇又喜歡。

聽到腳步聲,寶柒轉過頭,笑著看他。

「回來了?」

冷冽的眉頭緩開,冷梟點了點頭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將她和小雨點兒一起圈在懷裡,低聲問小雨點兒:「你們在做什麼?」

「爹地……」小雨點兒目光清澈,帶著點點的喜悅,「弟弟,兩個弟弟,兩個可愛的小弟弟……。」

小雨點兒有些驕傲地向大人獻寶,一股腦便將剛才寶柒教給她的話說給了冷梟聽,抬著的小下巴裡帶著自信的光芒,像是等待著大人的誇獎。

「乖。」

寶柒莞爾一笑。

冷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凌厲的眉目上微微一閃,對寶柒說:「你和褚飛說過沒有?」

瞟了瞟正抿著嘴逗大鳥和小鳥玩的小雨點兒,寶柒知道他問的是關於小雨點兒身世的問題,於是將聲音放得極輕。

「說過了。」

「他怎麼說?」

「孩子從出生就是咱們養著的,他和小雨點兒的感情很深。肯定不會樂意把孩子還給冷家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阿碩的情況,若小雨點兒是普通孩子也就罷了……。」說話間,見到小雨點兒轉過頭來時的懵懂小臉蛋兒,寶柒沒有接著說下一句。

孩子的缺陷,少提為妙。

冷梟懂她的意思,安撫的摟了摟她:「不是非要她和褚飛分開。只是尋個機會,帶她見見老頭子,算是認祖歸宗。」

「嗯。」悶悶地應了一聲,寶柒咬著下唇,不期望便想到寶媽滄桑的臉還有她頭上越來越多的白髮,語氣又有些遲疑了:「二叔,我看這事兒還是先不急吧?」

「怎麼?」

「我媽她……二叔你知道的,這種關係實在太過尷尬了。我媽她守了一輩子寡,我不想讓她覺得難堪。不然咱們等小雨點兒再大點兒也成,你說呢?」

提到寶媽,冷梟厲色的眸子,微微一眯。

不過,他還是點了頭。

「媽咪……」不知道小雨點兒是不是聽懂了些什麼,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就抱住了寶柒的手臂,委屈地皺著小眉頭,腦袋象徵性地搖擺了一下,小聲咬著唇說:「要媽咪,爹地,爹地,爹地……」

小雨點兒重複了三次爹地,當然不是因為她口吃。而是她的三次爹地代表著不同的人。雖然她的意思表達得不算很清楚,不過寶柒卻還是聽懂了。她喜歡現在的日子,一個媽咪,三個爹地,她都很喜歡,她害怕他們嘴裡說的要把她帶去見誰,害怕他們不要她了。

這孩子四歲多了,雖然不愛說話,不過心思很敏感。

寶柒心裡感嘆著,抿了抿唇之後又失笑地摟著她,親了一下小額頭,「小丫頭,不要胡思亂想,媽咪爹地都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兒,保護你,不讓別人傷害你。不要害怕,知道嗎?」

抿了抿嘴唇,小雨點兒沒有說話,但她臉蛋兒上不安的情緒,顯然安撫過去了。眉目散開,她又重新轉過頭去好奇地瞧兩個小弟弟,樣子像在研究什麼有意思的玩具。

對於孩子來說,這樣便是幸福了吧?

鳥巢里,鳥的世界很熱鬧。

三個小孩兒幾個大人,有逗的,有樂的,有玩的,有吃的,人聲鼎沸里好不歡樂。不過,也正是因為氣氛實在太過歡樂了,寶柒享受著這樣兒的溫馨,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二叔談起關於『大戲』收尾的那種煞風景的事情。

晚上九點。

孩子們都睡覺了,寶柒的世界安靜了下來,她正準備斟酌著詞語和冷梟談談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著,他嚴板著冷臉接起了電話便下了樓去,而她的話也再次咽回到了肚子里。

不多一會兒,一陣汽車聲便劃破了雪夜裡的鳥巢。

有人進來了。

誰呢?這麼晚了。

寶柒猜測著等在了樓道口,等冷梟再上樓來的時候,她便驚喜地見到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的血狼師父了。

喜色滿臉,她哈了一下,打趣兒著促狹的叉著腰:「哇哦,師父,你可真行啊。你弟子我這月子快坐滿了,你才捨得來看我了呀?」

血狼抬頭,邪氣十足的兩片薄唇微勾著,無名指帥氣又優雅的抹過眉梢,不羈的動作下,左耳上的耳釘鐙鐙閃光。

心情不錯的他,睨著寶柒就樂開了光。

「嘖嘖,徒兒,你都吃什麼牌子的飼料了啊?」

面色微變,寶柒被他給噎住了。

不就想說她胖了么?

丫丫的,血狼是老天故意派來收拾她的嗎?明知道她心裡哪裡有傷疤,他還偏偏就往哪裡灑鹽?

思索著,念叨著,她狠狠磨了幾下牙齒,怒目而視。

「血狼師父,你太過份了。女人的身材是不能說的——」

哧笑了一聲兒,血狼邪勁地舔一下唇,摸著左耳釘,微眯了眼睛睨向冷梟,輕佻地說:「老鳥,我要不注意看,還以為你又換老婆了呢……女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冷梟目光含笑,沒有回答他無聊的話題。

當然,還有不想惹寶柒的成份。

然而,呼哧呼哧喘著恨氣兒,寶柒磨得牙齒咕咕響,終於忍不住吐槽了:「血狼,你的審美觀碎了一地……」

「哈哈——」

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血狼唇角微微一揚,在她準備連人帶著拳頭撲過來的時候帥氣地閃身而過,開溜大吉之前,高揚著嗓子對冷梟說。

「老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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