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哥哥笑起來才帥

「怎麼哭了?」

拍著她的後背,范鐵湊下頭去,對著她的臉,瞧著她兩隻紅通通的眼睛,不免有些好笑地去捏她的鼻頭。

「哥哥不是教過你嗎?一定要堅強,懂不懂?」

「我沒哭。」揉了一下鼻子,小井又急切地抱住他的腰,像是害怕他又突然走掉了一樣,佔有慾十足的動作里,帶著想要憋住哭,卻又忍不住抽泣的濃濃鼻音聲,重複他的話,「小井堅強。」

「是,堅強!」范鐵拍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挪開些許,又忍不住小聲斥責,「為什麼不吃飯?」

小井不敢抬頭看他,腦袋輕輕蹭在他的胸前,在他的心跳聲里,雙手死死揪著他的衣服,像是特別害怕他生氣一般,委屈地咬著唇。

「哥哥不在。」

「下次不準這樣了。」

仔細地盯著她的臉,范鐵板著臉教訓。

小井的眼圈兒紅了,像一個孤獨了好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她在范鐵面前,沒有底線,毫無保留,信任他,依賴他,不過卻不再怕他。

「哥,你做錯事。」

「什麼?」范鐵疑惑的問。

「你做錯事,還凶。」小井沒有抬頭,卻說得振振有詞,「哥哥說,六點回來。」

這個……

懂得還擊了,算不算又一次進步?

在她的控訴里,范鐵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緩過了神色來,抱著小女人軟綿綿的小腰兒,輕輕地環住她,嘆息用大拇指替她擦面頰上的淚珠子,一邊勾起薄唇一邊兒笑話她。

「傻了啊,還在哭。今天我接到一個臨時任務。沒法兒通知你,不是說過了么?我一定會回來。以後不許不吃飯了,知道了嗎?」

吸著鼻子,小井抽泣著點頭。

看到小女人憋屈的樣子,聽著她鼻子一吸一抽的聲音,范鐵心裡全是酸楚和心疼,索性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結結實實往懷裡一摟,抱回到床邊兒坐好,然後才吩咐人重新給她準備晚餐。一陣忙活過來,他才看到還站在原地的畢笙源,正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倆這一切。

安撫好了小井,范鐵笑著請他到外間去坐。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個茶几,相對有些無言。

笑了笑,范鐵微微眯眼,先開了口。

「今兒讓你看笑話了。」

畢笙源亦是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深深地看著面前的范鐵,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實事上,不僅僅今天的小井是他沒有想到過的樣子,就連范鐵如今的樣子也是他完全沒有預見過的。

他的頭髮留成了短寸,顯得他本來稜角分明的五官更加醒目又堅毅了,而他總是抿起的嘴角,比起剛認識的時候,少了紈絝子弟的輕浮,多了一些凌厲內斂的線條。他記憶里的范鐵是張狂的,浮躁的,肆無忌憚的,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的男人。

而今天,他的轉變,同樣讓他驚奇。

現在的范鐵,絕對是一個有擔當,值得女人託付的男人了。

不知該嘆還是該笑,或者該傷感,畢笙源由衷地說:「我能夠想像得到,這幾個月來,你過得非常不容易。范先生,你為小井做的一般人都做不到。雖然我曾經認為自己很愛小井,但是我不敢說會比你做得更好。」

盯著他的眼睛,范鐵勾了勾唇,熟練地從軍裝口袋裡掏出香煙來,丟了一根煙給畢笙源,自己點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微眯起眼睛來。

畢笙源看著他,伸出手來,「借個火。」

范鐵將火柴遞過去,斜睨著他的樣子有了些許痞氣,「你不是不會抽煙么?」

「偶爾為之,試試吧。」畢笙源笑了笑,點煙的動作不太熟練,吸煙的動作更是不太規範,兩隻指頭拎著,一口煙吸入嘴裡便嗆了好幾口。

范鐵沒有說話,站起身來為他倒了水。再坐回他對面時,一雙狹長的眼睛銳利里夾雜著鋒芒,絕口沒提小井,而是朋友般詢問他。

「在那邊兒,挺好的吧?」

對於他的問題,畢笙源稍稍有些吃驚,遂即笑著回應:「還行吧,前期的時間,工作展開稍稍費勁兒一點。現在基本上已經上路了。還得多謝你,替我鋪好了人脈資源,做起事來半倍功。」

「關我啥事兒?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

「呵呵,在這個行當里,再有本事,沒有人脈,一切都是虛的。」

關於這點兒,畢笙源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對自己的能力他有信心,可是他說得也是實事,在社會上生存,很多時間並不是靠個人能力就能做到既定目標的。

他說得很認真,范鐵黑眸微眯,吸著煙沒有回答。

見到他在沉默,畢笙源微笑一下,害怕他誤會了自己的來意,沉吟幾秒便認真的解釋說:「范先生,我今天過來看小井,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做為一個朋友,想盡點自己的綿薄之力,希望她能快點兒好起來。」

「我知道。」

挑起眼眸,范鐵看著面前的男人。

之前他在航空兵學院的三個月里,曾經無數次羨慕嫉妒恨過這個男人。因為他就要擁有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了。回到京都時再聽說他倆就要舉行婚禮了,那種嗤心刺骨般的難受,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若真要論起來,他覺得那場泥石流的真正受益者正是他范鐵。如果沒有那天的意外,現在的一切都將會被改寫。毫無疑問那個固執的小女人,一定會嫁給面前同樣愛著她的男人。

那麼現在的情況呢?

他心裡害怕小井恢複了記憶,認出了畢笙源才是他託付終身的男人么?

答案是肯定的,不過卻是他不能迴避的。

心念轉到這裡,他笑出了聲兒來,夾著香煙的手指捏得有些緊,說出來的話完全有感而發:「其實吧,就算你當真是回來搶她的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小井是你的,早晚她都會是你的。如果小井她不是你的,你做什麼都沒有用,她不會跟你走。」

畢笙源愣了愣,沒想到如今的范鐵會說出這麼通透的話來。完全不再是當初那副『老子喜歡的就是我的,老子要的就一定要得到』的二世祖模樣兒了。輕輕抿了抿唇,他正準備回答,門口就傳來了小井惶恐的聲音。

「小井,是哥哥的。」

幾個字,她說得很輕,很怕,卻又很固執。

說完,她像個賭著氣的小孩子一般走了進來,正眼兒都沒有瞧一下畢笙源,微低著頭走到范鐵身邊的沙發上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抱他的腰,孩子氣十足地用臉磨蹭著他的手臂,「小井,不走。」

范鐵驚了一下,趕緊摁滅了手裡的煙,「你……聽見了?」

眼睫毛動了動,小井頭埋得更低了,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表達著自己的意願:「哥哥,也不走。」

心裡悶痛一下,畢笙源別開臉去,不好再做聲。

要說不糾結肯定是假的。沒錯兒,他其實一直愛了年小井,當初也是愛了很久才下狠心追到了手的。可是,他心裡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他倆在感情最濃的時候,甚至談婚論嫁的時候,小井也總會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更是從來沒有過這麼親昵的態度和舉動。而她和范鐵之間,那種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來的依戀感,雖然是在有病的情況下出現的,他卻還是能理解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小井她從來沒有愛過他畢笙源。

當然,其實也這正是他當初選擇離去的最重要原因。他承認自己是一個非常現實的男人,既然得不到愛情,得到事業也是一種心理補償。

范鐵不想畢笙源太過難堪,攬著小井的腰將她推離自己幾寸,順手將自己面前的水杯遞到她的面前,「來,喝點水。」

小井點頭拿起來喝了一口便討好般昂著下巴看他,臉蛋兒上的笑容,幾乎掃除了一屋的陰霾,燦爛無比,「哥哥,小井乖不乖?」

「乖,小井最乖。」咧了咧嘴,范鐵好笑地捏她的臉,心裡稀罕得不行了,卻又不得不把她支開,「現在趕緊進=去吃東西就更乖了,哥哥還有事兒要和……」瞄了畢笙源一眼,他下意識不願意把『哥哥』這個稱呼也給畢笙源,轉而一想,說,「和這位朋友說。」

這位朋友?畢笙源心裡嘆氣。

「哦。」小井抿著唇點頭,樣子非常乖,兩隻手卻沒有撤離的打算,像一個撒歡的小狗般在他身上蹭著,不僅口不對心,行動沒有執行度,還小聲抻掇起他來,「哥哥,你有眼無珠。」

他有眼無珠?

小女人說得沒頭沒腦的話,搞得范鐵吃驚不已,低下頭來笑著看她,「喲嗬,今兒進步不小啊,連成語都學會了?有眼無珠什麼意思知道嗎?」

「嗯。」小井點頭。

「那為什麼說哥哥有眼無珠?」

「他,不是朋友。」

心裡一凜,范鐵臉上有些僵硬:「那他是什麼人?」

默了下,小井沒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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