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寶柒差點兒把嘴裡的湯吐出來。
丫這是欺負人啊!
擦了擦嘴,她牙齒一咬,眼睛一瞪,直接就飆了。
「冷梟!」
「嗯?在!」男人挑眉。
寶柒咬牙切齒,沖他低吼,「丫啥意思啊?」
「話里的意思。」男人面無表情,大手伸過來扣緊她的手中腰,將她拉近了自己的身體,低下頭,像模小動物般揉著她細白飽滿的額頭,「不想你亂跑。」
好吧!臭男人!
哄她,騙她,折騰她,讓她心甘情願喝了一肚子湯,結果原來只是逗她玩兒呢?嘴唇抽搐了幾下,胃裡灌滿的湯在提醒寶柒,它們,全是憋屈呀。
「冷梟,你太過份啦!」
一昂頭,她張開嘴,兇殘地咬住他的下巴。
男人目光爍爍看她,不回答,無視疼痛,無視她的怒意,不聲不響地挪開她的唇,反壓上她的唇,拚命地逮著那嘴就一陣吸吮。
吸吮這詞兒,不夠形容……
實事上,那是一種只有土匪惡霸才幹得出來的行徑——赤裸裸的侵佔和掃蕩。
「嘶……唔……」唇上濕燙的感覺,讓寶柒的腦子又亂了,一個吻再次將她弄得五迷三道中就要暈厥。
這男人,又想這樣矇騙過關?
哼!不能停止抗爭。
於是乎,寶柒腦子清明了,就在快要被男人的吻給帶入魔道之前,她聽見了自個兒囚徒般無助又無奈的憋屈吶喊聲。
「冷梟,你再親我,你你你信不信,姑奶奶哭給你看!」
無奈地雙手搓揉她肉乎乎的圓臉兒,冷梟又好氣又好笑,擺明了不相信。
哪有人說哭就哭?
「呵,你還不知道吧?孕婦是這個世界上最小氣的一個物種!」扁著嘴巴,寶柒小聲昵喃了兩句兒,狠狠一咽口水,接著唇角往下一彎,淚珠子真就滾落了下來。
梟爺眉頭打結了!
眉頭狠跳一下,手指替她拭淚,「真哭?」
「嗚……哭還有假的?……你就知道欺負我,不對,欺負我和兩個孩子……以後……嗚……等他們出生了……我得告訴他們,你這個做爹的罪惡行徑……」
心肝兒抽了抽,冷梟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丫頭低低的抽泣和控訴,小貓兒般淚流滿面的可憐樣子,不由闔了闔眼睛,又無奈又好笑地捏她鼻子。
「傻丫,逗你玩呢。」
「呸!誰信啊?你還會逗人玩?說給豬都不相信。」
「對,你就不信。」
「嗚,欺負我,還罵我是豬,你太狠了!」
「……」
冷梟默了!
枉他英明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卻拿一個小丫頭沒有半點兒辦法。哄人,寵人,這些活兒真不是冷梟能夠幹得出來的。可是現在,她把好端端的丫頭惹哭了,又該咋辦?
梟爺糾結了!
鐵臂收攏,他圈緊了她的身體,力道適中的抱緊她,誘哄的聲音里,帶著點兒懊悔,認真說:「行了,老子一會兒讓人去查,哭個屁啊?多大點事?」
淚珠子嘩啦啦地流,寶柒心裡其實在一陣暴笑。
說來也挺搞,她有時候也想不明白是不是因為那時候總是不會掉淚,所以把淚腺分泌出來的淚水都一股腦的儲存成了大水庫。現在,只要她想哭,隨時就能哭出眼淚來。而這個,已經成了她能夠對冷梟使用的秘密殺傷性武器。對這個男人,屢試不爽。
哭著,抽泣著,她垂著腦袋,肩膀配合性地抖動著。
其實是在悶頭髮笑,不過冷梟看不出來罷了。
「二叔,你說話算話!不僅要查,我還得去看守所看看他。好歹人家對我也有恩不是?我這麼多年得了人家的好,卻沒有半點兒回饋,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瞧著小丫頭賊招人心疼的可憐勁兒,冷大首長覺得骨頭縫裡都在撕裂,自然是她說什麼好就是什麼好了。緊緊環住她的身體,他一點點拭著她的淚水。
「不哭了,現在就打電話,行了吧?」
嘖嘖嘖,丫真有做『昏君』的潛質。
寶柒抽噎著,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卡了喉嚨。睨著男人冷硬的側顏上浮現的柔情弧度,心裡被暖意的情緒滲透了,覺得做小孩子真真兒好。
「快打吧,快打吧!二叔,我心裡難受得不行了,哭得心都破了一個大洞了!」
有那麼嚴重?
冷梟目色一沉。
悶悶『嗯』了一聲兒,他使勁兒把她環緊了,側身過去拿起電話,立馬換了一副聲線兒,冷冷地吩咐人查一下監獄那個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著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寶柒拚命忍著笑,忍得身體直發顫歪。
要是二叔每次都這麼聽話,多好?
放下電話,冷梟轉過頭來。
得!巧了!
一不小心,他就瞧見了寶柒同志掛著眼淚還在使勁兒憋笑的滑稽樣子。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專註。
「破洞補好了?」
「啊?哦,差不多了吧……」被他發現了假哭,寶柒也不慌。故意瞪圓了眼睛訝異地看著他,打算想幾句給力的台詞兒替自己辯白。
不料,精彩的文思尚未湧入,男人有力的手指就竄了過來。不偏不倚,拎住了她的衣擺,直往她需要填補的地方探秘。
嚶嗚一下,一陣細微的電流划過脊背,寶柒感受到他的攻擊,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手肘推他,「討厭,你……」壞字還沒有說出來,就男人給惡狠狠地堵在了嘴裡。
有力的舌尖,火熱的氣息,趁著她說話的當兒,吞咽了她全部的語言能力。
「嗚……」
整個人落入了溫熱的狼懷,後腦勺被有力的狼爪扣著,清冽的雄性掠奪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他強烈的氣勢,纏絞得寶柒差點兒斷氣。
軟乎乎地癱在他的懷裡,她配合著他的吻,任由他揉圓捏扁。心道,反正四個多月了,來吧,來吧……來就來吧!
咳!
可憐她做好了準備,心尖尖都等得發麻發急了,在肚子里的倆孩子的有力保障下,男人不過惡狠狠親了一會兒,揉抓了幾把,就乖乖地放鬆了力道,急喘著冷聲兒警告她。
「看你還敢不敢得瑟!」
終於能喘氣兒了,寶柒咬牙切齒瞪他,「欺人太甚!」
「嗯?」男人似乎意猶未盡,唇不停在她嘴上輕啄,「替你補好了吧?」
知道他指什麼,寶柒臉蛋兒脹得通紅,「靠,可惡!一本正經的大流氓!大無賴!大軍閥!大土匪!大……」
「知道老子大了?」冷梟抬手撫上她的唇,剛才那根手指不停在上面磨蹭著,鬧了寶柒一個大紅臉。他卻不管,又將她尖巧的下巴抬起來,嘬上她的唇,聲音沉沉,「要不是為了寶寶,非得把你給拾掇妥了!」
「……聽上去蠻勾人的!」寶柒小心肝兒直撲通,有些忸怩地在他身上擦剮著,出口的話比蚊子還要小聲:「二叔,其實我懷孕都四個多月了,按理來說,是可以同房的了!」
喉嚨滑動一下,男人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摩,「想了?」
寶柒一臉的映山紅,糾結著要不要向他老實承認,糾結著他要知道實話,會不會更想要抽她?
其實吧,她真想。
一方面是確實有點兒想,必須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另一方面,她覺得自從孕期增長,身材走樣兒了之後,他家二叔基本上都不再提那方面的要求了,會不會是嫌棄自己了。
再一個方面,根據常識來說,妻子懷孕,是男人打野食的高峰期,她急需要驗證,以安穩自己變得圓滾了的體型兒。
摸了摸鼻子,她不好意思地將這事兒推給了科學,「二叔,你沒有聽說過么?有科學研究說,懷孕的女人,那啥欲會比平時更旺盛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么,我……」挪了挪小屁屁,她的腦袋直往他肩膀上蹭,「是挺想的!」
這事兒,玄了!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是正理。
小白兔想要撲倒大灰狼,絕對就是奇蹟。
梟爺幽暗的眸底,掠過一抹笑意,「要我安慰一下?」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添上了色彩,寶柒抬起下巴,不滿地說:「喂,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當自己多高尚呢?咱倆互相安慰行不行?」
「不行!」眸色微暗,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
「冷梟!你——」怒斥他一聲兒,寶柒覺得自己的臉面都沒地兒擱了。主動向男人提出要求,結果這個男人還玩矜持,還拒絕了她,多傷她的臉啊?這,這,這讓她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重。
叉著腰,她直瞪眼:「你什麼意思?嫌棄我了是吧?沒勁兒了是吧?」
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冷梟板著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