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寶柒咬著他的大拇指,嘴裡低低嗤笑。
每次這個男人惡狠狠說要收拾她,結果其實都只是一句話。
他呀!口不對心。
吮一下,咬一口,她咂巴著嘴叼著他指頭玩,媚眼如絲如一彎水月,聲音細軟如絲綢入骨:「說來聽聽,要怎麼收拾呀?」
「你說呢?嗯?」冷梟聲音更啞了。
眉梢彎了又彎,寶柒不說話。專心地垂著眸子,留一縷眼角餘光給她。嘬著他的指,細細地滑動,細細地舔。認真地裹著,認真地咬。淺淺地吸著,淺淺的含,深深地注視,深深地攪。
鼻翼里嬌喘吁吁,故意要攪得他心神兒不寧。
要說起來,小七兒要認了真勾哪個男人,那就是一隻入了道行的小妖精。
一勾手,無往而不利。
汽車不疾不徐的前行著。
車廂前后座之間,放下了一道隔窗。
此時,後車座里異常的安靜,只有男人濃重的呼吸聲和女人小嘴摩擦著男人手指的細微飲嘬聲。
在寂靜的環境里,這樣的聲線兒自會產生一種撩人到極致的細軟情絲,細微之間見妙處,兩相混合兩相纏。對於禁慾了幾個月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極度的犯罪行為。
「寶柒,你故意的,嗯?」冷梟磨牙,大手捋開她藕荷色的寬鬆孕婦裙兒,溫暖的手掌有細微的汗,帶著幾縷火苗兒探入。手法相當的熟稔,動作不粗糙,不過那種佔有性的霸氣意味兒,依舊有著冷梟式的典型大男子主義色彩。
身體微動,寶柒輕嗯了一聲兒,微張著嘴,再不能禍害他了。心下彷彿跳動了一隻小兔子。
雙手往上一軟,緊緊環起了他的脖子。
嘴唇噘一下,往上一挑舌,就在他攏動的喉結上裹了一下。
冷梟心裡一盪,身體不免一顫。
接著,低下頭,更加激烈地吻住她,糾纏上了她的唇與舌。
兩個人纏綿著,急促地呼吸聲時起時浮,像極泡在沸水裡的兩隻鴛鴦。
溫度升高,又熱,又急!
奈何——
吻發於情,吻至於理!
冷梟心裡鬱結著,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想著她肚子裡面他倆的孩子,再次用超常的理智將邪惡的小怪獸壓了下去。
兩道冷峻的眉鋒挑開,嘴裡呼呼喘著大氣兒。他頭微低下,額頭抵著她的,目光與她對視著,恨恨地罵著小妖怪,大手卻又憐惜地摩挲著她同樣已經紅燙到了耳根的小臉蛋兒。
「寶柒。」
「嗯?」小女人那聲兒,軟糯得像一個撩人的漩渦。
男人喉結再一滑,出口聲音又磁又啞又低,帶著三分雄性的情與欲,七分濃濃的理與智,嘆:「小七兒,老子快要被你逼瘋了!」
舔一下唇,寶柒輕笑,心裡愉快。
吸口氣,她狡黠的睨著他,小手伸出來,落在他軍襯衣的一顆紐扣上,來回的勾挑著它,動作極度曖昧,聲音極度軟糯。
「不是還沒瘋么?要真瘋了,才好呢。」
「小混蛋,你!」咬牙切齒地低吼聲,從男人嘴裡喃喃而出,帶著壓抑的暗啞,讓寶柒心裡一動。目光堪堪落在他不住聳動的喉結上,又有些不忍心了。
「喂,二叔……」雙手勾纏住他精壯的腰身,裹緊了又裹緊,腦袋俯在他的懷裡,低笑著小聲兒許諾:「今天心情好,晚上姑奶奶好好賞你……」
賞?!
虧了這小東西這麼大的膽兒。
男人無波又冷峻的臉,在車窗淺薄的日光下,略帶著一抹笑意,「哦?怎麼賞?」
「你說呢?」學著他的反問,寶柒故意翹一下唇。
那小模樣兒,妖冶,美艷,邪惡,卻是男人稀罕的。
冷梟流光的黑眸一沉,粗勵的手指掠過她的唇,狼眸閃動。
「這?」
臭男人!
再次叼一下他的手指,小丫頭眉目帶笑,「嗯,難道你不喜歡?」
「喜歡!」男人聲音低啞,淺吸一口氣,拉近了她的身體,眉頭在輕輕跳動,「老子喜歡裡面。」
心裡一抽,寶柒輕斥,「你覺得可能么?!那得要姑奶奶的命!」
「小姑奶奶……」男人抿唇,重重掐一下她懷孕後粗了不要的腰,呼吸驟急,「要命的狗東西!」
雙腿繞過來纏著他的腰,寶柒嘿嘿一樂,主動覆上他的唇,身體不停在他身上磨蹭著,小動靜兒做的,差點兒把男人的骨頭都撩弄得癢了起來。一聲沉悶申吟逸出他冷峻的唇,倒抽一口氣,他的雙手飛快地控制住了她。
「操……別動!」
咬住下唇停頓下來,寶柒促狹望著他,嘴角盪著一抹笑,「怎麼了?」
「找死?」
「嗯,想死了!你弄死我吧?」手指遊走在男人的胸膛上,隔著一層軍襯衣也能感覺到他滲出來的細汗,寶柒心裡是邪惡的。明知道男人對自己的念想還要挑逗他,其實多少帶著點兒小女人的矯情和撒嬌。
正常的女人,誰能不希望自己男人對自己有強烈的渴望?
男人急促地喘了一下,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又緊,恨不得將她勒死在懷裡,濃重的呼吸里,精準地叼著她的耳珠子,輕聲兒問:「真想死?」
「我……」她輕輕地說,「不是逗你呢,其實我也……想要。」
眸色一深,冷梟胸腔跳動如雷,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糾纏上那一抹甜美,一向冷漠的語氣里,有著少見的柔和膩歪。
「狗東西……故意搞老子!」
天知道!當一個冷漠的男人突發柔情,會有多麼的醉人!
每一寸呼吸幾乎都被他染了波光,寶柒輕啜一聲兒星眯淺淺笑著望他,「又罵我是狗東西,那你還想要?」
「勾人的狗東西!」
寶柒昂著下巴,微眯著狐狸眼,吸氣問:「二叔啊,在你的詞典兒裡頭,狗東西這個詞,是不是和絕色佳人兒的用法一樣啊?別總這麼誇我好不好?我容易驕傲的哦!」
冷梟狠啃她一口,快憋死了,「不害臊!」
「實事如此嘛!我要不是絕色美人兒,你也不會嗖嗖發脹不是?!還有最關鍵的,我技術還不錯吧?……你啥時候吃過虧,嗯?」雙手纏住他的脖子,盯著他著火的眸子,寶柒雞皮疙瘩掉一地之後,自己先『咯咯』直笑了起來。
一陣莫名詭異的笑聲,立馬吹散了車廂里的旖旎。
剛才還在熱吻,突然又發了神經。
小東西真狠!
被勾得三魂六魄中了毒的冷大首長,差點兒氣歪了鼻子。死死盯著她,片刻後,抬起大手一巴掌蹭上她的小臉兒。
「不要臉!」
哈哈一笑,寶柒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
「二叔,老實說啊,我真慶幸,這輩子就沒有要過臉……要不然,你想想啊,我要真要臉了,說不定你現在都成別人的老公了!」
眉心微動,冷梟輕哼,「確實。」
「我靠!」
寶柒急了!
自己說是一回事兒,他承認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噘起了嘴巴,她狐狸般晶亮的眼眸里,滿滿地深情瞬間就變成了邪惡的嗔怨,咬牙切齒盯著他:「冷梟同志,正式宣布,你今天晚上的福利,一律取消,吃自己吧!」
「……」仔細打量她一下,冷梟擰她的鼻頭,「吃錯藥了?」
「哼!?正是吃了毒藥,比鶴頂紅還要毒!」雙手扯著他的臉,寶柒呲牙裂嘴地瞪他,有些怒其不爭:「冷梟同志,你知道不知道,有些話男人是不能老實說出來的,懂不懂?」
「不懂!」
「真不懂?」
「真不懂!」
「行吧!不懂我行行好教教你。比如剛才啊,你應該這麼說:咳!寶柒,就算沒有你,我這輩子也不會娶別的女人。你記住了,你就是天空里的一片白雲,我就是地上的一汪湖水,我其實一直在等待,等著你,悄悄投入我的波心……」
嘖嘖……
一句又酸又澀的台詞兒,她念得搖頭晃腦,動作神情無不是瓊瑤深情男主角的樣板,說得意氣風發,氣吞山河……
不過,她身上的汗毛,又被自己說得豎起來了。
冷梟打了個寒戰,擰眉看著她:「你確定要聽?」
一咽口水,點了點頭,寶柒唇角舔一下唇,「嗯,來,說一個!」
「好!」冷梟清了清嗓子。
「等等!」
訝異地睨著男人冷峻無匹的臉,寶柒先阻止了她,接著用小手死死撐著自己的腮幫子,「現在可以說了!?來吧!我頂著!」
冷梟面無表情,一本正經,「怎麼了?」
眨巴一下眼睛,寶柒嚴肅的揉了揉腮幫,「我怕你說的時候把大牙給酸掉了,所以先把它們給撐好嘍!」
說完,故意肉麻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