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結婚吧

機緣,情緣,孽緣,人生各種各樣的緣份,往往都是在冥冥中註定的,由不得人掙脫的。

對於冷梟來說,寶柒就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那隻『緣』!

一場風花月雪的情事,被這兩個人鬧騰得活像是打了一場硬仗,生死搏鬥到了最後,又是激烈糾纏,又是不死不休的一番縱情揮灑,到現在,那隻『緣』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

而他,靜靜地坐在酒店客房一角的椅子上。開著窗,吹著風,靜靜的思索。

他的指間夾著一支煙,一支點燃的香煙。

煙霧裊裊之間,男人的心裡已經輾轉了幾千個來回,怎麼想,怎麼不得勁兒。

這種感覺直接反映到大腦神經末梢,兩個字兒解釋,就是孤寂。

他的一番苦心,她到底能理解多少?!做出來的效果,又能有多少?

冷梟是一個受過心理戰特訓的特種軍人,自然是深諳人的心理成因以及解決辦法的。今兒為了刺激她的情緒,逼迫她封閉的心理找到突破口發泄出來,他都快把自己給變成禽獸了。可是,畢竟人的思想是世界上最為複雜最為奇妙的東西,而且,還具有相當的個體差異性,誰能知道結果如何呢?

他不知道。

一室,染上了沉寂。

此時,外面的天空早就已經黑沉了一片,白日宣淫的結果是兩個人戰到了天黑。而房間外面的方惟九他早就讓人放了,這會兒他壓根兒就沒有聲兒了。他知道,為了男人的驕傲和自尊,也許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候里,他都不會再來找寶柒了。

這正是他一箭雙鵰的目的。

可是,他贏了么?!

同樣,他還是不知道。

冷梟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大多數時候,他都沉默得讓不理解的人覺得可恨。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這位爺很少大喜大悲,大怒大燥,嘴裡吐出來的話,更是少得可憐,字字金貴。

今天兒,他算是又一次破例了!

彈了彈煙蒂,他又狠狠吸了一口裹在嘴裡,那張冷寂得沒有表情的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目光直直落在床上睡著了還一臉執拗的小女人臉上。

心裡,相當不踏實!

「叮呤呤……叮呤呤……」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劃破了黑的沉寂,同時,也劃破了他的思緒。驚了一驚,差點兒把煙蒂弄得燙到了他的手指。這兩天,每每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心裡就有些詭異的不安。

既期待結果,又害怕結果,心煩意燥。

眸色一沉,大概猶豫了兩秒,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接了起來。

「喂!」

「頭兒,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電話那邊兒的血狼,聲音拖沓著,顯得有點兒遲疑。

冷梟何其聰明的人?!

遲疑的態度,其實從另一個方面就已經表明了結果。

心狠狠抽了抽,他淡然地仰躺在倚子上,視線依舊落在寶柒的臉上,壓著心裡不由自主激烈的心跳,語氣盡量和緩平淡:「直接說結果。」

「是!那個……根據DNA親權鑒定的結果顯示,這個孩子跟您不具有生物學意義上的父女關係。」

血狼的聲音,隔著幾千里的空中電波傳了過來,清晰,沉重,落入了冷梟的耳朵裡面。

坐在椅子上,他好半晌都沒有動靜兒,皺了皺眉頭,叉著煙的手指扶在額頭上,沉吟著淡淡地說了幾個字。

「知道了,保密!」

掛斷了電話,手裡的煙蒂剛好燃盡了。想是為了藉助香煙的燃燒來揮發情緒。他緊接著又點燃了一支煙,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默默地吸著。自始自終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的心裡,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煙叼在嘴上,輕輕咬著,微微眯著的眸子,讓他的目光越發深幽難明。

良久之後……

他摁滅了手中的煙蒂,在夜風裡消散了煙味兒,緩緩關上窗子。

再躺回床上時,他將小女人裹進了自己的懷裡。

黑暗裡,感受著她淺淡的呼吸勻稱的噴洒,他心裡松馳了不少,一雙粗礪的大手摸上了她粉軟的面頰,手指一點一點去觸碰她的眉眼,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就那麼地兒吧!

是與不是他的孩子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小雨點兒挺乖巧的,給他做女兒他也挺稀罕,都是自閉症患兒,也算有緣份。更何況,他要和寶柒在一起,血緣關係的牽絆本來就不能生育孩子。這樣的結果,比他倆生育了一個說不定真正殘疾的孩子要來得更好。

咕嚕……

咕嚕……嘩……

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兩聲兒,難耐的飢餓感,將寶柒從詭異的夢裡拽回了現實。

腦子有點兒漿糊,明明餓得不行了,但是她卻懶得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一陣噴噴香的飯菜味兒就撲鼻而來,鑽入了鼻端,要命的勾引著她的味蕾。

而且,這種飯菜味道好熟悉,熟悉得讓她覺得自個兒的夢肯定還沒有醒。

怎麼可能是二叔做的飯菜呢?!

她現在睡在哪兒?!前一刻,她還在做美夢呢。她的美夢裡,有一片大大的碧綠草原,而她在草原上瘋狂的騎著馬狂奔!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任由她撒歡兒,俊俏的馬兒由著她騎來騎去的奔跑!

多美啊!

咕嚕嚕……

不聽使喚的肚子又劃拔著響了一下。不行,真餓!這一回她真醒了,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入眼一望,心下惶然,身上的感受真是不得了……

脖子痛,小腿痛,大腿痛,腰桿兒痛,嘴巴痛,手臂痛,整個人像被大卡車給碾過一樣,身上就找不出一個不痛的地兒,尤其是下面簡直像著了火,火嗤嗤的。

嗚……

哀哀的嘆了嘆,她將臉蛋兒埋進了枕頭,恨恨地咬了咬牙。當然,到了這會兒她自然是什麼都想起來了。原來,不是她在草原上騎了馬,而是她成了一隻馬,被那個思想不正常,尺寸太彪悍,體能太變態的男人給狂騎了一天。

嗷!要命了!

她這會兒,又累,又餓,又暈,又酸,又痛,彷彿經歷過一場大大的酷刑煎熬,好不容易活過來的!

悲催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抬起頭來,她幽怨的小眼神兒從窗外的天光,挪向了賓館房間的牆壁。愣愣地想了好半晌兒,終於,還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丫的,被他騎了就騎了吧,反正她也沒有算吃了多大的虧。

男歡女愛么,自個兒爽了就行。

冷梟的心理戰成功了,他猜測得半點兒都沒有錯兒。在昨兒那一陣嚎啕大哭的宣洩之後。樂觀,向上,邪惡,無恥,不要臉皮的優秀女青年寶柒姑娘又滿血復活了。

既然太陽曬屁股了,既然天兒也大亮了,她該怎麼活,還得怎麼活,不是么?

現在,她就覺得必須干一件事!她的肚子好餓!

餓,餓,餓,餓得前胸貼上了後背了,她必須要吃東西!

立刻,馬上!

在姨姥姥過世的這幾天里,她就偶爾湊和著拔一口飯,咀嚼幾下沒味兒就撂了碗筷,壓根兒就沒有正經吃過什麼東西進她的五臟廟。

奇怪了,昨兒在墓園她還不覺得餓呢?!難道真是被那個臭男人給折騰狠了,把身體里儲存的脂肪和熱量全部燃燒殆盡了么?!

好吧,她擺脫了!

終於,緩過勁兒來了,也想明白了!

其實,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每個人都要經過那麼一遭兒的。至少,姨姥姥走的時候很安詳,她去了天堂之後,也不用再受癌症的病痛折磨,比活著會舒心得多。而且,她們有過真正的相互告別,她也得到了姨姥姥的祝福,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這樣的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沉寂在悲傷和痛苦中,想必姨姥姥在天之靈也不願意見到。

就這樣吧!

動了動手指,動了動腳趾,忍著酸脹的疼痛,她撐著額頭又將環境探測了一番。自個兒身上是光潔溜溜的,床榻旁邊兒是空空蕩蕩的,浴室里的水聲是嘩嘩啦啦的,不遠處的小桌上飯菜是香噴噴!

枕頭邊兒上,男人有為她準備衣服,內衣,內褲,裙子,一應物品都是嶄新的,碼放得齊齊整整,正如冷梟這個人一樣那麼規範。

掀了掀嘴皮兒,她不客氣的伸手拿過來穿上。

心裡為自己的行為解釋著:她的衣服本來就是被他惡劣撕壞的,就當是他的賠償好了。

吁!

不大不小,尺寸剛好。

理了理上身柔合舒適的衣服,她的目光凝了凝,心裡莫處動了動。隨即,又淡然的扯著嘴笑著下了床。不料,腳尖兒一著地,差點兒跌倒。兩條腿兒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有點兒聚不了力,小妹妹更是嘶啦嘶啦的。

丫的,到底被折騰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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