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寶柒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靈的寒戰,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
這種心裡很詭異!
就彷彿人去醫院打針似的,如果那針頭一下子就扎進肉里,也就痛那麼一下,該推葯推葯,該注射注射,算著時間該結束也就結束了。但是,如果一個針頭就那麼在肉皮上磨來磨去,威脅著它就要扎進去了,偏偏卻又總是不進,這種危機感,持續時間越長,越會讓人感覺到膽兒顫。
此刻,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靶心落入別人手裡,槍已上膛瞄得准準的,射不射擊都得看人的臉色。
條件反射的,她心裡毛噌噌的,細胞們沒處安放。
不過么……
寶柒到底還是寶柒,哪怕過去了整整五年,哪怕她已經不再是十八歲了,骨子裡某些特質還是根深蒂固不會有太多改變的。關鍵時候,腦子裡靈光一閃,翻了翻眼皮兒,紅著臉就倍兒妖繞地睨著他。
「直接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男人危險得雙眸微眯,冷冷的哼了哼,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想要玩什麼心思,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法眼?他自然不會相信她沒有聽清楚自己剛才問的是什麼了。因此,他壓根兒不理搭她的反問,身體凌駕於她之上,將她的睡裙往上拽了拽,大手附上一團兒豐腴軟顫,唇和舌搜索著她的敏感目標——那粒耳珠兒。
不過幾下,他就抬起頭來,滿意地看著她差點兒崩潰的臉龐。:「你還真敏感,一碰就軟。告訴我,那些男人都怎麼干丶你的?一次多長時間?」
說話間,他又惡劣地往前送了送。
寶柒受制於人的小身板兒條件反射的抖了抖,身上各處傳來被他撩動的麻癢觸感,迫使她聰慧的大腦走在了漿糊路上。但,好在理智尚有一息存在,穩了穩自個兒的心神,她軟軟地呵著氣兒。
「你這是特別想知道啊?!呵,偏不告訴你。不過二叔,你這玩女人的本事到是愈發見長啊?看來這幾年沒少在姑娘們身上歷煉吧?」
指頭捻了捻那一抹濕意,男人的俊臉陰沉得沒有了邊際,聲音冷冷,不受她絲毫影響,自顧自說。
「給你一個選擇題。」
「什麼選擇題?!呵……有點兒意思,說來聽聽!」只要能磨嘰時間,不讓他獸性大發,什麼都是好的。
睨著她狐疑的眉眼,梟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對著掌中的小果兒一捻一拉,再次將她嬌小的身體整個兒壓抑在剛硬的身下,姿態極其霸道,囂張,狂妄,像極一個能主宰人生死的神。
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冷酷。
「一、要麼現在說,少吃苦頭。二、要麼上完了再說,苦頭就多了。三、要麼乾脆不說,等我查出來……到那時,就別怪我無情了。」
一道選擇題?!這是什麼狗屁的選擇題?!
憋著一股子涼氣兒在胸口縈繞,苟延殘喘在他的指尖兒下,寶柒下意識的軟軟掙扎了兩下。
最終,只能無奈地勾起了唇角,輕佻地笑著,媚狀萬千。
「呵呵,二叔這選擇題還真是出得夠味兒,忒像你的范兒。不過么,我還真沒有啥事兒怕查的。噗,你看看我這麼個人兒吧,透明得都快像一張紙片兒了,哪兒有那麼多事情可瞞你?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一晚上和多少男人睡覺,噁心噁心自己,就去查唄……」
不承認,不害怕?
眸色沉沉地盯著她,男人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不過,陰戾的面色未褪,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她的話。
但是,他卻也不再追問了,只是惡劣地捻了捻,陰鷙的臉龐貼近了她的臉,鼻翼里的呼吸越發濃重,帶著某種危險的訊息,陰惻惻地逼視著她。
「不見棺材不掉淚!寶柒,你知道最適合用來形容你的詞兒是什麼嗎?」
還能有什麼?!
寶柒心下發笑。好吧,在眼前這個霸道又冷酷的變態男人的面前,她至今還沒有被嚇得軟了腿,沒有心神俱滅,認真說起來,她覺得自個兒這些年來,小心肝還真是越來越強大了。
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問過,今兒偏偏要逼問自己的事兒,還『舉著槍』像審犯人似的那麼野蠻。
但是,應對自如,眉眼生花,巧舌如簧,正是現在的寶柒——
「你不都說了么?無恥,下賤,還有什麼?!喲,難不成今兒二叔你又開發了新詞兒給我呀?!趕緊的,說來聽聽?」
「兩個字——欠操!」輕彈了她一下,聲音又冷又硬。
粗俗的兩個字兒一入耳朵,寶妞兒的臉不由自主漲成了兩團兒艷山紅。
心跳狂亂了,淺淺啜上一口氣,好不容易她才強壓下來從胸口升騰而起的怒氣。眉兒挑得更開了,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被冷冽和寒霜籠罩的男人。
肝兒顫了!
雖然連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身體在微微顫抖,但是她臉上卻是一直在笑的,帶著一抹輕挑的笑容,柔媚的聲音又輕又柔,噁心得像極了古時候窯子里的老鴇子,似笑非笑比他還要邪惡幾分。
「二叔,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欠操!只不過,不欠你操!再者說了,你瞧瞧,這個地兒辦事兒,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嗯?」
『嗯』字兒,男人壓得低低的,沙啞性感,意味兒格外悠長!
同時,隨著這個字兒出口,他的身體也隨即往下壓去,目光涼涼地盯著她,眼神兒深邃,陰暗,森冷,夾雜著宛如黑夜中沉寂出來的慍色,惱意,漠然,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咽了咽口水,危機感越來越強,寶妞兒笑著小聲兒補充:「……蘭嬸兒說不定都已經醒了,咱二叔可是革命軍人,還是稍稍注意點兒形象,對不對?這當著別人的面兒又放槍又放炮的,多不合適呀?是吧?」
寶柒說著,拿眼神兒示意他,讓他看現在兩個人曖昧的姿勢。
雖然他的衣服穿得完完整整,但她的睡裙卻被撩至了腰窩以上,這種標準壓倒辦事的姿勢,即便小弟和小妹都沒有被暴露在空氣之中,但這種小動靜兒也太容易讓人產生遐想了。
換言之,此時此刻,衝鋒號已經吹響了,就等著深入敵境了——
聞言,冷梟沒有說話,依舊眸色沉沉地盯著她。
不反對?寶柒猜測。
抿著唇兒輕笑,她抬了抬手,做出了一個『請起』的動作。
不料,冷梟不僅還是紋絲兒不動,反而更冷地看著她,意有所指的冷聲問:「你還操出國際水平來了。你說,哪兒合適?」
手指攥了攥,寶柒這會兒只想先擺脫兵臨城下的威脅,等暫時逃過這一劫再尋思其它辦法。
眉兒彎了彎,她笑得自然又大方,柔聲說:「嗯?哦,對啊,哪個地兒,都會比這兒合適點吧?」
低下頭,冷梟湊近了她的臉,涼薄的唇貼近了她的耳廓。
「自願的?不是脅迫?」
心裡一怔,寶柒差點兒咬到舌頭,怎麼說來說去,有種鑽進了兒他圈套的感覺?
明明就是被他脅迫,怎麼著就變成了她自願?
腹黑的老奸詐老狐狸,這幾年來修鍊出來的段位更高深莫測了,而他身下的摩丶擦更加『生動逼人』了。
「不自願,你違約……說話不算話。」有點兒小小的惱羞成怒,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卻輕易就被他抓緊了手,高大精實的身體壓得彼此間沒有了一點縫隙。
目光冷冷地盯著她,在她劇烈的反抗里,他始終鉗制住她的身體,唇貼著她,卻也不吻她,更沒有下一步的深入動作,如同一個擄獲了獵物的獵手,就喜歡看著獵物在自個兒身下掙扎。
「吁。」
終於,她無力掙扎了,淡定的面色在掙扎之間紅嫣了一片粉澤,渾身發軟的仰倒在沙發上,喘著氣兒怒視著他。
一邊磨蹭著她化成了水兒的身體,男人一邊目光灼灼地問:「想不想我?」
「不想!」寶妞兒底氣兒不足了。
「到底想不想?說!」
寶柒有點兒抓狂了,正如打針心裡,她真受不了這樣的半威脅半勾搭了。
「想……」喘一口氣,她放棄了,閉上眼睛,咬著唇,等待被既將到來那一刻。
豈料,沉得的壓迫感突地沒有了,男人突然離開了,『噌』地站起了身來。
水澤的眸兒微眯著望他,寶柒不明所以。
微垂著眸子,梟爺俯視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小女人,一副冷冽得讓人難以靠近的凜然姿態里,竟然夾染著幾分難得的邪氣。
不過,他的聲音更邪,一邊收拾整理自己的衣褲,一邊兒漠然地諷刺。
「你說對了,我潔癖。操了你,我怕噁心!」
說完,冷著臉轉過身,揚長而去……
噁心?
衣裳不整的寶柒身體雖然得到了解放,心窩子上卻像被他給重重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