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人被扼住,寶柒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喉嚨口。
緊張,心慌。
在這電花火石之間的剎那,條件反射一般,她張開嘴就準備放開嗓子呼救。然而,短促的啊聲剛出口,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熟悉的低啞嗓音,兩個字冷冽得幾乎能刺入骨頭縫兒。
「別喊。」
吁……
寶柒的心裡暫時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好歹不是被壞人給擄了。
強壓著狂亂跳動的心臟,她慢慢地轉過頭去,昂起腦袋,看著面色冷到了極點兒男人。
同時,她也發現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此刻,她正被滿是酒意的男人壓在兩顆高大的室內植物盆栽後面。而且,這個位置還是洗手間外牆的轉角處。
見狀,她心底不由自主的腹誹:不管過去多少年,人的本質還是不會變化。他果然還是特種兵王,哪怕是半路擄獲女人,也永遠都知道要尋找一個最有利的地勢。他既便就在這兒掐死她,也不會有人會看到。
可是,他這麼做,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一時間,她的腦門兒像裝了發條,突突著跳動,壓根兒就整理不清楚思緒。
心,抖了又抖。
好不容易,她啜了一口涼氣兒,壓著嗓子小聲說:「二叔,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咱們就好好的做叔侄不行么。你這樣兒做算什麼?」
叔侄?!
他當她是侄女的時候,是她非和他死磕到底的纏上來。
現在,他能如她願么?
休想!
冷梟黑沉著臉,壓根兒就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利用身高和體重的優勢死死地抵住她,目光里全都是呲人的火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譏諷冷冽的聲音里,帶著一抹濃濃的恨意。
「打扮成這樣,又準備勾引誰?」
勾引誰?!
寶柒心裡一怔。
隨即,她輕聲呵笑著,隨意又無害地揚了揚纖細的眉頭,淺淡地望著面前的男人,一陣陣極小聲的發笑。接著,一拋眼兒,那勾搭人的小模樣兒,媚入了細胞,騷入了骨髓。
不過,出口的四個字,卻絕對能嗆死人。
「與卿何干?」
一個勾搭死人的眼神兒,弄得男人渾身都著了火兒。
一句比辣椒還嗆人的話,氣得男人渾身都染了慍怒。
又火又怒!
媽的!
冷梟陰戾著臉,強勢地將她抵在牆壁上,一雙冷冽又灼人的視線,淬著毒一般鎖定了她含媚帶笑的眼睛,那駭人的冷酷模樣兒,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徹底戳穿。
一字一句,他說得又冷酷又執拗。
「只要我想,就有關。」
噗哧一聲。
勾了勾粉色的唇兒,寶柒眨了眨眼睛,又笑了:「嚯!你不是吧?!哦也對,你是我的長輩嘛,管管我也是應該的……但是二叔,這個可是我的個人私事兒,難道冷家二爺轉性兒了?改為研究女性生理結構和性心理常態?」
「放屁!」
好吧,男人怒了,寶柒覺得有戲了。
越怒,越好,越恨,越好。
「呵,我是淑女,我不在外人面前放屁!」
直接無視了他眸子里迸發出來的徹骨寒意,她吃吃地小聲嘻笑了兩聲兒,繼續以毒攻毒,整個身子偎依上去,嘴唇貼著他的耳朵根:「二叔,你說這良辰美景,我要不勾搭男人,豈不是可惜?!」
話音剛落,腰上驟緊。
果斷的,她成功惹上了他更深層的惱意。
再接再厲吧!
在見到他眼裡投射出來的憎惡和嫌棄光芒時,寶柒心裡略沉兩秒,臉上又掛上了妖嬈的笑容,手指輕巧巧的搭上了他的胸口,那染上了晶瑩的指甲一點一點輕輕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兒,又賤又放蕩的樣兒,在看到他恨不得掐死她的臉色時,充分演澤到了極致。
「嗯,其實吧。我剛才還在想呢,我有那麼多的男人,今兒晚上該寵幸哪一個才呢。嘖嘖,真是好為難哦。二叔,你替我想想,我該選個什麼樣兒的共度長夜呢?」
「下賤!」
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冷梟手上的力道加重,眸底的怒氣越來越強。
可是,再怎麼恨,再怎麼討厭,再怎麼憎惡,身體傳遞過來的感覺卻不受他的控制。胸口處,被她的小手撥弄時的酥麻感,讓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很受用。
媽的!操蛋的賤女人!
手下又狠了狠,他勒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他一句話,幾乎說得咬牙切齒:「沒有男人你會死嗎?」
「喔!這個還真沒有試過。男人有什麼不好啊?他們能帶給我很多的快樂呢。不過二叔,你和其它男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嘛。」微微掙扎了一下,她見掙脫不了,又眉開眼笑地戳他胸口,「你呀,還裝呢?這麼不經事兒。我又沒有怎麼樣你,為啥小二叔它就抬頭了呢?」
嗤笑著他,她的心裡,其實,一陣燥亂。
不想,卻不可抑止。
被他銅牆鐵壁一樣的高大身軀死壓在牆上,夏季的服裝太過單薄,彼此的肌膚火熱的接觸著,本來就容易受干擾的情緒,快要被點燃了。
一根根神經,都在狂烈又興奮的在波動。
頭頂上,男人冰冷的視線卻凝固了。
他恨極,為什麼還會被她的身體撩撥?
真該死!
誰該死?他不知道,也來不及理清。
一張冷冽如冰雕般的俊臉上,神色愈發危險難測。
冷哼一下,大手箍緊了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按在下腹上,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也不給彼此的身體留下半點兒縫隙,陰鷙的聲音里,埋藏著恨意深深。
「發騷了?我成全你!」
心裡『咯噔』一下,寶柒暗道要遭。
不會弄巧成拙,激得太過了吧?
按道理來說,她都賤到這份兒上了,以他的理性和原則,以他至少七分潔癖的性觀念,不是應該趕緊把她甩得遠遠的,害怕沾上什麼毛病么?
怔忡了,一秒,兩秒……
再下一秒,她微眯著眼兒,昂著頭望著他陰沉冷漠的面孔,笑得媚眼如絲,勾起唇角玩味地笑了,使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鐧。
「行了,咱別在這兒折騰了!今兒可是爺爺大壽,咱倆得注意影響,要做么,有的是機會,對吧?」
男人沒有動靜……
難道老頭子對他都不好使?
默了默,她又笑著說:「哦,對了,二叔,剛才瞧著你那個小丫頭還不錯的,真是比我水嫩多了!我聽說啊,老男人都喜歡年輕水嫩的妹子,你也不會例外吧?」
老男人?!
三個字直接扣上了冷梟的命門兒。
俊朗無儔的面色更加暗沉了,一雙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她,恨不得刺入她的心臟。
呵……
寶柒伸手掰了掰他的手:「小妹兒才十幾歲呢吧?床上絕對包你爽的,今兒晚上就帶出去吧,趕緊的,放手吧,一會來人看到不好……」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輕鬆話題還沒有說完,手腕瞬間就像被鐵鉗給扼緊了。男人勁道十足的拽上了她二話不說就冷著臉往洗手間旁邊的小門兒大步走去。
說拽是緊的,嚴肅點兒說是拖著她離開的。
「喂!」甩手,踢腳,寶柒鬱卒了。
在這之前,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壽宴廳這種地方擄了她走。
突如其來的意外,震驚得她差點兒失去了語言功能。
一步一步,穿著高跟鞋的她,腳步踉蹌著,而他沒有半點兒同情,腳步越拉越大……。
可憐勁兒……
待她回過味兒來時,渾身冒冷氣兒的男人已經推開門走出去,往停車場去了。
四周看了看,好在沒有人瞧到。
可是他這陣勢,真心讓她驚了。
「冷梟,你究竟要幹嘛啊?我知道你喝了酒。喂,你不要亂來啊。我現在只要放開嗓子喊一聲,多少人都會看見,你的聲譽,你的……」
「有種就喊!」
冷冷打斷她的話,男人像是壓根兒就不理會她的威脅,腳步半步都沒有停頓,甚至還加重了力道,拖著她的手走近了停靠在那兒的異型征服者,拉開車門兒,撈起她來就甩了進去。
好吧,他真的是吃准了她不敢喊。
事實上,她真的不敢喊。
只是在人落入車的剎那,身體下意識再次撲向車窗,想要逃出來。
呯!
緊接著,車門兒關閉了!
她瞪著大眼睛,真的急眼兒,死盯著隨後上車的男人,咬牙切齒。
「冷梟!」
老實說,她真的非常痛恨受制於人,而自己又無法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