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考好了,有什麼獎勵?」
抿唇,擠眉,弄眼,寶柒裝瘋賣傻的繼續討價還價。
或者說,繼續撒嬌。
但是,梟爺很顯然不是一個懂得風花雪月或者浪漫溫情的主兒,在她膩歪歪的聲音里,他的冷冽沒有半分柔軟,語言依舊短促有力,就冷冷倆字兒回應:「沒有。」
「丫的,你真沒勁兒。」
本來就是說著玩玩,他隨口答應一句哄她開心不行啊?!
誒!
小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寶柒抿著嘴睨著他冷酷的俊臉兒,慢吞吞地想挪下地來。突然之間,腦子激了激,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兒,『噌』地睜大了眼睛。
然後,樂了。
「喂,親愛的,你是不是看到我那個觀音玉佩上的字兒了?!醋了呢?醋了呢?!」
「少廢話,去看書。」
一揮手,梟爺轉身坐到了書桌前,拒不承認。
跳下窗檯,寶柒瞄著他越來越沉的黑臉,實在不想他真的誤會什麼了,這個男人本來就嚴肅,她要再開開玩笑,說不定他這心結就下不去了。
於是乎,她不再逗他了,走到他背後環住他的背,實話實說:「沒錯兒,那個玉佩,的確是姚望送給我的……」
「好了!」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冷梟聲音冷硬:「不用告訴我。」
艾瑪,這麼火大?
被駭得咽了咽口水,寶柒其實心裡在狂樂。
這男人吧,就喜歡玩深沉,玩腹黑,玩冷酷!要不是她臉皮夠厚,估計早就被他給嚇跑了。
清了清嗓子,她繼續:「我不知道姚美人為啥寫什麼我和他『此情不渝』。當然,那東西更不是我倆的定情信物。實際上,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上面有這些字兒好不好?丫的,你也不想想,我多冤枉啊!」
脊背僵了僵,梟爺皺眉,冷厲的神色未改。
但是,他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不少,「以後,不要收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
「好啦,我知道了,改天我就還給他去,行了吧?」輕聲的發笑著,寶柒又膩歪著摟緊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說,「二叔,我這麼乖,有沒有獎勵啊?!」
「考好了再說。」
「啊,不是吧!」
無奈地哀嘆著,寶柒看著他冷硬的俊臉,心裡無數個叫小強的城堡,崩塌了!
沒法兒了!在她將十八般武藝通通用盡,撒潑,打滾,撒嬌,賣乖,喜笑怒罵都不好使之後,還是乖乖地坐在了書桌前,開始複習功課。
心裡,無比糾結。
想想啊,她整整有一個星期沒有和他單獨相處了,真心不想將兩個人寶貴的時間全部都浪費了,尤其還是浪費在眼前這些沒有感情的公式、定理或者是化學元素上面。
多憋屈啊!她想反抗,想抗議,可是面前著男人冷冽嚴肅的樣子,套用一句時尚的話來形容,就是——很兇,很霸道!
立馬,她認輸了!
更何況,他呆在旁邊,總比把他氣跑了瞧不到,來得更好吧?
「二叔,這個不會。」
「這個,還有這個,我也不會。」
「諾,諾,還有這兒,這兒……」
既然有人免費幫助自己溫習功課,她當然就想將自己前一段落下的東西通通都折騰出來了?
其實吧,私心裡,她也想,如果他被氣得抓狂了才好呢……
這樣,說不定就不指望她考滿分,從而降低要求了。
然而,她再次失望了。冷梟雖然冷漠無情,但是對她還真是耐性十足,不管她有多少問題,不管她有多麼磨人,他始終面色不變,認真地替她講解,甚至還幫她糾正了一些不太科學的學習方法。
娘也……
很快,梟爺強大的戰鬥力就削弱了寶妞兒心裡亂七八糟的念想,將心思拉回到了課本上。夜燈之下,不若於普通戀人的濃情密意,兩個人挨坐著,頭碰在一起,對著枯燥的課本認真溫習。
這感覺,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時針,指向了晚上十點。
之前,對於自個兒還算喜歡的課程,寶柒還算有點兒興趣。可是,讓複習到她最討厭的生物時,不過十來分鐘,她眼皮子就打上架了,小手撐在書桌上,腦袋差點兒就垂了下去。
「寶柒。」
敲了敲書桌,冷梟滿臉嚴肅。
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個兒的嘴巴,寶妞兒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慍怒的臉。
「我好睏了,想睡覺。」
冷冷地瞥著她,冷梟把她當成了自家的兵,命令的話又冷又硬:「不行,把這一章複習完。」
「二叔……」軟嬌嬌的喊了一聲兒,寶妞兒鬱悶得吹鬍子愣眼兒,突地又貼近他的臉,小聲說:「古人有雲,『頭懸樑,錐刺股』,要不咱也做點精神的事兒?」
說到這兒,見他眼睛危險的一眯,她趕緊揉了揉眼睛,嚴肅地說:「好了,如果你肯犧牲一下腿,替我提神的話,我就會精神很多……」
望著她一臉的促狹,冷梟蹙眉,沒有說話。
當身體落入他寬厚的懷裡時,寶妞兒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來了。
終於『借』到了他的腿了,坐在他的腿上,她手裡雖然握住筆太似認真,但是,無比悲催地發現,自個兒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腰間的那雙大手上,神經綳直得半點兒都不能放鬆。
如此情況,怎麼學?怎麼學?
懶懶地放下筆,她轉過頭貼在他肩膀上,小手環住他的腰,「二叔,我不學了。咱們去睡覺吧?」
她真的困了,想睡覺了。
然而,男人冷冽得如同嵌了冰霜的眸底,卻有一束火光閃過。同時,圈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又緊,隔著一層不算太厚的睡衣抱住她,手上的熱度差點兒都能將她烤熟了。
但,他還是很冷靜。
「生物最差的?」
「嗯,連續考了兩三次不及格了。」
歪了歪嘴,說起自己的糗事兒,寶柒還是有點兒不自在。說完,又像是怕他生氣似的,將他摟得更緊了,神情裡帶著小女孩兒的依賴,十二萬分地依賴性地緊緊貼在他身上,抿了抿唇,認真地說:「不過,我會努力學習的。但是,我有種感覺啊,到高考的時候,這一科,絕對會落我的總分……」
努力。
話是這麼說的,可她自己也有點兒懷疑。接著,她又嘰嘰喳喳地訴說起來,對生物這學科的深痛惡絕。
「我幫你將重點勾出來。」聽完,男人皺眉,語言簡潔精鍊。
對寶柒來說,無異於天籟,「謝謝二叔!」
沒有說話,梟爺埋頭工作起來。寶柒樂得不行,側著頭,瞪著眼,看著好看的面孔的面孔發神——
不知道怎麼的,那顆被封印在心裡的『邪惡之心』,又開啟了。
當然,他就是她的符咒。
對著他認真的臉,她的唇湊了上去,在他冷硬的臉上吻了吻,放柔了雙眸,直勾勾地望著他,問了一句與生物半毛錢都不沾邊的話。
「二叔,我是你的人么?」
男人在書上劃重點的手頓住了,俯下頭,凝住視線與她對視。
好半晌,他都沒有說話。
「二叔!?」
寶柒很認真,很執著地繼續追問著。自從與他發生了關係之後,她的心裡其實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那麼輕鬆和無所謂。或者說,沒有哪一個姑娘會不在意經過自己的男人。
沒有發生的時候她想,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她就是幸福的。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貪心的人,要了,還想要更多,想要得長長久久。
「喂,你說話啊?有這麼難以開口嗎?我又不會賴著你。哼!」小姑娘的自尊心不允許了,她開始耍橫,語氣都急了起來。不過么,這句話說得,連她自個兒都不信。
她知道,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她在賴著他,纏著他。如果不是她自個兒巴巴地湊上去,說不定他早就離她八丈開外了,哪兒還會有這夜深溫書的戲碼?
「二叔?!說話,說話!」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再來軟的。
說著說著,她就將自個兒濕熱的唇再次湊了上去,碰了碰他的唇,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個等待主人愛憐的小貓兒。就在她以為這傢伙還得一悶到底的時候,突地——
腰上的大手驟緊,她可憐的後腦勺被男人狠狠按住,她蜻蜓點水的細吻變成了他的蠻橫索取的深吻。
良久……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才放開了她的嘴。
寶柒大口喘著氣兒,攀著他脖子的嬌小的身體,像一株棲息在大樹下的小草,一棵又倔又軸的小草,蹙著眉頭,她狠狠地翻白眼,嗔怪道:「又迴避話題!臭男人,每次都用這招……」
聞言,梟爺的臉色立馬凍結成了冰,一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