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啊呀,小痞子

「好端端的,你潛到水裡幹嘛?!」

「查看源頭有沒有出口。」

冷梟永遠惜字如金,凌厲的視線深不見底,攬住她的腰就往池邊移。

吁!原來如此!

寶柒濕透的身體和他緊貼著有點兒不自在,尷尬地輕咳一下,揶揄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跳水自殺了呢……」

沒有吭聲,冷梟面無表情地將她放到池邊,完全當她是空氣。

冷,真冷,還是冷!

寶柒心裡涼颼颼的,他就這麼膈應她?

「二叔——」

「幹嘛?」男人冷臉緊繃。

「你幹嘛不理我?」寶柒固執地喊著,有點兒小委屈。

冷眉一斂,男人不耐煩地撒手,聲色冷漠:「有事說!」

真噎人!

寶柒一肚子牢騷,卻沒有別的辦法,對付這個她永遠也看不透的男人,她就會一招。

必殺的一招——糾纏他!

狡黠地抬腿兒夾住他的腰,小手游弋上他古羅馬角鬥士般寬廣健美的肩膀,輕聲兒訕笑:「喂,鳥人,反正也出不去了,你說風高月黑天,咱得干點啥吧?」

冷梟面色一沉,有點吸不上氣兒,伸手掰她。

「甭胡鬧!」

「誰胡鬧啊?我認真的!」寶柒屬驢子的,一抬頭就噙住他的唇。

冷目黯沉,梟爺下意識伸手擰住她的下巴:「別他媽犯渾了!」

勁兒真大!

寶柒吃痛不已,呼吸都快停滯了,潛藏的情感卻莫名清晰起來。

愛慕,崇拜,小女兒情懷……一點一滴醞釀,越積越多,多得足夠讓她拋棄猶豫,拋棄矜持,拋棄厚臉皮上僅存的小自尊。

撲上去,纏住她,可勁兒在他身上點火兒。

在這樣的近身肉搏戰中,武藝高強的二叔完全施展不開,而寶妞兒憑著死不要臉的無恥打法佔盡了上風。

男人又恨又急又無奈!

一來她身上有傷,二來她是個丫頭,他又怎能下死手?

於是乎……

兩人麻花似的絞在一塊兒,濕透又半裸的身體,讓已經失控的人更加失控,沒有失控的人瀕臨失控。

「寶柒,別蹬鼻子上臉啊……」

「我蹬,我就蹬,蹬你的鳥鼻子!」

不依不撓的粉唇拚命往他臉上湊,寶柒無恥的偷襲全方位360度無死角。蔓藤般纏在他袒露的身上,她滑膩的小舌頭不斷掃蕩他從未有人到訪過的領地,舌尖忘情地描繪著他偉岸的身軀。

衝動和熱情,讓她像個會施魔法的小巫女,壓垮了他僅存的理智。

混亂了!心浮了!氣燥了!

一輩子,冷梟都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類似的親密舉動。

「嗯——」喉間一聲悶哼,他咬牙切齒:「小痞子!」

怪,恨,怒,怨——

再多的情緒,也無法抵扛被撩起的衝動高漲,意志力慢慢崩塌,禁忌堡壘被夷為平地。

上,不上,兩種思想激烈衝撞!

終於,前者摧毀了後者,荼毒了靈魂,放縱了慾望,墮落了思想,他冷酷凌厲的眸底燃燒著的火焰,氤氳,升騰,瘋狂如燎原之火,粗暴的點燃……

反擊的吻,帶著恨,帶著惱,帶著怨,帶著最原始雄性生物侵佔的特徵。

額頭上青筋突突著,他兇猛地進犯著她的唇,下巴,脖子,鎖骨啃噬向下,恨恨地撕掉她濕透的上衣,瘋狂如野獸一般吸吮,兇狠利落!

貓兒般『哎喲』一聲——

她痛了!

他瘋了?

不對,不是他瘋了,而是他的眼睛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不是寶柒!突然意識到這點,她執拗地從胸前捧起了他的臉。

「冷梟,我是誰?」

時間,靜止……

一念之間,一線之隔。

「滾!」死死閉上眼,男人猛地推離了她的身體,使出十足十的狠勁兒將她甩開。

受傷的屁股著地,寶柒摔了個結結實實。

「二叔!」

「別叫我二叔!」一頭扎進池裡,冷梟恨不得掐死她……不,掐死自己!

他媽的!為什麼又沒控制住?

哎!

寶柒知道他過不了自己的關。

既然都到這時候了,誰知道還有幾個小時好活?要不然等他上來,就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他?

她如是想。

用他的外套裹住身體,她軟錦錦地趴在池邊的岩石上,靜靜等待……

半晌。

一扭頭,她愣住了!

借著篝火的光線,依稀可見岩石壁上斑斑點點,一副副像極男女合抱的壁畫,線條粗細不均,卻神緒極佳,抽象點兒看像春宮圖,寫實點看像按摩畫,旁邊還配有篆刻的蠅頭小字。

這種字體她在鎏年古井壁上見過,不過,一個都不認得。

好奇心大於天,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小丫頭,立馬開心起來——

「二叔,快出來,看看這是啥?」

一頭鑽出水面,梟爺眸底透著冷光:「轉過去!」

「不必了吧?你身上啥地方我沒見過?」

「老子讓你轉過去!」

額!搓火兒了!

待她不情不願地背過身,男人才上岸拿起池邊的軍褲穿上。雖然氣兒還沒有順過來,但還是僵冷著臉過來了。事實上,在她還沒有醒之前,整個山洞他都已經查看過了,這些東西他自然也瞧見了。

「上面記載,這是殘缺的《金篆玉函》……」

「金篆玉函?」好吧,寶柒不懂。

睨她一眼,冷梟的聲音略微潮濕,「玄學五術,傳說中的山、醫、命、卜、相,這裡是篆刻的醫部分。」

「啊,秘笈啊?快給我念念……」

打小查看過一百零八次鎏年古井,瞧見老鼠洞都恨不得刨出一本武林秘笈的她是真真兒興奮了,毫無芥蒂地拽住他的手就撒賴,「我不認得篆文,二叔……給念念唄……」

不過轉瞬,又成了乖巧的孩子!

而這一打岔,把她要說的話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冷眼鎖住她,男人冷硬的面部輪廓在微弱的光線里俊朗無匹。

對她,他真心頭痛!

視線移到石壁,低啞的嗓音如大提琴的韻律般緩緩而出:「得天之道,授以天書:天覆地載,萬物方生,未出地者,命曰陰處,名曰陰中之陰……」

彼時,天蠍島天翻地覆了。

老大在打靶的時候丟了,通訊中斷,整個島嶼都尋不到人,多玄乎?

得,一群人慌了!

而得到消息的冷老爺子,就更加慌了!

老大已經沒了,老二要有個閃失,讓他情何以堪?

第一時間,他的專機就抵達了天蠍島。可是,都把整個島子給翻了個兒還是一無所獲,兩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地面上,一寸一寸都搜索過了……

最後,雖然沒有人相信冷梟會掉到海里淹死,但還是連夜開始了打撈作業。

全海域同時進行,得多大的工作量?

時間,走向凌晨三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寶柒真餓了,一分一秒都難挨。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一遍一遍地背誦著崖壁上聽來的詞兒。雖不太能理解,更不知道這東西今後會對她有那麼大的幫忙,但卻越念越順溜!

要說野外生存能力,梟爺自然比她強得太多。

洞口遮蔽的樹枝全部被他用軍刀砍掉了,徹底將一米見方的口子暴露出來。

倚在洞口,他指尖的煙火泯滅,雙眸如炬地盯著外面的黑幕,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海面上,有船隻的光線破霧而來!

舒展開眉,他矯健地返回洞里,將架在篝火上的木材捆成厚厚一束,讓火勢燃到最大,再將樹枝支出了洞口。

黑暗裡的火光,特別顯目。

有了火,就有了目標。

有了目標,就有救了。

天空泛白的時候,當寶柒終於被他從鑿壁裝上的軟梯抱下來時,呼吸著晨間的空氣,感覺恍如隔世。

天蠍基地燈火通明。

衣服破損的她緊裹著男人的軍裝外套,任由他抱著走進了基地大門。

一束冷芒射來,她敏銳地嗅到了沉重的氣氛。

只見兩排直溜的隊伍前,冷老爺子正看著她,目光冷得刺骨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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