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懷上了一次中倆!

錢老二慌了。

他承認,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他如現在這般,強烈地感受到抽搐般的恐懼!

伸出手,在她身下一摸,指尖上的血紅刺疼了他的眼!

他驚恐地看著自個的手,感受到心臟不受控制地痙攣疼痛,那股子勁兒鞭笞著他,久久下不去。

他強了她,他傷了她……

明明自己想寵著她,慣著她,為什麼偏偏背道而馳?他答應過妞兒不會再強迫她,不會再勉強她,可他媽的為什麼就控制不住?又弄傷了她!

錢老二,你丫的真渾啊!他蒼白著一張俊臉,愣在床邊兒,喘著粗氣糊塗了。

這時候的他,腦子裡只是簡單的以為這血是他弄傷撕裂造成的,哪知道……

對自己又恨又怒的鞭撻幾秒之後,麻木了的神經終於活絡了起來。

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遇到這女人,自個兒這腦袋咋這麼不夠用了,動不動就犯傻逼,叫醫生啊!

沒到世界末日呢,矯情個什麼勁兒?

此時,正是深更半夜,大雨磅礴。他覺得必須找信得過的熟人妥當,知根知底的,好事壞事,也不怕抻掇。

不再猶豫,他拿起電話打給了白慕年,他堂兄白應暉是有名的內科大夫。想了想,穩妥起見,他又打給了他小姨吳岑,畢竟她是婦科權威,想到那絲絲的血,他真怕他妞兒有什麼問題。

思緒飄遠……

還記得一年多前,他們第一次在帝宮,他也弄傷了她,也是找了小姨來,小姨那時還千叮萬囑,讓他悠著點,可他……

原來,他倆認識已經一年多了。

可,為啥感覺這麼短暫呢,和她呆一塊兒,那時間過得賊快。

心裡微微泛酸,不禁惡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低咒……

錢老二,你丫的真混蛋!

然後,忍不住嘲笑自己,怎麼會有了這些娘們兒兮兮的念頭。

真是抽瘋了!

小心翼翼地給女人找了套舒適的居家服穿上,抱著她發著燒的柔軟身子,像團棉花一般,輕飄飄的。想了想,從冰箱里找出來冰袋給她做物理降溫,可能因為冰袋的觸感,昏睡的女人蹙著眉頭動了動。

錢老二一愣,情緒緊張地問:「妞兒,難受了嗎?」

哪知道女人只是閃了閃睫毛,並未睜眼,繼續昏睡了過去。

惶惶然看著她,錢老二覺得,自個兒的心好痛。

不過短短三十來分鐘,白慕年就帶著白應暉趕了過來,儘管錢老二這時候的腦子混亂,可一看到白慕年那行色匆匆,心急火撩的樣子,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惻然。

一輩子的兄弟,年子那點小心思,他瞧得明白,不過,也正因為是兄弟,他還是只信任年子。

唉,這女人,真是個不省心的小妖精!

白慕年隨意地瞥了一眼趕時髦走憂鬱路線的錢老二,晃眼就能看得出來,他這會兒的狀態差得要命。

哪怕他刻意掩飾,那急紅了眼眶的憔悴仍舊是出賣了他的心情,這哥們兒狼狽得沒了一貫的意氣風發,整一個神形俱滅的人形怪獸。

頹然,沮喪。

再轉眸,看向那張大床,薄被下的女人蜷縮成一團,身子蜷得像只大蝦一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和著那張凌亂的大床,他大概也都明白了。

「錢老二,你丫的真是……」

讓他說什麼好?

嘆了口氣,他給白應暉點了點頭,往女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應暉什麼也沒問,完全是職業醫師的良好水準。

往床邊靠近,彎下身子來,準備先給她測體溫,哪知道一感覺到陌生人的接觸,元素眼皮兒一抬,睫毛顫了顫,驚恐地睜開眼睛看他,直直往後退縮,攥著被子死都不撒手。

她的情緒,看上去相當不正常,一雙原本靈動的美眸里,除了一潭死水,連一絲絲活氣兒都沒有了。

錢老二呆了呆,和白慕年對視一線,上前去就要安慰她。

身體一抖,元素臉色驟變,從牙縫裡憋出一個字來:「滾!」

愣了一下,錢老二伸在半空的手,因她的話語而垂下了,臉上透著蒼涼,手死死地捏成拳,骨頭關節之間摩擦得咯咯作響,悶聲低語:「妞兒,我不會傷害你……」

垂著眼瞼,元素緊攥著被子,顫著嗓子,身子直發抖:「畜、生,滾!」

錢老二尷尬地杵在原地。

見狀,白慕年用眼神制止了錢老二,微笑著走上前,像哥哥一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壓著嗓子柔聲哄道:「素素,你別怕,你生病了,這是來給你瞧病的醫生。」

元素搖頭拒絕,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腦袋裡一片空白,那模樣兒像極了一具會喘氣的屍體。

她很累,很煩!她活膩歪了行不?

看醫生做什麼,死了多好,像她這樣的人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知道自己沒出息,不爭氣地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但她真真兒的希望一切的思覺通通失調,聾掉吧,瘋掉吧,或者乾脆死掉吧。

那樣,一切都幻滅了。

在邊兒上瞧了半天,白應暉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拿過隨身帶來的醫藥箱,將兩個男人趕了出去,慢慢地開始引導和舒緩女人緊繃的神經。

醫學院的時候,他選修過心理醫學。

慢慢地,元素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開始配合治療。

給她測試了體溫,一看顯示的溫度,三十九度,高燒!皺了皺眉,拿出聽診器,給她查看病情。

十分鐘後,他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錢傲和白慕年的面前。

「淋了雨受了風寒,上呼吸道感染,有些發燒,這到不是很嚴重,不過……」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悶不作聲的錢傲,接著說:「我瞅著她這情況,應該有抑鬱症,生存慾望不強。」

抑鬱症?錢老二如遭重擊,腦袋瞬間就懵了。

雖說她平時性子不算太活潑,但也不是太過沉悶的人,偶爾還能和自己鬥鬥嘴,那小嘴兒厲害著呢。

怎麼可能有抑鬱症?

大概看出他的疑惑,白應暉解釋道:「抑鬱症的成因種類很多,也許是因為壓抑,也許是因為突然的傷害,這個,你得找專門的精神科專家。」

精神科?

勉強才能站直了身體,錢老二臉上的窘迫已經無所循形,那天她和他說,情緒不穩定,他沒有引起重視。

如果他好好和她說,而不是放縱慾念,再次強了她,也許……

對,她說得對,自個確實是畜生。

想到這裡,錢老二的聲音嘶啞得好像不是他自己一般,低沉中透著隱隱的難過,艱難地問:「白哥,她這情況嚴重么?」

白應暉搖了搖頭,看到他倍受打擊的表情,隔了好半晌才有些失笑地說:「目前來看,不算太嚴重,不過,抑鬱症患者,絕對不能屢屢遭受打擊,要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後果,譬如,自殺。」

轟!腦子一震。

他女人,多麼漂亮多麼可愛多麼善良多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自殺!

平淡的一句醫囑,瞬間把錢老二打進了深淵,自責的情緒排山倒海,心裡划過陣陣鈍痛,撕扯著他的心臟,不甘心的問:「確實?」

「確實。」白應暉點頭。

「能治嗎?」

「呵呵,當然。抑鬱症沒你想的那麼恐怖。不要太擔心,她這算是比較輕微的,只要控制好她平日里的情緒,和平常人沒有任何的差別,只不過,千萬不要再過度的刺激她……」

白應暉嚴肅地叮囑著,錢老二認真地聽著。

丫的,這不是富貴病么?氣不得,惹不得,急不得!真是作孽!

一陣夜風透了進來,錢老二心裡陡然一凜,摸不著邊兒了。

既然啥都不行,那這輩子,就寵著吧!

這時候,他等了半晌的小姨吳岑終於冒著大雨趕來了,錢老二像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去。

白應暉畢竟是內科醫生,還是個男人,所以,關於元素那啥出血這事兒,他沒有和他交待,隻字未提。

一看自個這侄子心急如焚的樣子,聽他說完,吳岑水都沒喝一口就進了卧房。

不過一小會兒,她蹙著眉頭就出來了,逮著錢傲就是一頓數落:「二子,姨該說你什麼好?這丫頭,她懷孕了你不知道嗎?還是知道了不懂得節制?你們現在的年青人啦,就是……」

心頭一震,錢老二驚愕的抬起頭看著他小姨。

劈噼!

外面響過一聲驚雷,彷彿將他的腦子震裂了一般。

她,懷孕了?他女人,懷孕了?

握緊了拳頭愣在原地,錢老二已經聽不清楚吳岑後面說了什麼話,只覺得自個的五臟六腑都在翻騰,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額頭隱隱有冷汗在冒。

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像復讀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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