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三七智解謎團,小久巧誘銘誠

簡單的東西?!

好吧,一句言之鑿鑿的話,把邢爺的智商一下踩到了腳脖子下面。

要是被別人嗆了,邢爺絕對將張飛臉擺正到底,可,嗆他話的人要是他女兒又另當別論了。

兩個字,忍了。

望著女兒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的那副神氣活現的小樣子,他黑眸微眯,特別不信任地抿緊了唇,往下微彎,又揚了起了鋒眉。

「哦,小丫頭片子。成,你說來聽聽,看看有多簡單。」

對上父親明顯質疑的眼睛,三七像個小大人似的嘆氣兒:「兒童想成才,可真不容易……邢烈火先生,比劃比劃?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坐在沙發上的連翹同志唇角揚著笑意,見女兒說得認真也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來聽聽,我家丫頭有多厲害,怎麼成才,怎麼PK你爸!」

撐著腰桿兒,連翹過來了。

她心裡對女兒絕對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不過就是過來瞧瞧熱鬧罷了。不管結果,這父女倆誰比較出糗,對她來說,都是美事兒一件,漁翁啊,永遠是她。

目光與老爹眼神交戰了好幾秒,三七小美妞嘟著小嘴兒,「老爸,你到底敢不敢啊?」

邢爺心裡有些好笑,遂點頭:「行,你說。」

有了老爸的保證,三七開心了,揚著眉頭,笑眯眯地問:「老爸,第一個問題,你上過幼兒園么?」

這不廢話么?

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要搞什麼名堂,邢烈火表示配合地點頭。

「上過是吧?那老師有沒有教過你看圖連線的?」三七繼續追問。

女兒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狡黠得像只狐狸。見她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失笑說:「要說什麼趕緊說,要不然你就去繼續寫字兒。」

「邢烈火先生,輕點兒,輕點兒。」揉了揉自個兒的臉蛋兒,三七小美妞嗔怨不已,哀怨的抬起眸子,「先考考你的智商啊,我出一個題給你,左邊兒是紅紅的,藍藍的兩種顏色,右邊兒是天空,蘋果兩種東西,你該怎麼連?」

啊?!

這麼弱智的看圖連線,拿來考他?

不悅地火鍋同志微一挑眉,「這還用說嗎?一堆廢話。」

「紅紅的蘋果,藍藍的天空,OK?好吧,算你厲害。」三七得意地咂了咂嘴,好像自己說出來的是一道多麼高深的難題似的。

坐在旁邊的連翹同志,頓感無語。

而邢爺頭皮有些發麻,揉了揉額頭,撐著腦袋看小丫頭,「麻煩你說重點,連三七女士。」

「沒問題,不急,我得醞釀。」

整個小身體索性盤坐在辦公桌上,三七小美妞看著自己的爸媽笑個不停,笑得那叫一個得瑟。

好半天,『醞釀』得差不多了,她才清了清嗓子,學著幼兒園老師的樣子,拿起那副油畫,笑眯眯的說。

「現在開始,我是你倆的老師,你們都得聽我的啊。開始上課!小朋友們,現在我們來看老師手裡這副圖,首先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什麼?雨,對,很聰明……」

小丫頭邊說邊答,自說自話地佯裝小老師,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末了放下油畫又拿起了日記本,對著面對被她逗得直笑的兩個大人說。

「圖都看明白了吧?小朋友們,現在麻煩你們把日記本里,天氣情況為雨的日記都撕下來,這堂課,就叫看顏色連線……」

撕下來?

挑了挑眉,邢爺無語地望著女兒,總覺得這小丫頭是不是又搞什麼惡作劇?

老實說,用雨對應日記里的天氣情況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不過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日記本里天氣情況為雨的那麼多,每一篇日記都平常得找不出任何問題。

於是,他不動。

不動是吧?蹙了蹙小鼻子,三七笑眯眯地躬身過來,拍了拍她老爹的大腦袋,挑撥離間的說:「親愛的烈火,你是不是捨不得撕啊,捨不得撕是不是你還想著那個阿姨啊?」

呃,小丫頭又來了,親愛的烈火一叫,連翹的面色就沉了……

好吧,三七就是厲害。

一句話,猶如高精準的子彈,正中她老爹的靶心。

眼角餘光瞥著他女人拉下來的臉,邢爺現在的感覺就是大刀被女兒架到脖子上了,即便是女兒在胡鬧,他也不能不撕。

再者,又一想,小丫頭鬼計多端,機靈性巧,萬一她真要有辦法呢。連三七女士不是常說么,不要看不起小孩。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小孩子心思單純,看問題的角度和大人完全不一樣,既然怎麼也想不出來,死馬當成活馬醫,可以試試……

撕,還是不撕?肯定得撕啊。

厚厚的一本日記,大概有三百來篇。從寫日記的習慣看,易安然是一個做事很遵循守舊的人,日記寫得和小學生規範作文一樣,抬頭千篇一律:X年X月X日,周X,天氣則是,晴,陰,雨……

很快,邢爺便按照女兒的『吩咐』將天氣情況為雨的日記頁兒通通都撕了下來,略微計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篇左右。他揚了揚手中厚厚的一疊紙,無奈地問。

「那麼,現在請問連三七女士,這些帶雨的日記有什麼作用?」

嘻嘻一笑,三七沖他吐了吐舌頭,小手在老媽圓鼓鼓的肚子上摸了摸,接著,一句話便夫妻倆給雷了個外焦里嫩。

「它們啊,沒用。」

「啊……」

「呃……」

兩聲兒短促的低呼,無疑,幾乎同一時間,連翹和邢烈火被女兒給震撼了。

「小丫頭,呵,敢情你耍你老爸玩是吧?」一把捉住小丫頭在連翹肚子上畫圈兒的小手,邢爺口氣十分惡劣,天氣情況為雷雨十級。

扁了扁嘴,三七不屑的樣子挺傲驕,「喂,本公主好心好意地幫助你,你還罵我。」

撫額,邢爺服了:「沒用,你叫我撕下來幹嘛?浪費時間。」

「本來它們就沒用嘛,帶雨的都是沒用的,剩下來的才是有用的。」三七嘟起嘴的樣子,看著委屈極了。

一聽這話,邢爺不免有些好奇了,「為什麼?給我理由。」

嗔怨地擺了擺被老爸鐵沙掌捏過的手,三七小臉紅撲撲的,委屈著嘟嘴:「老爸,老媽,你們見過藍色的雨么?」

連翹搖頭。

邢爺也搖頭。

三七小丫頭雙手一拍,臉上變晴了,又樂呵了起來,「那不就是了么,藍色的雨,沒有……沒有就是說裡面沒有你需要的,或者有用的東西,多簡單啊……」

呃,這邏輯……

勉強也說得通,邢爺輕咳了一聲兒,「好吧,剩下來的怎麼辦?」

呵,哪兒那麼簡單?

三七不依不饒地嚷嚷:「你得先向我道歉,然後誠心說,請你告訴我吧,連三七女士……」

噗嗤——

誰生的女兒啊?連翹捧著圓肚子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憋勁兒憋得難受,就怕笑得太厲害一會兒肚子會痛。

對小惡魔的刁難,邢爺倒抽了一口涼氣,可是,在她明顯挑釁的目光注視下,可憐的邢爸爸還是咬牙切齒地屈服了。

「好好好,連三七女士,饒了我吧,請你繼續高論。」

「小朋友,你表現得很好。」三七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指著剩餘的日記,「咳,現在,你在剩下的日記里找,將日記內容有『白』字兒的都撕下來——」

這次沒有猶豫,反正都這樣兒了,邢爺便由著她折騰。可是這麼一來,工程量就有點兒大了,他索性把日記本撕開,和連翹二人分工合作,兩個人一起挑了起來,好在易安然字寫得並不潦草,很容易分辯。

弄了好一會兒,直到三七小丫頭坐在辦公桌上直打呵欠了,兩個人才把它整理了出來。

話說這易安然也是,白天,白眼,白色,白痴,白衣,各種白的組詞到處用……作為常用字,帶『白』字兒的日記篇幅還真不少,整整有八十多篇日記。

拍了拍女兒的後腦勺,連翹像個做遊戲的小孩子,興趣兒大得很,挑著眉頭問,「別打瞌睡,現在怎麼做呢?」

捂了捂嘴巴,三七繼續問老媽:「媽,爸,你們見過白色的傘么?」

白色的傘?

像油畫上那種白得像張白紙似的雨傘,還真沒見過。

連翹搖了搖頭,望著女兒。

「笨!」三七望著老媽,指了指油畫,「怎麼沒見過,這裡不就有一把么?藍色的雨是不可能的,白色的傘只要你願意,讓老爸隨時搬你定做一把,對不對?小朋友。」

無語,凝噎。

兩個人加起來快活了一個甲子有餘了,卻被幾歲的女兒說笨,還有沒有天理了?何況他倆都是自翊腦子夠用的主兒。多膈應人啊!

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女兒,連翹覺得今兒怎麼有一種被小丫頭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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