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咳,那些窘迫的事兒!

連翹又喜又驚。

孤本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世間僅存,絕無分號。

而宋刻本,在古藉市場上,那就是奇葩,鑽石,瑰寶。無良作者一連用了三個很牛逼的形容詞來描述宋刻本,皆因真的非常珍貴。從明代以來,宋刻本一直都是被藏書家們視為極品的東西。

宋刻孤本,寸紙寸金。

寸紙寸金啊,多牛逼!宋代官方極其重視對書籍內容的校勘,繼而的元代,因朝代更替造成的文化傾扎大家都懂的,不方便再解釋。而明清時期的各種各樣翻刻版本,常常因為校勘不精,以訛傳訛,導致越往後傳的版本,差錯越多,內容失真。

作為藥學書籍這樣的東西,其內容的真實性到底有多重要?不消再說了吧。

這樣,更加可以理解翹妹子拿到這本宋刻孤本《本草》的心情了吧?幾乎同一時間就下定了決定,明兒得好好啃啃這本書。

順了順她的頭髮,邢爺笑,「還能是哪兒來的?我買的唄!」

「我看不像,這種東西哪兒那麼容易買到,指定是你上哪兒偷的。」

豎起眉頭,男人輕拍她的屁股,「我操,我是這樣的人么?」

「嘿嘿,你剛好就是這樣的人。」

連翹星星眼眨一眨,鼻子吸一吸,媚眼拋一拋——

這樣誇張不?

打趣完他,她隨即便將身子貼上去討乖,腦袋輕靠在他的胸口,一頭絲綢般的長捲髮整個兒鋪陳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雙手緊緊扎著他的腰身,稀罕得不行的表情沒有再修飾。

「火哥,謝謝你——其實是我,太喜歡這份禮物了。」

她臉上的欣喜顯而易見,男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而她的欣喜,便是他的喜悅。自然而然的,邢爺也是滿臉笑容,帶著魔力的魔爪子在她白皙柔軟的臉頰上摩挲著,他的目光,柔和而堅定,那唇角上揚間的弧度,暴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讓愛人快樂,自己,肯定也是快樂的。

「傻瓜,謝什麼啊?你喜歡就好,沒事兒的時候你研究研究,你要哪天成中醫大師了,也算是給咱紅刺長臉不是?」

「廢話,我現在也是大師。」

「你和周益誰比較厲害?」

她和周益?

老實說,這還真沒法兒比。

周益中西藥皆通,而她完全不懂西醫,嚴格來說,她不比上周益,要是單比中醫,或許也不輸於他。不過么,不是她吹噓的,長這麼大,她還真就沒有見過比納蘭女士更厲害的中醫藥師。

於是,想了想,她笑眯眯地摸著自個兒的下巴,說:「我如果說,我比他更厲害,會不會太臭屁了?」

微微一愣後,邢爺大笑不止。

長臂一伸將她整個兒勾到懷裡,使勁兒蹭了蹭她的臉頰,笑言:「小畜生,你不這樣說,也是個臭屁王。」

「靠——」

嗤嗤笑罵著,連翹作勢攥緊了拳頭便要去捶他,哪知道,這男人的動作迅捷得堪比閃電,她手剛提起,他便拽緊她的手腕實施了攔截。

然後,俯下頭來望她,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柔情深種。

「連翹,其實,我還有件東西要給你?」

啊,還有東西?

連翹心裡美滋滋的,今兒的驚喜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不過,對於禮物么,尤其是心愛男人送的禮物,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在她又驚喜又狐疑的目光注視下,邢爺爬過去撈過來自個兒的褲子,在褲兜里掏了掏,也沒見到他手上有什麼東西。

大手一合,被他緊緊握成了拳頭。

「火哥,到底什麼東西啊?」

他回眸望她,一臉的似笑非笑,「乖,先閉上眼睛。」

這麼矯情?連翹撇了撇嘴。

收起疑惑的心思,她平靜地緩緩闔上眼睛,睫毛忽閃著,臉上兩個漂亮的小梨渦若隱若現,笑著問。

「你不會就為了偷親我吧?」

「老子還用偷親?」抬起她尖細的下巴,邢爺在她嘟著的唇上吻了吻,然後親昵地將手裡的東西掛在她脖子上,低沉的嗓音里,滿是愛憐,「寶貝兒,好好戴著,以後不要再取下來了!」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傳來時,連翹大概猜測是個項鏈什麼。

項鏈兩個字一入腦……

她倏地一頓,想起六年前遺失在NUA二號基地那顆子彈項鏈了。火哥說過,那裡面鑲嵌了世界最尖端衛星接收器,無論她走到哪裡,只要戴著那根項鏈,他都能找到她。可是在爆炸發生的時候,她卻弄丟了它。

人對於失去的好東西,總會有些遺憾的。

一想起遺失的它,想起那個在荒島上途步逃命的雨夜,想起火哥通過項鏈找到自己的情形,想到那個海邊,想到那塊兒邪惡的岩石,她的心裡竟莫名掠過一絲淡淡的酸澀。

現在這個,又是什麼項鏈?勾了勾唇,她問:「現在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邢少將。」

「可以。」

在他的輕笑聲里,連翹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望向胸前,目光膠著了——

胸前掛著的鏈子微微盪了盪,儼然就是那顆她失去的子彈鏈子,一模一樣的子彈鏈子。

六年前的舊物,讓她鼻翼有些泛酸。

酸後,又有些甜,更多的是驚喜。

今兒,太多的驚喜了,驚喜之餘,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會用語言表達了。

「火哥……」

喚了他的名兒,粉唇微掀著傻笑,青蔥般的指尖拽緊了它,她瞧了好一會兒才問,「還是它么?」

「是。」

眉目初展,邢爺很肯定的答覆了她,微微一頓,倏地又笑開,「嚴格來說,也不是了。」

「這話怎麼說?」

連翹有些疑惑,目光爍爍望他。

他的嘴角,勾著一抹無奈的淺笑,「裡面的接收忒片在爆炸的時候沒有被損毀,但是那根鏈子和那顆子彈卻壞了,這是另外配上去的。」

「哦。」

始終,也不是舊物了么……

正忖度間,聽見頭頂男人的聲音更沉了,「連翹,不過是包裝變了,內容沒有變。心,還是那顆。」

心,還是那顆。

轉憂而喜,連翹覺得,他這話說得忒文藝。

她懂得,這個男人不喜歡用那些文謅謅的酸言書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今兒晚上也沒喝酒,卻能把話說成這樣,已經挺酸的了。

對唄,心還是那顆。

冰涼的子彈,被她的手給溫熱了,她仍舊拽在手裡把玩著。腦袋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胸口,半眯著眼兒,聽他有一句沒一句,雲淡風輕的說著那段風起雲湧的經過,如何找到的接受晶元,又如何修補的過程……

拋掉了經歷時的痛苦,六年後再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多了一些溫馨。

此時,卧室里那盞典雅的壁燈,盡職盡責地泛著溫暖的光芒,映照著柔軟的大床上兩個相依相偎的男女。牆角處,一盆漂亮的綠蘿舒展著葉子,帶著青蔥的生命力。

落地窗外,夜色正濃。

將火哥的話與艾擎所說的話一一重疊印證之後,連翹終於知道了以前那根子彈鏈兒的由來。

更準確說,是那顆子彈的由來。

原來,那顆子彈就是曾經在永定河邊擊中火哥胸口那一顆。很危險的一槍,與他的心臟擦邊而過。怪不得聽到艾擎說他中槍的時候,她覺得心臟抽得痛,難道,相愛的人之間,真會有冥冥中的感應?

然而,站的立場和角度不同,對同樣一件事的敘述就會有一些差別。

火哥說,他在去永定河邊赴易安然的約會之前,就有些懷疑易安然的身份。所以,他當然帶了一個分隊過去,唯一沒有料到的是NUA會兩天前就埋伏了兩名狙擊手等著他。

更沒有料到的是,易安然會在那時候猛地偏過頭來,替他挨了最致命的一槍,然後,她掉入了湍急的永定河水之中。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從心裡消除了對她的懷疑。

直到,易安然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

他不是愚蠢的男人,前因後果仔細一思索,再結合總參二部的調查結果,很多東西心裡便已經明了。

「火哥,那時候,在你以為她死了之後,心裡是不是一直惦著她?」說這話的時候,連翹覺得自己心裡有些酸。

「傻瓜。」捏了捏她的鼻頭,邢爺笑了。

易安然死後,他沒有打撈到屍體,內疚加上自責,他曾經也一度認為自己是惦著她的。雖談不上刻骨銘心,但對於她的死,他的確一直耿耿於懷。嚴格來說,那是緣於他大男人的驕傲和自尊,有一個女人替他去死了,因為他的判斷失誤,她死了,讓他怎麼過得去心裡那道坎?

可是,七年後,死掉的易安然竟然復活了。

也就在她活過來那一天,他的心裡,頓時就輕鬆了。不用再內疚,更不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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